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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地主婆的发家史-第64部分

小说: 地主婆的发家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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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正爷爷,你是不是觉得我生气了?开动一下你那僵硬的思维,仔细想一想,我生气什么?生气你们吃了自家的东西?我是吃饱了撑的,管这屁事?抑或我嘴馋贪那几只鸡吃?如果是,何必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看着人把死鸡都埋在土里?就差了一句……忘记交代你们干脆烧成灰!呵呵,天一黑就家家户户约好了,一起挖出来。那么大的洞也不晓得恢复原状。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不要紧,自己给自己挖坑找死,叫人能怎么样!”

    怪不得都道“乡民愚昧”,跟一群未开化的村民,她在这里穷较劲做什么?这里的人都死绝了。又跟她又半毛钱的关系啊?死就死了呗!

    想到这,她也没心情做什么好人。反正好人也不一定会有好报,“也怪我没把话说清楚。现在就一五一十的跟你说个明白——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但不会好端端得疫病,这么厉害的疫病您老祖祖辈辈生活这片土地上,可曾听过过?没有吧?所以,我认为是鸡先生病了。人吃了有病的鸡,所以才得了病症。”

    “想要活人,只能杀掉所有鸡——不管是有病的,还是没病的。因为怕有病的也被传染的。到时候人天天跟禽类相处,说不准就过到身上。我叫你们杀鸡,是想救咱高家坡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啊。你们不听。自己找死……”

    里正一听,手脚都麻了,“啊……”

    “啊也没用,舍不得小便宜,偏要吃那点子鸡肉。我没辙了。你们自己听天由命吧!”说完,高静媛就离开了。

    她和高小宝愤慨的回到二房的院落,左右邻里差不多都搬走了,空荡荡的,实在也不适合小孩子居住。虽然有些不舍,不过高小宝还是一步一回头。抱着包袱跟姐姐去了长房。

    “姐,你别生气了。那什么,‘救人一命胜在七级浮土’。你一定制了七十。不,七百浮土。是那些人自己不想活,跟你没关系。”

    “行了,不用你蹩脚的安慰我。什么浮土,那是浮屠。在佛家。这是佛塔的意思。不学习,闹笑话了吧?你是在我跟头。怎么闹笑话,我笑笑你就完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等你长大,要是在广众场合这样丢脸,说不定耻辱会跟你一辈子。人家一提到你,就说那个某某‘连浮屠和浮土都分不清的家伙’,你愿意别人用鄙视瞧不起的眼神看你一辈子吗?”

    “不想。”高小宝摇摇头,轻易而举的被姐姐扭转了不爱学习的坏习惯,“我以后都会认真看书,听别人说话的。”

    “乖!”

    姐弟两个到了长房,这里的环境很好,自从外面发了疫病,大门一直紧闭,隔绝了外人。说道这,高家上下都要感激大老太爷高勿饶的先见之明——他老人家遭遇大难,一次洪水把他的整个人生都毁了,深感命运无常,因此在选址造房的时候,他老人家多思虑了一层,天灾人祸都想到了,建造了一个堪比地上亭台楼阁大小的的地窖。

    虽然太平日子久了,没出现过什么灾祸,不过高祈瑞一直谨记着父亲遗嘱:地窖不可空。宁可丢个万八千的损失,不可有朝一日需要的时候,空空如也!那可绝了后代子孙的命了!

    幸甚高大太爷的见识卓远,幸甚高祈瑞的事父极孝。这次瘟疫来袭,才没像平家坳、刘家村其他地方,能逃出性命的寥寥无几!

    翁氏管理内宅井井有条,很快安排好了高静媛和小宝的居住场所。堂姐娴儿素来喜欢静媛,得知妹妹来,立刻派了丫鬟过来接她。也是天意如此,刚跨过门槛,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味儿。

    再没有比这个更刺激的气味了!

    高静媛浑身的汗毛竖起起来,飞快上前一步,打掉鸡汤,厉声道,“谁给娴儿吃这种东西!”

    “元元,你怎么了?”多日不见,娴儿的脸色有些苍白,“这是我特意让厨房熬的,给你吃的。”

    “给我?”高静媛觉得心力交瘁,“娴儿,你快跟我去见大伯母,让她赶快下令,把厨房里所有的鸡全部杀掉。”

    “为什么?”

    “因为活鸡就是疫病的源头!村里发病死掉的人,都是吃过鸡肉的!”

    一句话,说得娴儿歪了身子,而她两个丫鬟面色苍白如雪,“怎么会?夫人跟小姐,这几日天天喝了鸡汤……”

    不说高家长房的大小厨房开始痛恨的杀鸡,两日后,翁氏缠绵病榻,想着大女儿虽然名声不好的嫁出去,好歹还活着;小女儿和小儿子,都病倒了。一家四口,也许不久要到阴间会面,倒也不寂寞。就是可怜大儿子,他以后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过!

