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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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将手覆在苏二丫的手背上,侧头亲吻她的唇。
“不用紧张,我很好,小包子也很好。”
苏二丫是真的紧张!而且其实她紧张的一点也不夸张!有很多事儿,容珩从头到尾就不知道……
比如说,依翠园到小花园的路上有一条鹅卵石铺的台阶小路,苏二丫在那上面发现过油渍。后来查出来,苏三姑娘的贴身小婢曾经将汤“不小心”洒在了上面。
比如说,苏夫人送了一串南海珍珠项链,珍珠颗颗饱满晶莹,泛着润泽的光晕,是难得的上品,苏二丫想用那珍珠给容珩磨粉,因而绞断了串珍珠的细线,却发现那细线中间一段被染成绿色,细细闻来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腥气,那种绿色是因为浸泡过那种和珠胎果药性相悖的野草的汁液。
比如说,她带着容珩去看望老祖宗的时候,走过前厅时,阿珏正往老祖宗的三足鼎立莲花香炉里放了一味香料,那香料燃的极快,苏二丫也只闻到一刹那的异香,她倒是没事儿,容珩却险些跌倒撞上两边书柜的尖角。
也正是因为在苏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苏二丫才坚决要从苏家搬出来。
容珩怀了孕以后,因为身体一直不好,胎像不稳,所以苏二丫一直憋着火,不敢做那男女间亲密的事儿。她顾及容珩的身子,一直规矩的很,倒是容珩更喜欢主动来吻她。
容珩的唇角带着柔软的触觉,一点一点和她融为一体,那细腻柔滑的感觉叫人不忍放开。
“容珩,我现在有一点讨厌你肚子里的这个碍事儿的小包子了,他让我几乎一整年都不能碰你……”苏二丫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想现在就把他从你肚子里揪出来。”
× × ×
“有什么事儿,你快说吧……”
“老祖宗那里你倒是旁敲侧击的说几句话啊,那个苏尔雅都有多少天都没来看老祖宗了,要是放在以前,老祖宗早就对我寒着脸了。”
“莫说我没帮过你,能做的我都做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下辈子别再生在庶出的房里了……”
“……”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要是叫旁人知道了我们俩的关系,我才真的完了。”
“阿珏,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忘了我们之前的山盟海誓,你不是说你对我是真心的。”
“我对那个执掌苏家上下意气风发的苏三姑娘是真心的,至于你这个散家之犬,还是省省吧……”
× × ×
清影园后面的偏殿,有一条小门连着下人住的木香园。
苏二丫从今年的皮料里留了几块最上等的,听周贵说木香园里有个老手艺人,做手暖的功夫不错,特意带了些料子来让他瞧瞧。
这最好的皮子当然要给老祖宗留着。最近苏二丫和容珩都搬出住了,去老祖宗那儿侍奉的时间一下子就缩水了一大半,若是再不送些贴心的小玩意,恐怕老祖宗对她冷了心。
其次便是容珩、苏夫人、和阿盛的。
另外苏三姑娘,和雨夫人的,苏二丫也都准备了。
苏二丫给容珩选的那一块白狐皮子是经过一番慎重考量的,料子厚但成色却比老祖宗和苏夫人的差上一点,没那么多油光水亮。这样的皮子中规中矩,叫那些嘴碎的人挑不出毛病来,而且注重实用,厚实保暖。
容珩他身子弱,就算屋里搁着两三个暖炉,他的手依然是冰冰凉凉的,这一冬天虽然大病没有,但是喷嚏一直没停,一打开窗户就不自觉的冷的缩一下。
苏二丫正想着容珩事情,走到了那扇小门门口。
一推门看见阿沁。
阿沁手里拿着扫把,却没有打扫的意思,瞧见苏二丫进门吓了一跳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得猛扫了几下,他佯装着被荡起的灰尘呛到了,大声的咳嗽了几声。
“大小姐吉祥。”阿沁额头冒出了汗,头也不敢抬的小声说道。
阿沁是老祖宗面前得脸的一等小厮。根本不会被分配到木香园这么偏的一个小院落的小角落里打扫。
苏二丫狐疑的瞧了他一眼,目光便转到了这小院落里唯一的遮掩物石雕狮子后面。那是一个中型的石雕,上面有三颗狮头,活灵活现。占地三丈见方,周围又有绿树掩映,倒是一个绝佳的藏人地方。
果然,那里响起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人突然窜进了树丛里……
“如信,去看看那石雕后面是不是有一只迷路的小猫……”苏二丫调高语调,眼睛微眯,笑意里带着几分玩味。
如信瞪了阿沁一眼,对苏二丫应了一声,朝着那石雕走去。
还没走到,石雕后面的人就自己站了出来,一瘸一拐的,像是摔伤了脚踝,鞋袜松松散散的半开着。
“恐怕要叫大小姐失望了,这后面就我一人,方才不小心崴到了脚,正想在这石雕后面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呢!”
