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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老板,笑一个_-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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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冬的季节,刚盛出锅的奶子茶足以将人的皮肤烫伤起泡、留一辈子疤,我当时只觉得一股热气朝我扑面而来,也顾不得在他面前有什么失礼逾矩之处,手指抓紧那只盒子,另一条手臂挡在脸前,侧身就朝左侧滚了过去。
  
  那碗茶最终只烫伤了我右手的一小块肌肤。我怕冷,身上衣裳穿的比一般人都厚实,外罩的料子挺括,还有着点防水的效用在,到底在关键时刻帮了些忙。
  
  我没有留心去听她用西夏语跟他又说了些什么,语气柔媚而娇嗔,大概是在借机跟他撒娇吧。毕竟是学习不久的外语,在这种时候,总是很容易就从耳边溜走。估计要是换了汉语我就不会太好过了,即便不想听都能钻进人耳朵里去。
  
  我没有去拍身上的茶渍,只是重新跪好,将那只盒子放在面前的地上,跟他简单的行了个礼,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西夏的冬天特别冷。只要稍微流点泪水出来,眼睛四周和脸上就仿佛针扎一样疼。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这样的生活状态,这样一份无望的感情,人还是活的麻木一点比较好。
  
  只是当我漫无边际的走到马厩前时,那个总是喜欢穿白衣的年轻书生问我:“七七,你怎么又哭了?”
  
  我认识他是在大约两个月前 
 59、番外之 那三年(下) 。。。 
 
 
  ,听说他是和另外一些人同一拨从汴京过来的,接下来半年都会在西夏,跟在老板身边做事。然后到了下半年再回去汴京。
  
  他是典型面冷心热的那种人。长相很古典,有着一双很漂亮很清澈的凤眼,皮肤很白,嘴唇的颜色淡淡的带点粉色,只是从来不怎么喜欢笑。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不少西夏国的年轻女孩子都围着他打转。她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觉得他特别有学问、有深度的样子。
  
  说他面冷心热,是因为多数情况下我俩见面,彼此都没个好话。他说话很毒舌,而且总是引经据典,用各种成语典故堵得我没词儿。我在他面前也是难得的会流露出些真实情绪,所以虽然每次见面都吵,但我却还特别欠抽的接长不短去找他打发时间。
  
  他最近迷上了骑马,晏王知道后特意差人给他淘换来一匹毛色纯白的纯种大宛马,所以他经常有事没事就来这儿跟这匹马喂草刷毛,骑着它出去溜达反倒是极少的。
  
  我第一天看着的时候,笑他把坐骑当祖宗伺候,被他当即狠狠照着脑门弹了个响儿,教训我祖宗这种事哪能随随便便拿出来说,还是拿来跟畜生作比较。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来了这。听他这一说,才突然觉得脸颊上刺刺的疼,伸手一摸,那些水渍几乎都冻成霜花了。
  
  他拉着我去他住的屋子,给我盛了碗新煮出来的菊花茶喝。西夏人这边倒不是特别注意男女之防,这样大白天的进出异性的房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不少人都知道我们俩经常在一处玩,几个年纪大的人也拿这事开过我的玩笑,但从来没人当过真就是了。
  
  我在他的屋子里坐了好一会儿,喝了三碗茶,一个字都没说。
  
  他坐在我的斜对面,距离已经超过了三米,而且大概因为喝茶时有水雾的缘故,我不太看得清他此时的表情。又稍微坐了一会儿,我也觉得有点尴尬,就起身跟他告辞。
  
  他也没有挽留,只是在送我出院门的时候,跟我说:“七七,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注定就不是一条路上的。勉强的话,只能让自己磕的头破血流。”
  
  那天是我第一次专注的盯着这个男人瞧。他真的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也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不少人都在开我和他的玩笑,另外一些人则认为我野心勃勃前途远大,只有他看出来,我做所有事的原因,从来都是为了那一个人。
  
  后来的日子过得很快。
  
  我越来越得到晏王的赏识,跟在他身边做事的机会也多了许多,甚至有几次,他离开西夏去汴京、南下去两浙,都会把我带在身边。
  
  如果你问他对我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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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的答案是,从来没有过。
  
  三年里,从来没有一次,我感觉到他对我有星点的不同。
  
  每一次他主动跟我讲话,都是为了解决某个难题,干掉哪个挡路的人,或者探讨我前不久研制出来的玩意儿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在他看来,大概我的利用价值还是相当值得当初的那票投资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可不太容易能够找到我这样“全才”的人了。
  
