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宋-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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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完了荷花、用完了荷叶、吃完了莲子,就开始采藕,开封的藕并不是最好的,但它总归是个吃食。
采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下水,没有防水的连体皮裤,需要光着身子,然后在刺骨的冷水中弯下腰去挖,说不得病那是假的,连续干上十天半个月的,喝多少酒都没有用。
但冬天的藕的价钱却是不上不下,开封及周围地方的人吃藕已经是种习惯,尤其是藕出产的季节,它的价钱甚至不如白菜贵。
因为野生的藕随便采,有的孩子玩闹中,不嫌冷游泳,顺便就采了,不过到了冬天,藕就不好获取了。
水中有,人却下不去,那不是干活,是玩命。
通常情况有两种,一种是有院子,并且有水缸或石头水槽的,早早把藕采来,放在里面,加水,每隔上一旬换一次水,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还有更厉害的,大规模的,要挖窖,跟上岗村挖的那种窖不同,是土坑的,像储存白菜一样,下面铺上席子,甚至直接就是稻草,然后把藕摆放在上面,一层层的盖稻草,之后盖土。
不然的话藕会变黑,因为其中有淀粉,和山药一样,不同的是。又长又粗的山药棒子两端可以用硫磺熏,或者是摸泥沙。隔绝氧化,藕不行。藕外面少了一层保护层。
于是有的商人就大量收购,然后储存,跟储存白菜差不多,藕的储存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减少,不是卖掉,是坏掉。
所以价钱会高,尤其是快过年了。
周德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他买来的藕一斤是十一文,卖的话二十文。但有的时候他不是论斤卖的,是按段卖,藕是一段一段的,有的大,有的小。
如果别人不是非要称的话,他按照一段一段那样卖,一斤大概能卖到二十五文。
可是今年他也想趁着没过年这几天,多进一些货时发现价钱比去年贵了许多,一斤藕要十七文。
看上去卖二十文也不错。但是藕买到手,他自己也要保存,买少了对方不卖这个价。
他咬着牙买了一千斤,他听说了。也看出来了,今年的京城东西好卖。
买完自然要卖,尤其是昨天开始的冰灯。他还想嘲笑下另外四个跟他卖的东西差不多的人,他没看到那四个人去‘进货’。
谁想到。今天他把藕拿出来的时候,那四个人也有藕。不但有,还比他的看上去更白、更嫩、更大。
最可气的是价钱,十八文一斤,仅仅比他进价贵一文,他是绝对不可能卖十八文的,那会赔,他要交税呀,还有储存、运输过程中的损失,包括摊位钱。
他实在想不明白,四个人的藕为何敢卖出这个价,保证要赔死。
更让他吓到的是四个人不但卖十八文一斤的藕,还会把藕切成片泡在水里,然后旁边是糖、面粉、肉馅、大骨头棒。
“买藕吗?看看我这个藕,又脆又鲜又嫩,若是你不会做,我教你,看我这些个东西,成套买,价钱更便宜,拿回去,照着我说的做,一准儿成的。”
周德听着韩二赖在那吆喝,有人过去询问,韩二赖就给人讲解,把肉鲜放到两个藕片中间,外面裹成面,可以煎也可以炸。
还介绍把藕和那大骨头棒一起炖,炖的时候稍微放点醋,接着是教人家炸好藕,然后把糖炒成糖稀淋上去,翻几下锅,筷子夹起来蘸下水吃。
只要有人想买,别的东西价钱是正常的,藕的价钱变了,变成一斤十七文,便宜一文,还是切好的,别人买回去做是又方便又省事。
不但是韩二赖在卖,其他三个人也是如此,他们甚至把自家的大点的孩子和婆娘找来,在一旁支起灶做,做好的也有人买,价钱更高。
周德看傻眼了,准确地说是眼睛红了,气的,因为有的人也过来想买他的藕,先是问价,一说二十文一斤,别人咧嘴,其实这个价钱还是他咬着牙定下的,他原本是想按段卖,最后卖出三十文一斤的。
问价的人咧完嘴,有的忍了,毕竟另外四个摊子那里人太多,需要等待很长时间,所以打算买,不但要买藕,还要周德给切成片,然后配别的料。
周德拿了刀,可是却是一个竹到,不是砍竹子的刀,是用竹片做的刀,只要能削断藕就行,用来切藕可费劲了,更不用说什么肉馅、骨头和糖,他压根没准备。
买的人一听他都没有,转身排队去了,不在他这里买,还有的游客直接买做好的,他同样干看着。
趁着半夜买菜的人没了,只有游客买成品菜的时候,他挪着来到韩二赖身边,嘿嘿笑两声,说道:“二赖呀,今晚上天不冷啊。”
韩二赖努力地切藕片,随嘴回道:“还行。”
“二赖呀,你说月亮怎么一会儿圆,一会儿弯呢?”周德又提出个很有学问的问题。
“是呀,怎么回事儿呢?”韩二赖手上动作不停,再次回道。
周德使劲吸口气,道:“今年的藕比往年贵,我买的时候是十七文一斤,是吧?”