阿珏的鞋袜半开着,若隐若现的露出一小节脚踝。男子的脚如同名节,他此刻露出脚踝是为了让苏二丫不方便上前查看。而且就算苏二丫豁出去,非要上前,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有了他这一节,苏二丫也不方便在老祖宗面前多言。
这阿珏在老祖宗面前很是得宠,有人说,他是老祖宗的房中人,颇为暧昧。苏二丫看过了他的脚踝,倘若阿珏和老祖宗真如传言所说,老祖宗必然震怒。若是传言为虚,老祖宗为顾全阿珏的名节,说不定会把阿珏指给苏二丫。苏二丫和老祖宗虽然有三年之约,但如今是她看了别人的身子,理亏在她,若是老祖宗坚持,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阿珏贯会拿捏人心,吃透了苏二丫顾及“纳妾”之事,绝对不会过来,也不会乱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苏二丫笑道:“今日真是巧了,你们两个都是老祖宗跟前的人,都不在清影园当差,一个个的都跑到这里,莫非这里的精致特别好?”
阿沁面上一紧,不由得瞧了瞧阿珏的脸色。他们两人都是趁着老祖宗午休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此时被苏二丫若有似无的点出,就不由的多了几分心虚。
苏二丫又转而吩咐道:“阿沁,去给阿珏请个郎中来,看不见他脚崴了吗?如信,你去瞧瞧院子里有没有什么粗木棍,能当拐杖使的。”
阿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苏二丫一方面支开了阿沁,另一方面让如信有理由四处走动,仔细观察。
过了一会。如信走过来,小声说道:“树林里有人走过,树枝有被打断的痕迹。”
苏二丫皱了皱眉,居然没有留下什么玉佩,碎布之类的,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至少要给一点线索才好呀!
阿珏隔了十几步远,听不清如信说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了“……有人……痕迹……”的字样,以为苏二丫有所察觉,不由得紧张起来,捏了一手的汗。
苏二丫一扭头,淡淡了说了一句:“走吧,把那东西拿给老祖宗定夺……”
阿珏一听,哪儿还站得住,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去,抓住苏二丫的手,说到:“什么东西?”
苏二丫一甩袖子,将他推开。冷冷的说道:“既然脚腕没事儿,就快把鞋袜穿好,别等着郎中来了揭穿你的狐狸皮。”
☆、90
苏二丫一甩袖子,将阿珏推开。冷冷的说道:“既然脚腕没事儿,就快把鞋袜穿好,别等着郎中来了揭穿你的狐狸皮。”
阿珏脸色阴蛰不定的瞪了苏二丫一眼,然后捏紧了拳头,斜着脚腕狠狠的往下一压,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竟然生生的把自己的脚腕扭碎了。
如信惊的捂住了嘴。连苏二丫也有一瞬间的诧异。
阿珏嘴角嘶嘶的抽痛,但仍不忘狞笑着说道:“大小姐,你满意了吗?”
× × ×
阿珏自己扭断了脚腕,苏二丫也不好再咄咄逼人,毕竟苏二丫手上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而且阿珏是老祖宗的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她也不好再逼得太紧。
走在回甜不语的路上,苏二丫翻来覆去的想个不停。但将那些细节来来回回的想了很多遍,虽然还是没想透和阿珏私会的人到底是谁,但却阴差阳错的让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阿沁明显是在帮阿珏盯梢,应该是阿珏的人没错。但阿珏似乎并不信任阿沁。
苏二丫为了把阿沁支开,才故意让他去请郎中。
容珩怀孕之后,苏二丫为避免有人在药物方面动手脚,暗中注资宁远城的两家医馆。所以无论阿沁请来的是哪个郎中,苏二丫都是他们的东家,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站在阿珏那一边,帮他颠倒黑白。
但这件事儿,除了医馆里的人,恐怕没人知道。阿珏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所以,以阿珏的角度来看,他应该会以为郎中已经被阿沁买通,所以有恃无恐,即便被苏二丫发现“脚上是假”也可以厚着脸皮继续假下去。根本没必要硬生生扭断自己的脚腕。
如果阿沁和阿珏关系并不如表面上那样稳固,那他们的裂痕到底在哪里?
阿沁,阿珏……阿沁,阿珏……
苏二丫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阿屏。
“如信……”苏二丫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如信说道:“我记得你哥哥曾经和阿沁,阿珏走的很近?”
如信闻言一愣,点了点头。
“他当时是因为福寿膏的事儿,被送回乡下的庄子里养病了对吧!你有没有去看过他?”
