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重生功略-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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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
“那他能容他们?”
“容不下也得容。”朝中惯来清理余孽,都是暗中逐一暗杀,但那二十万铁骑虽然隐姓埋名,却暗中设有联系,一个联系断了,就知道出事,久经战事的他们一旦反扑报复将十分可怕。
朝中想过,也试过下手将这二十万人除去,但最终没敢动手。
加上那些人都喝过血酒,发过毒誓只听令于慕容大将军,所以只要他不出来,就无人能调遣这支庞大可怕的队伍。
所以他们暗中,都把力气用在寻找他上,或者进一步证实他确实死了。
他的出现,确实让朝中抛起了不小的浪,虽然他沉迷在买卖当中,不理国事,但最惊慌的还是慕政和他的幕僚们。
慕政多次去寻父亲,想知道父亲对这事有什么看法,结果于深宫养病的二皇叔,却一字不提,只说他自有安排,反叫儿子不许生事,惹来杀身之祸
虽然慕政受幕僚鼓动,野心勃勃,却是个孝子,最听父亲的话,才没敢造次。
这样一来,不管是义宁公主还是当今天皇上,以及慕政和他的那些幕僚,无人知道豫亲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也就是子容为什么可以安然活在京里的原因。
“你知道怎么和你的旧部们联络?”雪晴这才知道,他们平静的生活下面,原来藏着这么多的狂风暴雨。
子容点头,有一件事,连父亲都并不知道。
那就是当年他带伤潜回京中,正好是他的那二十万铁骑聚集于城门之外的时候,他们以为他死了,本要强攻进城,为他报仇,好在他及时出现,见过最心腹的几个首领,把他未死的消息暗暗传开,才没攻进城去。
他父亲以为他们是知道他死了,心灰意冷,才肯卸甲归田,其实是他们与他泣血为盟,隐姓埋名,等他归来。
所以他这些年从不间断的练武学看兵书,因为他知道他的兄弟们在等他,回京是早晚的事。
雪晴听见来龙去脉,心头一阵抽紧,抓紧子容的手,望了一眼外间关着的门,压低声音,以只有凑到他们面前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问道:“子容,我问你件事,你可不能瞒我。”
“你问。”子容今天把牌给她摊开了,就没打算再有任何事瞒她。
“你是不是想当皇帝?”雪晴额头渗着虚汗,如果他没有这心,为什么要留着那二十万的大军?
子容看着她,似笑非笑,不答。
雪晴急了,“你别吓我,这事不开玩笑。”
子容哧,地一声笑了,抹着她额头上的汗,“看把你吓的。”
雪晴拽着他的手,“你还没回答我呢。”
子容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才道:“以前我死逃生,还被我以死相护的太子冤枉,窝了一肚子气,确实想过。”
雪晴心里开始皱巴皱巴的。
以前历史看得多,但凡造反,不成就是死,绝对没有中和的好下场。
如果他败了,后果不用想,生生等于要了她的命。
如果成了,作为了皇帝的人,天天国事为重,然后为了笼络大臣,娶上一堆大臣的女儿侄女之类的,养在后宫。
到时别说什么三妻四妾,就是后宫三千佳丽,那她更不用活了。
她心里想着,脸上也就表现出来了,小脸也皱成了一堆。
子容瞧着,更是好笑,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拧了一把,“那是以前,现在不想了,现在就想守着你和孩子们,侍奉着爹娘安安身身的过日子。”
雪晴脸上的皱一瞬间全没了,眉飞色舞,“真的?”
“这么大的事,我哄你干嘛?”
雪晴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上吧叽,一声,亲了一大口,“这才是我的好老公,你嫌闷,赶明我给你多生几个孩子。”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想,这下好了,一时口误,要为了你变猪母了。
子容看得摇头,换成人家女人,巴不得自己丈夫出人投地,想当皇后的女人,更是想得要发了疯。
她到好,唯恐他飞高枝,只想他守着这个小家。
偏偏他又爱极她的这份纯朴无争。
笑着把她圈进怀里,轻轻摸着她的肚子,“说孩子的事吧,我已经很满足了,以后生不生,都没关系,我可不想为多生几个孩子,把你折腾得没个人样。”
雪晴扁嘴,他光是嘴里说的好听,可是那事上,他永远兴致高昂,好象一天不来,都欠了他的,在这避孕又不发达的年代,想少生,都有些难度。
不过他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人,说不去争那皇位,就不会去争,她也不用担心,他会因为造反被人杀头,“那招兵,你还招吗?”
“招。”子容毫不犹豫。
雪晴的心又紧了,“还真招啊,万一他们赖你造反,怎么办?”
子容往床里挪了挪,让她靠着他能舒服些,“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那么晚回来吗?”