“哦,贵。”韩二赖把切好的藕片放到盆里,盆中有水,这样一来藕就不发黑了,不接触氧气呀。
“你买也是这个价?”周德终于问出关键性的问题。
“差不太多,几文钱多多少少。”韩二赖拿起另一段藕,切片。
“多多少少的,总该有个数啊,多少钱?你买的多少钱,一斤。”周德又问。
韩二赖停下动作,看向周德,说道:“宝郎不让说的,说谁说了,一旦被知道了,往后就不给这个价,还说谁想打听,等他来了让人找他问,你还是等一等吧,我没办法,我得过日子呀。”
“我咋没听说呢?”周德作纳闷状,斜着眼睛瞄韩二赖。
“我哪晓得,是有人找了我说的,哎呀,我得干活了。”韩二赖不愿意答对对方了。
周德咬咬牙,准备找别人问,结果看到两个人推着车走,似乎要离开的样子,他凑上前说道:“许十三哥,你不卖了?你这茭菜看上去没卖多少啊。”
“卖什么呀?我买来九文一斤,打算卖十五文,结果那边,看看,那边,十文一斤,还教别人怎么做。”这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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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今冬京城很温暖()
许十三说完,一瞧周德的摊子,诧异道:“你的藕没买出去?”
“我上货十七文一斤,他们四个卖十七文一哦斤,哪还有人会买我的东西,哎?你说怪了不?他们的货竟是徐宝叫人给送来的,徐宝给他们送,为何不给我呢?”
周德不高兴,觉得徐宝瞧不起自己,把自己给忘了。
许十三看看周德,冷笑一声:“给你?我那边也不曾给我。”
“把你也给忘了?徐宝不会做人啊,处事不行。”周德摇摇头。
“你还没想明白?徐宝是报复,我等皆是十几日前吵着要赔偿的,是徐宝赔的,当初怎说来着,哦,是说他出的主意不好,让我们赔了钱,他认下,挨各给钱。”许十三整个人泄气了。
周德翻翻眼睛,回忆起来了,说道:“本就是他错了,他不赔谁赔?没那能耐偏要出什么主意,哼!”
“是呀,所以有便宜的东西人家不给咱,没本事,咱们干瞪眼,进来的货卖不出去,赔个老本,卖越多,赔越多,不卖菜便坏。”许十三愁绪写在脸上。
“他,他怎能,怎可这般做事?他,他还是个文人呢,呸!”周德此刻全明白了,徐宝故意的,想给自己等人心中添堵儿。
“没听人说么,说徐宝是……天大善人有徐宝,宰相肚量为玉珏。得罪他的人不是乖乖听他的话给他做事,就是挨收拾,完啦。彻底完啦。”许十三说完摇摇头,推着他那车走了。
周德呆在原地。想了想,不甘心地嘟囔道:“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我要去衙门告他,就说……说……说他给京城冰灯会使坏,对,使坏,不想让我们赚到钱,不让东市的人好过。”
如是说着,周德开始找人,他要串联一下,他自己不敢去衙门。需要别人一起。
他忙着,其他凡是当初管徐宝要钱的人,日子全不好过,价格的冲击太大,又没有什么法律保护他们。
不过其他的人却高兴了,他们进的货比往日便宜许多,还能配套着做成食物卖,尤其是卖给从别处到京城看冰灯的人,价高着呢。
最赚钱的人是西市摊位区的一千六百多个摊位。他们的东西价钱更低,但卖的却是很东市一个价钱,小吃的品种多。
卖棉花糖的、卖凉粉的、卖炒焖子的、卖米粉的、卖面线糊的、卖马蹄饼的,等等等等。
大部分的摆摊人已经不卖原来的菜。低价进来后加工成各种吃食,沿着西市一直向城外排,有单独的棚车。
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人跟着吃香,包括卖土产日杂的。胭脂水粉的,名人字画的。弹琴、唱曲、说史的人也增加了收入,勾栏之地的人更是繁忙。
晚上整个京城几乎处处有灯笼照明,各种娱乐活动齐上阵。
然,这还不是最让来到京城的人惊讶的,他们震惊于京城四处巡逻的禁军。
一队队的禁军来回巡视,还有每隔上一段距离站岗的,明明是冬天,禁军的出现配合着京城的布局,给人的感觉特别温暖。
有人钱袋不小心被挤掉,很快有人给送上来,有人对某个地方不了解的,嘟囔一句这是哪里,马上有人给讲解。
李关廉,家住洛阳,先是看到洛阳城中热闹起来,原本是想着带家人在洛阳转一转,今年做买卖赚了不少钱,头几年春节都没在家过,今年是打算补偿一下家人。
结果听闻京城更热闹,琢磨着带家人雇两辆车到京城看看,结果没车可雇,自己家的车倒是有,却担心赶过去,没地方放。
正巧有人组了车队,说是可以过去看,想回来时有专门的地方提供回程的车。
