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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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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云早知道这是自家夫人想出来的招,苏二丫此时此刻服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已在苏夫人预料之内。但心底还是有几分轻视,觉得苏二丫没骨气,不过如此。
    倘若她知道,苏二丫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这个粗糙至极的计划,恐怕就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了。
    “莫说是陆巡抚,就是张巡抚李巡抚,只要有银子想说多少话就能说多少话……大小姐有烦心的事儿?何不趁此机会向夫人倾诉。”
    苏二丫都忍不住想冷笑三声了。前半句财大气粗,后半句母慈子孝啊!
    不过她现在实在不适合冷笑,于是尽力维持着那一张忧心忡忡的脸,急切的说到:“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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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府的规模与宋府相似,就连花园假山连廊亭景都略有相似。莫非都是一个工匠的杰作?
    好吧,现在不是想这茬闲事儿的时候。苏二丫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来,以后可要绷住了,面对伪善的老女人,一定要装好一个怯懦无助的女儿的形象。
    果然,一进门,苏二丫眼前一阵花花绿绿的衣袍闪动。苏夫人已经先声夺人的大喊了一声:“女儿啊……”然后十分热切的扑了上来,不知是不是顾及到苏二丫在一瞬间皱起的眉头,苏夫人仅仅只是握住了苏二丫的手,而没有深情的拥抱她。
    苏二丫很快适应了苏夫人的节奏。
    有些犹豫,又有些逼不得已的小声喊了一句:“母……母亲。”
    寒暄了几句,苏二丫就把话题扯到秦羽的身上。
    苏夫人也非常配合的边安慰边打包票。这事儿包在她身上,肯定办的妥妥的。
    两个人虽然各怀心思,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这事儿立刻一拍即合。
    苏二丫把自己卖给了苏家,晚上就要去见过苏家的老太君,目前苏家最有话语权的老太太,苏夫人的亲生母亲。而苏夫人即刻动身,去陆大人府上探听消息,并承诺在适当的时机游说陆大人,大人有大量在适当的时候放一把水。
    谈妥了这件事儿,无论是苏二丫,还是苏夫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夫人派人收拾了朝翠园,又指过去四个婢女服侍苏二丫先歇歇脚,晚上还要去老太君那里露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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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翠园,原先就是苏二丫爹爹的院子。这“朝翠园”三个字还是苏夫人亲自提笔写的,寓意“朝朝岁岁依翠居”,苏二丫的爹爹名姓叶,便是那寓意里的一抹翠色。可惜翠色未老恩先断,苏夫人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并没有岁岁年年的与叶昭厮守终身。
    苏夫人分派给她的一等婢女如画特别提到,苏二丫三岁之前就住在这里,院子里还有一架小秋千,花厅的主子上还有她的指甲印。仿佛期待着苏二丫能泪眼婆娑的抱着花厅的柱子嘤嘤啼哭,以示感怀。
    不过真得叫她失望了。
    苏二丫冷漠的进了屋,连看都没看那东西一眼。
    如画左思右想,刚刚还在苏夫人哪儿涕泪横流感天动地似得大小姐,怎么一转眼脸上跟盖了一层冰壳子似得。
    唔。大约是担心她那个身陷牢笼的县太爷拜把子姐妹了。
    苏夫人拨给她的这四个女婢。
    一等女婢一人,如画,贴身伺候苏二丫,舞文弄墨甚是精通,琴棋书画略知一二,因而起了个很文雅的名字叫做如画。可惜苏二丫每次叫这个名字都能想起周星星电影里方脸阔儿鼻孔里带毛的如花。
    二等女婢一人,叫做如信。看上去比这个如画老实许多,平时端茶倒水的,工作和如画差不多,只是长得没有如画齐整,因而低了一级。平时只能在屋外候着,只有替如画班的的时候才能近身伺候。
    三等女婢两人,一个圆脸的名叫如初,年纪还小,五官还没张开,透着一股稚气。还有一个叫做如婉,眼睛长得颇有几分水灵,只是发际线太高了,衬得脑门高,好好一个鹅蛋脸,倒成了长脸了。她们平时做的活就全是粗活了。
    这四个人,虽然都是苏夫人随手点的,但苏二丫可不信苏夫人会那么善男信女真的“随手”点。这四个人究竟谁是苏夫人的眼线呢,亦或者都是,更或者他们当中既有苏夫人的眼线,又有苏三姑娘或者怜相公的眼线。
    “怜老爷,您不能进去啊……我们家小姐还在休息呢。”屋子外面如信大声的吆喝道。
    倒是个机灵的孩子,嗓子也够亮堂。知道拦不住,就先喊一声预警。
