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谋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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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林子,便到了湖边,因这边没有人经常过来,所以那湖廊上因为这潮湿的天气长了不少的苔藓也没有人来打扫。廊板上不禁有些滑滑的。倒是湖水里的这片荷花,无人打理也长得甚好。
湖面的上吹来阵阵的凉风,里面带着淡淡的荷香,但是因为这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加上脚下滑滑的,不禁觉得有些阴森。
陆尔雅跟皎月来过,倒是没怎么觉得,可是这流苏却是第一次来,不禁吓得直哆嗦,一面忍不住握着皎月的手。
突然,陆尔雅似乎看见了那湖心中央的亭子里,似乎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子,当时就给吓了一跳,满身的凉意,转头看了皎月二人,见她们俩人都低着头走,想必刚才并未见到,所以就没敢与皎月跟流苏说,生怕吓着她们俩人。
而且想来怕是这个时候,刚好是日暮,天色又暗了,自己眼花了看错也说不定。
可是害怕归害怕,陆尔雅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的。“你们别说话,小心些。”小声的示意了皎月二人。
两人不明就里,以为陆尔雅是害怕被岸上的人听见,给告到太太那里去,所以也没有在吱声。
终于到了湖心,流苏一直是害怕得躲在陆尔雅跟皎月的身后,突然听见了那左面原来游姨娘住的小暖阁里传里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像是蚊子般细细的声音,可是当她们注意去听的时候,却什么也的听不见了,流苏当时就吓得给两腿发软,跌坐在地上,立马就昏死了过去。
皎月也有些害怕了,满是担心的看向陆尔雅。
陆尔雅也没说话,示意她看好流苏,自己则不顾皎月反对走向了游姨娘暖阁。
推门而入,“咯吱”的一声,陆尔雅只觉得这门声音也有些叫人脚底发寒,但是就在她推门的这一瞬间,她分明请楚的听见了瓶子打碎的声音。
因为屋子里很久没有人,所以觉得那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着,有些空灵,里面暗暗的。又因为这门打开了,帘子被风吹起,发出一阵阵清冷的声音。
可是屋子里出了这种声音,还有一个微弱的呼吸声音。
显然,屋子里确实有人,自己先前不是眼花,看见了的也不是鬼,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可是,这会是谁呢?
绕过屏风,陆尔雅也有些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依稀的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摇设,而叫她有些害怕的是,她看见了进里间的拱圆形门脚边,飘荡着一页白色的裙脚。
说明,那是一个女人。但是陆尔雅也疑惑了,难道那是上次那个神秘的粗使丫头,可是她来这里做什么呢?她会不会是杀人灭口?
不过,陆尔雅瞬间又觉得自己的这些担心是多余的,这个人的呼吸声如此的粗糙缓慢,这么可能是那个粗使丫头呢?拿起桌上沾上了厚厚灰尘的茶盅,以备防身之用。
“你是人是鬼都给我出来,若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陆尔雅壮着胆子一面向前走去,一面喊道。
而她这话一说完,便见里面的人走了出来,细弱的声音回道:“是我。”
陆尔雅满脸震惊的握紧茶盅站在原地,如果不是这声音,她怎么也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一头银色的头发未绾,素白的衣衫,脸上满是疤痕。“你不是已经……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她侧地的吃惊了。
原来这满脸丑陋,而且又是一头白发的女人,竟然是那个死了许久,而且给拖到乱葬岗埋了的游小小。
她苦笑,面目全非的丑陋脸庞更加的显得狰狞,“我也以为我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尔雅也顾不了什么,拉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上也满是疤痕。
只听游小小娓娓道来,“那夜我咳血卡着堵了气,他们就以为我死了。”说到此处,她一面叹着气,“她们也许早就巴不得我死了,就算没死也当是死了的。当夜我也不知道给谁抬到了乱葬岗,那些人想是害怕,也没埋我。那几天又是雨又是太阳的晒,我身上很快就爬满了蛆,也是幸得这些蛆,我才咳出来卡着喉咙里的血块,可是那时候我身子已经开始在腐烂了,说来也是我命不该绝,那天傍晚正好有个师太路过,把我带回去,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给我医治,我先前中的毒也就解了,可是身上给那些长了蛆虫地方,却留下了大片大片的丑陋疤痕。”
陆尔雅闻言,心里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是有怎样的求生意念,才会在满身长满了蛆虫还能活下来。“你何时回来的,为何都不过来找我呢?”
