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宋-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灾一起,人心就乱,不好的事情便多,物价动荡,会干扰正常交易。
听着别人高兴地聊着雨,徐宝则想着市场上的事情,雨天耽误事儿,希望自己的安排能够实施下去。
他叫张勇去童蒙书院那边询问,问孩子的家里有没有用来做东西的好竹子,他还画了张图,又在店里叫人用竹子做出来一个,张勇扛着过去。
“有,能做,东西留下,他们说按那个做,保证做出来的差不多。”两刻钟之后张勇回来‘汇报’。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张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身上早已湿透,衣服上也全是泥水,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
店里的伙计连忙找来干衣服给张柽换上,又送上一碗拿干豆腐丝做的素烩汤,挂了芡、多放了姜丝的。
如今的于家店简直成了徐宝等人的落脚地。
掌柜的于栋侯甚至叫人在房顶上搭了遮雨棚子,然后把库房里的东西送到房顶,库房腾出来专门给徐宝等人用。
他的螃蟹卖没了,几天的时间赚了以前一年的钱,现在的店里主打食品是干豆腐系列,他要维护好这种关系。
“大哥清理好西市了?”徐宝则坐在张柽的对面,等张柽喝就口汤之后,问道。
张柽舒服地呼出口气,点下头:“唉~~下雨天活不好干啊,算上我七个人,整个西市你又不是不知有多大,他们看不见我们干活,什么东西都往地上扔。”
徐宝看张柽的样子,不但没跟着一起愁,反而笑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张柽瞪他一眼:“小宝你还有心笑,七个人,有一个腿瘸的,两个年岁大的,干不动活,卖东西的人不知道心疼心疼。”
“大哥今晚回村,我与大哥一同回去,娘送来的鸡我在店里做了,回去给小石和芽儿吃,顺便找村里人商议事情。”
徐宝要回家,他确实不着急,因为他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坚持两天,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
张柽眉头皱皱,说道:“娘给你带的鸡,你又给拿回去,你呀,娘该说我了。”
“说就说呗,谁让你是大哥呢,喝完汤就走,我也看不出这天究竟啥时候能放晴,路上别耽误太多时候。”
徐宝说着起身来到门口,外面的小雨稀稀拉拉地下,天是昏暗的,偶尔有阵小风吹来,让人感到凉飕飕的。
最主要的是潮湿,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粘粘的,很不舒服,呼吸起来似乎也比天好的时候费劲。
张柽一听回家,用最快的速度喝掉汤,与徐宝三人带着吃食,赶车往家走。
依旧是乘船,然后改陆路,坐船的时候优惠没了,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因为张柽离开西水门了,徐宝直夸摆船的人实在。
******
四个人一到家,张氏很高兴,等看到带回来的干锅鸡、葱油鸡片和鸡架汤及卤鸡爪、鸡翅、鸡头、鸡脖子,训了张柽几句后,又对徐宝一顿数落。
然后看看做出来的菜,问:“于家店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听她那意思好像她以前经常在于家店吃饭一般。
张勇连忙吹嘘:“是宝郎做的,他们不会做干锅鸡和葱油鸡片,他们是想直接把鸡给熏了,宝郎亲自操刀,噹噹噹就把鸡肉给削成了片,给于家店后厨的人看傻眼了。”
徐宝有些傻眼,自己的技术有那么差吗?削个肉片我能削‘噹噹噹’的动静?那人家专业的厨子确实应该傻眼。
张氏不考虑细节问题,一听是徐宝做的,立即夸道:“我儿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打小的时候比起别人就强,村里其他的孩子全不行。”
“是是是。”张勇和张广连忙附和。
“娘,鸡汤里有山药,热热才能吃,不然肚子难受。”徐宝看小石要喝汤,连忙把罐子端起来。
张氏笑着说:“我儿说得对,要热,小石你别伸手,听你叔的。”
边说她边把东西拿去热。
徐宝扭头对张柽说:“让村里人晚上干活,明天再出几辆车,把东西拉到西市。”
“成。”张柽出去喊人,不少人家都睡了,天黑、下雨,没事情做,只好睡觉、生娃。
被张柽一吆喝又都起来,找家里的竹子,不管是干的,还是湿的,听说有钱拿,挑着灯笼做。
翌日一早,十辆大车拉着东西上路。
徐宝说好的,钱得以后给,暂时拿不出来,让村里人别急,村里人确实不怕不给钱,他们知道张柽又找了个官方的事情做,比以前的身份更体面,至于说具体的扫大街,那不重要。
十辆大车不走水路,直接从东边的新宋门进。
进城的时候居然有人过来要收税,收‘过税’,百分之二,张柽极力解释,没用。
徐宝站出来,对收税的人说自己的上岗村的,东西是给卖干豆腐的送去。
对方立即放行,去吧,上岗村干豆腐好。
确实好,徐宝过来时看到张屹等人正在挨家挨户送卖,联想到刚才收税的人的态度,便知道他们交过税了。
张屹看到徐宝过来,跟做贼似的凑到近前,小声说道:“宝郎,两千斤干豆腐,我先给的税钱,一斤按二十文给的,八百文,算‘过税’。”
徐宝诧异,盯着张屹看,意思是你解释解释。
“宝郎我把赠送的素鸡也算上钱了,卖二斤送一个,我说素鸡一个二十文,但是我不卖钱,我当钱退给卖干豆腐的人,这样合着一斤干豆腐就是二十文,收税的人同意了。”张屹略显忐忑地说道。
徐宝眼睛直了,这……这张屹屈才了呀,都会玩成本抵扣避税了,是偷摸跟着自己一起穿越的吧?是吧?
