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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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般?在京城你如此作为,你打算把我大宋官家爱民之心玷污到什么地步?”
“原来是刘乾啊,听说他想把上官挤掉当上去,没成功,哦,所以今天来捣乱喽。”别扭的声音出现,只是有些颤抖。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啊。”
“流官的考核是怎么通过的?”
“难道御史台眼瞎吗?”
“多亏没让他上去,不然……我怎就想起了王莽?”
最后的声音总是想要把人往灭门方向推,根本不管比喻是否恰当,他的‘门’比人家奇门遁甲中的开、休、生、死、惊、伤、杜、景等八门还厉害。
人家怎么说也是八门留生,亢龙有悔,他这是要诛到天荒地老、灭到海枯石烂。
不管如何,徐宝的目的达到了,今天过后,刘乾不可能继续呆在现在的位置上,他必须被收拾,无论他身后站着谁,他身后所站之人的地位越高,政敌们越高兴。
而等到他一掉,良颜更是无所谓,没人再敢用良颜。
于是徐宝往后退,趁别人起哄的时候跑了,往外挤的过程中倒是有人想要三文钱买他一个茶叶蛋,他没卖。
徐宝一走,刘乾听着周围吵杂的动静,反而逐渐冷静下来。
他终于发现了,今天是个局,是一个良颜与他商量好布出来针对文采不错,又想帮郑囿的徐宝的局,结果这个局变了,变成了针对自己的局。
布局的人必定付出很多代价,也担了不少风险,可是成功了。
差在哪?差在良颜不够稳重,差在本应是局中的徐宝太跳脱。
刘乾能想到,徐宝一定卖出过很多五十文一个的茶叶蛋;还能想到,自己找不到任何证据,钱,保证转移了。
并且良颜请来的人倒戈,闲汉拿了好处不会说实话。
都说官不与吏斗,吏不与牙争,今天自己算是见识到了,好狠。
“走。”刘乾无暇管别的,对自己的四个跟班说了一句,闷头便走,挡在他前面的人不敢阻挠,纷纷避让,而后起哄。
正常的情况下,围观的百姓干不出这等事情,架不住有领头的。
张柽也是下狠心了,不管以后如何,现在得把你收拾下去,没办法,谁让你亲自来的,你一天时间都缓不了?不给别人个机会解释和转圜?那就干吧,这也就是在京城,换成偏远一点的地方,我让你死在路上。
我今天若是没应付好,或小宝答对的时候差一些,我就完啦,我有一家子人要养活,你把刀子顶在我胸口,别怪我喷你一脸血。
见无热闹可瞧,人群慢慢散去。
徐宝挎个篮子,依旧再盯码头上将要靠过来的客船。
他的心中并不平静,可该卖的蛋还是要卖,不能让别人瞧出来自己内心神处的焦虑,这里不是原来的村子。
所有的苦难得咬着牙撑,不可以低一下头,也不能落下一滴泪水,因为这些都没用,相信村长爷爷也不希望教出来的孩子是那样软弱。
我的情绪如何稳定,不需要时间,也不用明天,就从此刻起,卖蛋。
一船到,提笔写。
徐宝打量和分析着那一艘小客船,刷刷刷写出几个字,贴在蛋上,跑过去,喊:“一两银子的一个锦绣蛋,一两银子一个忘怀蛋,一两银子一个回眸蛋,十两银子一颗归来蛋,有买茶叶蛋的吗?吃一个茶叶蛋,归郎解忧又消烦;吃一个茶叶蛋,依旧当年垂柳岸。”
小客船装饰得很漂亮,更主要的是船上挂着短垂帘,上面写了一首诗,写的是‘吾家文雅占关西,五十年来桂两枝。突弁后生还可畏,籯金素业未应衰。江湖去为思鲈脍,雾雨还归养豹姿。摩厉词锋莫中辍,惊人专听一鸣时。’
很霸气的一首诗,一首归乡诗。诗中意,傲视群雄。
徐宝知道是谁的诗,学过,不是专门学这首诗才学的,是学另有一首时顺便学来考村里其他伙伴的。
当时学的是‘七闽波渺邈,双阙气
。晓登云外岭,夜渡月中潮。愿秉清忠节,终身立圣朝。’
村长爷爷想让人了解一段时期内的人物的志向,其中列出来杨亿这个人。
而且徐宝记忆深刻,这首诗是村长爷爷用北宋时期的闽南语读的,否则听上去韵不对。
那时十徐宝十五岁,看着不大,学问不小,尤其是诗词方面的,傲着呢。但是,从那时起,村长爷爷开始教各个古时各地方言诗,并且都按照那里的读音读后,徐宝承认,自己那一点点傲慢在耕种的时节,化作春水流了。
真的,实在是太打击人了,不带这么干滴,应该给宝宝多一点信心。
所以此刻,徐宝看着船,看着一艘带着浓浓‘衣锦还乡’味道的船停靠过来,就想家了。
想归想,茶叶蛋得卖。
一共四个蛋,前三个皆为一两银子,最后一个十两银子,不赚这艘船的钱,老天都不干。