“我也是昨天才下山,今天昨天半夜的时候从副园子混进来的,本来想是到了在晚上,想找找冬儿,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来这里。”游小小虽然一张脸没了,可是那双眼睛却是还在的,眼里此刻正满是欢喜。
听到她提起冬儿,想必是还不知道冬儿两姐妹的事吧,于是便轻描淡写的把冬儿去找她,还有怎么遇见水秋和小宝的事儿告诉她。
游小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都会说话了,不禁是满心的激动,可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恐怕去吓到孩子,心里顿时又是一阵失落与挫败感。只是问道:“她们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外面与人合买了一个庄子,现在她们都在那边,里面小宝可人,庄子里的老人又多,打家都喜欢他,所以啊有个什么事也有人帮衬着,你也别先急先在这里边呆着,这里人们都怕,不来,你也不用躲躲藏藏的,只管白天出来晒晒太阳什么的,我寻个时间,在带你去看她们。”陆尔雅自然是看得出她想孩子,还有冬儿姐妹俩。
“我,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幅模样,见着也定然认不得了。”游小小、摇着头,心里又是高兴,却也是惆怅万干。
陆尔雅看出来她的担忧,便也安慰道:“你又何须担心,便是我也能认出你,她们一面是你的贴身丫头,一面是你的亲生子,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又怎么会嫌弃你呢,你也别多想了,对了,你今天吃了什么,要不然我叫皎月去给你稍些吃的来。”
游小小突然跪到陆尔雅的面前,陆尔雅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快起来,动不动就下跪,你喜欢跪么?”她就不明白了,她怎么每次见面都要朝自己跪,如此下去,她哪里还敢跟她见面。
“陆姑娘,我只是如今不知道以何为报,我们算起来也是那素不相识的人,我走投无路,众人弃恶之时,只有你愿意来看我一眼,而且还答应了我的无理要求,如今更是对我的丫头,对我的孩子,如此尽心,将她们保护得滴水不漏,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你。”游小小不禁是潜然泪下。
陆尔雅看着她,顿时只觉得她是个很可怜的女人,生在花栏之内,只差是没有拼了命的保着清白之身,好不容易以为盼到了良人,却不知道是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如今又是这般模样,归根究底是谁的错?陆尔雅只有替她叹息,自已莫要走她的路。
一面蹲下身子,扶着她道:“你将我当恩人,我又何尝不将你当做朋友,我在东州的名声,你该是知道的,却把自己孩子的所有身家都交到我的手上,你可知道你给我的这种信任,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终于有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这对于我也是有多大的影响,换句话说,你不欠我的,当初如果你不给我这份信任,冬儿她们今天也不会跟着我,所有你要感谢的是你自己。”
游小小闻言,颤颤的轻笑起来,可惜昨日容颜已不再,现今一笑,那长满脸红色黑色疤痕更加的狰狞可怕。
皎月不放心陆尔雅,而且见她进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出来,所以也管不了许多,走进那暖同,便听见了游姨娘的声音,当下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可是却刚刚听见了游姨娘自己阐述的遭遇,所有在听完她说话之后,看她的脸时,没有了想象里的害怕,反倒是多了几分怜惜。
轻轻的推门而入,“小姐,游姨娘,时间不早了,小姐若在不回去的话,恐怕从容会起疑心了。”
陆尔雅方想起一件事,问着游小小道:“你可知道下毒害你的是谁人?”
游小小摇了摇头,“我回来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当真是死我也难瞑目,下毒的谁我自己也不知道。”
各自忍不住叹了口气,陆尔雅把自己姐姐陆若兰也中毒的事说了,也将那个神秘的丫头给说出来,最后不禁嘱咐道:“你还是尽快的出这院子吧,那背后肯定不简单,而且依我来看,定然是想那些传说的江湖人一般,武功不错,你要小心些,便是被发现了,你也不要承认自己的身份。而且我总觉得,她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你和我姐姐,你们一定是在无意中撞见了她们的什么阴谋。”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原来也时常在这小筑,不怎么出去,何来惹了她们。罢了,你回去吧,时间久了难免别人怀疑。”游小小见时间已经不早,便催促她赶紧回去。
陆尔雅见皎月就这么把流苏丢在那潮湿的地扳上,不禁有些责骂道:“你怎么能把她放在地上,若是沾了湿气可是容易得风湿病,你说你!”
