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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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不孝女,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你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苏二丫笑道:“母亲大人忘记当初是怎么教导我的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如今这样,不也是母亲谆谆教诲的结果吗,为何母亲还不满意?”
☆、75
在苏夫人看来;无论周贵有多大能耐;管家永远是下人,下人就永远是卑躬屈膝的卑贱样。苏尔雅是她的女儿;那是正经的主子,怎么能对下人如此谦让,没有一点主子的样子。
于是开口训斥了苏二丫几句。
苏二丫唯唯诺诺的点头;连连说是。
苏夫人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在羊群里养大的狼,终究还是像羊多一点。
苏二丫稍稍抬了抬头;见苏夫人脸色稍霁;于是张了张嘴,犹犹豫豫的问了问秦羽的案子。
苏夫人幽幽的喝了一口茶,说到:“钱可通天;只要你有足够的本钱,别说买通一个小小的陆巡抚,就连天王老子也能买通。”
苏二丫唯唯诺诺的点头,连连说是。
要不然,她怎么会想到做三皇子的军需官,就是要买通天王老子啊!
苏夫人又说道:“你可得给我争口气,苏家的家业明明就是我们大房的,凭什么让三房那个小贱人霸占着。天没亮就出门接货去了,装给谁看呢?江南的丝绸,岭南的茶叶,西北的皮料,京城的钱庄,苏家这四大产业水深着呢,回头我找人一点一点教你。”
苏二丫唯唯诺诺的点头,连连说是。
苏三姑娘今天一早就动身去京城了,听说是因为从南方运了一批很重要的丝绸。说到丝绸,苏二丫立刻就想到那天在宋府,宋瑾言隐晦的问道怎样打压自己的一个竞争对手,好像也是成衣店一类的,能和宋家打擂台的,恐怕也只有苏家了。宋瑾言也不知道想好对策没有,若是真让他成功打压了苏家的绸缎生意,苏三姑娘在苏家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了,倒是给苏二丫一个绝佳的机会。
苏夫人看苏二丫像个木偶一样除了点头就没别的动作,就连脸上的表情也乏善可陈,简直孺子不可教也。昨日,看她在老祖宗面前谈起容珩的事儿,说的绘声绘色,眉飞色舞的,还以为她是个机灵人,没想到只不过是心中只有风花雪月的庸人,顿时有些厌烦。就冷下脸来说道:“你还有别的事儿吗?若是没有,就先回去吧。”
这简直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口气。
苏夫人在苏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家主,一贯是高高在上的。即便面对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口气也没有半分温情和和蔼。
好在,苏二丫也不在乎这个。
苏二丫小声的问了一句:“母亲不是说过,只要我进了苏家,城南巷口那间铺子……”
苏夫人顿时无语,她刚才说了那么多,苏家的丝绸、茶叶、皮料、钱庄哪一样不是日进斗金的大生意,可自己这女儿一句都没听进去,就盯着她那间指甲壳大小的点心店,真是胸无大志,鼠目寸光。
苏夫人一脸的疲惫样,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一摆手叫如云如雾把房契拿来,就要回内室休息。
苏二丫拿过房契,佯装孝心的嘱咐如云如雾说到:“母亲年纪大啦,你们两个快扶着母亲进去吧,别磕着碰着了……”
其实古代人都有这个毛病,脸上挂上疲惫的表情,那就表示不想搭理你了,你快告退吧。并不是真的身体不好。苏夫人刚转过身去,就听到苏二丫的嘱咐,气的肩膀一抖。
四十多岁就说她年纪大了!!!她还正当壮年呢!!!
让人扶着……还磕着碰着……!!!以为她老的路都走不动了吗!!!
苏二丫没等苏夫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脚底抹油,拿着房契走人了。她需要依仗苏夫人的势力没错,但偶尔适度的气气这个老女人还是无伤大雅的,因为苏尔雅是苏家独一无二的嫡长女,是唯一可以代替苏三姑娘的重要棋子,和苏夫人只要不闹得太难看,不撕破脸就行。何况她刚才分明是在“孝顺”苏夫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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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暖玉园里出来。
苏二丫看见院门口那树翠绿的芭蕉叶下隐约露出一双缝了金丝的宽头鞋。似乎是刚刚周贵大管家的鞋。
周贵统管苏府上上下下大小事宜,绝对不会清闲到在苏夫人的门外赏花。
他是在等人。
“如画,方才我在苏夫人房里吃了一块青团似得点心,味道不错,你去暖玉园的厨房里再帮我要上一点。”苏二丫吩咐道。
什么青团子?如画可没注意到自家主子对什么点心特别上心。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敢表露出来,低眉顺目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苏二丫看如画走远了,这才缓步走到那芭蕉树后面。
“大小姐,请留步。”
苏二丫佯装没瞧见周贵,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路过,果然被她急切的叫住。
周贵眯缝着小眼睛,眼角带着精明的笑意,四处张望了下问道:“大小姐是聪明人,既然支走了跟随的下人,又何必装作没看见在下呢!”
