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柞-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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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岚一言即出全部在场的人都傻了眼,包括被她紧紧挡在安全距离内的西辛都不解的瞪着她的后脑勺,岚叹了口气,伸手头也不回的把她的脸往一边一推:“这里没你的事了还不洗洗睡了?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乖。”
西辛傻乎乎的转过身去,在岚暗自强力的推搡下趔趄的滑了几步,毕图圆眼一瞠,喝道:“站住!通通给我拿下!”
一干人等不再含糊齐刷刷的将佩剑一拔,寒光一阵狂闪,眼前一花岚和西辛的脖子上多出了十几把夺命剑!森森的剑气直逼入骨,岚只觉得头壳都被震的嗡嗡作响,脚都软了!
死神这回是真的在向她招手了!
被地心引力打败,岚轰然倒下瘫在地上,西辛焦急的望着她张着小嘴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应付?!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还是太轻乎毕图了,想他的奸猾远远位于他们的预料之外,将计就计把她这根暗桩给挖了出来,现在木马里的人和城外的大军还等着他们发信号,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居然被毕图逮个正着,唉,功亏一篑呀!
“5555555……”岚轻轻的啜泣起来,然后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恼火,越恼火越委屈,最终啜泣成了嚎啕大哭,她握紧拳头捶着地,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陛下啊,微臣好冤啊!好冤啊,比窦娥、苏三、杨乃武、小白菜还要冤啊!六月要下雪,腊月跳草裙舞啊!!”
一票手拿佩剑的人被她哭得丈二摸不到头,见过无数计划失败被当场活捉的人,就没见过象她这样伤心欲绝如寡妇死了儿子似的哭得悲惨还直喊冤,她是来勾结奸细释放人质的?还是来报官鸣冤的?备受困惑的人们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怎么办啊?
毕图的圆圆脸上也尽是不解,他哑然的看向西辛,西辛就更无辜了,她甚至很不耻的撇了撇唇,将疑问丢给一旁捆成肉粽的凯维,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见他先是挫败的闭了闭眼,然后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无言的摇了摇头,大伙又默契的把视线移到地上哭得快断气的岚那儿,十几个人安静的看着她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
“你哭什么?有话好好说嘛。”毕图等了一下,见她还没有收住眼泪的意向,于是小声说道。
岚吸吸鼻子,声音里满是痛哭过后特有的沙哑:“陛下,您是…不,不知道啊……呜呜,您说我容易吗?做女人本来就很…很难了……还要做一个在民族危亡时挺身而出的女人……呜,真的太难了,太不容易了……您当我愿意吗?革命的饭好吃吗?呜,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啊……您说是不是?”
“啊?!”这关头发和秃子什么事?!
“我又不是刘胡兰…又不是江姐……我只是个平平凡凡的小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好男人,然后结婚生子……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耕田织布,自给自足……呜呜,老了的时候做在谷堆上给我的孩子们讲讲年轻时候的故事……可是现在捏?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十几把大刀指着脖子,说掉脑袋就掉脑袋了,而且说不定还会被先杀后奸……呜呜,我好冤啊!可能还要被拔光衣服游街示众……”
十几个大男人全皱起了眉,他们才没那么变态好吗!?先杀后奸?!拔光衣服游街?!亏她想像力丰富……切!
岚仍旧一边哭一边在地上爬,爬到毕图的脚下伸手抱住他的大腿,惨兮兮的求道:“陛下……可怜可怜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日子不好过啊!”
毕图瞪着她:“你不愿意谁逼得了你啊?再说,再说什么是革命啊?!”
“革命?”岚哭得肝肠寸断,还被噎到打了个嗝,她仰起哭花了的脸说:“革命……革命就是……革你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岚就象突然袭击的眼镜蛇一样,“呼”的窜上来,也不知道手里怎么变出来了一把匕首稳稳的抵住了毕图的颈项,一切发生的太迅速,让一票人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岚,她大喊道:“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鞍将不愧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在岚把话喊出来的一瞬间他反应机敏的一把拉过西辛,剑尖比在她胸前:“别轻举妄动!”
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但很快的恢复了镇定,她用了点力把毕图勒得更紧:“当心说话,别把我惹毛了!”
鞍将死盯着她,看到岚的那把匕首已经将毕图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一丝鲜红流了出来,他屏气凝神:“左侍宫,您是聪明人,把我惹毛了下场也好不到哪里!”
毕图侧头看着岚脸上犹在的泪痕,咬牙暗咒了一句,这女人果然有两把刷子,他太小看她了!