“为什么?”雪晴就是奇怪,他送人送得没了人影,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病糊涂了,才不知道,但过后又觉得不是这回事,她就是发烧也该是半夜的事了,可是之前一直没听见他回来的动静
“是二皇叔要见我,这事又不能张扬,结果皇上亲自跑了趟腿。”
雪晴吸了口冷气,“他见你干嘛?”
子容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呼呼的铁令牌,递了给她。
雪晴接过,只觉得沉得坠手,也不什么铁做成的,上头刻着个令,字,实在不知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迷惑地转头看向丈夫英俊的面庞。
子容把了把那铁牌,“这就是移交军权的令牌。”
雪晴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牌子掉到地上,“这是什么意思?”
子容从她手中接过,在手中把玩,“二皇叔把军权给了我。”
“为什么?”雪晴越加的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二皇叔虽然怨儿子不成器,但终是亲身骨肉,怎么也是要护着慕政的。他怕他一死,皇姑容不下慕政。如果把军权交给了皇上,也就等于交给了皇姑。皇姑军权到后,定会将慕政和那帮子幕僚一往打尽,斩草除根。所以二皇叔把兵权给了我,条件是保天下百姓太平和慕政的性命。”
雪晴小脸雪白,“这不是给了你一个烫手的山芋吗?义宁公主要杀,他却要你保,不等于是让你跟当今皇上和义宁公主作对?”
“这倒不是。为了不引起暴乱,移交兵权之事,只得皇上以及朝中几个首要的大臣知道,而且暂时不外扬,他立下遗书,在他死后才公告于世。”
“他死了,慕政的幕僚不是会反?”
“聪明。”子容笑着拧了她面颊一把,“朝中众臣,自会分头试探,不再对于谋反的,继续用之,而执意纵慕政反的,暗中杀之。而我先行招集旧部,镇守宫内外,以防万一。”
这些事,雪晴在电视里见得多了,可是突然发生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一阵紧一阵惊,两手捏了一把又一把汗,“你真不会有事?”
“我不会有事,不过从明天开始会很忙。另外,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啊?”雪晴见他突然吞吞吐吐,不由留了神。
“皇上赐了宅子给我,但那地方大,拆拆修修,收拾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起码还得等三两个月,才住得进去,这段时间,我想……想这院子里的人搬进王府暂时住着。”
雪晴明白,他说不会有事,只是宽她的心,涉及到宫变的事,哪有轻松的。
一旦有事,首先危及的就是家人。
他们住在这里,就避免不了被对方捉去,用来威胁于他。
虽然王府里人员复杂,但为了不让他有后顾之忧,雪晴也只能答应,“我一会儿跟爹娘说说。”
子容点头,“你跟爹娘只说是我爹的意思,朝中之中千万不能说。”
雪晴点头,“放心,我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子容对她自然是放心的。
说了这么久的话,见她神情有些疲备,扶她躺下。
雪晴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现在算明白,饭桌上皇上说的那日出日落是什么意思。
皇上之前已经知道豫亲王欲将兵权交给子容,他怕子容握着兵权乘机夺位,而他就成了日落的黄昏,所以才在引子容去见豫亲王前出言试探。
皇家的饭确实不好吃,句句玄机,一语不慎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之前描的那图稿,怕是要重新好好再想想,个人信誉事小,一家大小的性命为大。
陆家隔壁小院偏厅摆了小宴,桌上摆着的尽是精致小炒,还炖了一锅上好的捞鱼翅。
陆太太、锦秀围着圆桌坐着,雪晴坐在下首陪着。
雪晴一个劲的给锦秀挟菜,自己却不怎么吃,就在一边陪着。
锦秀眼圈微微泛红,看着眼前的院子,鼻子一酸,止不住的泪就下来了
她不缺钱买院子,但自打进了宫,就没指望着能有人为她在外面张罗,不止一次的想着,出宫后孤零零的一个人,倒不如老死在宫里。
但宫里哪能让宫女呆上一辈子,不管现在再风光,再对上头的胃口,出宫是早晚的事。
这时见陆太太为她打点,眼泪巴巴的看着陆太太,心里乱成了一团。
雪晴在床上养了好几天,才下了床,不敢喝酒,为锦秀斟了酒,给自己斟了茶水,唤了声“锦姨,我娘今天请你来,还有一个想念,还望锦姨成全
锦秀抹了泪,忙把酒杯接过去,“哎,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就成了,我能办的,还不去办吗?”