苏二丫笑而不语。这个周贵也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盘,是敌是友。
周贵第一次被人笑的发毛,越发肯定了这个大小姐不简单。人只要说话,就能总有破绽和细节可寻,但若是只挂着一副虚伪的笑容,那就什么也触摸不到了,根本看不出苏二丫的态度。
周贵擦了擦冷汗,虽然大小姐装傻功力很高,但她周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把苏三姑娘的荔枝送到了大小姐院中,这事儿肯定瞒不住。得罪了苏三姑娘,她就只有依靠着苏夫人和大小姐这一脉才能保命。
苏夫人虽然表面上对他和颜悦色,但心里巴不得把她周贵换下来,让自己的人上台。
可这苏大小姐就不一样了。
昨夜已有眼线把大小姐在清影园的一举一动汇报到周贵这儿,大小姐进退有度,早有筹谋,绝非池中物。大小姐现在根基尚浅,真正用得上的自己人没有几个,若是周贵此时去投靠,一定会被重用。于是才会在暖玉园的门口苦等了一两个时辰。
“小的,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大小姐做见面礼。”
周贵从怀里拿出一张契约纸。这倒是稀罕。苏二丫兴趣更浓了。将那契约接了过来,打开一看——
“这是如初的契约。”苏二丫抬头看了周贵一眼。
“是是。这些下人们的契约一般都存在我这里,只是……有时候一些重要下仆的契约,主子们也会要过去,自己保存……”周贵边说边小心的看大小姐的脸色。
这个周贵,有点意思。
依翠园四位女婢,如画、如信、如初、如婉。可周贵只送来了如初的契约,另三个人的契约哪儿去了……肯定不是她周贵不肯送,而是这三人的契约都被“主子”们要走了!
周贵这是在示意苏二丫,除了如初,其婢女都不简单。
苏二丫将如初的卖身契收好,笑吟吟的说到:“周管家有心了,这份见面礼,我就收下了……礼轻情意重嘛!”
——苏二丫故意咬住了“礼轻情意重”的“轻”字儿。
周贵脸色一变,大小姐这话是嫌她周贵有意示好,却筹码太轻。又是一头的冷汗。周贵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真的没有别人,这才小声的说道:“如画的卖身契是老祖宗刚要走的,如婉是苏三姑娘要走的,如信的……小的也没见过。”
如画如婉的卖身契都是刚要走的,只有如信是一早就没了的,说明如信是苏夫人的人。苏夫人早就准备把如信安插在她身边,自然早作准备。
苏二丫满意的点点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记住了,大管家请慢走。”
周贵定了定神,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匆匆离去。
苏二丫那轻飘飘的一句,却隐含着沉甸甸的承诺。她记住的不是这几张卖身契,而是周贵今日的献礼的心意,只要苏二丫得势,她依然会保住周贵大管家的地位。而周贵临走时的大礼,不是行给大小姐,而是行给苏家未来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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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苏夫人安排苏二丫见过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掌柜。
第二日,苏夫人又拉着她见了苏家各大产业的负责人
这些大掌柜,各个身居要职,身价不菲。有的出自苏家本家,也有的是苏夫人一手提拔起来的外姓,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岁到五十五岁之间。与昨日见过的几位管家相比这几位大掌柜显然更有气势,不卑不亢。
苏二丫虽然面上丝毫未动,但心中却已经咋舌不已。
苏三姑娘自从接任家主之后,就已经着手洗牌换血,将各大产业的负责人换成了自己人。可是她忙活了三年,自以为已经大功告成,无后顾之忧了……却不知,全部都是假象。
苏夫人手上猛将云集。
今日苏夫人引荐的大小产业的大掌柜,一共有一十七位,只有少数几人身居二线,其余都是名正言顺的大掌柜,苏三姑娘“倚重”的“重臣”。
这样的阵容,苏夫人想动苏三姑娘并非难事,只是以前苏夫人顾忌除却一个苏三,还会有苏四苏五,大房无所出,这番家业总归是要落在别人手里。可如今,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在眼前,给自己的女儿,总比便宜苏三那个贱人要好,这才决定要出手。
苏夫人安排了苏二丫三日后跟着各位掌柜学习。
其实苏夫人是觉得此事越快越好,恨不得苏二丫一天就吃成一个大胖子,把苏三从家主的位置上踩下去。但容珩就要回来了,苏二丫说什么也要等三天之后才肯开始学。
沉迷于儿女私情,简直是朽木可不雕也。
但苏夫人也暗暗对苏二丫有些放心了。苏二丫虽然比苏三姑娘少了几分锐气,但却是个听话的,何况还是一个这么明显的软肋。只要拿捏住那个叫“容珩”的,就不怕她能生什么事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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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有苏夫人的打算,苏二丫也有苏二丫的打算。
当然她现在的打算很简单。
先去巡抚衙门里迎接刑满释放的秦羽。等把秦羽送上回平安镇的马车,容珩也应该差不多要到了。
说起来,秦羽这一遭完全属于无妄之灾,苏二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天得到消息的时候,苏二丫就派人去平安镇通知洛承欢了。
很意外,以洛承欢对秦羽的紧张程度,他居然没有到宁远城来守着。不知道是洛承欢太过心平气和,还是洛承欢对苏二丫太过有把握?