第四十八回 人质
凯维看着一边用匕首抵着毕图的岚,转过头又看着用剑指着西辛的鞍将,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豆大的汗珠开闸似的往下淌,以岚的作风,做到这步算是豁出小命去了,她的手没抖反倒是自己浑身抖个不停,而他甚至卑鄙又消极的想——让岚来处理好了,他实在是感到力不从心,因为他永远都无法参透她下一步将会怎么走?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作为,似乎总伴随着意想不到的好运,每每在危急的关口能奇迹般的力挽狂澜,岚的聪明睿智让他不知不觉的产生了依赖,本来该是他做的和担的风险却让她做去了,但就算她再怎么强悍到底是一介女流,可现在除了祈祷外他真的无能为力!
毕图气得咬碎了牙,这女人简直就不是人!太诡诈太有心计了!若不是瞎了眼错看了她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怪不得一向治军严谨的王子昼会允许一个女人只身到前线来指手画脚的,并采纳她的意见同他议和,害他被她的伪装所蒙蔽,以为稳操胜卷破她一计却阴沟里翻船又中她一计,哎,没有绝对的胜算到她跟前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可惜他领悟得太晚!在他看来她是友的话就是块不可多得的瑰宝,是敌的话就是个欲除之而后快的祸害!
空气象凝固了般令人窒息,时间在这刻静止不动,只剩燃烧的火把发出噼哩叭啦的声音,数十把利剑映着火光也映出众人的犹豫,人人心里都明白谁先耐不住谁就是失败者!尽管一寸光阴一寸金,特别在大敌当前的当下,又关系着他们王的生死,稍有闪失局面将如黄河决口般会失去控制!每个人都矛盾着,一下希望难挨的时间赶快过去,一下又希望不要太快,因为他们都不想看到唐克捷因为群龙无首而以失败告终!
士兵们不约而同的把冀望一边倒的压在了掌握了西辛性命的鞍将身上,如果他押对宝了的话那么就能成功的牵制住岚,一命抵一命嘛,虽然他们不想拿一个小小的仆役跟至高无上的王相提并论,但情势所逼也顾不上许多了!端看这小女奴在岚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少了……
岚突然紧紧的睇着西辛,用眼神传达着某种讯息,虽然与她相处不到半天的时间,但可能是姐妹间血浓于水的关系,西辛一下就读懂了她的意思,她挑起一边眉似乎在问:真的要这样做吗?
放心,我自有打算!
岚再次肯定的微点下颚,西辛身后的鞍将察觉有异,拿剑的手臂肌肉一紧,粗声呵道:“别动!当心我杀了她!”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你家主子立马身首异处!”岚不甘示弱反吼回去,“而且我还很不喜欢有这么多把剑对着我,压力太大的话会给我造成心理阴影,也许会引发强迫症,到时候我就不晓得自己的手还能不能受到大脑的控制,要知道你们的王身娇肉贵的,万一我失手割下一块来,恐怕不太妙吧?”
鞍将眯起虎眼象是在消化她话里所指的意思,毕图则喊道:“别听她的!”
“哟,这么说来您老人家是想尝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滋味咯?”岚把匕首又往里推进了几分,毕图立刻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前的衣服上染了一大片血迹。
鞍将见状沉声吩咐道:“把剑收起来。”
士兵们听命的纷纷将剑入鞘,就在此时趁着鞍将因为心系主子安危而稍稍分神的当口,西辛飞快的从怀里摸出一枚响炮使劲的往地上一砸,响炮发出尖锐的叫声直穿云霄!
“你做了什么?!”毕图厉声质问。
岚翩然一笑:“攻城信号呗。”
“什么?!”他骇然大惊。
鞍将一个皱眉,十几把入鞘不到半分钟的利剑再度刷的拔了出来,他把不安分的西辛用力往怀里一带:“你不要她的命了?!”
岚正色道:“要,我怎么会不要,她可是我刚刚相认的亲妹妹,你动了她比杀了我还让我痛苦捏!”
所有人被她说出的事实吓到了,均不相信平日乖巧不爱说话的西辛竟是如此难缠女人的妹妹!
“不好意思让各位受惊了,你们的反应跟我真的好象,这么天真可爱的MM居然是我妹?老天爷对我真是好得没话说呀!”她笑得娇媚不已。
首先看出端倪的凯维头皮发麻的问道:“您想做什么?!”
岚表情闲散象什么都没发生的望着他:“呵呵,看你被我训练得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了。”
大感蹊跷的西辛忙不迭的问:“怎么回事!?”
岚没有理会他们,径自对毕图说:“陛下,咱们来打个商量怎么样?”
受制于人的毕图很不客气的问:“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不要!”凯维大力的喊着,想上前阻止却被旁边的士兵用剑拦下,只能气急败坏的咒道:“该死!”
