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第1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六皇子本就没有什么差使。又是新婚,故也不必前去相送,用六皇子的话来说,就是“再也用不着看那蠢驴自以为奸计得逞的样子”。
李瑶琴在北蛮太子离去的当天,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总算是逃过这一劫了。
她想起自己前世跑去劝说长宁公主要顾全大局,如今看来。自己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好的一位贵女,在大齐嫁什么人都强过背井离乡跑到蕃外去做妾。
如果是别人跑来劝自己,估计自己早就把那人骂个狗血淋头了。长宁公主前世倒是个好性子,不过估计也是心里有气的,不然不会在北蛮富强后,竟纵容北蛮人屡屡过境侵犯了。
反正如果自己不得不去北蛮,生活的好还行。若是生活得不好,定会记恨大齐的。自己是贵女不假,也不是皇上白给的,那是自己父兄的功劳,人都是自私的,自己没有承担维护两国和平的义务。
幸好今生六皇子的一番算计,将书籍及能工巧匠都留了下来,想来今生北蛮不会那么容易就繁盛起来。
只可惜的是,礼部尚书因此没了脸面,现在还告病在家呢,估计以后的官途不好走了,前世里且不说他给贤王的诸多帮助,只说自己能顺利做皇后,就少不了他出的那份力。
这倒也罢了,偏偏是王青露了脸,但愿不要上位顶了尚书的位置。
要是站在局外看,王青虽有些迂腐,但也算是个有气节的读书人,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说,他是个极可恨的人。
当年贤王要立自己为皇后时,王青顶风上本奏道:自来嫡长子继承王位才是立朝之本,如今皇上只是次子,出身非嫡,阴差阳错做了皇上,让天下人说了嘴,更该维护纲常,立继王妃为皇后,皇嫡长子为太子。沈氏再怎么谦逊自己德才身体不足以为后,这规矩就是规矩,大可封了后,让她静养身子,封个贵妃帮着掌管宫务就是了。
这让当时的李瑶琴暗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难道自己还要一辈子被仇人踩在脚下?至于桂哥儿,决不能为太子,不然自己腹中的儿子该如何,若是寻常人家,她也不稀罕什么爵位,她培养出的儿子,定然能自己创下基业的。
可是如果生在皇家,尤其是做为继皇后的嫡子,位置太微妙了,将来定是未来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最后连命都保不住,倒不如等孩子们长大后,各凭本事就是了,没有本事,便是硬赖在那个位子上,也没用的,先废太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此时想起沈秋君,李瑶琴心里很复杂。前世她害得自己落了胎,本以为一命抵一命,以后自己做自己的皇后,她做她的德妃,互不相干,没想到竟然一个重生一个穿越,基本上是回到了起点。
偏偏沈秋君还被穿越了,自己就是有气也无处可撒了。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以她恶毒的性子来说,若是重生的,哪还有自己的好?
不过,沈秋君到底不明白古代生活有多艰辛,只当她自己有主角光环,可是六皇子是能养成忠犬系列的吗,便愿这位穿越老乡以后能如愿,说起来,这样对自己倒是好事,六皇子已然娶了妻,以后应该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
说起来此次自己的劫数还是拜这位老乡所赐呢。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将那人也打她的消息告知贤王,她仓促中必会中招,而不会从容地调兵遣将,将那些人尽数杀死。
只是为了自己的闺誉,这个人情怕也只是贤王担着,却与自己无关了。
李瑶琴想到此,不由叹了口气,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仍是走到前世的老路上来,但形势却比前世要严峻得多。
前世沈秋君不得贤王喜欢,而自己则因为不是真正的侧妃,在地位上和贤王是对等的,所以在相处过程中与贤王产生了感情,最终夫唱妇随。
今生沈丽君活得好好的,而自己也不知怎么招了她的厌,怕是以后进了贤王府,处境很不妙啊!
罢了,谁让自己晚到了一步,被沈丽君抢先了呢,今生便只在自己院里静静过自己的米虫日子,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吧。但愿沈丽君能安分些,不要动不动就寻衅,不然自己必会加倍奉还。
不提李瑶琴如何想,只说这日六皇子正临窗作画,沈秋君看到他明明画技极为拙劣,偏还有模有样的提笔仔细观察窗外景色,然后颇有气势地在纸上勾勾划划,实在滑稽得很,不由笑得前仰后合。
六皇子哪里真要做画,不过是很享受作画过程中,沈秋君在旁不眨眼地看着的那种感觉罢了,如今看她笑得灿烂,便干脆放下笔过去和她耍闹。
看到六皇子与自己滚作一团的样子,沈秋君心里怦怦直跳,幸好此时院里传来小成子与人说话的声音,沈秋君忙拉住六皇子的手,仔细倾听了下,原来是周少泽回来了。
沈秋君忙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六皇子这才叫周少泽进来在屏风后回话。
周少泽说道:“爷果然利害!属下按着爷的吩咐已经查清楚了,那姓萧的果然是因为与太子作交易时,被贤王的人和李意书碰到,那姓萧的一直心中不忿。属下已经查到,在夫人出意外前几日,城安伯府的小姐也出了点事,估计这些事,是那死鬼故意报复。”
六皇子看了沈秋君一眼,冷笑道:“这就是咱们大齐朝的太子!”
