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小妾种田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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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厢说的热闹,隔壁明黄帐帘里也很是热闹。
太子连翀及几位王爷都已来到帐中,这下,皇帝的八个儿子就齐全了。
一班大臣看着个个不凡的众位皇子,暗下里相互对视两眼,心里各自打着算盘。
皇帝在御座上扬手一笑,说道:“朕在比试之前便说过谁赢了是有彩头的,太子今日赢了这场比试,可想好要什么彩头了么?”
连翀出列一礼,朗声道:“儿臣只愿父皇龙体康健,愿我大元国泰民安,其他,别无所求。”
其音朗朗,掷地有声。
一旁立即有大臣出列道:“太子一片孝心天地可鉴,真乃我大元之福。”后面一片附和之声。
皇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冲身后的大太监魏徳木一抬手,魏徳木恭敬的高举一物躬身上前,行到太子身边,皇帝笑道:“彩头朕早已备好,只等你们之中竞出胜者。太子,揭开看看吧。”
众人一阵好奇,东西放在翡翠玉盘中,盖着明黄绸布,被魏徳木双手承至太子跟前。
连翀看了自己父皇一眼,皇帝朝他微微点头,他不再犹疑,一手揭掉了明黄绸布。
帐内顿时一阵屏息,有几位皇子更是脸色大变。
季桓在一旁也是微微蹙了眉,那碧色的翡翠玉盘中,静静放着一块冰冷玄铁。
——竟是兵符!
是压在大鲜边境的十万大军的兵符!
众臣心中心思急转,一时间没人敢先上前说句恭贺的话或是质疑的话。
寂静中,只听一把清冽的声音先行道:“父皇英明,二哥德才兼备,今日这彩头赢的实至名归。”
正文 第55章 隐疾
——说话的是四皇子连棭。
他躬身垂眸;高瘦的身躯有丝不稳的与三王爷连燊并排站在太子身后两步之处,额间碎发垂下,遮住了他小半边脸,别人未敢直视,御座上的皇帝却几不可见的眯了眯眼睛,这张脸。。。。。。
太子连翀闻言侧身冲他略微扬了下唇角;统共三句话,这人中间喘了两次;直听得一票人提心吊胆。
连棭这稍带喘息的声音一落,其他几位皇子立即回过神来。
老三连燊一声轻嗽,脸上已是一片平淡。
他往左侧踏了一步,道:“父皇早在竞舟之前就提过彩头一事;只是儿臣们刚还浸在方才的赛事之中;一时倒有些被这彩头惊着了。”
皇帝目光略沉;轻捋胡须:“你倒老实。”
“父皇面前;儿臣不敢妄言。太子殿下自幼便是儿臣们的楷模;今日得父皇如此器重;儿臣心中自是万分欢喜;日后也定当更加严待己身;以求为父皇和殿下分忧。”
连燊说完,眼梢往老大连晟那一扫,见他除了唇线绷了紧了些外,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剩余的五六七一听;立即附议。
臣工们暗下里各瞄几眼,不管是哪一党的,眼下主子们口风一放,他们立即跪成一片,当下“恭贺”与“分忧”之声齐飞。
御座上的皇帝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摩挲:如今老三在户部、老四在吏部领了个虚职,但因三五不时便病上一病吏部之人基本没见过他;老五刚到刑部、老六是个嗜武的,一直想进军中;老七年纪还不到,又是个单纯性子,尚未让他接触朝中之事。。。。。。这分忧一说,倒是落在了实处。
他往跪着的大臣里看了两眼,忽而笑道:“很好,你们兄弟间能友爱至厮,朕很是欣慰。魏徳木,传朕旨意,今日参赛的儿郎们不论输赢,一应有赏。”
高台之下,四百多名刚刚上阵的桡手们俱是精神抖擞,燕瑾是三王一队的领队,站在最前面,听到旨意时一众儿郎齐刷刷跪身叩拜,声如洪浪:“谢皇上隆恩。”
皇帝在帐内一抬手,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帐中一人说:“朕记得季卿刚刚也在太子一队吧,既然所有人都赏了,总没有独独落了季卿的道理,季卿倒说说,想讨个什么赏啊?”
娘了个喂的!
众臣们还在各皇子的肚皮官司里猜来猜去,冷不丁听皇帝又来了这么一句,大家立时将目光都转向了某季卿。
这位素来深得圣心,大家都想从他的回答里听出点什么,因全部灼灼的看着他。
季桓也不料突然被点了名,他心念电闪,一面揣度皇帝的心思一面提衣上前,皇帝对太子尤为偏爱,今日借机将兵符赐了他,可这兵符只得一半,得与统帅的另一半并在一起才能起到实用,如今太子力单,皇帝有心为他选一只自己的力量。武举在即,兵部中并没有太子得力之人,那些完全无门路的怕是要在前几场就被有心的人拉拢过去或完全剔除,难道皇帝是想将他调至兵部?