被毕图用剑暂掉头发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这会儿却火烧眉毛的直跳脚,莫非岚接下来要跟老贼商量的是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比要他的命还大吗?西辛愣住了,好几十条线索在脑海里同时闪过,当她想抓住一条的时候偏偏又扑捉不到,拼凑不一出一个完整的和逻辑的理由来解释到底是怎么了?傻傻的看着笑得一派悠然自得的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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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黑的天空,蓦的一屡拖着长尾巴的火焰呼啸着冲上天来然后猛的炸响!随即万籁重归寂静,让受到吸引的唐克捷人感到莫名其妙,揉揉眼窝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却忽略了城内城外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暗潮涌动……当城墙上的人看到穿着柘邑军装的人跳出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直到看见自己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血染红了砖石才为时以晚的发现他们被偷袭了!
从木马里一涌而出的柘邑人势如破竹,迅雷不急掩耳的攻下了城楼,连续围困了数月都不能撼动半分的高大厚重的木制城门终于如愿的被攻克了,埋伏在城外的先头部队猛虎出闸般冲了进来,把闻讯赶来增援的唐克捷守军成功的打退了回去,为大部队进城赢得了时间!
王子昼随着大军一路杀进纹利,红了眼的他象砍树一样把胆敢阻挡他前进的人通通劈倒,跟在他左右的内臣甲和内臣乙几乎要同情起敌人来了!里应外合的结果是喊杀声震天动地,战火象占到汽油般迅速四处燃烧,把天都映得火红,越是往纹利城腹地迈进,王子昼的情绪越是慌乱,他不断的四处搜索眼熟的身影,一抓到从各处冒出来的兵卒就问有没有看到左侍宫,一次次的失望将他推向崩溃的边缘!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动静这么大她不会不知道他已经来了吧?至少该给他个信儿,让他知道她一切都好,不要让他担心得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乱撞!
一刀撂到一个不怕死的家伙,王子昼黑着脸转过头:“还是没消息吗?”
内臣甲为难的摇摇头,他看了看目前所在的位置,道:“已经快要接近老贼的官邸了,如果情报无误的话。”
“你的意思是岚也许还和毕图纠缠在一起?”王子昼拧起浓眉,语气超凉。
内臣乙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想回避他凶神恶煞的表情,他嗫嘘着:“根据探子的回报,在信号发出时岚应该在营救吉纳的国王夫妇,具体的情况还不明朗。”
“不明朗?!不明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告诉我不明朗?!那凯维呢?他也没消息吗?!”王子昼大吼起来,暴躁得象是被踩到尾巴的狮子!
说人人到,内臣甲眼尖的看到穿过战火向他们奔来的凯维,又惊又喜得差点就要举手欢呼鸣炮庆祝了——不过他做的那是什么装扮?怎么看起来象个女人?!要不是从小跟他一块长大,连他化成灰都认得,他还真是要以为这个没命似的向王子昼奔来的疑似凯维的物体是某个疯女人!
“那…应该是凯维吧?!”内臣甲不确定的指着那个人影问,王子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内臣乙则咽了咽口水,暗自大喊:不妙!
随着凯维的靠近,他们也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逐渐看清他披头散发、满身伤痕,而且还染满了鲜血的骇人模样,说明他是历劫归来、劫后余生!
“殿下!”凯维咣的跪到了地上。
王子昼一阵心慌,往后倒退了几步,“岚呢?!”他沉声问,声音冷得在颤抖,连脚板底都窜出一波盖过一波的寒意!
“左侍宫为了救出国王夫妇,自愿成为人质被毕图狭持了。”凯维一口气说完,人已经懊恼得蜷缩成一团,直觉没脸面对王子殿下了!
“什么!?”腹内一阵翻搅,腥气直往上涌,王子昼觉得眼前一黑,他晃了一下,身形不稳的将手里的大刀插到地上倚着猛吐气。
“殿下!”内臣甲和乙吓得大叫一声,纷纷冲上来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讲清楚!”他厉声命令。
凯维抬起头看到王子昼深受打击的样子更自责了,于是便把今天进城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巨细靡遗的说了出来——
“我想替您指一条保命的路。”岚笑嘻嘻的说。
对此刻正危害着自己生命的人来说,她的话太令人难以相信了,但凯维的反应则是完全不顾性命的死命往前冲,以至于好几把不长眼的利剑划破了他的衣服,而因为他骇人的气势让持剑的唐克捷人硬是倒退了几步!
“左侍宫!”他嚷,因为他知道事情真的变严重了,他必须要立刻阻止!
抓着西辛的鞍将也不自觉的松了手劲,而西辛震撼得都忘了挣脱,全都愣愣的看着激动无比的凯维!
“好了,站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