    “元元,你帮大伯母写两个字吧。大伯母有些话想跟你大哥说,可惜,怕是没机会见面了。”

    “哦,好的。”封闭的茂萱堂已经是闲人免进的重地,高静媛天天带着丫鬟春意春生在外围烧艾草,熏完了,还用醋擦——即便如此,她过来给大伯母送吃的,还要全身武装了,带上厚厚的口罩。

    拿了现成的纸笔,她的声音嗡嗡的,“大伯母,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吧。”

    “吾儿见字如面……”淋淋洒洒说了将近一千字,将满腔的母爱表露无遗,同时也安慰儿子,这是天意,开导高守礼不要因此失意沉沦,要奋发图强,才对得起天上的父母亲人。

    高静媛的眼珠转了又转,下笔很快,末了吹吹墨,“好了,大伯母,让我跟你读一读吗?”

    “好。”

    “嗯,你再读一遍,大伯母听听,有什么遗漏没有。”

    高静媛点点头,大声道,“高守礼,你个笨瓜,你爹娘困在家里出不去,你连最后一面都不露,愧为人子!你妹病得半死不活,就在这两日了,你到底在哪里?你要还是一个人的话,就赶快带些药材过来。不然,你就只能等到尸体啦!”

    翁氏简直不敢相信,她写给儿子的遗嘱,怎么变成这种东西?

    “元元,你……你念了什么?”

    “您的遗书啊?”

    “我,我哪里有说过这些话?”

    “您没说,是我说的。我早看大哥不顺眼了,大堂姐出嫁的关键时刻他不在。现在大伯父大伯母,还有娴儿都遇难了,他也不在。平时老是觉得自己是高家的长房长孙,得意洋洋,我没看到他又个屁用!不写信骂骂他,我不高兴!”

    翁氏强撑着身子,“这跟他没有关系!他来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还让我们高家绝了后。”

    “大伯母,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关心姓高的绝后不绝后。”高静媛靠近翁氏,看见她眼眶里深深的青紫,眼神一片怜悯,“您快死了。”

    “是,我没多少时候了。”翁氏无力的扯扯嘴角,“看在大伯母平素对你不错的地方,帮大伯母……把刚刚说的话,写下来,将来……交给你大哥。他还年轻,不能因为我们失去希望!”

    “大伯母的梳妆柜里,有很多金银首饰,你喜欢什么,都拿去吧。只求你,写几句话带给你大哥。”

    浓浓的母爱感染了日渐冷硬的高静媛。她背过身,有些感慨,为什么她没有生在长房,没有托生在翁氏的肚子里?日后,哪怕二房的鼎盛远超长房,房氏被人称赞的次数远超翁氏,她也是这么想。

    她的最初梦想,只是想得到父母浓浓爱。

    亲手撕了刚刚的纸简,她看着翁氏,“放心,大伯母。您不会死了!我保证,你一定能活着看到大哥,有什么话,等见到他再说!”

    除了茂萱堂,高静媛径直去了高家众多地窖中的一个。

    “准备好了吗?”

    “嗯!”胡大夫也带着厚厚口罩,看着面前一具男尸,又回头望望高静媛,“小丫头,你确定?这一刀下去,你跟我,都不是常人了。”

    “别废话。你是大夫,只要找到治疗疫病的方子,就可青史留名。我么,反正这几年都压抑本性,活得小心翼翼,死到临头,不如由着我本心来一次痛快的。别婆妈了,你不敢,我来操刀!”

    说完,高静媛上前,聚精会神的拿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在那男尸胸口划了一刀……

第十八章 再遇(中)

     地窖露了一个通风口,不然里面的恶臭可以直接被人熏得昏倒。一大一小在里面如此这般、那般进行的非人道的行为后,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出来。再见明媚的阳光,和澄碧的蓝天悠悠的白云,各有不同心情。

    胡大夫摘下口罩大口大口的呼吸,忙不及的脱掉了身上沾血的衣袍,同时用眼角余光扫了小女孩——不,在他眼中,高静媛跟她的外表脱离关系了。刚刚在地窖中,他感觉身边的人是一个沉稳漠然、心灵稳固到泰山崩塌也不会眨一眼的强悍人类!阅尽世情的老者都做不到!他怎么可能还把高静媛当成小女孩?

    “这是第一个……你还要继续吗?”

    “当然。我这里没有福尔马林,保存不了多久尸体,只一次我怕你研究不出什么。好在现在高家坡成了禁地,别的东西没有,新鲜的尸体不少。”

    胡大夫想到刚刚的血腥,禁不住一个冷战,内心有些退缩。但他同时想到了父祖记录的医典,心想好不容易有个实验的机会,若是错过了第一手资料,父亲会从棺材里跳出来骂他的吧?