季桓心中定了定,刚要开口,却听前面有人古怪的笑了声,然后声音平平的道:“儿臣得闻季大人月前刚提了大理寺少卿一职,人人都知季大人玉面无私,侍君为民,儿臣想季大人定也不会喜欢一般的赏赐。”
众臣抬眼看,说话的竟是一直木着一张脸的老大连晟。
皇帝也有些意外,蹙了眉看他。
连晟又是一笑,只不晓得是否因不常开口的缘故,他的笑总让人觉得难受莫名,似是从齿缝中发出,还带着吱吱的磨牙音,让人很想将浑身上下都搓上一搓。
他笑完又接着道:“儿臣听说今日京中很多闺阁千金都来观赛了,有不少可是专为了一睹季大人风采。呵呵,父皇若真要赏,儿臣看不若给季大人钦赐一门好亲事。”
。。。。。。。
季桓微微眯眸,脸上神色丝毫未变。
三王爷连燊在一旁接了话续道:“大哥所说确是个好提议,儿臣也替季大人一请,算起来季大人为父守孝三年的孝期也将结,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臣想季老爷在天之灵也一定不愿季大人因此而耽误了终身大事吧。”
——一句话,将季桓的借口堵死。
太子连翀在一旁张张嘴,他本来也是想跟着附和的,他心里觉得季桓虽深得父皇信任,但毕竟无家族依靠,如今若能得父皇钦赐一门婚事那也是一份莫大的荣耀。不过他开口前习惯性的朝父皇瞥了一眼,却见他嘴角略沉,他虽然不知父皇心中到底作何想法,但知道这并不是高兴的讯号,遂悄悄闭了嘴。
皇帝目光一转,看向下面的季桓,见他面目坦然,无喜无忧,心中不禁赞了声,——确是个可提携之人。
老皇眉目一舒,话中带了笑:“晟儿燊儿说的在理,只是这男女婚事须得讲求你情我愿才好,朕虽为天子,却也不能强人所难。季卿啊,朕问你,这许多闺阁千金之中,可有你心仪之人?”
后面有几个老臣一阵眼泛绿光,眼珠子跐溜溜乱转。燕老爷也在其列,他甚至轻轻咳嗽了两声。
几个皇子笑意隐隐,一副关切模样,实则各怀心思猜度。
不论季桓选了哪家,势必会得罪其他有此意的,如此他们即达到了阻止皇帝另有所赏的目的,又可看出哪家是太子势力,还能趁机拉拢分化另外几家。
——真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皇帝心中也有丝拿不准,幽幽看着季桓,见他似乎是纠结了一通,而后一掀衣摆声音发闷的跪地回禀:“皇上与众位王爷的好意臣铭感五内,感激万分。只是。。。。臣父亲如今丧期刚过,母亲犹在悲痛之中,臣不想在此时。。。。。。”
话未说完便被连晟接了口:“哎,季大人此言差矣。正因季夫人犹自悲痛你才更应该借此事让她老人家喜上一喜,分分她老人家的精神,如此也有人尽心侍奉,季大人更可安心为父皇分忧啊。”
立即有人跟着说“大皇子言之有理”,说完还要猛烈点头,然后一副今日若推脱赐婚就是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圣上一番栽培的脸色。
季桓挑了挑眉,脸上似乎更加纠结了些,无声了半晌,像是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徐徐吐出一口气,声音艰涩的道:“大皇子好意臣心领了,能得皇上亲指婚事是莫大的殊荣,并非臣不想,实在是。。。。。。臣身有隐疾,不想害了哪家小姐。”
身有。。。。隐疾?!
静湖投石。
瞬间帐内安静了。。。。在列的都是男人,自然都明白这身有隐疾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各人脸上神色数变,竟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反观那位季卿也颇有些难为情,向来清隽的脸上也露出丝郁卒的表情。此种事极是私密,对男人来说更是种十分丢脸的事,这季桓今日竟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了出来,不管是真是假,众人心里都打了鼓,更有几个大臣目瞪口呆。
可惜、庆幸、怀疑。。。。。各种情绪蔓延皇帐。
还是皇帝先开了口:“咳咳咳,这个,季卿、季卿也不必如此绝望,凡事无绝对,朕明日指派御医给你好好瞧瞧,慢慢来,总是能治好的。”
说道“瞧瞧”皇帝似乎觉得这话不妥,忙喝了口茶,掩饰一下尴尬。
下首坐着的四皇子在季桓回话时正在喝茶,闻言狠狠呛了一下,犹自咳到现在,他吊着剩下的半口气有气无力的问:“先前听季大人说识得一位专治疑难杂症的游医,可是就因此事?”