徐宝又问:“那他们是怎么同意的呢?”
“我跟他们说,我上岗村的干豆腐按昨日干豆腐的价格计便可,就是十文一斤,我愿意拿这个字据,不给字据,别人问我我也这样说,他们就干了。”张屹又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
徐宝拍拍张屹的肩膀:“行,等我抽出空来,好好教你,你不错。”
徐宝知道张屹的意思,两千斤干豆腐,一斤十文钱,合计两万文,那税是四百文,他实际上给了对方八百文,对方可以向上报四百文,剩下的……
怪不得自己过来说话那么好用,对方还等着明天继续拿钱呢。
张屹兴奋得满脸通红:“宝郎,我会努力跟你学的,这都是平日里随在你身边琢磨出来的。”
“成,你继续卖,回村我与里正说你做的事情,好啊,等卖完东西,你们几个自己买身新衣服,东市的人富裕,穿得太寒酸卖东西让人瞧着不好。”
徐宝做主给予奖励,他觉得张屹实在是他让自己省心了。
队伍继续往西边走,雨一直下,难受都已经难受习惯了。
到达童蒙书院的巷子时,张勇进去喊人,里面出来一群人,或扛或用小车推,带出来昨天做的东西。
两边汇合后到达西市。
如想象中的一样,西市乱啊,脚踩在地上总觉得有东西粘鞋底,摆出来的摊子依旧是跟耍龙似的,来回扭。
市场上的人该吐痰的吐痰,该找角落方便的就方便,杀猪摊子下面的血水、油水混合着雨水,载着菜叶荡漾,别有一番风情。
只不过今天的张柽跟昨日不同了,他底气十足,叫来另外六个打扫卫生的,先不干了,东西放下,从车上往下搬家伙,一排排摆,所有的摊子全给我暂时推开。
第五十五章 市容如幻()
西市摆摊的人乱糟糟地动起来,张柽带人把车上的东西摆出来。
其实东西简单,是个四条腿的货案子,拿竹子做的,准确地说是个架子,上面没有案面,有的是几个竹条。
一个个架子摆成排,每两个架子旁边放一个竹桶,竹桶里面再塞一大张油纸,因为竹桶制作时不够仔细,有缝隙,汁水能流出来。
张柽跟着搬了几下,停住,对站在旁边卖东西的人喊:“东西给我放架子上卖,不准放地下,一个架子一天两文钱,
一起交的话,五十文一个月,二十五文半个月。”
“什么交钱?没钱!我交税了,凭什么还让我出钱?”一听到张柽的话,登时有人喊起来,不同意,绝对不同意,还要收钱,穷疯了?
“不交钱不准用架子,架子的旁边不准摆地摊,要摆去角落里摆,不拿钱?不拿钱我这垃圾正愁没地方倒。哼!”张柽把脸一板,开始威胁。
意思是不交钱的去角落,但是他会把垃圾跟着倒在角落。
被他一吓唬,不少人沉默,但却依旧有人反抗:“我们去找上面,凭什么让我多出钱?我要去告,大家都别答应,要劲儿往一处使。”
“算了吧,两文钱又不多,我给,耽误这工夫,我不知卖出几个两文了。”有人妥协,过来交钱。
“有架子比没架子好,我家远,过来一次不能搬架子,两文钱,划算。”另有人出声。
一个接一个交钱,之前强硬的人恨得牙痒痒,怎就不能团结下?拧成一股绳啊,还怕他一个扫大街的?