果然,徐宝喊的话起作用了,估计也是价格起的作用。
船里有声音喊过来:“兀那童子,把你刚才说的再来一遍,我家老爷要听。”
于是徐宝重复,里面的人又喊:“进船来,我家老爷要瞧瞧蛋。”
徐宝往里走,边走边想‘你家老爷呀,老爷!要不要卖第五个蛋,一百两银子的?其实也不贵,当是去会仙楼搓顿儿了。’
第二十六章 相商提议()
徐宝上船,由于是个人的船,无须担心船突然。
一进船舱,面前多个屏风,隐约能瞧见另一面有影子晃动。
屏风旁还站一婢女,正盯着进来的他看。
“叫我。”徐宝对婢女打扮的人说。
“随我来,一会儿说话小心些,别惹我家老爷生气。”婢女转身领路,还不忘了叮嘱徐宝。
两步路的事情,不用她领,徐宝坚信自己可以找到,因为转过屏风就是,规矩真多。
正对面是个太师椅,距离徐宝站的位置有六米多,太师椅左边是四个婢女,右边是仨儿,第四个过来领路了。
除了八个侍女,太师椅后还站了两个大汉,估计刚才喊自己的是其中的一个。
果然好大的排场。
只不过这太师椅也太不流行了,说是太师椅,其实是个带靠背和扶手的折叠凳,简称交椅。
上面坐个人,一个按徐宝估量有五十来岁的人,白胡子飘在胸前,鬓角也白,头上戴个方帽,把挽成揪的头发正好罩住,当然,也可能是秃顶,戴帽子别人就看不到了。
徐宝不喜欢长头发,嫌麻烦,尤其是战斗中头发长,很容易挂住什么,而这里的人全是长头发,只有小孩子有时会在脑袋顶上剃成各种花纹。
还是自己的头发好,短,很有艺术感,参差不齐的,一把火就烧出这个效果,简单快捷。
徐宝就头发的事情发散思维时,太师椅上的人开口:“你的茶叶蛋卖出来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的,总要有个说法吧?”
“是,有说法。”徐宝知道,能不能赚到钱就看自己的嘴皮子了,哄对方开心,对方买,让对方厌恶,自己要跑。
“嗯!说说锦绣蛋。”对方指着刚才徐宝叫卖里的名称问。
“锦绣门前愁声哀。”徐宝答。
“忘怀蛋呢?”对方没就第一个回答说什么,又问。
“他乡月圆难忘怀。”徐宝继续。
“接着说。”
“辛苦打拼回眸望。”徐宝说出来,不等对方再问,又道:“岁月已逝人归来。”
说完,他等,等对方出钱买,或是哄自己走。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脸上的肉颤抖着,嘴角一动一动,气氛压抑起来。
徐宝暗自数着,差不多有三分钟,老者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重新说一个,还是四个蛋。”
徐宝点头:“锦绣不入寒门宅,家贫年少未忘怀。他方回眸风霜处,问君可想富归来?”
‘啪!’太师椅被用力拍扶手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老者的喝问:“说,谁派你来的?你还知道什么?”
“啊?什么谁排我?我不知道。”徐宝暗忖,不就是蒙中你的心事了么,还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个甚。
我猜你这样显摆,包船回家,就有一定概率是年少的时候被人瞧不起,然后你到外面打拼,赚了很多钱,这不回来要让别人看看么,你自己挂的诗是啥意思你不懂?
而且一进船舱便是一股子皮革腥骚味儿,除了草原那边,你还能去哪?搞不好你就是在边境玩走私的。
尤其是今年元昊那小子折腾呢,西夏出来了,还派人跑到朝廷上让刚刚有了亲儿子的皇上承认人家的合法地位。
你有没有卖元昊朝廷不让卖的东西?哇,好危险,早知道我不上船了。
徐宝想事情,猜测要是把对方抓起来送官,自己能获得多少好处,罪名能不能确定下来?
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在盯着徐宝看,似乎想从徐宝的身上瞧出来什么破绽,边看边寻思事情,想自己曾经是怎样离开家的,在大漠生活的艰苦,每当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就记起离家时的样子,一直到今天回来,仇恨不曾磨灭,却又不知该怎样下手,走过的岁月实在是太久。
想了想,老者呼出口气,甩甩手:“四个蛋留下,走吧。”
徐宝立即把四个写字的茶叶蛋拿出来,放到走过来接的两个侍女的手上,等上两秒,没人给钱。
想吃白食?我费了这么多的口水,你们想抢?你们当这里是草原呢?当我是被西夏人随便掠的百姓?信不信我把你们全嘣了?