☆、76
“快快……都手脚麻利点;把这蝶戏牡丹的景泰蓝的圆缸抬到倚翠园里去;一个个都手脚利落点,办事儿仔细点;这圆缸里可养着金贵的鹤顶白鳞鱼和佛掌睡莲,可都是磕不得碰不得的宝贝儿啊……给我用点心的都!”
穿着海棠色夏绸的夫人,乃是大掌柜周贵的表妹周平;平时因为周贵这一层关系,觉得自己在苏家也是个人物,自恃颇高。一般的主子都使唤不上她。可今日一改懒散的性子;顶着炎炎烈日;边摇扇子边加紧催促下面的婢女们抬圆缸。
树影斑驳,香樟树后有两个人影,一人穿戴宝蓝清荷长袍;另一人小厮模样。
“哼,周平这个势利眼,如今眼巴巴的是向哪个院子里献殷勤呢?”
“听说是大小姐的依翠园。”那小厮只说了一句,就看见自家主子瞬间阴冷下来的脸子,便缩了缩脑袋禁了声。
两日前,苏夫人不仅召了全府的大小管家一同拜会大小姐。还像过节似得,给全府上下的婢女小厮都发了一两银子的红包。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大小姐有多尊贵似得。
如今大小姐的正夫容珩姑爷要回府了,大小姐专门吩咐的人,重新装点依翠园。
大小姐只吩咐了端来几盆睡莲,说容老爷最喜欢这个。
可周贵正赶着巴结大小姐呢!哪能只准备的那么简单,自然是从男子的衣物、首饰,摆放的盆景,花卉都准备的一应俱全,都捡最好的往里送。
但是以周贵的身份,亲自做这些,有些太过招摇。这才嘱咐了表妹周平来做。
而府里的下人,因为大小姐的关系,都得了一两银子的红包,所以知道是提大小姐办事,也十分起劲。
与这厢热热闹闹的情景相比,香樟树下那人的脸色,就像是十月里的霜降天,几乎让三丈之内的温度都冷了三分。
怜相公之前打苏二丫那一个巴掌,之后被苏夫人察觉,罚了他闭门思过,抄了整整三日的《男戒》。这惩罚虽算不上多重,但却是打脸似得叫怜相公难看。苏夫人的其他妾郎没少在暗地里看他的笑话。因而他看苏二丫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今日依翠园的事儿又多又杂,就从怜相公房里抽了几人去,怜相公身边只剩下阿峦一人,连个端茶倒水捏肩揉背的都没有。如今看见这一派喜气洋洋的繁忙景象,就更加记恨苏二丫。
他冷哼一声说道:“不就是一个乡下娶的村夫回来了吗,有必要弄的这么大张旗鼓的吗?当初夫人娶我进门,礼还没这多呢!”
阿岱缩了缩脖子,心道:人家容老爷可是大小姐明媒正娶的正夫,您就是再得宠再尊贵无比,也还是个妾郎啊,身份上差一截呢!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阿岱可没胆子触怜相公的眉头。只好赔着笑说道:“大相公您是长辈,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啊,就这么几个破缸子,破花盆的,还能入得了您的眼,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怜相公一听自己的身份是“长辈”,顿时生出一种优越感来,被哄得高兴,也就不太介意这些了,转身朝小厨房走去。
怜相公被罚了三天,也就三天没看见苏夫人。心里是又气又急,生怕那些不安分的小贱人们趁他被罚,上杆子的去爬苏夫人的床。
这不,刚得了自由身,就想着要亲自煮一碗芙蓉藕粉粥给苏夫人送去,献献殷勤,服服软。毕竟苏夫人才是他唯一的依仗,是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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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啊,大小姐为了容老爷十年不纳妾,专房独宠呢!”一个煽火的小厮,嘀嘀咕咕的和旁边的青衣小童说到:“大小姐这样的女子,真是难得啊!”
青衣小童嘿嘿笑道:“你这小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