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王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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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到此处,他沉声不语,让人窥探不出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她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够了吧,南宫政。”
薄唇微启,他一身寒意,宛如修罗恶魔般不可靠近的危险。“把话说清楚。”够了?
这样无时不刻会看到他,无法摆脱他的存在的日子,她真的觉得够了。
苏敏猛地抬起头来,明眸含霜,冷言冷语的道:“你不是厌恶欺骗吗?”
南宫政的面目,更加铁青冷酷,他的右手肘压在桌边,眼神如冰。
“好,就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欺骗。”苏敏的心中不知何时再无任何畏惧,她就这般淡淡睇着他,缓缓吐出一句话,但说不清为何,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沉重的令人不堪重负。
他终于等到她愿意坦诚自己的罪状了?他会听到的,也是因为贪婪而滋生的罪恶吧。南宫政这般想着,眉头锁的愈发紧了。
“我为什么会嫁给你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唇边扬起一抹诡谲之极的笑意,她的眼神看似平和,却没有任何的暖意。
能有什么原因?南宫政见惯了世人各种丑陋的面目,如今即便知道他等待已久的真相开始揭穿,他也没有多余的情绪起伏。
苏敏轻盈空灵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之中,真实的传入他的耳边。“是那一对母女做的好事,我是如何坐上花轿,穿着新娘子的嫁衣出现在你的新房之内的,你也很好奇吧。”
“那是因为我被欺骗,喝下了足够分量的迷幻药。”隔着半开的帐幔,她望向那个华丽俊美的男人,眼波不闪。
“迷幻药。”南宫政的心口一紧,这三个字给任何男人带来的冲击,都不会小,即使他猜到这个送入王府的女人有问题,或许不是真正的苏郁,却也从未想过,在她身上发生的是何等的情节。
不是自愿,而是遭遇强迫。
甚至,是被灌下了迷幻药。
不难看出,这个东西,也惹来了他的不悦。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仿佛在说一件与自身毫无关系的无聊事。
南宫政的眼底,更加森冷了,她怎么可能会笑着说着一番话?
更何况,是那么不堪的事实。
“你知道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想要离开却又动弹不得,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被像是货物一样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等待一个不属于我的陌生男人的所谓洞房花烛夜,是何等的感觉吗?”她却还是在微笑,说着说着,嗓音出现了轻微的颤动,那是连伪装都毫无办法的寂寥和无助。
他的视线,留在她额头的伤痕上,冷漠无以复加。“所以,你连缝伤口,也不愿大夫对你用麻药。”
她垂眸一笑,右手覆上伤口,感觉的到那真实存在的伤口,与平滑的肌肤相比,是多么突兀。“是,我不在乎疼痛,我只要所有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我的控制中,而不是麻木的任人宰割。”
她原本就是带刺的玫瑰,如今身上的刺,还是尖锐的令人难以遗忘。
该怎么说才好,他突地发现,或许事实没有被揭开之前,比较有趣。
如今拆穿了最后一层纸,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遥不可及。所谓的错嫁,更像是对他们彼此人生命运的一种错误而已。
“就这样跟你相遇,我成了待嫁的那颗棋子,为了我爹,为了苏家,我忍气吞声,活得不像个人。”眼角缓缓流泻出一抹微光,她精致的晶莹面庞,看起来更有些寂寞哀伤。
“苏家犯下的,是欺君之罪,不可饶恕的大罪。”他似乎不被任何的感动,也没有任何的怜悯,残忍的几乎毫无人性。
她轻笑出声,南宫政自从在洛城再见到她,她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却也更加坚强从容了。
威胁,她不动如山,蓦地扬起白嫩的手腕,拨开障碍的帐幔,抬眼看他。“如今,我爹没了,就算你拉着我去皇帝面前追究此事,用欺君之罪的罪名要我的性命,也没有任何差别。”
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即使,是死。
南宫政的俊容,因为愤怒而变得微微扭曲,她的这种无所谓,令人咬牙切齿。
扫了他此刻的神情一眼,她的唇边,缓缓溢出一句,笑靥如花。“这才是欺骗,你觉得我是否比你更好过?”
冷眸一沉,他的目光更加深沉,像是大海一般,一眼看不穿。“你想说的,不只是这些吧。”
她没有摆出楚楚可怜的面目,万分冷静地说着自己的处境和遭遇的一切,或许在旁人看来,遭遇到这等待遇本该哭的梨花带泪,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可信吗?