    苏二丫脸上似笑非笑的闪过一丝不明的表情。
    几乎是瞬间。大门被猛地踢开。怜相公徐郎半老的脸上,弯眉竖立,怒目而视颇为狰狞,他叉着腰,扯着嗓子便骂道:“让我看看,夫人是从哪儿领来了个小野种,养到了这晦气的地方。”

    ☆、69

    如初、如婉、如信都是在屋外伺候的;这屋里的婢女就只有如画一人;如画这下心里有点难为了。
    大小姐这是嫡长女;身份比身为妾郎的怜相公可高上不少。不过这这怜相公被夫人惯了十来年;这府里除了夫人,他谁都没看在眼里;胡搅蛮缠的也不止这一次。夫人喜欢他,每次都偏帮着他;越发助长了他的气焰。
    可这如今也太不知轻重了,大小姐才回府,屁股还没坐热呢,他这就急不可耐的踢门辱骂。
    这位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脾气的主子,受不受得住这一番恶气。
    两个人要真闹上了;传到夫人耳朵里,首先责罚的就是她们这些下人。
    按理说她是大小姐的贴身女婢理应是帮着大小姐的,可这大小姐看着软弱木讷实在不像是牢靠的主子,而怜相公又是个蛮不讲理锱铢必较的小心眼,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若是此刻得罪了他,以后恐怕要处处穿小鞋。
    如画眼里的闪烁和犹豫,苏二丫尽收眼底。她起身一挥手说到:“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关上。庶父恐怕有些教诲要对我说。”
    如画如蒙大赦,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怜相公以为苏二丫这是被他震慑住了,选择避其锋芒主动服软。脸上立刻露出“算你识相”的得意神色。
    “小野种?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从苏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烂肉。”
    苏二丫似笑非笑的冷着脸,眼眸里闪烁的黑暗深得如同一眼望不穿的深井,刚刚看上去还很没骨气的软弱女子,在一瞬间仿佛被恶魔附身,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冷意。
    怜相公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她说什么……
    “不过我这块烂肉可是金贵无比的苏家嫡长女,与你不同。你这块肉已经年老色衰,不经用了!”苏二丫伸出手指,指了指怜相公的胯…下,嘲笑似得嗤笑一声。
    怜相公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老”,如今被苏二丫用如此下流的语气耻笑,他气的肺都快炸了。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扇。
    苏二丫也没躲,左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脸上顿时红肿充血,连耳朵都嗡嗡作响。
    怜相公见苏二丫不还手,又想扇右脸。这一回苏二丫可没那么好说话了,两手快很准的掐住他的关节处,像是掐着蛇的七寸,卡的怜相公动弹不得。
    “这一巴掌我收下了,总有一天你会恨不得扇自己百八十下,然后跪在地上求我原谅你!”
    怜相公已经吓得牙根发软了。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只是跋扈,并不是真的狠角色,别说和心中强压着复仇怒火的苏二丫比了,就是连洛承欢,宋瑾言这样的角色都远远不如。
    “你你……”
    苏二丫见他怵的发抖,心情大好,贴近怜相公的耳朵小声的说到:“我是叶昭的女儿,我是来讨债的……”
    怜相公一听到“叶昭”两个字,顿时如见了鬼似得惊叫了一声。
    但很快他的声音从诧异的尖叫变成了痛苦的长嚎。苏二丫拽着怜相公的手腕一扭一拽,用一招很早以前在电视上学的防狼术,把他的手腕拽脱臼了。
    接着又是一串叮铃哐当的乱响,像是桌上的瓷器摆设都一气儿的被推倒了,碎了个满地。
    守在门口的如画如信听见屋里的乱作一团的声响,立刻变了脸色冲了进来。怜相公的贴身小厮阿岱也慌忙的跟了进来。怜相公本来是想避开苏夫人,给苏二丫一个下马威,跟着的小厮太多了,未免招摇,于是只带了阿岱一个。
    怜相公手腕明显扭曲脱臼,脸上疼的五官都快要移位儿了,不停的抽气,目光狠毒的盯着大小姐,就像是一条怨恨的毒蛇。而大小姐看上去也惨兮兮的,右脸肿的很高,像是红馒头似得,被打的栽倒在桌子上,把桌上的茶盏香炉漆盒都打翻在地。
    如画当场愣住,真没想到怜相公居然下如此狠手,扇大小姐的脸把自己的手腕都扇脱臼了?就在如画晃神的瞬间,如信一把推开怜相公扑到苏二丫面前,声泪俱下的去扶苏二丫起来。
    “你这个小贱人……我的手手手……”怜相公疼的冷汗直流。
    怜相公的小厮忙搀扶着怜相公,瞧着自家主子扭曲的手,惨兮兮样子,顿时哭天喊地的像是死了爹一样。
    如信怒喝一声:“哭什么哭,骂人闪了舌头,打人闪了手,这会还闹的了不得了,难道还能怨我们家小姐被你们打的太重了,打疼了你们的手不成!”
    苏二丫靠在如信身上,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冷冷的说到:“庶父为何对我恨之入骨,张口闭口叫我野种,莫非在庶父心中,容不得母亲有子嗣?”
