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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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珏,你们村有多少牲畜?”王肱好奇起来,他不知农事,更不晓得村子的牲口数量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村有多少?”徐宝问张勇。
张勇挺挺胸,骄傲地说道:“宝郎没来的时候,我村有耕牛十二头,骡子十五头,驴九头,马两匹,羊没有,没养。”
一比较王肱就知道了,上岗村比岗东村强了不止一点,他倒是清楚,干农活的时候可以下地的牲口是能借用的,借的人,或者说是租的人和对方关系好的话,只需要负责提供草料。
不等王肱在心中感慨完,张勇接着说:“宝郎到我村里后,现在我村有大耕牛二十六头,骡子五十头,驴二十二只,马十五匹,羊没有,没养。”
“养了养了。”村里来的人出声纠正:“昨天晚上里正领回来二十只羊,两只公羊,其他的羊有十二只带奶的,里正说,宝郎说总给娃娃们喝豆浆、吃粥不行啊,得有奶,里正就买回来了。”
王肱:“……”
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能想象自己若住在岗动村,然后看到上岗村的牲口群时会是什么感受。
也不是非要住在岗东村,只要是周围的村子,一见到上岗村的样子,估计就没有什么劲头了。
多亏自己家的两个孩子让王管事送过去了,看情形以后孩子会有羊奶喝。
刚一想到家中的两个孩子有羊奶喝,王肱有一惊,连忙对徐宝说道:“小宝,我家二娃不喝羊奶,嫌膻。”
“村里的养只喂少部分干草,平时多喂干料。”徐宝立即给出一个回答。
“那有什么区别么?”王肱没明白。
村里来送信的人很诧异地看了一眼穿官服的,壮起胆子说道:“牛羊的奶吃青草才膻,肉也是,就跟猪不骟掉有股难闻的味道一样。”
“多谢,受教了。”王肱拱手作礼,他是真不懂,很懊恼,决定以后专门学学。
不学不行啊,百姓生活上的事情太多,看着简单,里面学问深着呢,不知民又如何管民?
莫说旁的,现在自己要说夺了徐宝的权,不让徐宝管西市的摊位区了,摊位区的人会造反的,为什么?就因为徐宝懂,他总是能在别人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所以说呢,麻烦来了。”徐宝说回刚才的话题,上岗村死了牲口,自己跟着闹心。
“那宝郎我们该怎么做?”村里来的人问策。
徐宝抬头望望天,说道:“今年麦子种晚了是不,你回去告诉里正爷爷,把岗东村能干活的人趁现在没有修好大窑时,叫来帮着在水中下网圈鱼,跟着修窑。
上岗村的孩子全带来,你回去时带上成衣铺子的人,去给孩子们量。并与下岗村和岗东村两村的人说,麦子晚就晚了,开春追肥的时候,好肥我上岗村给。
还有耕种时,我上岗村借牲口给他们。
但是岗东村不准有人闹事,谁要是想来上岗村找麻烦,就全部不给他们了,孩子也别送来了,有种就打。”
来的三个人听完,连忙重复两遍,没错了,这才按照徐宝告诉的路去成衣铺子。
徐宝看着三人离去,挠挠头,开始琢磨。
他算是妥协了,他本可以在岗东村牲口被毒死之后不去理会,因为问心无愧,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需要跟谁解释?
不过他还是让了一步,把以后要做的事情提前,同时也许下两个承诺,一个是追肥时的好肥,一个是借牲畜。
因为他要稳定后方,不能自己在外面拼的时候,家里总出问题,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岗东村的牲口死掉,对村民的打击太大,虽说纵横之术是远交近攻,可是总不能用在村子上吧,上岗村有什么好攻的。
而且岗东村的劳力都可以用,以后再进行别的安排,自己呆在上岗村的时候也安稳。
至于是谁放的火,谁毒死的牲口,自己先不用去追查,可以报官,让县里来人慢慢查。
盘算了一番,徐宝对张勇说:“不知道岗东村被毒死的牲畜卖不卖?用那肉做熏肉大饼是不错的,你吃过熏肉的饼没?”
张勇摇头:“没,可是宝郎,被毒死的牲畜人吃了不会死吗?”
