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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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这调理指的是这种闻所未闻的“松骨”。
容珩断断续续的痛呼声像是锥子一样一下一下敲击着苏二丫的心,她捏紧了拳头,这才勉强找回了半分理智。
“什么是松骨?”
阿瑞和阿隆对视了一眼,似乎没料到苏二丫会问这样的问题。
——这种事情,对大晏女国的人来讲,就如同男子会来葵水一样,是稀疏平常,连小孩都知道的常识。
“嗯……男子的骨盆比较窄小,若是生产时年纪小一些,骨头的柔韧性好,那还无妨。若是过了二十岁,骨头长齐了,身板硬了,才生头胎,就十分凶险。所以大户人家常常在生产前的一两个月请有经验的阿爹来按摩松骨。就是把胯部的骨头揉开,等胎儿成熟之时,从胎囊滑落到产道,出来的时候也容易些。有些穷人家,没钱请人松骨,生产时一胎两命都陨了也是常有的。”阿瑞小声的解释道。
阿隆瞧苏二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为是阿瑞说错话了,忙啐了他一口,骂道:“乌鸦嘴,什么一胎两命,这么不吉利的话亏你说的出来。”
大晏女国的男人生孕时竟然要受这么多的苦。十月怀胎的辛苦就不提了,这临产时竟然还有一项这么要命的松骨。这和受刑几乎没两样。男人替女人生孩子,男人替女人来葵水,像是男人替女人承担了所有的痛苦,而且还是变本加利型的。光听这么一会子,容珩的哀嚎就几乎要她的心脏心疼的都捏碎了。
“刘阿爹给姑爷松骨已经多久了?”苏二丫蹙着眉又问。
“松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每日一个时辰,若是大小姐您在家,姑爷就叫人去通知刘阿爹,隔一日,第二日补上。今天小姐您回来的早了,才正巧撞上呢!”
苏二丫此刻觉得心里闷极了,又是心疼容珩又是气恼。
容珩他分明就是有意要瞒着她。他怕她担心,怕她心疼。所以故意避开她,只有她不在家的时候才让刘阿爹来。
隔一天,那第二日就要足足疼上两个小时。
怪不得,有几次苏二丫觉得容珩精神特别不济,还以为他是因为小包子闹的太辛苦了,没想到是因为“松骨”。
“今日还要松多长时间?”
“还有一刻钟就好了。”
苏二丫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再门外等着。
× × ×
松骨完了之后,容珩疼的连动手指头的劲儿都没了,整个人恹恹的平躺在床上。蚕丝被褥里的身体汗津津的,不着寸缕。额头上的碎发黏在脸上,嘴唇咬的发白,正一点点的恢复血色。
像往常一样,有人端了水盆子进来。先把屋里的火盆子里添上几块暖碳,等温度高了点,确认他不会感冒,这才掀开被褥一点一点的给他擦拭身体。湿帕子的温度刚刚好,额头,脸颊,脖颈,然后拉开被子,缓缓的帮他擦拭了全身。还特别细心的用温度更高的热水帕子帮他敷了敷腰间。
那里经过刘阿爹足足一个时辰的松骨,正青紫酸疼,难过的像是骨头缝都被揉开了一样。被热水帕子敷上,那酸疼感似乎有所缓解。
今日伺候的不知是阿瑞?还是阿隆?倒是比平日里都仔细些。
容珩阖着的眼眉略微舒展了一些。
“什么时辰了。”
容珩的嗓子还有些沙哑,语调也特别的绵软无力,可见刚才的“松骨”有多难捱。
阿瑞应道:“申时三刻了。”
容珩轻声“嗯”了一句,还是阖着眼。阿瑞的声音离他还有些远,那么帮他擦身的应该是阿隆了。今天做的不错,回头赏他些银子喝茶罢。
容珩歇了一会,等那擦身的人帮他擦好了全身,又摸了香油,复又盖上了被子。这才开口又说道:“还有半个时辰小姐就要回来了,阿瑞去端碗润喉的梨膏糖来,别叫小姐瞧出我的嗓子有异样。”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容珩有些狐疑,他身边分明是有人的,怎么没人说话。
阿瑞清咳了一声,这才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姑爷,大小姐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
容珩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卡壳。突然睁开眼睛,略微有些疲惫的眼眸,惊讶的睁大。苏二丫在他睁眼的瞬间,落了一个轻柔的吻在他额头上。
“瞒了我这么久,回头再跟你算账。”苏二丫叹息一般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那口气里的心疼和怜惜,根本没有半分要“算账”的意思。
容珩哑着声音,呢喃着,像是抱怨一样说道:“回来好早。”
他像是一只忍不住打瞌睡的小猫似得。眼神有些氤氲的水汽,湿漉漉的,又带着丝丝倦意。
“我若是不早点回来,怎么知道你背着我在这儿受这样的苦。”苏二丫轻轻的拥着容珩的身子,将头贴在容珩的肚子上。隔着一层棉被,戳了戳容珩的肚皮,小声说道:“小包子,跟你打个商量吧,你快点出来,娘亲带你去吃桂花糖,梨花糖好不好,别再折磨你爹爹了。”
容珩动了动,笑道:“他哪里听得到啊!”