沈秋君此时心里则在暗骂贤王:只要和他沾边,就从来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的,这次自己真是太冤了。
周少泽在屏风外迟疑了一下,说道:“属下曾派人进入城安伯府,据那人讲,李小姐好像曾对丫头提起,说她是夫人的救命恩人,只是天大的人情白白送与另人了。另外,属下打听到李小姐自出事后,宛如惊弓之鸟,一直不曾出府,未与外人接触过,倒是她出事时,贤王与林景周几乎同时赶去相救。”
沈秋君听了不由怔住,虽然周少泽只是把打听到的事情,不带感情色彩地说了一通,但是,她的心里已经隐隐猜到,李瑶琴先被萧将军算计,得贤王等人相助,而在此过程中,她得到了萧将军要针对自己的消息,所以以德报怨,告诉了贤王,让他通知自己防范,倒真是个天大的人情,可惜这个人情自己一丁点儿都没收到。
贤王其心可诛!
同一时间,六皇子已经拍案而起,冷笑道:“好一个贤王,举手之劳而已,竟然狠毒如斯,我岂能白白放过你!”
正文 第一八一章 孝子贤媳
沈秋君本就暗恨贤王,如今自然又添一层恨,脑中已经暗浮上一个报复的主意来。
回过神来,沈秋君不由嘲笑自己:今生做那挑拨离间的事倒真是做得顺手了,就这么一想,立马生出离间贤王与林景周的念头来。
只可惜这中间会波及到李瑶琴。
李瑶琴聪慧胆大,又懂得好些连博学的男子都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前世里沈秋君是有些佩服李瑶琴的,只是后来李瑶琴仗着得了贤王的宠就轻狂起来,俨然要独霸贤王的架势,倒让沈秋君好笑不已。
城安伯府的规矩看来要有待加强啊,当年既然来做侧妃,就该知道她不过是个上了玉碟的稍高级的妾罢了,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她象妻子似地捻酸吃醋。
而且后来她被宠得真不知眉眼高低了,避子汤是人人都吃的,前边也有两个妾侍使了手段怀了胎,都被干净利落地灌了药,她凭什么以为她是特殊的那个?
落了胎的李瑶琴倒是沉默了一阵子,后来便行事稳重了很多。
沈秋君知道她是在心里恨上了自己,以妻为妾,桂哥儿不得封太子,自己被灌药,未必没有她的手笔。
如今各自重生后,沈秋君因为放下了对贤王的情,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故心里将李瑶琴作了路人一般,先前还想为了沈丽君打压一下她,后来发生了那些事,也就算了,再看李瑶琴还有些故意向自己示好,沈秋君在惊讶之余也只当她也不想重复从前路,更是对她生出些敬佩之意来。
不过这次李瑶琴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甚至有可能是亲手把柄递到仇人手中,不得不令沈秋君意外。因为沈秋君觉得如果易地相处,自己不见得能做到她这一步,虽然最终消息没传过来,但这个人情,她得认下,实在不好在这个当口算计李瑶琴。
沈秋君微叹一口气,看向六皇子,却见六皇子也正皱着眉头。
这时六皇子正好也看向沈秋君,四目相对,便笑道:“虽说最终会让贤王的皇帝梦破碎。但在这其中也不能便宜了他,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报复算计是我最拿手的。”
“莫非你已经有了主意?”