“那要看是被什么毒死的,人吃多少,醉马草本身就是一种药,死掉的牲畜切块用水浸泡,煮时加甘草和醋,以及其他调料,再熏制之后,吃着味道是很好的,等他们三人回来取车路过时,我叫他们把岗东村死掉的牲畜买下来,价钱还便宜,咱们吃,但孩子们不能吃。”
徐宝对这个也知道,他觉得自己不买,岗东村的人也会想办法给卖了,牛还不好卖,因为是在县中入册的。
这个时代说是不允许随便杀牛,但是牛肉一直不缺,因为有十几倍的利润,可是有的村子和县里管得严,只要有牛被买来,就会入册。
入册这个事情就烦人了,你让耕牛死了,就罚你钱,罚多罚少要看怎么死的,但是不入册的那么多牛被杀了吃肉,却没人罚。
所以岗东村的牛不好卖,自己可以买,并找县里的人过来,一同喝羊汤,走的时候再带几块熏肉,就没问题了。
王肱一听什么熏肉大饼,虽没吃过,也能想到有多美味,他咽了下唾沫,跟徐宝说:“玉珏,那什么熏肉大饼,在这边能做吗?”
徐宝忿忿地看向王肱:“王差遣,你不是应该先关心下我的事情?”
“哦,是,那玉珏你招呼两个村子的人干活,村里还有钱给工钱么?”王肱果然很配合。
他实际上并不担心徐宝村里那点事情,尤其是岗东村找麻烦,不说别人,自己出手即能解决。
真正叫他佩服的是,徐宝在这一刻退让了,明明可以压住岗东村的时候,徐宝偏偏许出好处。
而明显是遇到真的困难的时候,如徐宝卖茶叶蛋、卖干豆腐、刘乾要到河阴县当吏员,这时徐宝应该退的,他却偏偏顶着上,到底把茶叶蛋卖出天价,把上岗村的干豆腐变成了京城一霸,并把整个刘家给逼到绝地。
说他徐宝软弱,他一点不软,说他强硬,他给人的感觉却总是那么温和,尤其是教导孩子方面,让人知道了,心都会醉。
还有帮着西市摆摊的人多赚钱,随时解决任何问题,使人发现西市摊位这里哪怕在天冷的时候也很温暖。
很矛盾,不知道他徐宝是什么样的人,有时很直接去做,有时又绕着圈,比如在燕归楼拿出辣椒水时,就比较柔和,逼东市联合起来的火锅店偃旗息鼓。
同时也正是那一次火锅宴,排山倒海陷害刘家的消息就传遍京城。
所以自己要好好接触接触,熟悉他,毕竟自己家的孩子在那呢。
徐宝哪晓得有人正在分析自己,他回答得很随意:“有啊,小钱不缺,干豆腐和素鸡,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都很好卖。”
“若是有人不让你村卖干豆腐了呢?比如开封府就说你们村的干豆腐吃死了人,把你们做干豆腐的人抓了。”王肱又提出新的问题。
“那就不卖了呗,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和村里的人善良着呢、软弱着呢,以前想欺负我们的人,主要是本事不行,换成开封府,本事大,我们就忍呗!”徐宝一副认命的样子说道。
“真的?”王肱追问。
“不信的话,可以试试,我们保证让出好处。”徐宝还是那副老实的模样。
然后王肱就更不信了。
就在他还想继续试探时,从东边跑来一个人,满头大汗,此人边跑边喊:“宝郎,宝郎,东市那里要打起来了,管着东市摊位的人非要让每一个摊子拿出来冻的菜,他们好做成熟的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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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比出问题()
跑过来的人徐宝没印象,待对方到近前,连忙说道:“这位大哥别急,张勇哥。”
张勇现在当秘书是越来越合格了,不需要徐宝说别的,一回身进屋就端出来碗不是很热的茶水。
跑来的人猛灌两口,一碗茶水进肚,抹把汗,说道:“宝郎,我是姜大哥,哦,是姜廉姜大哥叫在东市打听消息的人。”
这下徐宝知道了,姜廉就是当初那个小偷的头头,现在也是头头,自己还打算抽出空找人制衡他,没想到居然是个人才,竟派人到东市卧底。
行,不错,那以后就……就更要制衡了,连情报都玩上了,我要是不控制下也不行呀。
徐宝一想到姜廉的本事,就坚定了制衡对方的打算,同时又猛然一惊,既然姜廉都要被自己考虑,那么自己难道就不会被别人考虑?