于是一家十二口,坐了一辆车到京城了,直接到了冰灯的地方,因为洛阳在开封西边,冰灯是开封城西的小树林。
下了车,发现这里人山人海的,李关廉叫自己的三个女人把孩子看好,他亲自陪着父母,一个父亲两个母亲,还有五个是他的孩子。
走在各个冰灯的过道中,他既是欣赏冰灯感到高兴,又担心家人出事。
结果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与父亲说话指着一冰灯的工夫,他便感觉到身上一空,缺了点什么,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伸后一摸袖子,袖子里面的兜连着袖子被划开个口子,里面的铜钱和几块碎银子没了。
他连忙又一摸腰间,抬抬腿,松口气,还好,绑在衣服里面顺着腿的钱口袋还在,那里的银子更多。
但就在他把腿放下来时,又觉得身体一轻,吓得他用手一摸,得,钱袋没了,他瞬间扭头,想要找到偷他钱的人,同时心中还骂着,手真快,娘的,别让我逮到你。
一转头的时候,他没看出来谁是小偷,反而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站了两个禁军打扮的人。
顾不得其他,他冲过去,对着两个人哭丧着脸喊道:“我钱被偷了,两个口袋的钱全被偷了,帮我抓人啊,求你们帮我抓人。”
“哦,不忙,且在旁站着。”站在那里的禁军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拉着他到自己的身边。
这下他的父母和女人孩子也发现情况不对,拥过来,满脸焦急之色。
“我钱,我那个腰上的袋子里面有二十两银子,沉着呢,你俩在这站着,看到人没有?”李关廉此刻是不报什么希望了,虽说他听人说今年禁军出动,但禁军一般也不负责抓贼呀。
何况看两个人的样子,跟个摆设似的,哪会是能找到小偷的样子。
结果过了不到半刻,有两个穿着和长相看着都很普通人夹着一个人走过来,那人的双手哆嗦着,血顺着指头往下淌。
旁边又过来一人,在李关廉纳闷中一指他,对两个人说道:“他的钱。”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手一抖,两个钱袋落在李关廉脚下,此人又对禁军说道:“逮到一个,手艺不错,没废了他的手,有什么灵巧的活可让他做。”
说完,两个人一松手,转身离开,之前站出来的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两个禁军接过活,架着双手是血的人离开,这个偷东西的人根本没作任何反抗,他被吓到了。
他以为自己的手够快了,而且会看人,哪晓得刚刚出手,挤进人群还未走出三十步,两手突然一疼,自己两条胳膊就叫人给挽上了,想要挣扎,一把很薄的刀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再不敢动弹,懂,遇到行里的人了,难道自己踩过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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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第三百零五章 名声、故人()
直到被禁军押着走,偷钱的人才反应过来,如今同行的竟然和官府成一伙的了?怎么可能?
他发呆,李关廉一家人同样在发呆。⊥頂點小說,
李关廉捡起两个钱袋,打开看看,又四下里瞧瞧,说道:“不少,咋回事儿?”
“爹,我看那人的手流血了。”李关廉的一个儿子指指地上的血说道。
旁边卖糖葫芦的人走过来,用脚踢着沙子把前面几步的血给盖上,对李关廉说道:“看热闹去吧,袖子割了就割了,前面有给人缝衣服的地方,叫别人缝,给个一两文的,自己缝,不要线钱。”
“多钱一串儿?”李关廉反而想要问明白,所以先买东西。
“十五文,这个十文。”卖糖葫芦的指着两种糖不同的说道,一种是原来的带着颜色的,一种是透明糖的,透明的贵。
“十五文的,十二串儿。”李关廉的钱失而复得,愿意花,买贵的,以前没瞧见过这等糖。
一人一串,哪怕最小的两岁的小女儿也有她娘举着让她舔。
卖糖葫芦的见赚了钱,高兴起来,不用李关廉问,主动说:“在这边不用怕别偷东西,方才那个是手太快,人多,京城吃这碗手艺饭的人没来得及跟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