  大概在第三个年头的初秋,我们一行人,包括金子姐、徐梓溪、还有小二哥、蔷薇在内这一拨人,一起过去汴京绿纱坊。西夏国那边,碍眼的人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国君比三年前成熟了不少,并且依旧没有立后,而他母亲那边的势力也被晏王砍伐的差不太多。晏王殿下总算完成了当年老国君交予他的重托,虽然摄政王的头衔还在,总算可以安心放手了。
  
  在到汴京后的第五天夜里,也是三年里唯一的一次,我和他发生了关系。
  
  事情具体是怎么开始的,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原本我好好的站在一边跟他汇报着事情,并且说了一些有关酒肆未来拓展版图的建议,下一刻,不知怎么的,就被他抱到了身上。
  
  这是我认识他之后,第二次被他如此亲密的抱在怀里。
  
  第一次,也就是我俩初相识那晚,在山洞里。跟那一次相比,这一晚的经历,仿佛就是一个模糊懵懂的梦。
  
  我只记得开始很疼,他看着我的眼色始终都冷冰冰的,做到一半的时候,我才知道外边有人。
  
  他这次来汴京,身边没有带女人,我指的是那种为了发泄欲~望用的女人。他这个人向来都分的很清,像金子姐和蔷薇,长得再漂亮再风~骚,他也不会碰。不光因为他在这方面有洁癖,更重要的是,他永远不会碰一个被他归类为“手下”的人。
  
  像那种被归为贱籍,或者一开始就明说是女奴身份的,他才会没什么顾忌的带上床,即便是那几为不怀好意的兄弟送来的探子或者棋子,他都照用无误。
  
  所以我在听到外面有声响之后,很快就理解了他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把我拽上床。
  
  蔷薇被派出去执行任务,金子姐还在前头的酒肆里招揽生意,唯独我离他最近。在有人监视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再执着于往日的“分类”,所以我非常凄惨的被二次榨取利用价值。
  
  在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就闭上了眼。
  
  我想被他拥抱,但从来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而他从来都没把我当作一个女人来看待,自然也不是多情愿的跟我发生这种事。这种你不情我不愿的肉~体关系,彼此还睁着眼互相凝视着,不是太讽刺了么。
  
  我不记得他那次有没有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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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潮,因为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疼痛,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不过从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月经停止来看,他那天在最后肯定是射~在我体内了。
  
  得知我怀了他的孩子之后,我曾经再三考虑过有关我和这个孩子的未来。我想过从他身边逃走,然后独自一人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但我在这个世界是没有户口的,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户口本,走到哪里都是黑户,肯定出不了汴京城,也去不了别的地方。
  
  可要是离不了汴京,也就意味着我根本逃不开他的势力范围,藏到哪儿都是要被抓回来的。我过去这三年都非常忠诚,并且乖顺,他对手下向来大方,但对背叛者更加不留情面。没有缘由的背叛会给我带来怎样的灾难,我根本不敢想象。
  
  可要是不走,就这么一如既往的待在他身边,这个孩子怎么办?我是狠不下心来打掉他,但他是一定能狠得下心的。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心。
  
  跟在他身边三年,我自忖已经将这个男人看的透彻,我知道他做起大事来有多么狠戾多么不择手段,也知道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行事作风,更知道他这个人的脾气有多么糟糕。如果让他知道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异族人怀了他的种,估计要是凑巧赶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没准能连带我一块弄死。
  
  而同样也是经过这三年,我对他的那份爱情也被现实打磨的千疮百孔。是的,我依旧爱他。只是已经不像三年前那样一往无前,那样热情的仿佛连整个自己都可以燃烧,我确实累了。而这个孩子的到来,让我的情绪跌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我对所有的人事都抱有消极的情绪和看法,甚至连徐梓溪都慢慢疏远,没有了跟他斗嘴的兴致,也提不起享受美食美酒的热情。
  
  在出事前的那几个月,我比之前更加频繁的跟在他的身边。但我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会在前一晚激动的整宿睡不着觉,会在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战战兢兢的手脚打颤,更不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勾嘴角而魂荡心驰。我会在他不留意的时候十分认真的看一眼这个男人,悄悄的告诉自己,也告诉肚子里那个可怜的宝贝,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让我一生不得安宁的魔咒。
  