看样子自己这回找朝廷的事情难办了,本事大、权利小、地位低时,别人若是不考虑限制下,那别人就是傻子。
“东是怎么了?”王肱的声音响起。
“回王差遣的话。”跑来的人看样子知道王肱,说出职务,又道:“东市摊位那里要打起来了,是这样的……”
他的语速很快,但吐字清晰,很快把情况说出来。
东市那里也有管事的人,跟周吏员一样,只是没有徐宝这种架空上面权力的人。
那个吏员姓卢,叫卢旺,因为东市重要,所以他的权力比不上周吏员,但他作为一个可以调动很多资源的基层人员,所能掌握的资源却不少。
之前联系很多酒楼做火锅就是他做的,只不过不是他的主意。
昨天西市摊位区的蔬菜冻了,东市的也一样。
徐宝昨天过来,干净利索地给解决了,还赚了钱。
东市的呢,那里本就是富贵人家,冻的菜不买,白送都不要,除非给钱,人家派来买的人或许帮你扔一下。
所以昨天东市卖菜的人赔了,他们还有不少西市没有的好菜,同样冻了。
若是没有比较,那么冻也就冻了,赔便赔了,但在徐宝把西市卖菜人的本钱损失给补回去之后,东市卖菜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能在东市卖东西,他们真不在乎这个钱,以后能赚回来就好,但他们在乎这个事儿。
以前也有冻的时候,而且冬天卖菜,谁敢说自己的菜一点不冻?
冻归冻,可是西市那边反应太快了,当天冻,当天就补,而且还是西市摊位区的一霸徐宝亲自出马。
甭管人家平日里多霸道,出事了人家真管用啊,也真贴心啊。
于是东市菜被冻了的人就不高兴了,今天交摊位租赁费,就是那个好木头做的架子时,就不想交。
西市交,单独算的话,一天一个摊位两文钱,一个月五十文,自己这里一天十五文,一个月七百文。
行,谁让自己在东市呢,但西市拿钱办事,西市没小偷,西市十二个时辰有差役守着,西市请所有人及家人吃火锅,西市又帮忙把损失补回来。
就是说西市拿了该拿的钱,能处理任何事情。
凭啥?我在东市就好欺负呗?不干了,不交钱。
而徐宝闲着没事,抽空把西市冻菜给做成盒饭卖掉的事情,昨天晚上卢吏员已经知晓。
今天一看新一个月了,大家都不交钱,琢磨着也应该做点好事,于是他让人把冻菜拿出来,凡是卖菜的,都要拿,卖~肉的也得拿,因为盒饭荤素全有,包括卖米的、卖盐的。
这等缺心眼的事情少见吗?不少见,徐宝那边的就有无数官员干过,甚至包括了厅部~级官员,国~有~大~型~企~业,没少坑过人。
有的县好多年民众生活缓过来,就是因为县里的官员做的好事。
那叫拍脑门决定,拍胸脯保证,拍~屁~股升任。
卢吏员也这样干了,他若是昨天如此做,而且像徐宝一样,别的东西正常给价钱,冻的菜给本钱,他就是个好吏员。
问题是昨天冻了菜的人今天没冻,他硬管人家要,就是下指标了,计~划~生~育~打~胎~率都能下指标、火~葬~厂~烧~人的数量都能下指标,而且还都能买卖指标,莫说一个市场的冻菜了。
卢吏员觉得自己一心为民,是那中舍小家、为大家、讲奉献的存在,东市的人却想要咬死他。
卖蔬菜的觉得昨天受一次灾就那样吧,结果今天还要受一次,凭啥让我把好好菜本钱给你,我能卖出去的。
卖~肉的和卖盐、卖油、卖米的更是不干,我卖的东西也没冻,我本钱给你?我按照哪个本给你?
我米一进一千石,我进货大,自然价钱低,我用这个本钱给你?
于是东市就乱了,大家都要干啊,东市那里有本事的人不少,别看是摆摊的,然后开封府的人在报信的人跑来时已经过去了。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滴。
王肱听完连忙记录,昨天还他不觉得如何,今日一对比,这才懂得徐宝多‘伟大’,他徐宝补得不是损失的钱,而是民心。
若换成自己这个开封府的官员在昨天做到那等事情,即为朝廷的恩德,即是官家亲问民生。
可惜他徐宝到如今还是没官当。而且再看徐宝在村里做的事情,教化民生、为民寻工。
写下来,必须写下来。
徐宝听完,叫张勇带着过来的人到小吃区去吃东西,还给端了一碗辣椒水,送到肉串或涮着吃的东西的地方。
“宝郎,你是不是很难过?”张广听完那人说的话,心有感触,问徐宝。
徐宝一愣:“我难过什么?”
“东市的卖东西的人啊,没有摊上你,现在受屈了。”张广按照自己的理解说。
徐宝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发现没发烧,这才放心,说道:“我一点不难过,又不是什么涉及到生死的大事,一点钱而已,我倒是很高兴。”
“高兴啥?”张广觉得也对啊,就是一点钱罢了,自己昨天还有一千个铜钱拿呢。
问完,他反应过来,兴奋地说道:“宝郎,是不是东市没学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