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威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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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个丫鬟哪里经过这些事情,少爷病倒了,就怕小姐拿她们出气。
齐锦渔赶到齐锦宁房间,就看到兔子哥哥可怜兮兮地窝在床上,估计吃了药好多了,倒没有发生诸如在齐锦渔面前夺路去上厕所这种窘事。
“哥哥,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传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的。”齐锦渔嗔怪道,因为饭菜太好吃而吃到上吐下泻,兔子是要多二啊。
“妹妹说的是,哥哥保证没有下次了……”齐锦宁哼哼唧唧地说道,太难为情了。
齐锦渔这才扭头看着齐锦宁的两个丫鬟,青菱和白露,“少爷昨晚上吃多了,不怪你们,可少爷在院子里怎么受的凉,又怎么吃到的冷茶,这分明还是你们不尽心。我这样说,你们认不认?”
青菱和白露连忙跪下来认错,求齐锦渔不要把她们卖掉,齐锦渔看她们态度都还不错,她本意也就是吓唬吓唬她们,于是继续说道,“我也不想没两天就往庄子外面卖人,但如果不罚你们,其他人都有学有样就不好了。一会儿你们跟着苏管事到外院领罚,明白吗?”
两个丫鬟白着脸,受罚总比被卖掉好,于是磕头谢了小姐,跟着苏文出去了。
齐锦渔重新看着齐锦宁,说道:“哥哥,我罚了你的丫鬟,你别生气。还有林嬷嬷,我原本想着她针线好,放在哥哥这里能起点作用,看来是不行,她不住在这院子里没法做个称职的嬷嬷,我还是让林中人重新寻个好的给哥哥。”
齐锦宁听完连忙飞快地说道:“我哪里会生你的气,妹妹做得很好,就按妹妹说的来好了。”
齐锦渔见他服软,坏心眼冒出来,吩咐柔蓝,“柔蓝,今天我就在这里陪哥哥用早饭,你叫盈绿和杏黄把小厨房里准备好的一起端过来。”
苏文可是为她准备了许多好吃的精美早点,各种香喷喷和热乎乎,摆了一桌子的小盘子,每个小盘子里都只装着一个或者两个点心,能保证齐锦渔最大可能地吃到最多的美味。
端到齐锦宁面前的,就只有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米粥。兔子哀怨了,看一眼自己的粥,又看一眼丰盛的桌子,漂亮的脸扭得像苦瓜。
齐锦渔不紧不慢地夹了个虾饺,蘸了醋,眯着眼睛咬一口,好鲜美!朝齐锦宁很是关心地说道:“哥哥你怎么不吃,那是特意给你熬的粥,哥哥现在的身体情况喝粥是最好的,在病好之前,都只能吃清淡的东西哦。”
她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小碟子叹了口气,“唉,亏我还叫苏文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想和哥哥一起吃的呢,要是我长胖了,都是哥哥的错!”
齐锦宁差点就泪流满面了,“妹妹,你少吃点,别像我一样……”
齐锦渔很乖巧地点头,“哥哥放心,昨晚我都没吃撑,现在更不会啦,吃不了的我会分给柔蓝她们的。”
连丫鬟都有的吃!齐锦宁很想用脑袋撞墙,瞪着眼前的粥碗,恨不得能把它瞪成齐锦渔夹着的虾饺。
齐锦渔快活地吃着各种点心,不时地朝齐锦宁微笑,傻哥哥,二兔子,那粥和你没仇吧,那可是苏文精心烹调出来的粥哦,就算是白粥,那也是至极的美味,凉了就大打折扣了。
终于,齐锦宁愤然拿起调羹朝着幻想中的虾饺舀去,闭着眼睛塞进嘴里,咦!?齐锦宁呆住了,这是白粥?这绝对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白粥。
瞅着齐锦宁变幻多彩的神情,齐锦渔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出声来,齐锦宁讪讪地低头吃着碗里的粥。
吃完早饭,齐锦宁这个状态看了是没法下床的,他这个肠胃炎的情况和昨晚受伤那人的情况不同,齐锦宁先天底子弱,虽然已经被齐锦渔调理过,可毕竟不是练武之人,肠胃又是人身体里娇嫩的部位,药物起了效果,还是要静养个几天。
这正合了齐锦渔的意,省的她出门的时候齐锦宁要一起去。让盈绿和杏黄先在这里服侍齐锦宁,齐锦渔只带着柔蓝回了自己院子。
