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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官家小妾种田记-第60部分

小说: 官家小妾种田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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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宁闭了闭眼,大喊一声,将手中的长剑猛地往马身上刺去!

    马儿哀叫,登时疯了般狂奔,耳边是呼呼风声,也不知奔了多会子功夫,楚宁感觉马车慢了下来,后面好似也没有人追了,她忙睁开眼,却见周围齐刷刷围了一圈人,马车近前那个一身尘土的正是未和他们一路的小四。

    ******

    楚宁浑身一松,立时四肢瘫软,急急挑帘回头望向车厢里面,季桓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但因马车方才行驰速度太快,他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衣袍上下都已侵染了血迹,而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面色苍白的桑麻。

    楚宁只看了两眼不知何因便觉嘴中发涩,心中郁堵,忙调开眼去看后面。

    这时小四并另一个少年已经上了马车,见到车中情形惊呼一声:“主子,小的来的晚了。”

    他的话音一落,前方一个青年男子便也下马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礼:“公子,我等来迟了让您受此重伤是我等之罪。”

    车厢里季桓略显微弱的声音传来:“不妨,我与你家主子约定的时间本就是此时,你们来的正好。至于这伤。。。。。不如此,怎能引得那些贼人穷追至此。”

    楚宁此时已跳下车辕看向后方,那里被绊马绳绊倒的黑衣人正被一圈精干的兵将所围,顽强抵抗。

    转眼间,形势已逆转。

    楚宁正纳闷此处怎么已布下绊马绳,就听见季桓一番话,她愣愣转过身去,眸光有些空洞:这人竟是已自己重伤为饵!心也忒狠了些!

    季桓似乎瞟了她一眼,但目光即刻便收,随即问那青年男子:“队中可带有大夫?”

    男子点头:“考虑到公子定然有伤在身,大夫一路跟随。”

    季桓声音像是轻了些:“请大夫快来诊治。”

    他所说要诊治的,当然是桑麻。

    楚宁仍在车旁立着,一时不知该如何了,就听季桓又道:“宁丫头,你上来。”

    看了看周围几人,俱是男子,楚宁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她麻木的爬上车,大夫也已经匆匆而来,季桓微蹙着眉头看她一眼:“可有受伤?”

    楚宁茫然摇摇头,季桓唇角一抿已转向大夫:“有劳大夫定要将人救过来。”

    那大夫三十多岁,面色颇是英俊,他并未立即回话,将箭伤看了一圈才道:“在下尽力。”

    他沉吟一下又道:“这伤虽不致命,但这拔箭的痛楚却非常人能忍啊,倘若是个男子还硬挺过来,女子。。。。。”

    是了,这箭经两次减力又被楚宁打偏,虽未射中要害,可那瞬间拔箭而出的疼痛却能让人一口气上不来活活疼死过去。

    季桓眸色幽深,看看怀中的桑麻轻声道:“中箭之时她都忍过来了,此时定也能忍住,大夫请准备吧。”

    说着将桑麻缓缓放到了楚宁怀里,自己却在小四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车帘落下,楚宁颤着手替桑麻褪去衣物。

    ——她不知季桓此刻是避嫌还是不忍直视这一幕,她只感到口中越来越涩。

    车外季桓穿着染血的衣袍笔直而立,尽管伤口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可他的声音依旧淡淡:“地隐,留活的,拔了牙,折断手腕脚腕,一路带进京。”

    “是”,那方才与小四一起的少年十分恭敬平常的应道,转身与那一起来的青年男子同往战圈走去。

正文  第86章 担心

    战圈之中尘土飞扬;战圈外季桓染血的青衣随风轻摆,仿佛这并非是什么残暴场面而是正在观赏什么心旷神怡的美景。

    不多时;马车中发出一声低呼后渐渐归于平静;随着车厢帘一挑那俊逸的大夫跳下车来,他以绢布拭手,无波无谰的道:“幸不辱大人所托,不过回去还应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好。”

    顿了顿在季桓身上盯一眼:“大人也是。”

    季桓往马车瞟了瞟;而后对大夫正色一揖。

    这时战圈里的战斗也已结束;一行人连托带拽的将三个活口带到近前,这些人均是个顶个的好手;地明地隐他们也有着较量之心,因此除却先前下的绊马绳后来基本都是一对一的较量,身上也不免受了些伤,好在并不严重。

    这几个黑衣人虽都被拔了牙齿、折断了手腕脚腕但看向季桓的眼神依旧凌厉不甘,狠辣有余。

    季桓淡淡睨着几人,伸手一指中间的黑衣男子:“把他的头巾摘了。”

    立即有人上前,那男子晃着脑袋挣扎,却怎能挣扎的过。

    头巾一摘,露出他全部的眉眼和满头的发辫,众人皆是一惊,立时一阵抽气声起。

    季桓冷笑一记,神色立整,声音阴沉似水:“路上不做停歇,速速回京!”