    怜相公被苏二丫噎住话,怒的直瞪眼。
    这些年苏夫人新纳的通房小厮和妾郎都无所出,苏夫人早就怀疑到他身上了,若不是念在早些年那些情分,恐怕他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容不得苏夫人有子嗣”这话要是传到苏夫人耳朵里,他就是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如画也意识到自己被如信抢了表忠心的机会,再不抓紧点,大小姐恐怕就要对她有芥蒂了。立刻殷勤的扶住苏二丫的左边,也不管怜相公的手怎么样了,就当没看见他似得,紧张的抱怨起来:“夫人还专门交代过,晚上要去给老祖宗请安的,这脸被打成这样,一会可怎么去啊。”
    这是故意抬出苏夫人和老祖宗来给自家小姐撑腰。
    如画如信一左一右的站在苏二丫身边,两个人都护犊子似得帮着苏二丫,倒省了苏二丫好些力气。苏二丫总算明白为什么大户人家都喜欢奴婢成群,有人为虎作伥的帮衬着,果然欺负起人来很带劲。
    “庶父还不走吗?莫非是看我脸上的‘胭脂’不够均匀,想给我右脸也再打一巴掌?”
    怜相公因为情绪太激动,还没看明白。可他的小厮阿岱早就看明白了,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个任人搓扁揉圆的软柿子,自家相公被人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生气,弄坏了手,还担着个打人的罪名,里外不是人,要是闹大了,捅到老祖宗那儿去,就是夫人也护不住自家相公。
    “主子,主子,咱们快走吧……”阿岱半扯半拉的把怜相公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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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相公一走,屋里的气氛也轻松了几分。
    苏二丫的目光落在如信身上上下打量。
    如画不由得提了几分精神。刚刚都怪她迟疑了一下,竟然让这个二等女婢抢了先机,出了风头。大小姐会不会因此看如信顺眼了,提拔她成一等女婢啊!
    不过还好大小姐只是拍了拍如信的肩膀叫她出去了。
    如信福了福身,略显失望。
    苏二丫一直观察着如信的表情,自是一丝一毫都不会错过。刚才如信表现的太好了!既有忠心又有胆识!若非是真的实心实意想要维护自己的主子,就是故意殷勤相护以骗取苏二丫的信任。如信到底是真忠心还是假忠心?苏二丫实在拿不准,也不准备轻举妄动,只是让她先出去了。如信果然眼角一暗,略显失望。
    若是她脸上连这点失望都没有,把表情控制的一丝不漏,那苏二丫恐怕会更加提防她。有失望,就说明她心机还没有深到叫人猜不透的地步。倒不怕她有所图谋,有所求,才能有贪欲,有贪欲才能有把柄,有把柄才能利用。
    苏二丫一笑:“如信,你今日所为我全记在心里。”
    这算是示好算是承诺吗?是或不是,都看苏二丫的心意。只不过是个空头支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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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二丫并未表现出对如信这个二等女婢的特别宠爱,也没有冷落如画,已经叫如画十分感激。
    如画知道自己方才在怜相公和自家小姐的阵营面前迟疑了,是对自家小姐的不尊不敬,更需得努力补救,因而伺候的越发周到起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苏二丫笑道:“不急着喝茶,我长在外面,对苏家的状况实在不太熟悉,你一一说给我听罢,也省的见到老太君的时候犯错了。”
    如画得了苏二丫的倚重,自然想炫耀几分,加之自己的哥哥是老太君院子里的一等小厮,知道是事情也多,说起来更是滔滔不绝的。
    老太君,乃是苏家辈分最高的人,虽然已经吃斋念佛,但并非真正的不问世事,实际上老太君才是苏家说话最有分量的人。苏三姑娘就是因为讨好了老太君,得了老太君的宠,这才有了和苏夫人叫板的底气。
    老太君有一房正夫,两房妾郎,正夫七年前就病死了,那两房妾郎也是没福气的,早早的就去了。三女五子,大女儿苏晴风,就是苏二丫的母亲苏夫人,乃是正夫所生,本来极为得宠,但是这些年不知为何与老太君起了些争执,渐渐有了嫌隙。二女儿苏晴云,妾郎所生,天生就是个病秧子,丢下一儿一女也早早的去了。三女儿苏晴雨,也是妾郎所生,但与苏晴云并非同父,膝下一女,乃是新任的苏家家主苏三姑娘。
    总结来说,大房不得宠。二房死得早。三房正风光。
    苏二丫实在很好奇,老太君是因为什么和苏夫人产生嫌隙的,但是这种问题,就算问如画,她恐怕也不知道。
    那还是问点知道的吧。
    “如画,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如画微微挺起胸脯,嘴上虽然谦虚,但掩不住骄傲的神色:“小姐谬赞了,只是通晓一二罢了。”
    苏二丫微微点点头,又问道:“嗯。你在苏家几年了?”
    如画回到:“小姐说笑了,我们家是苏家买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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