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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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英虽与母亲不亲厚,可孝字大过天,他方才忆自祖母处听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心里也有些不顺,见此不无烦躁地说道:“行了,别哭了,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你以后就顺着母亲些,对沈秋君也别总是针锋相对的,就当沈家没她这个人就完了。”
沈大嫂闻言哭得更加伤心,说道:“如果不是肚里的这块肉,如果不是祖母后来护着我,我现在怕早就是沈家妇了,说不定现在正在被送到鲁地的路上呢。”
沈昭英哼道:“你就是想得太多。母亲哪有那心机与胆量,在祖母眼皮子底下拿掉你腹中的孩子。”
沈大嫂气得叫道:“母亲怎么不敢,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有父亲给她撑腰,连祖母都要对她退避三舍。”
沈昭英叹道:“你既然知道母亲的利害,何苦还要和她对着干呢,你真以为她就是祖母口中蠢笨无能的人?那是因为关着孝道,母亲才不得不在祖母面前忍气吞声,若是一点手段也无,我父亲一个堂堂的侯爷身边连个妾侍也没有?母亲对祖母不孝,是母亲不对,你一个晚辈何苦凑上前去找不自在?我知道你是心疼祖母,可她老人家自有办法,不需要你在此画蛇添足。”
“她二人斗法,我一个晚辈哪里敢横插过去。不过是因为环姐儿时常亲近沈秋君,我教训了她几句,哪知就被母亲听到,这才惹出这许多的事来。”
沈昭英不由骂道:“你难道不知道沈秋君在母亲心中的份量吗,当年我差一点就能清理门户,还不是因为母亲拿命相拼才不得不作罢?教训环姐儿也要看看地方,母亲必不会安插人到你房中的,怕是在外面事情做得不机密,才被母亲得知的吧。”
沈大嫂闻言,不由怯懦道:“你不要说母亲不会做那等事,如今我的人还都被关着呢,怕是等你回来就该卖了去,那些都是我使顺了手的,你好歹帮着说说情,给我留下几个吧。”
沈昭英只得胡乱地答应了,在床上躺了一会,略眯了一会眼,知道父亲定有话对自己说,便忙忙洗漱了一下,赶到父亲书房里。
沈父示意儿子坐下,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对诸皇子夺位之事如何看待,可是真一门心思地要助了贤王?”
沈昭英小心答道:“我们与贤王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助他又助谁呢?做纯臣也要上位者相信才成啊。”
沈父点头道:“一步错,步步错,沈家也确实难做到中立。”
沈昭英不由大喜,问道:“父亲也欲助贤王?”
沈父摇头:“太子与贤王皆不是仁德之主,我不看好他们。现在皇上龙体康健,沈家既然已是板上钉钉的贤王一派,倒不必做什么事来表忠心,你此去南边,是皇上看重于你,你只做好自己本分内的差事,结交些人倒也无碍,但不要刻意为贤王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沈丽君是你亲妹妹,不过你不要忘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了一个外姓人,你要拿沈家一族来拼,是否值得呢。”
沈昭英到底与沈丽君自小一处长大,感情格外要好些,听了父亲此言,面上便有了不忍之色,说道:“妹妹也是沈家人,如果她成了皇后,对于沈家人来说,也是双赢的事情。”
“这可不象少年时的你,你不是一心想做一番事业的吗,难道你终是要靠着裙带关系才能做出功绩来?”沈父冷笑道,又道:“你以为贤王做了皇帝,皇后之位就一定是你妹妹的吗?”
正文 第一五四章 祖传宝剑
沈昭英闻言奇道:“此话怎讲?妹妹为贤王元配,且又生下嫡长子,再加上我沈家的相扶之功,皇后太子之位定然是她母子二人的。”
沈父没有回答儿子的话,只是反问道:“如果环儿母亲名节有失,将来你位居高位,真能心平气和地与她携手,共享荣华富贵?”
话未说完,沈昭英就跳了起来,叫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一时脸上青红交加,声音有些轻颤地问道:“难道,难道她肚里的孩子有什么不妥?”
沈父忙摇手道:“你别胡乱想,我只是乱打了个比方,我实话告诉你,当日你妹妹生产时极为凶险,后来不得以让太医们入室针灸止血,这件事在贤王心里会没有阴影?”