    此刻东方已微亮。

    *******

    当日入夜,蓝顶的马车终于回到上京季府。

    未敢惊动已早早歇下的季夫人,也未朝着季桓院子驶去而是径直奔向了大小姐季明月的芝兰居。

    半路惊险过后,车厢中异常沉默。

    桑麻虽挺了过来但也着实虚弱,一路上昏一会醒一会;季桓强力保持清醒,实则疲乏至极;楚宁照顾两个重伤病号,既担心又难过,还有那么一丝酸涩,尤其是看到桑麻痛的发白的小脸时,这酸涩便重了几分,这一箭怕是心如钢铁之人也会动摇几分吧。

    一车同行的五人,季桓、桑麻重伤,地明与小四也挂了彩,唯独楚宁好好的,可是她心里一点也感到不庆幸,甚至有点失落,如同被排斥在外的孩子般不自在。

    她不说话两个病号当然也没人说话,这沉默一直持续到进了季府。

    早有人唤了两个丫头出来,她们同楚宁一起将桑麻搀进芝兰居,季明月披着藕色的披风站在廊下,见了几人的模样显是一惊,忙上前几步。

    “。。。。桑麻?”季明月有点意外。

    桑麻在下车时已然醒来,此时看到季明月茫然的眸光聚起神采:“啊,大小姐。”她低而虚弱的喊了一句便要行礼,季明月忙抬手止住,秀眉微蹙,她往季桓跟前行了两步,迅速在他身上扫视一圈,轻轻掩唇低呼:“哥哥,你怎生伤的这般重!?”

    季桓冲她笑笑,也没说话。季明月心中叹得一声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个丫头吩咐:“允香淡竹,先把桑麻扶进屋里,好生照看着,等下我写了方子再去煎药。”

    两个穿葱绿衣裳的小丫头应声,上前引路。桑麻回过头来看季桓一眼,不舍中隐有绵绵情意,见季桓略略点头,她才放心的跟着去了。

    季明月担心的看着哥哥:“哥哥你的伤。。。。要不要让淡竹重新上药包扎一下?”

    季桓微一摇头,不甚在乎的道:“都是皮外伤,不妨事。”

    季明月却是惯知道这个哥哥的性子的,仍坚持:“哥哥既不想让淡竹动手,那过会子便带了药回去敷上吧,我写个方子与你,要日日服药才好。”

    季桓顺着应了一声,眼见楚宁已经已自安置桑麻的房中出来,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低低交代:“桑麻是替我挡箭受的伤,便暂且安置在你院子里养着罢。这两日照顾好母亲,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必惊慌,静等我回来便可。”

    季明月一愣,通透如她并未多问,只静静答:“哥哥要快些回来才好。”

    季桓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由楚宁扶着回了青芜院。

    寒丫同花儿草儿方才得了消息,早备好了沐浴的热汤,然而此时见她们主子一路由楚宁扶着,步履颇有些滞涩,不禁都是一惊,待要上前,季桓却摆手挥退了她们,到了房中他便径直对楚宁吩咐道:“给我简单的擦洗一下,动作快些。”

    楚宁只当他一路折腾的难受,听话的替他褪了外袍,然而里衣因途中不方便换早与伤处粘黏到一处,楚宁不敢用力生怕弄痛了他,反是季桓低头看了一眼她微颤的手,兀自伸手过去用力一扯肩胛与腹部的衣料便嘶的一声被撤了下来,伤口也随之迸血,季桓的脸色白了白,却没哼一声,仰起头轻轻闭眼沉思。楚宁摆了热帕子轻轻的帮他拭擦着,动作里带了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小心。

    季桓赤着上身,精干的肌理上大小伤口狰狞着、带着血清晰迎在眼前,楚宁强自镇定着半天才擦拭完又重新上药包扎,这一折腾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他再睁开眼时眸光又清冽不少,仿似那疼痛的过程正好让他养精蓄锐。

    清洗之后他的精神便是一抖,楚宁见他又着了外衫并神色严肃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一急之下不由扯住了季桓的衣袖,磕磕巴巴的道:“爷,爷重伤在身,怎的这、这时辰还要出府么?”

    季桓转过身来目光盯向扯住他衣袖的素手,神情微显奇异,见那手一顿又匆匆缩了回去,他目光有些明润起来,缓缓回到楚宁脸上,歪头极其认真的盯了她一瞬。

    就在楚宁有点慌乱无措的时候,他忽而慢慢勾起唇角,明朗而又温柔的一笑,说:“无妨,不用担心,你安心歇息罢,我去去就回。”

    于楚宁的呆愣中,那身影很快就不见了。

    半晌,她才回过神看看一脸不解瞅着她的寒丫和一花一草,然后淡定地去洗澡了。

    泡进滚热的浴桶里,楚宁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这一趟外出带给她她的震动着实很大,她有些不喜自己那酸中带涩的情绪。

    在热水里泡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谁都已经变凉了楚宁才慢腾腾起身,收拾停当,三个丫头欲言又止的瞅着她,想是对这次外出十分好奇,楚宁却觉得疲累的很,什么也没了兴致。