  最后,在孩子大概有三个多月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已经认清了现实,徐梓溪说得对,我和他,就像两条并行的铁轨,可以彼此陪伴着前行,但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交汇的一天。真能在哪天奇迹的交汇了,那肯定是一场以悲剧收尾的重大事故。
  
  既然不可能跟他有未来,我又想留下这个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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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请辞。
  
  我在私底下曾经跟金子姐打听过,在绿纱坊这边工作过的人里,曾经有过主动请辞离开的例子,似乎晏王并没有怎么为难过他们。
  
  我自认也为他立下不少功劳,而我的年龄,按照古代的风俗来算,应该算挺大了的。要是说我想找个人家嫁了然后安安稳稳的过后半生,他也应该不会起疑。
  
  主意就这么打定了,但没想到的是,我却永远失去了实施它的机会。而我的那个孩子,也因为我的愚蠢和犹豫永远的离开了。
  
  我记得那天很冷,天下了很大的雪,酒肆的生意因为临近年关而有些冷清,即便有客人来,也多是买了成坛的酒、或者自己从家里拿了器皿过来,盛好了直接拎走。
  
  那个人一进来,我就觉得古怪,但他很快朝金子姐走了过去,并且直接报上性命,说想跟酒肆的老板谈一笔生意。态度泰然自若,衣着打扮和手里拎的两样东西也都符合经商者的习惯,这样仔细打量下来,又似乎没什么问题。
  
  冬日天黑的早,外头又下着大雪,那个人就留下来,在大厅里,跟我们一起用晚饭。
  
  饭吃了多一半,他便开始说生意上的事,但是话越说越怪,很快大家都发现了不对。金子姐最先动的手,旁边又有两个身手不错的侍卫在,酒肆里其他人都退到一边,而男人也在与他们过了几十招之后很快被制伏,跪倒在地。
  
  我当时被他拉住手腕,跟他站到了一起。那个男人跪在那里,抬起眼看着我们,嘴角露出一个非常诡异的微笑。也就是在此时,站在他身后的其中一个侍卫突然拔刀扎向他的背心。
  
  他脸上笑容未变,眼中却精光大盛,嘴一张,就朝过喷出一大口红中透黑的血液,而那个侍卫则在同时又拔刀出来,单手一推刀把,就将沾满黑红血液的弯刀朝我们这边掷了过来。
  
  整个过程的发生,从他跪下直到那把刀甩过来,不超过一分钟,我的身体却先于意识,一个旋身挡在身边人的前面。
  
  刀没有扎在我的身上,而是被我双手握住刀刃,又一把甩了出去。那个人喷出的那口黑血,则直接溅在我的身上。
  
  金子姐将那个一边呕血一边大笑的男人一脚踢了出去,他后头的那个突然倒戈的侍卫也跟另外一个侍卫缠斗起来。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眼前一片黑蒙蒙的颜色,好像谁把屋里的灯吹灭了。耳边嗡嗡作响,有没有人说什么话,我也不知道。手上不觉得有多痛,反而是小腹那里闹腾的厉害,我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里,又想起那个男人的血有剧毒,那我的手沾了刀上的血,肯定也不干净,所以不能碰……
  
  我想跟他说孩子,转念一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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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实在没什么必要,转而赠他一句三生三世,心里却想,这样一个男人,下辈子谁愿意要谁去要吧,我就是再被雷劈上三天三夜,也不想再爱上这样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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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七章 跑路了 。。。 
 
 
  这一路行来山青水碧、云影团团,间或可听到不知名的鸟儿犀利的鸣叫声,以及湍急的河流冲击在两岸山石上的锵鸣之声。李大叔在接下来的路途上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也不知道是划桨太过耗费体力,还是眼前的景色触动了他什么心事。
  
  不过他不说话的样子,倒更让人心生好感。我盯着他端详了好一阵子,突然发觉他沉默不语的模样与那个人愈加肖似,不禁心中一沉,连忙转了脸过去,就连后半段的旅程也觉得提不起兴致。
  
  这种沉重之中又暗藏愤懑的情绪在我们临近靠岸的时候达到了极点,以至于我头一次跟这个始终待我不错的男子发了脾气。
  
  无视他伸过来想要帮忙的手,我面无表情的一脚踩上船舷,提了口气在胸腔,略施轻功便安稳落在岸边的青草地上。
  
  李临恪也随后跟了上来,站在我身后笑着道:“这小子倒是贼,把你派来跟着!”
  
  一早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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