    “好,我去准备器具。你明天安排一个……不要超过三天的。”

    “可以。”高静媛很痛快的点头,约定了时间。至于她用什么办法,胡大夫就不插手过问了。

    离开地窖后,高静媛去看了重病的大伯父高祈瑞、大伯母翁氏,还有被瘟疫传染的高守智和娴儿堂姐。她制作了一个非常详细的脉案,将他们的发汗情况,脉搏强弱,眼睛充血程度,以及个人感受等等,全部记录下来。要不是没有温度计和血压器。她真想每个小时测量一回。

    现在高家除了外出的人,所以亲眷都住在长房。偏真正的主人几乎全部倒下了,当家作主的只有二房和三房的人。问题是二房的高老太必须承担起照顾太婆的重任,而二老太爷老毛病犯了,腿脚不便,不能管到上下所有人。而三房三老太爷和李老太都是病愈不久,不能操心劳力——即便他们能,平心而论,本事也不够。于是,现在形势是。高祈禄主外,管理对外的下人,应对各种跟外人交道;主内的是蒋氏。她的小女儿静婳病了,抽空管理几个丫鬟嬷嬷还是行的。

    这样安排,也没有什么不妥当。不过,有几个漏洞——第一,二房三房的人来长房当家做主。本是血脉至亲,他们不觉得如何,可长房那些忠心的下人呢?难免会担心借机侵占了长房的钱财。高静媛就是利用这一点。她天天往伯父伯母并堂兄堂姐的房里跑,回头就跟厨房要这个要那个吃,然后都送到长房的老少主子屋子里,谁见了不感动?加上她总是要笔墨给老爷夫人写信。于是长房的下人都偏向她,她说过的话,只要说一句是“大伯母交代的”。没有人懈怠。

    第二,高祈禄主外。可主内的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发妻屈氏早就死了,不计名分跟他的女人身份太低,至今没有正式迎娶过门。蒋氏是高祈寿的妻子,她又不可能跟丈夫的兄弟每天晚上通气。总结一天的情况,所以内外竟然是不相通的。

    高静媛利用这些复杂情况。主动充当了联络人,借此机会做了好些调整。她改动了饮食,想尽办法让二房三房的人各有自己的忙碌处,顾及不到她。而天黑之后,就有两个蒙面人带着尸体进入高家地窖,进行残酷的实验。

    这两个人,都是高来高去的高手,跳过两米高的围墙不在话下,是高静媛现在的心腹。

    一是陈晋修——这个帮手来得简单,只去了陈家告诉一声,娇娇现在很好,跟在刘亦守的身边要离开平洲了。她才是刘家的未婚妻,不过她要回家,所以用自己的名额换了娇娇,陈家的人还不感激万分?虽然说还是不能理解对一个养女,尤其是重男轻女时代,陈家上下为什么对娇娇这么上心,但陈晋修之后就发誓,会无条件帮助了,有这么大的益处,也懒得管陈晋修是不是有“恋妹情结”。

    第二个,是西大叔,靠近平家坳那片树林的守林人,平时打猎,箭术极好。不过,他的功夫深藏不露,要不是曾经有过亲密接触,高静媛简直不敢相信看似普普通通的大叔一名,竟然是……

    “放在这里可以了。”

    指着地窖的冰块,高静媛穿着刘家带出来的白棉布扯得宽大衣袍,在封闭只有两盏昏暗油灯的情况下,显得越发鬼气森森了。陈晋修胆大惊人,“前面的呢?”

    “还没处置好,今天事情多。要不,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针线,就着那点昏沉沉的灯光,把一具已经解刨的尸体缝合,内脏塞好后,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陈晋修要报答恩情,才忍受这些,他不懂西大叔干嘛也加入过来?抬着尸体回去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

    “西大叔?”

    “嘘,不要说话!”

    一直到了安全地带——树林中,确认再也没有旁人了,西大叔才挖了个坑,把人埋了。这些天,他做了好些挖坑盗尸、埋尸的事情,然而,不觉得自己有多少罪孽。

    “不要问,也不要告诉人。若是有一日,你我都能逃过这一劫,活了下来,再说吧!”

    陈晋修深深的看了一眼西大叔,觉得自幼熟识的西大叔太神秘了,身上的功夫比他爹还要好!

    “如果我没能挺到那一天呢?”

    “那我会到你的坟上说。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说服她不动你的身体。”

    最后一句,成功让陈晋修退让了一步。他咬咬牙,想起娇娇是被高静媛救的,只凭这一点,高静媛就是让他杀人,他也认了!何况还不是杀人?

    ……

    瘟疫有个蔓延的过程。曾是一片桃源乐土的平茂城,出现了第一例、第二例病患,接下来的情况不用描绘。傅胤之站在知州衙门外,压低了帽檐,穿着青蓝粗布棉袍,快步融入了人群中。

    他的侍卫全部化整为零,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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