季桓咬咬后槽牙:“回四皇子,正是。”
。。。。。又是一片抽气声。
老大和老三皱着眉,却也不吱声了。
皇帝整了下脸色,他今日本想借此让季桓在兵部兼任一职,日后太子才能不掣肘他人,不料被老大横插了这么一杠,心想看来今日也不能一下而就,等等再说,因便道:“如此季卿的赏赐先行记下,这赐婚的旨意仍在,只等爱卿他日。。。。痊愈之后,朕必定为你指一门良缘。”
季桓舒出一口气,立即谢恩。
折腾了大半日,皇帝也乏了,吩咐摆架回宫。
臣工们等皇帝出了帐子方退。
平日里总会有人上前与季桓闲聊两句,今儿却都很有默契的与他保持了距离,季桓笑笑,看见燕瑾在高台之下正往他这边看,眼神微寒,细究之下目光所及的并不是他,季桓稍稍留心,燕瑾的目光却是看向前方几位王爷。
他心里一动,往左侧女眷那边瞥了一眼刚要上前说话,一个小太监却匆匆跑过来道:“季大人,皇上宣您随驾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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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这边并不知道刚刚皇帐内的一番暗涌,她们只在说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楚宁在沈芳菲身后站得有些累,不停的换着脚。一直同燕婧和沈芳菲说话的季二小姐似乎终于看到了她,指着问燕婧:“咦,这位姐姐也是你们一起的么?”
燕婧看了沈芳菲一眼才说:“这是我七哥房里的楚姨娘。”
季二小姐将楚宁认真看了眼,说了一个字:“哦”,随即又转过头去了。
楚宁直翻白眼,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她默了一会儿,见上面的几位女眷已经起身要走,沈芳菲和燕婧也起身福礼相送,随即沈芳菲便道:“咱们也回吧,在马车上等一等七爷。”她见燕婧似乎和这位季小姐十分投缘,虽不知何因,口上仍说:“季小姐不若也到府中坐坐,我看你与我家九妹甚是投缘,做个伴也好。”
季小姑娘一脸正经,摆了摆手:“今儿就不过去了,出来大半日也有些乏了,馨儿改日在到府上叨扰燕姐姐。”
开玩笑,她要赶紧回家和哥哥报告军情啊,没有指示她不敢擅自行动。。。
燕婧不好勉强,说了几句告别的话。
到了马车旁,沈芳菲突然对楚宁道:“听顾妈妈说,你身边的青歌也不小了,该到了许人的年纪吧?”
楚宁心里一沉,笑说:“才十七,还不到放出去的时候。奶奶平日里事忙,却还记挂着妾身院子里的丫头,妾身真是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今天的。
这章主要是楠竹的戏份,女主出来打了个酱油。。。。。
吼吼!刚看见茶叶蛋妹子又给俺扔了颗雷,好感谢,好开森!妹子破费了,我这一颗破碎的老心脏被你瞬间治愈,原地满血复活!爬走码下一张。。。。。
正文 第56章 后果
“玉面无私的大理寺少卿季桓身有隐疾”这一爆炸性新闻迅速在京中传开。
这种消息本就是人们最乐意八卦的;又是在那么多人的场合爆出;一时如着了火般,愈传愈热;光版本就有好几个。
百姓中最为流传的是:
季大人清廉无私,洁身自好;常年不近女色;然而男人嘛;总有需要解决的时候;可我们季大人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不屑于用女人解决;所以。。。只能忍着;于是这几年便忍出毛病啦。。。不行啦。。。。
京中子弟们流传的版本是:
季大人不是不行;那要看对谁;比如一直和他走的挺近的孟家公子~~嗯嗯~~
当然,闺中也流传了一个版本,但与外面的比自然要含蓄很多,而且大概是那些千金的老爹们也不好意思跟他们解释这“隐疾”是怎么一回事,于是闺中的版本意外而又不意外的歪楼了。。。。最终确定版本传成:
——清隽无双的季大人得了不治之症。。。。。
在第二版本中无辜躺枪得孟同学在家忧伤了好几天,最终决定好好宰季桓那厮一顿,已报他的被炮灰的补偿。
不过当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京中的鸿运酒楼时,一票人瞪圆了眼珠子,掌柜的更是一脸纠结又兴奋的跑过来道:“呃,季大人,真爱就是要不在乎世俗的看法,您两位千万不要泄气,那个。。。若是在家里不方便,小店可以每日给两位留出一间雅间。”
“。。。。。”
受伤的小孟同学暴走!掌柜的还在后面哟呵,神呐,这俩要是天天来他这不得天天爆满!
小孟同学很委屈,于是他要季小桓同学给自己一个解释,小季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孟小哥立时心里一慌,抽抽着一张脸磕磕巴巴的说:“那个,我知道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