我……‘嘭’。
不是枪响,是一大锭银子砸到脚前面的毡子上,这银子漂亮,元宝,真可爱,沉甸甸的,长的模样就喜人。
徐宝蹲身拣起来就走,也不觉得丢人,弯个腰就弯个腰,五十两啊,快走,估计老头现在思维混乱,一会儿清醒过来,该要回去了。
出船舱,跳下船,徐宝去找张柽,把这钱也给张柽拿着。
船里的老头也犯跟官员同样的毛病,对身后的一人吩咐:“跟上,打听清楚了,看看是否真的与那边没有关系。”
然后有一人下船,在码头上踅摸,发现徐宝后,远远跟随。
徐宝找张柽,张柽正在给闲汉们钱,先前他要看机会对付刘乾,自己一个人不行,所以跟帮闲的说好了,见机行事,少不了好处。
现在刘乾是位置不保,该兑现承诺了。
二十二个愿意参与的帮闲,一人一百文,因为他们冒得风险大。
按千文一贯计,这就是两贯又二百文。
张柽给着,直心疼。
他工作收的钱,早上那一拨,是牙行清点,然后加封,送给官方的,他后头溜达着收的钱,他自己留一点,大头要给行里。
他自己能留下个三五十文就不错了,给帮闲人的钱又不敢动要交行里的,他只好拿自己小弟的。
边给边说:“都是那孩子好不容易赚的,用的时候要精心,买些实用的,可别拿了赌。那孩子昨晚半夜就爬起来煮蛋,一个蛋卖出去,根本赚不到什么钱,能有个……”
“大哥,你在这呢,给,五十两银子,刚才来个船,有钱,我四个茶叶蛋就换到了,收着。”徐宝跑过来,高兴地把银子递个张柽,简单介绍下如何赚的。
张柽:“……”
二十二个帮闲:“……”
察觉出气氛不对,徐宝左右看看,对帮闲们说:“方才多谢诸位大哥,我这小本买卖,没别的,吃个茶叶蛋吧?”
众人使劲摇头,吃不起,你那茶叶蛋是金子做的,不然能这般换银子么。
张柽的谎言被事实击碎,他摆摆手:“走吧,都忙去,看,小宝卖个茶叶蛋多不容易,还上了人家的船,危险呢。”
帮闲们看看手里的铜钱,眼睛怎么都离不开那锭银子,而且也不觉得上个船有什么危险的,真能轻松赚到银子,自己可以遇一只船就上一只。
待他们离去,张柽把银子接过来,对徐宝说:“以后小心,财不露白,你用四个茶叶蛋换五十两银子,你那还有……”
“三十六个茶叶蛋。”徐宝给出个准确数字,又说道:“我不想卖了,累,敲裂再煮一下,找熟人分分。要不是怕往上贴纸会湿,我才不选完整的呢。”
“也罢,今儿个没少赚,我算算,三十五两六钱的银子,五千三百五十文,一两银子,又一两银子,还有六百五十文,加上你最后的五十两,共八十七两六千银子和六千文钱,给出去两千二百钱,最后剩,剩……”
“三千八百文。”徐宝帮张柽说出来。
“对,这笔钱……”
“这笔钱拿出来一部分买东西,其他的大哥你拿着,今天恶了刘乾,上官心里总不会舒服,该打点就要打点,你不能一辈子等轮换着看两门市场,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大哥有了好的身份,也好照顾小弟我。”
徐宝按照之前的想法说,他手上还有三两碎银子和两千多铜钱呢,够花,明天干豆腐卷一来就好办了。
张柽拿着大锭的银子,愣在那里,转而看向徐宝,嘴动了动,终是未说出拒绝的话,他知道自己现在缺钱,想要在行里地位更高,或者出行谋求个别的出路,没钱是不行的。
徐宝又说起自己的打算:“等轮换的时候,大哥就跟行里请假,到我村子里跟我一起学学字,然后等你在行里的地位高了,接触的人多,再能简单地写几个字,你可以自己开个行,钱,我帮你准备。”
张柽从未想过还有将来的发展规划,他吃惊地看着徐宝,脸涨得通红,攥着一个拳头:“这……这……小宝,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钱,不做事?”
“大哥安心,没多少钱的,信不过别人我还信不过大哥吗?”徐宝一副相信人的样子,说道。
他确实不怕张柽到时候抛开自己,行有行规,先不说到时候张柽的名声如何,自己也会拿着枪解决问题的。
更主要的是,自己还会找别人,到时候组成个圈子,谁背叛了圈子就由圈子其他人出手收拾谁。
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