如信的哥哥阿屏,也曾经是老祖宗院子里有头有脸的近侍,但后来被阿珏排挤,不知什么缘故,竟然染上了福寿膏这种害人的玩意,不仅身子越来越差,而且成了瘾,甚至还偷院子里的字画出去换银子。
当时苏二丫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却是疑点重重。
“没有。”如信说道:“但听庄子里来复命的人说过,哥哥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苏家在乡下有老宅子和数十顷的良田,每年都由大管家派人打理。秋后粮食打上来,和佃农们清算好了,这些管家就会带着今年的收成回苏家大宅复命。
“稳定了?”苏二丫狐疑的皱起了眉头。“福寿膏”也就是古代的鸦片,只要上了瘾,想要戒掉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阿屏是有罪之身,被遣回了庄子,大总管愿不愿意在他身上花费药钱还是个问题,怎么会这么快就稳定了?
“全是口信,没有写过书信吗?”
“哥哥他不会写字。”
苏二丫想想又问道:“跟你说阿屏近况的人,和阿珏的关系如何?”
如信闻言,顿时僵在那里。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还没说话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哑声说道:“主子,那些人恐怕……并不牢靠。我想回乡下的老宅子去看望哥哥,求主子恩准。”
看她的脸色一瞬便血色尽褪,苏二丫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那些给她“报平安”的人,都是阿珏的人。
也怨不得如信没有注意到,她哥哥阿屏和阿珏同是老祖宗院子里的人,平时接触到的人,恐怕都是一样。给如信送口信的人,是阿屏曾经信任过的人没错,只是如今他们都已经畏惧了阿珏的权势,反向倒戈罢了。
“走的时候去账上支五十两银子,就当是给你做盘缠了。”
“谢主子。”
——五十两的银子,并不算是个小数目。
苏二丫给她的不仅仅是路费,还有打通关节,得知真相所需的“开口费”。
× × ×
一月之后,如信到了乡下老宅才得知,他哥哥早就病死了,却不是死于福寿膏,而是肺痨。
这肺痨不是来时就有的,而是在乡下老宅才患上的。
据如信的打听,她哥哥阿屏到老宅子的时候,好端端的,根本不像有毒瘾的人,甚至连感冒咳嗽的小毛病也没有。这肺痨是因为乡下的冬天湿冷,他哥哥生着病还被迫做着三个人的工作,盖着秋天的薄被子,这才挨不住病倒了,到死都没有人给他请过郎中。
不用说,这一切只怕都是阿珏授意的。
如信当然大受打击,哭成泪人一样回来了。跪在苏二丫面前,求苏二丫帮她报了此仇,从此以后做牛做马结草衔环绝无二心。她本是老祖宗的人,经了这一遭巨变,心中对阿珏恨意沉沉,连带着对老祖宗也怨恨上了,若不是老祖宗对阿珏如此偏爱袒护,阿珏又岂能有今日的嚣张气焰。
苏二丫一番安抚之后,让如信带着阿屏的遗物去找阿沁看看。
阿屏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捏了个罪名,送回老庄子去。这其中必定有原有。阿沁说不定会知道……
谁知,阿沁不不仅仅知道,还是始作俑者。阿沁听闻阿屏的死讯顿时失声痛哭,把一切都招认了。
那日阿沁不小心看见阿珏和苏三姑娘子在做那苟且之事。阿珏做事狠厉,当时就想把阿沁除之而后快,但苏三姑娘不同意,说阿沁也是一等小厮,突然横死势必会引人注目。
阿珏知道阿沁和阿屏关系好,所以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对阿屏说字画是阿沁偷的。阿沁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奉养,若是被苏家赶了出去,恐怕连生计都是问题。但阿屏想自己父母早亡,只有如信一个妹妹,如信在大小姐面前得脸的,就算他出了什么问题,也没有后顾之忧。所以阿屏替阿沁顶了罪……
阿珏并没有将阿屏赶出苏家,而是把他遣送回老宅子,并将事情的始末一丝不漏的告诉了阿沁。阿沁对阿屏心生愧疚,那么阿屏的性命就更值钱。阿珏就一直用阿屏来要挟阿沁替他做事。
苏二丫这才知道原来那日在石雕后面的人是苏三姑娘。但听阿沁所说,苏三姑娘对阿珏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被阿珏厌弃了。他们两人恐怕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那么苏二丫就很难抓到切实的证据。
苏三姑娘的为人,苏二丫很清楚。她虽然是庶出,但一直被老祖宗亲自教导,所以高傲自负,但内心却极为敏感,若是被提及庶出,定然十分记恨。阿珏背叛她,厌弃她,辱骂她,她心中又岂会不恨。苏二丫让阿沁小心谨慎的等待良机,苏三姑娘定然有所行动。
果然,几日之后,苏三姑娘用药将阿珏掳走,天亮了,阿珏才脸色惨白的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身上露出来的地方,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