“柔蓝,你会不会觉得我对青菱和白露过于严厉?”齐锦渔问道。
“奴婢不敢,小姐您心善,只是让苏管事罚她们,这已经是轻的,要是把她们发卖出去,恐怕……”柔蓝眼里带着一抹惧意,“奴婢们亲眼见过,黄婆子将那些犯了错被发卖的女孩们,都卖去了那脏污的地方,那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齐锦渔仰头看着天,这世界就是这样,她甚至庆幸穿越到了这个不受重视的世家嫡女身上,没有成为笼中的金丝雀,也没有沦落到那可怕的地方。
苏文等候在院子门口,看到齐锦渔和柔蓝过来,便迎上前去,“小姐,念在她们是初犯,罚她们跪地两个时辰,扣两个月月例,再有下次,就要杖责,发卖。”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这不要跪到过午了,齐锦渔想得膝盖疼,然而柔蓝却是惊奇地偷偷打量着苏文,这样轻的处罚,真是可怕的苏管事发落下去的?跪一会儿,扣点钱算什么,在庄子里吃穿不愁,要知道在黄婆子那里错了点儿规矩,都要被打板子的。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齐锦渔挥挥手,下人们爱怎么想主子就怎么想去,她总不能控制她们思想吧,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觉得好才是真的好,要心里有疙瘩的,被撵出去是迟早的事。
马车再次出发,这回换了林外管事独自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处,脸上满是苦笑。昨天齐锦宁来回跑的举动看在所有人眼里,今天这位少爷下不了床,要是知道小姐又出门了,不知道能怎么折腾呢。对于齐锦宁的病倒,林外管事心里有愧疚不安,虽然齐锦渔只罚了青菱白露,但他知道自己妻子是管事嬷嬷,按理也是要受罚的。
齐锦渔靠在马车里,车辆沿着白苍山的山道一路往南,南芸花一路盛开,这次的目的地是永安书院,希望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18
18、第十八章 书院 。。。
在马车绕过白苍山之后,他们的方向便改为正东,几乎是迎着漫天绚丽的霞光和朝阳,白苍山东南坡不见农户,只有在掩映的花木中有飞檐翘角显露出来,这段路平整大气,不输给南澜城中的主要街道了。
走过这一段,越是往前,路就越是难走,正常马车到这里颠簸得厉害,齐锦渔坐的这辆接受过苏文的改装,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齐锦渔也被晃得难受,这时候马车速度渐渐变慢,苏文的声音传进来,“小姐,前面有个茶楼,过了茶楼,马车恐怕就不能走了。”
柔蓝打起车帘,齐锦渔看到不远处一排雅致竹舍,路边挂着茶字招牌,“过去看看,不行就把马车寄存在茶楼里。”齐锦渔吩咐道。
竹舍清幽雅致,有山泉引流而下,过了竹舍,山间道路陡然变窄,只余下一条小径,隐没在花木之中,齐锦渔下马车时,隐约见到一扇推开的竹窗里有红影晃过,来不及细看,一名穿着青色布裙的女子温婉地站在门口请他们进去。
看来必须双脚走进去了,齐锦渔倒是不怕,这山里人少僻静,她可以让苏文背她,但如果加上一个柔蓝,那就是累赘,这么一想,齐锦渔就做了决定。
跟着青衣女子走进竹舍,里面全是一间间青竹为墙隔开的小包厢,不到花朝节,颇为安静,齐锦渔猜测这竹舍主人八成是为了附庸风雅,不然在这地方哪里有客人。
“请问姑娘,从这里到永安书院,要走多久哪?”齐锦渔坐定,便询问那青衣女子。
“普通男子走一个时辰,如果是小姐,怕是不容易走了,山路崎岖,往里人迹罕至,如今这个季节蛇虫蛰伏,就是附近山民,进山也要多做准备。”女子温言说道,话语里不乏劝说的意思。
“只要沿着路走就能走到?”齐锦渔不为所动地继续问,柔蓝着急地看了看苏文,怎么能让小姐走这么危险的路,还是快劝小姐回家吧。
青衣女子笑笑,她看出齐锦渔没有被她说得动摇,“小姐说得没错,沿着门口的路一直走到底,就是永安书院了。”
齐锦渔道了谢,难怪二大书院大家都宁愿选择有门第歧视的云泉书院,这两个小时的徒步山路就是个重大考验啊,里面的生活水平想来也不会太好。
连哄带吓把柔蓝留在了竹舍里,齐锦渔带着苏文离开竹舍继续往永安书院走。
竹舍的最后一间包厢里,一袭朱红华服的男子靠在竹榻上轻笑,“青衣,你猜那位小姐能坚持走多远?”