苏二丫见他动弹了一下,忙小心翼翼的起身说道:“是不是压到你了?”
容珩伸手拉住她,眼角带着些温柔的缱绻。轻声说道:“不会,我喜欢你抱着我。”
× × ×
隔了一日。
如信说:“奴婢去问过品香楼的爹爹了。原来张英华张小姐从西北回来了,所带的皮料亏了大半,如今连借来的本金都还不回去。张小姐知道主子您去过品香楼好几次,单点了绿翘的场,以为您对绿翘公子有情,所以请绿翘公子做东,邀您一见。”
“张英华?”苏二丫摩挲着手指,将手中的笔放下。
最近忙着收拾苏夫人的势力,倒将她的事儿都抛之脑后了。如今算来,她应该正好是从西北回来没几天。
张英华去西北做皮料生意,还是苏二丫故意教唆的。料准了她会赔的血本无归。如今倒是一点没差,全叫她料中了。
张英华本来就是为了借皮料生意的高利润赌一把,赚足了银子,去堵住另外十几家店铺的亏空。如今皮料生意不仅没有赚钱,反而赔的连借来的钱都还不起。这么大的窟窿?怎么补?
她想见了见苏二丫,想必是为了借钱。
如今苏家的茶叶生意,丝绸生意,钱庄生意都蒸蒸日上。比三个月前,生意更加兴隆,手头的现钱也不少。张英华仗着自己是苏三姑娘的表亲,想从苏家借点银子应急,也是情理之中的。
如信又问了一遍:“小姐,咱们见不见他啊!”
“见,当然要见!”苏二丫挑眉一笑。眼中的诡谲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94
“苏大小姐到。”
张英华瞥了一眼门外。
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和碧色云水宽袖的袖口先从帘子后面探了出来,掀开了帘子,苏家的大小姐微微仰着头,脸上带着丝丝笑意,不紧不慢的走到张英华对面。
张英华皱了皱眉头,只隔了三个月不到。可这苏家的大小姐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阳光从窗纸里透出来,落在她的发丝眉睫处,将她的五官衬托的尤为深邃,冷峻,高贵。一身华贵的碧色云纹银丝长袍,又带着几分傲视的气魄和尊贵。
如果三个月前,张英华心里还有几分傲慢,觉得苏家大小姐完全低她一等。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一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夕之间飞上枝头当凤凰而已。可如今,她却再也不敢小瞧了她。
店小二脸上堆满笑容,殷勤的拉开椅子,拿白布扫了一遍,做了个请上座的姿势。伺候苏二丫比伺候自己亲妈还到位。简直让人看的嗔目结舌。
方才张英华进来,这些店小二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与此时的情景简直成了鲜明对比。
张英华此时虽是主,苏大小姐是客。可只看这些人的态度,身份高低贵贱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久等了。”苏二丫随口说道。
张英华黑着一张脸,咬着牙,赔着笑说道:“不算久。”
苏二丫举起一杯茶,挡住嘴角的一丝笑意。的确不算久,只不过晾了你一个时辰而已,太便宜你了。
张英华又说道:“苏妹妹真是个大忙人,平时想约你喝喝茶恐怕也不容易。”
如信听出张英华话语中有抱怨的意思,便小声冷哼道:“听说张家的十几个店铺都关门大吉了,张小姐自然没什么可忙的,有的是时间喝茶。”
张英华面皮一紧,顿时有些尴尬。
张家的生意陷入了绝境,为了填补皮货生意的窟窿,她不得不把十几间铺子同时盘出。剩下的零星几间铺子,有的存货不足,只剩个空壳子,有的生意惨淡,不值一提。
这在宁远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此时被一个小小的婢女用如此不屑的口吻说出来,张英华也实在有些难堪。可这婢女是苏二丫的婢女,张英华也不敢撕破脸的呵斥她。于是一肚子邪火憋在肚子里,一张脸憋得又青又黑。
“如信,不得无礼。”苏二丫轻描淡写的瞥了如信一眼,又回过头朝张英华一笑:“束下不严,叫张小姐见笑了。”
这一句话,表面上对张英华十分尊重,实际上却太过轻巧的把方才如信的嘲讽揭了过去,形同纵容。再加上苏二丫那一句客客气气的“张小姐”,令一口一个“苏妹妹”的张英华更加难堪。
张英华干笑了几声,只能硬着头皮说起别的,搅开话题。
张英华指着一楼的戏台。兴致盎然的对苏二丫说到:“我往西北走这一趟啊!也不是全无收获,妹妹请看。”
她话音刚落,那戏台的帷幕就缓缓拉开,两名轻装纱袍的艳丽西域男子,头上戴着碎金色的链子,脸上裹着金色的纱巾,深邃的五官若隐若现,一个眸色似酒红,一个眸色似海碧。身上的服饰也极为热火大胆,上身坦露,露出结实的小麦色胸膛,深红色的乳珠上戴着金色的乳环,与发髻上的链子相呼应,□穿着宽大的灯笼裤,j□j这双脚,露出圆润饱满的脚趾。