    这时她猛然看见屋子里又多了一张窄床,那是给她值夜用的。

    寒丫将大床的被褥铺好后便来铺小床的,楚宁却只看着她愣愣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阵子方迅速的爬到床上歇息。

    可也不知是不是太疲累了反而睡不着,她脑中各种画面交织,一会儿是满身是血的季桓一会儿是面容苍白的桑麻,每每在她困意袭来之时又蓦然惊醒,不得安睡。

    如此折腾了两三次,楚宁看向大床上,依旧空荡荡,季桓仍旧未归。这般直到五更天,季桓仍是未回。

    楚宁心里有些打鼓,本就未全然安稳下的心绪不由更加烦躁起来,挨了近一个时辰,天色将亮未亮之际,院子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脚步也似乎多了起来,楚宁一骨碌爬起来:“怎么回事?”

    寒丫急急走进来,有点茫茫然的答道:“我也不知,好似是大小姐院子里来的人,正跟花儿姐姐交代呢。”

    季明月院里的,难道是桑麻出了事?

    正猜度着,花儿草儿已经一前一后踏进屋子,面色虽不好却并不显慌乱,楚宁凝眉:“大小姐院子有事?”

    花儿摇摇头,停顿了一会儿才凝重的看着楚宁道:“不是大小姐院子里,而是咱们全府。。。。。被一队禁卫军给包围了起来。”

    禁卫军!?那不是皇帝的直属军队?难道季桓在宫中出了事?

    楚宁脑中一呆,看着花儿的目光沉了下来。

    这时听见花儿又道:“姑娘别慌,方才前来交代的淡竹姐姐说大小姐说了,那些禁卫军只是将府里围了,却并没有其他举动,应是无事的。”

    花儿的语气肯定,看来对季明月的话十分信服。

    楚宁倒不是慌乱,她只是刚刚听到消息时颇为意想不到,但转念一寻思,这府里上至季夫人,下到两位小姐大小主子都在,并都安然无恙,那她一个丫头有什么好慌乱的?

    她只是有点。。。。。担心。

    ——是的,担心。

    这个想法乍一清晰楚宁自己便吓了一跳,她在担心。。。。季桓。

    这是个荒唐的想法,楚宁意识到之后立即警告自己要即刻将这幼苗掐死,决不允许它再冒头,她闭眼和衣靠在床上,默默的数羊。

    府中的下人们显然已经看到了门口的禁军,虽然季明月早命人做了安抚,但比起往日仍旧显得惶然一些。

    与此同时,季府外的禁军又加了一层。

正文  第87章 计

    这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日。

    从凌晨至四更天时分;人们睡得正香,可皇城的禁卫军及京营的儿郎早已分布在几处重要府第;悄无声息的围将起来。

    皇宫之中勤政殿里灯火通明,一只早已没了力气的扑灯蛾颤悠悠落在外面守殿的太监的鼻头上直扑楞的那小太监鼻痒难耐;“阿嚏”一个没忍住小太监喷嚏出声;殿内立时“啪”地一声脆响;龙颜愠怒!

    小太监登时双腿打颤,还没来得及告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魏徳木已然郁着一张脸急急自殿内走出,皱眉瞅他一眼,随即一挥手便有两个太监上前,迅速将那小太监掩口覆眼的狭走,魏徳木站在门口暗骂:不长眼的东西,打喷嚏也不分个时候,活该白白送了一条命!

    殿内,明黄的绸帘随风轻缓浮动,似也知皇帝此刻盛怒难平;不敢大动了去。

    地上玉盏的碎屑仍在;摔盏那人却默然不语,半晌,颓然跌坐在御座之上。下面跪堂之人默默垂首无语。

    “呵呵,朕的好儿子、朕的好儿子们!”皇帝终于开口,却是语带凉悲。

    半晌,他又眯起眼看向殿前跪伏之人:“季桓,朕问你,太子一向有近你之意,朕之前也有心让你辅佐于他,此次一事你全可以不报与朕,直卖太子一个人情,你却为何没有如此?难道你不知现今这般做法会惹怒了太子,日后他只怕会记恨于你?”

    殿前之人终于缓慢的抬起头来,一向淡然的的脸上此刻却颇有丝受伤,皇帝心中一动,却已听那人在下面答道:

    “臣为天子门生,皇上于四年前钦点臣为探花郎之时便教导过臣,朝无争臣则不知过,国无达士则不闻善。为臣者,当善于谋敢于谏,是故重者莫于国而非一人也。皇上所训,言犹在耳,臣莫不敢忘,是以今日才敢直言不讳。且,皇上对臣有知遇之恩,臣曾誓当效忠,怎能有所隐瞒?”

    一番话他说的缓慢而有力,字字如珠,既表明了自己从始至终只忠于皇帝一人的立场却又以微微压抑的语气慨叹了受到怀疑的伤心。

    皇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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