雪晴笑了笑,“这事,锦姨一定办得到。”
锦秀转头看了看陆太太,见她眼里充满了期待,知道当真有事,也正了脸色,“你说,我听着。”
雪晴看了陆太太一眼,见陆太太点了点头,道:“我娘想跟锦姨结个姐妹。”
锦秀吃了一惊,手一抖,杯里的酒洒了好些,愣了好一会儿,道:“不成,这不成。”
雪晴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问道:“锦姨是有什么难处,还是嫌我们家……”
话没说完,锦秀忙把话给截了,“雪晴,你这话说哪儿去了。别说你现在是皇亲国戚,就是平民百姓,咱也不能有那心。”
雪晴更奇怪了,“那是……”
陆太太听到这儿,叹了口气,把雪晴拦下了,脸上尽是失望,拍拍锦秀的手,“是咱一厢情愿了,既然你锦姨不愿意,雪晴,咱也就别勉强你锦姨了。”
又挟了一筷子菜到锦秀已堆得老高的碗里,“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咱以前怎么处,以后还怎么处,千万别这这事搁在了心里分了生。”
锦秀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突然起身,朝着陆太太跪了下去,“郡主,你是主,锦秀是亻},怎么能……”
雪晴懵住了,陆家以前穷得开锅都难,靠着那要倒不倒的染坊勉强凑了三餐,直到捡了子容,日子才算活转回来了,她娘哪能是什么郡主。
“锦姨,你认错人了。”
锦秀将陆太太的手攥得紧紧的,见雪晴不知道这事,也不敢往下说。
陆太太看了她一阵,叹了口气,将她拉起来,按回凳子上,一脸的愧疚,“锦秀,是我连累了你,你不怪我吗?”
锦秀连连摇头,“锦秀只是没想到还能见到郡主。”
陆太太握着她的手,“我从离开王府那天,就已经不是郡主了,这辈子,我也就想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你也别再叫我郡主。你怎么会进宫当的宫女
锦秀哎,了一声,“那年郡……陆夫人离家后,王爷叫我哥哥去追郡主回来,结果我哥哥也一去不回,王爷恼了,说我们家的人都是吃里扒外的,就把我卖了。买我那家老爷想纳我为妾,可是他家夫人死活不肯,正巧宫里招一批织补的宫女。奴婢也不想给他家老人做妾,便偷偷跟夫人说,我会织补。夫人听了正中下怀,便暗里把我送去见招宫女的公公,试手艺,奴婢就这样进了宫。”
陆太太长叹了口气,“真难为你了,可惜你哥……你却见不着了。”
锦秀心里一抽,“我哥他……他……”
陆太太长呼了口气,“你哥寻到我们,见我不愿回王府,与我结拜了兄妹,在太和镇住了下来,不过你哥哥自小身体不大好,没几年就去了,留下了个儿子。”
锦秀刚止了泪,听到这儿,泪又下来了。
陆太太掏了帕子给她抹泪,锦秀忙接了过去,自个抹着,“我哥那孩子还在吗?”
“在啊,叫程根,长得可壮实了,媳妇都娶了,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做姑奶奶了。”
锦秀听了心里更是不知什么滋味,想着再见不着哥哥了,心里堵得难受,又着着程家有后,心里又是欢喜。
雪晴听到这儿,虽然不知道娘是哪家的郡主,又是怎么离开的王府,但也算听出了眉目,凑上前扶了锦秀,“锦姨,你别难过了,三舅舅走的很安详。根儿如果知道还有你这个姑姑在,不知会有多高兴。现在咱太平的染坊,全靠根儿撑着,等他媳妇把孩子生下来了,就叫他们抱了孩子来京里看你
锦秀吸着鼻子应了,又听说这个侄儿能撑起太和的染坊,又欣慰了几分
陆太太见桌上的汤全凉了,唤了老妈子进来端了去重新热过。
雪晴又叫人打来水给哭得乱七八糟的锦秀和陆太太洗了脸,笑呵呵的道:“咱三舅舅都和我娘结了兄妹,锦姨还不肯吗?”
陆太太正给锦秀装着鱼翅,听雪晴又再提起这事,朝锦秀望了过来,见她仍有些犹豫,但没象刚才那样一口回绝,放下碗,拉了她的手,唤了声。“妹妹。”
锦秀嘴唇哆了一下,半晌才唤了声,“姐姐。”
陆太太眼里涌上泪,一叠声的应了。
雪晴见气氛有些沉闷,忙端了陆太太没装完的鱼翅碗,先给锦秀盛了一碗,又给陆太太装上,道:“娘,锦姨,再不吃,又得使人去热了,再热就全成糊了。”
陆太太这才端了碗送到锦秀手中。
雪晴看二人都是两眼含泪,知道她们怕是有得聊,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起了身,“锦姨今天休假,也不用回宫,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今晚娘就在这儿陪陪锦姨,也顺便给咱爹放放假。”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