六皇子笑道:“有点头绪。不过还得过几天才行。”又对外边的周少泽说道:“你命人好好注意贤王府和城安伯府,如有异动,速来禀报。”
沈秋君不知六皇子到底作何打算,不过以他的小心眼和手段,想来贤王定不会讨到什么便宜。于是便丢过手去,只等着看戏。
不过此后几日,六皇子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日日和沈秋君在一处玩乐。
这样六皇子还不知足,埋怨沈秋君道:“去宫里充什么孝顺媳妇!齐妃并不是真心疼爱我,你根本不用理她。”
沈秋君劝道:“我知道她不是真心疼爱你。但不管如何。齐妃总是你名义上的养母,我可没听说过她如何苛待你的话,可见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如果咱们这边反冷着脸,不去请安问候,看在别人眼中,是咱们不孝。”
“那又如何,各过各的日子。谁没事管他人的闲事。”六皇子不以为然。
“可是一个人连孝道都做不好,在世人眼中。这品行就差到了极点,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谁都会认为一定是咱们不对。”
六皇子仍是觉得没必要做这些虚的,无奈沈秋君坚持,只得每逢一、五日,便苦着脸陪着沈秋君去请齐妃请安。
外人听说后,倒觉得六皇子也算是孺子可教,这成了亲就不一样,真是长大了,懂得些礼节孝道了。
沈夫人得知后心里也颇为欣慰,她原本担心女儿会因为贤王夫妻之故,连带着对齐妃生出怨恨,且六皇子对齐妃明显是不敬的,这两口子别到时一合计,把个面子工夫丢了,将来必是要吃亏了。
沈夫人是从受气的小媳妇一步步熬过来的,虽暗地里也与婆婆耍心眼,但在大面上决不让人说出一个不字来,自然是吃了不少的亏,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小辈呢。
这世上,除非是天真稚气的孩童,否则大部分的人都难对着天神说:自己一生处事都是公平公正,对得起良心。
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年纪大的人,看到同龄人被小辈忤逆,不管谁对谁错,难免兔死狐悲,先就在心里将那小辈否决了,而年轻些的人,则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孝顺的,自然也会鞭笞那忤逆的人。
况且一家子骨肉,外人谁能闲着没事听你在那里陈芝麻烂谷子地叨叨出前后始末来,就是听了,一句“她到底是长辈,年纪又大了,能活几年,一些不要紧的事,你就让着些吧”,能活活把人噎死,总之,这不孝的罪名就实打实地落在自个儿头上了,想要翻身,真是难于上青天。
没过几日,沈夫人便带着程秀梅来六皇子府做客。
虽然六皇子府的下人们大多是沈秋君带来的,也知道六皇子对女儿极好,不过做母亲如果不亲眼所见,总不是很放心。
至于带着儿媳前来,也是沈夫人的一片爱女之心。她认为程秀梅是个有福气的,刚一定亲,沈惜君就怀了男胎,如今程秀梅也被诊出是个男胎,便想也给女儿添添喜,免得沈秋君也随了她两位姐姐子嗣艰难。
到了府里,见女儿将府务处理的井井有条,沈夫人心里很得意,又看到下人们对沈秋君恭恭敬敬,六皇子又时刻缠着女儿,不由得越发放了心。
娘几个说起家常话时,程秀梅听说六皇子如今被皇上革去月钱,不由想到自己父母身上,倒有些为小姑子担心,不过沈夫人却不以为然。
这世上总有些没怎么见过钱、心性又不够豁达的人,看到妻子嫁妆丰厚,便免不了自卑,花着妻子的银子,又怕被人说成吃软饭,遮遮盖盖的,心里便不正常起来,一朝得志,便怕人知道自己落魄,恨不得当年的知情人都赶紧死去,这样自己才能心无妨碍地享受他人敬仰的目光。
六皇子生在皇家,虽不得皇上喜爱,却少不了他的银子花,自然对银子一事不算太重视,而且这又只是暂时的,皇上不可能一辈子不封赏六皇子的。
更何况他还有曾是天下巨富的外祖田家,田家一介商贾到底是什么德行,沈夫人倒是略知一二的,相信在六皇子落魄时,他们定是上赶子来送银子,以求他发达时好提携一把。
沈夫人所料不差,田家兄弟知道六皇子恼恨容妃,如今落魄正是暖他心的好时候,自那日被赶走后,他二人便隔三岔五来求见六皇子。
六皇子才没心思搭理他们呢,直到三五次后,看他们彻底软了下来,这才勉强一见。
田家兄弟急忙抓着机会表示疼爱之心,并适时将银子递上,盛情难却,六皇子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了下来,回头就将银子给了沈秋君。
沈秋君笑道:“你这才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六皇子不搭这茬,反问道:“我今天早上听说你要染指甲,怎么一天了,也没见你动手呢。”
沈秋君解释道:“那个染了,得包好几个时辰呢,不如等夜里吃过饭,收拾妥当,染了包好,一夜就好了,也不耽误做事。”
六皇子笑道:“你一个夫人能做什么事?不如教教我,我帮你染,吃饭时我喂你,到夜里睡时,时辰也就够了,夜里就着灯光,粉嫩嫩的正好看。”
沈秋君不由暗翻了个白眼,也不知以前什么时候,就让六皇子在灯光下看到自己染的粉红指甲,这几日就一直叨叨着让自己再染一次。
六皇子是个执拗的,沈秋君无法,只得叫人拿了凤仙花来,放在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