手里的拨浪鼓一晃,那两人就应声起舞,鼓点节奏均匀而有力,舞步潇洒而强健。再加上两人一模一样的容貌,身形,和默契十足的动作,倒真有几分意思。
“苏妹妹你瞧,这西域的男子,与咱们这儿的不同,都以强健有力为美,他们肩膀隆起的肌肉,就像绵延的青山,他们的胸膛饱满结实,就像是草原一样宽广……”
张英华眉飞色舞的介绍着这两个男子。这两人都是她在西域买的男奴,兄弟两人,同父同母,但眼睛的颜色截然不同,独具风情。张英华想从苏家借钱救急,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对男奴能拿得出手。这才忍痛割爱的来献礼。
“张小姐这是何意?”苏二丫抬了抬眼,语调微微上扬的问道。似乎是一副有兴趣的样子,但眼角却闪烁着极淡的冷漠,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若这两人还入了眼,就送给妹妹,权当是做姐姐的一番心意。”
“哦!?~”苏二丫语调一转,目光灼灼的看着张英华:“张小姐的这番心意,要我如何来报答呢?”
张英华听苏二丫的口气,以为有戏了。顿时豁然开朗,笑着伸出右手,攥了攥手指,说到:“最近手头有点紧,妹妹是做大生意人的人,随便借我一点应应急,等我们张家缓过来劲儿了……”
苏二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大的连戏台上那两个异族男子都下了一跳。
张英华不知她这是何意,横在半空的手僵在那里。
苏二丫押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到:“张小姐,你管我借钱?这不是笑话吗?”
“我才是品香楼的大东家,为了挤兑你的朝华楼,我故意安排揽月逃跑,扶持绿翘。你去西北做皮货也是我有意教唆,就连你做生意借的六千两高利贷,就是我授意的。你十几间铺子相继出现问题,也是苏家和宋家通力协作的杰作。我处心积虑这么久,想看你家破人亡,一贫如洗,你说,我会给你机会,让你‘缓过来劲儿’吗?”
“你……你说什么。”张英华的表情从一脸迷茫,变得越来越复杂,紧张,恐惧,就像是看着魔鬼一样,看着苏二丫。“难道就因为我是苏三姑娘的表亲……”
“愚蠢。”苏二丫横眉冷凝的怒骂道,但转眼又笑靥如花,仿佛食人花在进食前那一刹那的甜美诱人:“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十年前,你送给我一个男人,我就毁了你张家十几间铺子。如今你想再送我两个,不如回去先数数,张家的家底还能不能凑出来二十几间铺子来给你折腾!”
“什么十年前……什么男人……十年前我根本不认识你!”张英华完全失控的大喊大叫。
她抓住苏二丫的衣袖,面目扭曲的喊道:“苏大小姐,这肯定是个误会,这肯定是个误会。请你一定要高抬贵手啊……”
苏二丫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张英华的心窝上。起身拍了拍方才被她拽过的衣袖,冷冷的说到:“放心好了,我会留你一条命的。若不是你,恐怕我也遇不到他。被你残虐过,j□j过,抛弃过的男人,我会替他好好的报答你!”
张英华被踹的一口气喘不过来,两眼冒金星。她此刻根本不记得苏二丫说的是谁,但隐约听出了个意思。她顾不得其他,挣扎着抱着苏二丫大脚,乞求的说道:“苏大小姐求你开恩啊,我……我根本不能……不能人事,所以才会有那种癖好。不论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我顶多玩玩花样,根本不能碰他。他还是完璧,是完璧啊,饶了我吧……”
张英华不能人事?苏二丫顿了顿。怪不得她有那么变态的癖好。
容珩那时只有十几岁,对男女之事十分懵懂,可能只被张英华脱去了衣物就以为自己已经不洁。为此自卑了近十年。
可是即便如此,苏二丫却一点想原谅她的意思也没有。张家的产业注定了要被她整个吞下,张家的家业被张英华败掉大半,张家的其他旁系怎能眼睁睁看着张家倒了自己一分钱捞不到,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想把张家的地契房契偷来卖掉。树倒猴孙散,人都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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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丫刚进了门,就和一人猛的撞上,那人急着往前冲,劲头十足。若不是又如信在后面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