说着,一面与皎月把流苏扶起来,一面掐着流苏的人中。皎月无奈道:“刚才见你进去久久不出来,我一担心,哪里还顾得了什么。”
“咳咳咳!”流苏突然一阵咳嗽,眼睛有些朦胧的睁开来,看到自己姨娘与皎月,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顺着胸口堵着的气道:“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对了姨娘,皎月姐,你们没事吧?”
“我们倒是没事,可是你这么一晕,可把我害惨了。”皎月一面给她拍着后背,一面道。
陆尔雅见流苏没什么事,便道:“走吧!”
花园里的灯笼花开了一大片,被风一带,花便随风摆动起来,好似许多小灯笼般的摇曳着。只见那花深处,柳惜若一身紫色罗衫,妙曼的身姿此剂有些软弱无骨的靠在那栏杆上,胸前衣襟滑落,路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煞是诱人。
身前半跪着一个男子,一面吻着她白嫩的脖子,一面喘着气道:“夜狂澜真是暴遣天物,阁中有你这样的美娇娘,竟然还在尽去沾惹那些野花野草。”
原本眼神明明已经开始沉沦迷离,喘息越来急促的柳惜若突然直起身子,推开胸前的男子,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散乱的衣襟一一的整理好,看着坐在地上,满脸错愕的男子,沉着声音,“别以为给你一次脸,你就能爬上天去,他也是你能议论的么?”
此刻的柳惜若,一改往日的好性子,似乎此刻的她不是她,或者这才是真正的她。
夜狂澜,她的相公,她从小就珍爱的男子,所以就是他有万千的错,也不容许别人来说他半句,哪怕这个人与她是如此的亲密。
地上的男子有些发愣的坐在地上,眼里闪过一丝哀愁,不管怎么样的博取她的欢心,甚至是愿意为她做牛做马,任她差遣,可是只要一提到那个男人,她立刻就翻脸不认人。
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整理自己同样散乱的衣襟,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算个什么?”
柳惜若站起身子来,用一种很奇异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俊逸的男子,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嘴角弯弯的勾起,“我以为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原来竟然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一只宠物。”
她得意的说着,心里很是舒服,她了解这个男人,超过对夜狂楷的了解,这个男人是天生的贱,堂堂的云州的七贤伯司徒家嫡孙长子,却愿意为了她一个妇人而委身于东州的一个小商铺,当一个毫无出息的绸缎掌管。
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身为柳昌侯家的女儿,她一时一刻不断在想,怎么才能让柳家在众多的藩王侯伯中巩固好自己的地位,本来以为这个司徒若会有什么作为,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个情种,可是可惜,她白婉儿要的不是情,而是他的权利。
似乎她这样说,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司徒若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拥住她香软的身子,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我不管你把我当做什么,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听他的口气,她把他当做宠物,他也很满意了。
柳惜若挣脱他的禁锢,阴沉着眉眸,“司徒若,你向来知道,我最讨厌就是你这种没有出息的男人,以后不要在来找我了。”说罢,一拂长袖,转过出了亭子,在自己侯在园子外面的丫头的拥簇下,从绸缎庄的店门口出去。
司徒若此刻才若无其事的拍着身上刚刚被她推到在地上之时沾上的些许尘埃,脸上突然晕开一阵诡异的笑容,眼神半眯,目光落在柳惜若出去的园子门口,发出阵阵慎人的波光。
他没有出息么?没有权利么?没有男人的尊严么?
有,可都不是留给她柳惜若的。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别以为他来东州就是为了她,那样,她未免太看得起她自己了吧!
柳惜若出了绸缎庄,便上了在门口一直等着她的软轿。
进到轿子里,但见里面已经坐着一个男人,但是柳惜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不但不叫,还一脸柔情的跌进那男子的怀中,娇声细语,纤白柔软的指尖轻轻的雕起那男子凌厉的下巴,眼里满是柔情媚意,“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呢?”
男子不动,任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声音有些清冷,“你最好收敛一点,夜狂澜可不是像你见到的那般简单,是个迷恋烟花的男子。”
柳惜若不以为然的一笑,收回蛇身一般柔软的手臂,坐在一旁道:“他再怎么样的厉害又能如何,不为我所用,不为我柳家所用,那也是一团废物。”
柳惜若大概是忘记了,她嫁了夜狂澜,如今就是夜家的人,可是她起却时时刻刻都在以自己是柳家的人自豪自居,她不知道,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可以为柳家在做贡献,可但是她出了什么岔子,柳家是不会为她擦屁股的。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