但,他居然相信这个女人的说辞,相信发生的,没有经过一分添油加醋。
“既然当时我不愿嫁,你不愿娶,彼此都痛恨憎恶。如今那就更没有必要相见,反正你在京城,我在洛城,本不会有任何交集。”她扬起眉,娇美的容颜,却冷若冰霜。
“还有一件事,你没有说清楚。”冷漠地站起身子,他一步步逼近床边,安静地问道。
她无声冷笑,这一回,坐在原地不动,眉头不皱,更没有后退。“说清楚了,你就会离开洛城吗?”
他说的一针见血,几乎不给她逃避诡辩的机会。“你循规蹈矩,本该是处子之身。”
“既然都厌恶欺骗,那我就直说了。”她沉默了许久,想着将真相告诉他的话,他这样的男人,才不可能继续纠缠。
他当然会死心。
她如今不是他的妻子,甚至不是他的女人,即便自己的第一次清白,也不是给他,他怎么可能不会死心?即使占有欲那么强,想要将她握在手心玩弄折磨这样的念头,也会随着这个真相的来临,彻底打破吧。
她别开眼,不再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为了不被你拆穿我的待嫁身份,更不想把自己的清白献给你,我给了其他的男人。”
他的眼底闪过一道讳莫如深的情绪,寒声道。“那个人是谁?”
“王爷这么在乎我的清白吗?我自己都不在乎呢。”她不想被深究此事,敷衍道,一句带过。
“女子的贞洁,是最重要的事。”他仿佛在压抑心中源源不断的怒气,眼底闪过一小簇火苗。
“没有王爷想象的,那么重要。”唇边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转瞬即逝,她的神色近乎冷漠无情。“那个男人,只是把我彻底变成女人的一个工具而已,就像王爷,征服占有女人也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已,这不过就是各取所需。”
他的过分冷静沉着,反而令苏敏觉得有些疑惑不解,她以为他一定会扼住她的脖子,勃然大怒。
但,是他彻底变了吗?
不,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这般安慰自己,苏敏将垂下青丝拨到耳后,眼底划过及其复杂深沉的颜色。“为什么不说话,你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的啊。王爷心里在想,居然可以这么愚蠢无谓舍弃自己的清白,我果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吧。”
即使如今冠上的不是苏郁的名字,在他的眼底,她跟苏郁,其实没有什么差别,是一样的女人。
死寂一般的沉默不语,充斥在每一口呼吸之中,两个人即使面对着面,各自怀有心事,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千沟万壑一般无法逾越的距离。
她漠然。
他冷傲。
两个那么不同的人,从以往的水火不容,渐渐变得一般无二,仿佛冬日还未离开,春天没有到来。
莫名其妙的,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不知是否在缓和当时冰冻了的气氛。
“桐的身体好了很多。”
“跟我说这些,好像没必要吧。”王府的任何人,她需要关注吗?微笑着看他,她的眼神之内,是一派平和。
南宫政冷着脸,这样的冷酷面容,似乎丝毫没有感谢的意思,但说出来的话,却不禁让苏敏另眼相看的惊诧。“乔妈跟我说过,他的病无缘无故的好转了七八成,是你暗中帮了桐,应该是你的功劳。”
“我没有这样通天的本事,桐他病的不轻,我只是个懂得皮毛的半个学徒而已。”
苏敏不为所动,功劳,她不敢当。
反正,只是一笔交易罢了。她付出一些代价,逃出了令人煎熬的金丝笼,重获自由而已。
“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跟你的味觉一样,是不能选择的与生俱来的遗憾和残缺。”南宫政俊美紧蹙,原本傲慢张扬的神色,一分不剩。他这样的认真,是苏敏鲜少看得到的,她却不想继续听下去。
真可惜,他不知道,她的味觉,是被人残害。
苏敏这般想着,眼神突地酸涩炽燃起来,冷哼一声,更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误会了吧,我跟桐也没有走的多么亲近。”
南宫政不禁紧了紧嘴角的弧度,阴鹜的眼神,突地变得古怪而温热。“我跟桐,是不可分割的关系——”
他不在乎任何人误会。
反正他这一生,唯一要保护的人,要宠溺的人,就一直只有桐而已。
但,他为何要说出这句话,又想要从她的面容上,看到什么表情和回应?!