青衣女子垂手站在一侧添着茶水,静静回道:“青衣不知。”
“唉呀,你真不好玩,”男子嗔怪地瞥了她一眼,绝艳的脸上带着慵懒的神色,“好啦,你劝也劝过她了,啧,我家青衣什么时候长出了菩萨心肠……”
青衣默然不语,她向来谨言慎行,但是在见到齐锦渔之后,莫名就多说了不少话,让她心中泛上了一丝懊恼。
男子不再出言戏弄她,那带着下人的少女他不久前见过一次,似乎是在楚记布庄的楼上,记得当时楚家那个小丫头喊了他一声,他看到她们两个在一起,貌似亲密……不曾听楚采采说过有这么个亲友呀,男子摸着下巴,他那天之后还没去过楚家,当然无从知道齐锦渔的身份。
看在楚家的份上,或许他不应该有这种看好戏的心态,男子轻笑着摇头,“青衣,少爷我小睡片刻,一盏茶之后,少爷进山去看看,你可以放心了,别再糟蹋你手里那壶玉露春。”
齐锦渔回头看看,看不见竹舍了,这才示意苏文背着她走,苏文可以背负千斤,齐锦渔这点儿体重真是对他一点儿负担都没有的,托着齐锦渔柔柔软软的小身体在背后,苏文眸光微亮,身姿轻盈,刹那间就飞掠进花木之中。
即使山道弯曲,处处都有绊脚的碎石树根,还有两侧横生的树木枝叶,苏文都能精准地避开,不让它们碰到齐锦渔一分一毫,趴在苏文背上,齐锦渔舒服地眯着眼睛,要不是耳边呼呼的风声太大,绝对比坐马车舒服多了。
普通男子一个时辰的山路,在苏文脚下很快就到了头,对面居然是个三面悬崖峭壁形成的天然山谷,他们站的这一头是一个渐缓的山坡,长满了成片的竹子,一直延伸到山谷里面,从正对着山坡的悬崖上有一道银练般的山泉,在山谷里汇聚成了一潭碧水。
围绕着潭水建着一栋栋竹楼,有的精致有的简陋,一看就不是同一批搭建的,这就是闻名南澜城的永安书院?齐锦渔看着满山谷藤蔓青翠,鲜花怒放,怎么都觉得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一般人只会选择这种地方隐居,而不是传道授业吧?
齐锦渔不知道自己猜中了一半真相,当年那几个大儒名士的确是想在这里隐居的,然而其中一个人带了个关门弟子,其他人日久眼红,又个个都有怪癖,最后居然再次开门授徒,书院就是这么形成的。
名气能这么大,这几个名士,是有真本事的。
“那里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齐锦渔站在山坡上举目眺望,山谷里蝴蝶倒是多,人影没一个,难道都在竹楼里面?她距离山谷太远,进入空间也没用。
苏文柔和地看了她一眼,“小姐,我先下去看看?”
齐锦渔皱皱眉,说道:“来都来了,还是一起去吧,听说这里的老师都很严苛,我们要小心点儿,不要得罪人。”
主仆两人沿着山坡走下去,离得近了,齐锦渔对那些竹楼有了更深刻的印象,有一座精致无比,居然有三层,反差最大的一座则破败得像是马上要倒塌下来了,有些竹楼边上还堆着大大小小的柴火堆,再近一点,齐锦渔惊奇地发现了靠在竹楼上的各种工具:锄头、草帽、蓑衣、砍刀……
这真的是书院?齐锦渔在靠近竹楼的一块石碑上得到了确认,上面正正经经地写着“永安书院”四个大字,也不知是谁的手笔,字体浑厚,笔迹酣畅淋漓,给人大气磅礴的感觉。
一座座竹楼走过去,每座竹楼上都挂着一个牌子,看起来标明的是主人的身份,最精致的那座是花四,最破烂的那座是丁公,绝大多数的竹楼都紧闭着,齐锦渔一路走一路各种神奇,一直走到标着柳公的竹楼前面,才停下脚步。
不知什么时候,竹楼的门里站了一名水灰色长袍的中年清瘦男子,两鬓星白,只用一根乌木簪挽着发髻,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齐锦渔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灵机一动,深深地行了一礼,“小女齐锦渔,见过柳公。”
柳公眼里有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和惊讶,这少女他有印象,是在南澜城茶楼那次和韩家女儿针锋相对的伶俐姑娘,还得到了楚记当家的赞赏,只是没想到再次见面会这么快,还是在永安书院。这条山道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许多娇生惯养的年轻人都在山路上吃了亏,可是看她清爽神气的模样,倒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不简单,柳公微微颔首,平平淡淡地说道:“两位,请进。”说完,他轻轻一甩袖子,转身进了竹楼。
齐锦渔和苏文互相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找到个活人啊,连忙跟着进去,竹楼里摆设简单朴素,里面的器物统统是用竹子做成,一张案几上放着几段青竹筒,看来就是茶杯了。
柳公悠然在垫子上跪坐,他人长得平淡无奇,但举手投足总带着自然而然的儒雅风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和谐无比,齐锦渔料想他应该就是书院的老师之一,于是更加态度恭敬。
“以前那些人来到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求学。”柳公不紧不慢地说道,南澜城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子没有进书院这个先例,女子读书识字,礼仪女红,都是在家中由私塾老师教导,或者去术业有专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