沈昭英听了,脸色凝重起来,说道:“这事情定是贤王同意的,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者我知道妹妹素有谋略,定能消除贤王心结的。”
沈父听了不由大笑:“素有谋略?不过是算计对她没有防备心的亲人罢了,再就是后宅争宠的小阴私小手段,至于消除贤王心结,我不看好她。”
沈昭英欲开口替妹妹辩解,沈父摆手止住,又道:“我是个男人,我知道男人的心思,就拿你来说吧,你的妾侍个个保不住腹中胎儿,你明明知道这是你的妻子所为,但是出于种种缘由,你能够包容她,可是一听说名节有失,你只怕立时就有杀了她的心吧。将心比心,你将来继承了永宁侯之位,或者凭军功更上一层楼,成了国公爷,身边却有一个失了贞节,却笑着和没事人一样的女人。要同你一起分享这荣耀,你真得能忍受得了?偏那人还是你的元配,是最有资格的人,你会如何做?更何况是坐拥天下的皇帝。”
沈昭英虽认为妹妹必会解决那个问题的,但心里不免犹豫起来,问父亲道:“那以父亲来看该怎么办?”
沈父正色道:“如果你真疼爱你的妹妹,就该自此压制贤王的势力发展,只要他不能更进一步,你妹妹身上的污点,就不会被无限放大。”
沈昭英摇头:“历来参与夺位的皇子不成功便成仁。若是太子上了位,岂有贤王夫妻的好果子吃?”
“现在贤王不过才露出个苗头来,离太子登基至少得有几年光景。也许太子会放过他们,再则太祖曾经立下祖训,不许手足相残,太子不会不忌惮一二的。”沈父说道。
沈昭英叹道:“那些祖训誓言算得了什么,便是不杀。也少不得囚禁起来。”
沈父却冷笑道:“那样也不过只是你妹妹一人受苦罢了。可是如果身为元配生了嫡长子却做不成皇后,或者虽做了皇后不几日却病逝了,留下个母亲在父亲心里是一根刺的太子,将来少不得将整个沈家又一次拖入夺位之战中,事成后未必是沈家之福,不成则全族遭殃。”
沈昭英想了想。说道:“这事有些乱,您让儿子好好想一想吧。”
“好好想想不要紧,关键是在你没想清楚以前。别非拿自己当贤王的人,与太子的人也要交好,别总一幅国舅爷的姿态模样对人。”
沈父在儿子临退出房去时,又道:“我看贤王不是个有帝王之气的人,他比不过太祖爷的雄才大略。比不过当今皇上的圣德贤明,顶多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我再提点你一句:当年京城大乱。吴家失利,使得陈王攻入京城,这里面怕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虽然我还没有确凿证据,却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窥得,他定是借机去了太子羽翼,增加自己之势,只怕他现在都在沾沾自喜呢,为了个人眼前的一点小利,惘顾大局,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阴险小人罢了。”
沈昭英听了不由哎呀一声,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回到春晖院,沈大嫂忙上前问道:“你可帮我求了母亲放过那些丫头?”
沈昭英一把甩开妻子,说道:“你在鲁地做的事,真以为人不知鬼不觉,那些个事难道不要找个人来担着?”说罢,换了衣裳出去了。
沈大嫂听了心里不由得胆战心惊,站在那里惊疑不定。
夜里,沈昭英回来了,心里仍是不能抉择,最后自言道:“罢了,这京城这段时日,我只尽心孝敬长辈,等到了南边再好好思量就是了,夺位之战,可是个长期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
如此一想,沈昭英便暂时放下此事,于是家里的事又浮上心头。
第二日,沈昭英给母亲请了安,趁势说道:“我夫妻二人总住在春晖院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不如请母亲放了那些丫头们,让她们将功赎过,我们一家也好搬回去住,免得总扰得祖母不安。”
沈夫人笑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当日我罚你媳妇去跪祠堂,那起子丫头们就撺掇着让环姐儿领着她弟弟来打滚撒泼地来和我闹,幸好环姐儿是个聪明的,不然她这一闹,这一辈子可就不好说会如何了,再则两个小的,如果再吓出个好歹来,我固然被老太太拿住了把柄,可这代价岂不是太大了些,只知道挑唆主子不和,她们好从中渔利,这样的丫头,咱们家可不敢用。”
沈昭英听了也觉得不能姑息那些丫头们,便道:“不知母亲准备如何处理?”