只可惜,他说话的表情,她没有看到。
“你们是什么关系,跟我无关。”她没有半分的动容,侧过脸去,面容逆着光,再也看不清是何等的表情。
她头晕,头痛,浑身无力,不舒服,但是她还是继续说下去。“王爷你如今,也不是跟我苏敏有任何关系的人了,别总是弄错。”
她很不好过。
也许是因为喝多了,也许,是因为——他的出现。
南宫政看着她,她见他还是伫立在床边,腹内翻腾着,全身炙烫,居然毫不顾忌他在场,忙不迭下了床。
她还未走开这个高大俊挺的障碍物,手边一个力道,扶住她摇晃无力的身子,下一瞬间,她的头脑,轰然一声,不敢相信——
她的手被他握住。
向来她总嫌他的手冰冰冷冷的,这时却觉得好火烫,她几乎是想抽回手来,这个让她厌恶至极的冷漠邪妄男人竟让她无法挣脱。
“这是你的家,你的闺房,没必要逃离。”板着脸,他很明显看到她这般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好心情好脸色。
即使他可以随便出入,任何人都拦不住他又如何,南宫政很清楚,最后要走要离开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放开我。”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喘着气,很不安,更不耐烦。这般的细微动作,却让南宫政愈发蹙眉起来,她居然将憎恶,表达到这种程度。
难道跟他说一句话,都是不可忍耐的煎熬?!
“你再不放手……”
苏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神像是带着火,扫视的瞬间,已然是到了不可忍耐的极限。
闻言,南宫政眸光一灭,捉着她的手,渐渐松开了,只是他反省的太慢,苏敏的身子向前一送,鼻尖已然碰到他坚实的胸膛,然后,那一切都不可挽回。
她吐了。
更严重的是,她吐了他一身,那身华美高贵的常服,胸前尽是她吐出的污秽和酒液,她呕吐的脸色苍白,像是随时都会昏厥倒地一般。
苏敏更加清醒了。
但,也更加懊恼。
匆匆忙忙趴到一旁水盆中洗脸漱口,她的纤细身影,一举一动,尽数落在那炽燃的视线之中。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他依旧伫立在原地,胸前一片惨不忍睹,不冷不热地调侃,但在苏敏听来,那不可能是称赞,不过是盛怒之前的安宁罢了。
暴风雨,很快就要到来。
擦干了脸,苏敏即使觉得难堪,还是转过脸,面对着他。
“你还不走吗?”
“要我这个德行出去吗?”他面色不悦,寒声道,冷冷沉沉的嗓音,在黑夜中穿透。
苏敏微微怔了怔,看到他胸前一片脏污,不禁眼神闪烁,背过身去。
“是你自己要来的。”
这一切,是他自找的,没人期盼他独身闯入女子的闺房,更别提是这无人的深夜。
“你没来。”南宫政径自解开腰际黑带,将身上脏污的华袍,脱下丢到地面上。
苏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胸口之中暗潮汹涌,不禁让她愈发勇敢。“有什么话,王爷你现在也可以说了。”
身后,只剩下一片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音,她不禁心头一紧,已然看到他将外袍脱去,只着白色中衣的模样。
她不禁有些失神,他这样高贵的男子,向来是华衣加身,他身上的颜色,多是能将他的威风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的绛紫色,锦蓝色,金银色,而绝非这等简单苍白的色彩。
多么奇怪,当真是上天太过垂怜他,给他一张好皮囊和一副好身躯,即使是白衣,没有任何纹理点缀,穿在他的俊挺身上,都那么的,那么的特别。
可怜的人,总是沉迷在外在中,多少女子无法抗拒这般的俊美邪魅容颜,多少女子无法拒绝这般俊长诱人身躯,多少女子会一眼被他蒙蔽,忘了这个男人,藏着一颗多么危险的恶魔之心。
可惜,她绝不可能以貌取人。
他是天上的星辰,他高贵,他美丽,但她早已成为地上的商人,她世故,她复杂。拥有精明眼神的她,早就跟别的浅薄的女人,太过不同了。
他一步步逼近她,白衣随之翻滚出微小的弧度,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中翻腾,苏敏暗暗覆上胸口,不明白那种异样的跳动,为了什么。
绝非,心动。
但,她找不出真正的原因。
“这件外袍我派人洗干净送过去。”苏敏拾起来这件华袍,这件用的是京城上等的丝绸,里面加了金丝,看来应该是价值不菲才对。
“不用麻烦,一件衣服而已。”南宫政有些不耐,更多的是不屑。
苏敏终于想到有什么不对劲,觉得他只着中衣有些不妥,既然是自己吐了他一身,那更不能让衣衫不整的男人,就这样离开自己的闺房。
想了想,她走向一旁的屏风之后,上回在书房休息的时候,吕大哥将自己的外袍盖在自己身上,丫鬟洗干净了送到闺房,她忘了还给他,这回有了用场。
把那件灰色的外袍递给南宫政的手边,她一言不发,只等待他离开。
“要本王穿你那位吕大哥的衣服?”他无声冷笑,眼底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