徐宝在旁看着笑,还对说要交钱的人点头,对方也朝他笑。
很显然,那些人是托儿,专门找来搅和的。
徐宝看着无奈交钱的人,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毕竟人家多出钱了。
但他劝自己,没做错,因为别人交的租架子的钱不白交,首先有架子,不然雨天卖东西,摊子铺地上不舒服。
而且从此西市摆地摊的区域就变得利索、干净,卖的人方便,买的人舒心,相互摊子磕磕碰碰起冲突的机会要跟着减少。
同时还有别的福利。
有人交完钱帮忙摆架子,他好把东西放上卖。
还有童蒙书院孩子的家大人等扫街的人把角落清理干净后,在那里用竹板拼房子。
房子是徐宝安排的,他知道,只要有角落,必然会脏,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简单,在角落修出办公室,人呆在里面,开个门,自然就干净了。
办公室的旁边十米远的地方还有人拼房子,后拼的房子小,高一米五左右,上面还挑帘。
这样的房子一共拼出来六个,每个里面放一个大马桶,由于市场上的男的多,女的少,厕所就是四个男厕,两个女厕。
办公室旁边还有个大水桶,有木盆和手巾、草木灰盒子,用来给人洗手。
厕所一拼,市上的人看见、了解功能后,掏钱的时候便利索多了。
他们看到这钱没白花,不是让人全拿走,有厕所谁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决问题?而且角落太多人解决问题,还脏,脏到下不去脚的地步。
这便是一个厕所衍生出来的价值,它可以让人心情变好。
售货架子在众人帮忙下逐渐拼好、摆齐,此时从西边又过来不少车,一群闲汉手上拿着工具,车到地方便从车上往下卸沙子,从城外拉来的沙子。
沙子均匀地铺在市场地上,水道也专门通一通,上面破损的板子换成新的。
如此,哪怕是之前反对的人也不再出声,雨天踩在沙子上,比踩在泥上强的不是一丝半点。
半个时辰,一切做完,闲汉拿钱离开,童蒙书院孩子的家人也回去做别的事情,张柽带着六个人来回溜达,看看哪个地方不齐,再挪动挪动。
卖东西的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站在‘柜台’后面,前后左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舒心。
有后来买菜的人一到西市,整个人被定住,过一会儿才小心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看看自己是否走错路了。
等发现熟人,蹑手蹑脚地凑到卖猪肉的摊子近前,问:“秦六屠子,今儿西市怎么了?”
秦六屠子把刀在荡刀皮子上荡两下,矜持地说道:“没什么,下雨,地上埋汰,铺点沙子,搭个架子而已,今天你看看骨头不?”
“来半刀肉吧,挑膘厚的切啊。”这人说着买肉,还是很好奇地张望。
“好咧。”秦六屠子麻利地‘走’了半刀肉,拿草绳一拴,递过去,顺手把案子上的血水子刮下给甩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动作那叫一个自然,好似练过无数遍。
其他卖菜的也是把摘出来的烂的菜扔到垃圾桶里,倒不是说习惯,而是他们认为往别的地方扔,体现不出一天两文钱的价值。
他们是考虑自己花钱就要享受,垃圾桶就是享受的一部分。
更有人专门上厕所,出里拿草木灰洗手,再用手巾擦,感觉神清气爽、阳光普照,然后正正斗笠,顶着雨继续卖东西。
京城的西市不算别的店铺,只每日摆摊的便超过一千,各种东西全有卖。
他们终日来卖东西的交半个月的钱,二十五文,有不确定明天是否还来的就交两文。
张柽领着人收了一万五千五百多文。
这钱一部分张柽收起来,之前来的闲汉是他雇的,花两千六百文。
再拿出来七千二百文,回去给村里的人,把账结了,一千二百个架子,一个架子六文钱。
正常来说买这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竹子架子,数量大,四文钱一个算多给,但毕竟是自己村里的人,帮忙运、帮忙搭建,涨两文。
还有一千文给童蒙书院孩子的家人。
最后还剩下四千七百多文。
张柽坐在办公室里,六个人围着,一起看筐里的钱。
张柽咳嗽一声,说道:“有一千文给周吏员,是周吏员给我们一个做事情的机会,下半个月还要多给,大家没有反对的吧?”
六个人摇头,不反对,敢反对会被踢出队伍的。
张柽继续说:“还有三千七百一十四文,我拿五百文,你们一人二百文,有反对的吗?”
六人还是摇头,不反对,下半个月会更多。
“还有两千文,一千五百文用来晚上雇人收架子,一天一百文,有反对的吗?”张柽再问。
“我们自己可以收。”瘸子心疼钱。
“会把你累死的,晚上你们要清理马桶和垃圾桶,早上你们摆,就这么说定了,还有的五百一十四文,拿三百文买手巾、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