沈夫人反问道:“那你媳妇是怎么说的,我也好有个参考。”
沈昭英的脸便红了,讪讪道:“她想求母亲格外开恩,那些丫头们虽没有功劳却也有些苦劳,还求母亲不要把她们卖到那些不得见人的地方去。”
沈夫人冷笑:“我倒是听说,你身边有几个心爱丫头因为和她呛声,被卖到青楼舞馆去了,也不知为自各儿积积福。你放心,我还没这么狠心办过这样的事呢。”
当下沈夫人就叫来赵总管,吩咐道:大少夫人院里要发放一些丫头,因为她们家人不可查,便做主,只要是庄上子的正经良民,出得起二两银子聘金的,便可以来求娶,丫头们的物品都可随身带走。
赵总管笑道:“夫人仁慈,虽然二两银子是多了些,不过,这些大姐们身上一两件首饰就能抵了,又个个品貌不俗,娶这么个媳妇倒是赚了。”说罢,便出去办理此事去了。
那些丫头们没想到盼了沈昭英回来,仍是免不了被卖。
若还是做丫头也就罢了,将来就算做不得姨娘,也能嫁个府中的小厮管事等,照样生活优渥。
可如今却要嫁个泥腿子,虽说由奴变为良民,可是那样粗鄙的人如何配得上自己,况且说不得将来自己也要下地做活,越想心里越悲戚,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一时竟然哭声震天。
自有人去回了沈夫人,此时沈秋君几人正在院里玩耍,因为离得较近,便听得一清二楚。
沈秋君不由冷笑:“一个个不知足。”说罢,便带着环姐儿走了过去。
诸管事媳妇见沈秋君二人来了,忙上前见礼,沈秋君冷笑道:“有什么好哭的,能做良民不比做奴才强,府里多少人正羡慕着呢,身在福中不知福。”又对旁边的管事们说道:“好好看着,如果再有人不服,哭喊起来没完,那就把她的随身物件都留下,抵了她的身价银子和这几年在府上的花费。”
一语未了,众丫头们都住了口,她们现在手中多少都是有些积蓄的,少则几两多则近百两,还有衣裳等物,不管如何这些都是以后用来傍身的,胳膊拧不过大腿,总是要离开沈府的,何必再被人当枪使呢。
沈秋君见她们都消停了,一边命人去给母亲说这边无事了,这才带着环姐儿离去。
环姐儿不由敬佩道:“小姑姑好威风啊。”
沈秋君笑道:“是她们没理。她们本就是咱们府上买来养活的,若是正经为主子的,谁还能不给她几分体面,只管挑唆主子不和,谁家能容她们,也是你祖母心善,她们竟还不知足,还妄想辖制主子。”
环姐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笑道:“不提这晦气事了。方才说道,姑姑小时候曾跟我父亲学过剑法,不如我偷偷从父亲房中将咱们沈家祖传的龙泉宝剑拿来,小姑姑舞上一段如何?”
沈秋君笑道:“我拿个树枝比划一下就是了,哪里还非得用宝剑。”
环姐儿摇头,正色道:“您不是说了,做什么都要有那么个样子才成,树枝哪里比得上宝剑来得威风?”
沈秋君只得由着环姐儿去了。
不一会儿,环姐儿自外院跑来,手里拿着个用布包着的长条物,得意笑道:“我这一招瞒天过海如何?”
沈秋君接过来去了布,果然是沈家祖传的那柄宝剑,不由暗自用劲慢慢拔出剑来,却见其刃如霜雪,宛如一痕秋水,寒气逼人。
沈秋君干脆使了大气力,将整把剑自鞘中拔出,环姐儿拍手笑道:“果是把好剑……”
话未话完,却如沈秋君一样,双目不由凝视在剑身中间,那处赫然一个深深的缺口。
正文 第一五五章 兄妹交锋
环姐儿吓得惊叫起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咱们家的宝剑可是锋利无比啊。”
沈秋君淡淡道:“自古强中更有强中手,天外有天,谁也不敢称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定是遇到敌手了。”
环姐儿不由吐了吐舌头,说道:“真是扫兴,我还是悄悄还回去吧。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补上呢。”
沈秋君忙伸手阻住她道:“这可是一把不常见的宝剑,虽有瑕疵,可也不失为一把名剑,你既然都已经拿了出来,不如就让我好好看过足眼瘾,否则等你父亲修补好了,可就不算是原来这把了。”
环姐儿奇道:“这有什么好欣赏的,本来看着寒气逼人,倒象那么一回事,如今有了缺口,立马就觉得不过破剑一把。”
沈秋君笑道:“你当日不好好习剑,自然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好了,我看时辰不早了,你快去练习女红去,早早交了功课,才能心无挂碍地玩耍。”
环姐儿只得嘟着嘴走了,一时又返回来,叮嘱道:“您悄悄地,别让我父亲看到了,不然他又该骂我了。”
沈秋君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让他骂你的。”
环姐儿离去后,沈秋君便自身上取下匕首,比划着放到那缺口处,却正好严丝合缝地卡在当中。
沈秋君不知自己心里到底在做何感想,却又莫名地有了丝恍然。
楚嬷嬷自环姐儿拿来那柄剑,脸色就大变,此时看到沈秋君面上辩不出悲喜的表情,不由得异常担心,轻声道:“小姐!”
沈秋君闻言,转过头看着楚嬷嬷淡笑道:“我曾多次在睡楚中做过这个噩梦:有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