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良缘-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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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君唇边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皇上,臣妾死不了,你就放心好了。”
苏玉妍半跪在她身旁,看着那鲜血就像那汩汩的山泉似的不停地往外流着,这才想到要给她止血,心里一凛,便大声说道,“这里可有懂得包扎的人?赶紧来给皇后娘娘止血要紧!”
赵宥之前也曾带过兵打过仗,自然懂得一些浅显的医理,方才也是被吓懵了,此时被苏玉妍一提醒,自然而然地清醒过来,也就随即镇定下来,抬头一扫屋里面色吓得煞白的众宫人太监,疾声吩咐,“宋冲何在?赶紧着人去请他来!”又命人准备包扎用的药和绷带。
宋冲此时白着一张脸,正站在文公公的身后,听见皇帝点名叫他,也便下意识地应声答话,“卑职愿为皇后娘娘包扎!”
此时此刻,太医还没有来,自是顾不得男女大防,即便梁惠君贵为皇后,与她的性命相比,这男女大防也算不得什么了。宋冲这样在刀尖上身在舔过血的汉子,也不会顾及这些细节,当下便大步上前,仔细看了看那插在梁惠君胸口的利匕,镇定地说道,“还好,这血色鲜红,倒不像是投过毒的样子。”
他这一说,赵宥与苏玉妍自是放了一半的心。倘若这匕首上沾了剧毒,即便是华佗再世,只怕也难救梁惠君性命了。如今虽说凶险,但有潘道石这样的高人在,兴许还能保住她的性命。
这时,已有太监宫人取了药和绷带,还有宫人端着热气腾腾的开水过来,竟还有宫女抬了一个炭盆过来。却是行事周全的文公公让准备的。
不等皇帝开口,宫人太监们各自放下手中的东西都避了开去。
赵宥抱起梁惠君,将她轻轻地放在凤榻上,又将帐幔放下。苏玉妍定了定神,便挽起衣袖,取过一旁消毒备用的剪刀,亲手为梁惠君剪开胸前被鲜血浸透的衣裳。
赵宥半蹲在梁惠君榻前,两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低声安慰道,“惠君,你且挺住,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麻沸散,是粉末状的药粉,虽然没有现代那么神奇,用在创口上,还是能麻痹创口的。可是,在伤口没有清理干净之前,却不宜用上这些黑黑的药粉。
梁惠君咬了咬下唇,轻轻点点头,巨大的疼痛感已经让她原本虚弱的身体难以支撑,额头上已然冒出层层细汗。
苏玉妍不敢看她的神情,凝神举剪,剪开了那鲜血淋漓的与匕首交缠在一起的衣襟。
好在血迹还没有干涸,剪起来不会牵动伤口,苏玉妍动作利落地剪开衣裳,宋冲才挽起衣袖准备替梁惠君清理伤口,就听外头传来文公公地又惊又喜的叫声,“许太夫人和潘神医来了!”
他们来了,梁惠君就有救了!苏玉妍等人不禁长舒了口气。
文公公话音才落,赵宥就大声吩咐,“快请他们进来!”
几乎就在同时,宋冲已经退出帐幔。紧接着,潘道石与许太夫人大步而入,待看清眼前的情形,许太夫人便微微点头,“还好来得及时。”
潘道石上前看了看梁惠君的脸色,也松了口气,便向许太夫人说道,“那就请太夫人先行替皇后娘娘清理伤口了,老夫去给皇后娘娘开方子。”
许太夫人颔首,便当仁不让向赵宥说道,“还请皇上容老身给皇后娘娘清理伤口。”
赵宥连忙站起身来,向许太夫人长长作了一揖,“那就有劳太夫人了。”
许太夫人自不敢受他的大礼,忙侧身避了开去,淡淡说道,“还请皇上避一避。”
赵宥却道,“夫妻本是一体,惠君代我受了这一刀,我恨不能以身相替,又岂能袖手旁观?我虽不能为她作些什么,却想留下来陪在她身边。”
若是寻常男子,许太夫人自不会假以言辞,可眼前这人是身份至高无上的皇帝,许太夫人也不便强行请他出去,再说他这会儿还自称起“我”来了,想必心情也十分急迫与紧张,况且救治梁惠君要紧,也没有时间与他多废话了,便微微点头,“那就请皇上退到一旁吧!”
赵宥退到梁惠君身畔,依旧双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低声安慰道,“惠君,别害怕,许太夫人医术高明,你也是吉人天相,一定会安然无事的。”
婚后这数年,赵宥虽对自己没有严辞厉色过,但像现在这般温柔可亲,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梁惠君心里泛起一股暖流,愈发觉得自己替他挡这一刀,换回了他的柔情蜜意,倒也不枉自己痛了这一回。
许太夫人挽起衣袖,把麻沸散交到苏玉妍手里,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自己凝神片刻,一手握着清理伤口用的消过毒的药布,一手伸向那把已经有一半没入梁惠君胸口的匕首。
见此怀景,赵宥握着梁惠君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梁惠君自己则不敢再看,轻轻闭上眼睛。
苏玉妍也垂了眼睑,身子忍不住微微颤了颤。
就听“嗤”地一声,接着又“咣啷”一声,苏玉妍忙抬起眼眸,却见许太夫人手脚麻利地将那带血的匕首拔了出来扔在一旁的铜盆里,另一手已经按在梁惠君的伤处,飞快地涂了上了药粉,这才沉声吩咐苏玉妍递上手里的东西。
苏玉妍按捺住扑扑的心跳,将手中的托盘送到许太夫人跟前。
268、遇刺(下)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许太夫人终于替梁惠君包扎完毕。此时的梁惠君,因为麻醉药剂起了镇痛的作用,脸色倒比先前好了许多。赵宥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心已然沁出一层细汗,潮。湿一片,看到许太夫人直起腰来说“好了”时,他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松开了梁惠君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柔声说道,“惠君,让你受苦了。”
梁惠君唇角微翘,轻轻吐出三个字来,“没事了。”
赵宥听罢,眼里又是氤氲一片,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滞了滞,好半晌才停在她的鬂发上,“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受苦了……”
苏玉妍也不由自主地揩去鬂角的汗珠,轻轻舒了一口长气,转头看见这一幕,忙朝许太夫人使了个眼色。许太夫人微微一笑,便道,“皇上,皇后娘娘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请容老身与沈少夫人就先行告退吧!”
赵宥这才站起身来,含笑说道,“许太夫人和舅母辛苦了,你们且先回去歇息,等惠君好些了,我再论功行赏。”
“能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尽一份力,这都是老身的本分。”许太夫人笑道。
“许太夫人不用客气,您对我与惠君的恩德,我们这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赵宥笑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何况如此恩德?您不用推辞,回头我与群臣商榷之后,就颁布赏赐旨意。”
许太夫人也就不再多说,遂道了多谢,与苏玉妍携手而出。
出得乾坤宫大门,苏玉妍这才问道,“太夫人。您来得可真及时。”
“其实也不是巧,而是我得了许恒的叮嘱,特意进宫来瞧瞧皇上和皇后的。”许太夫人就笑道,“今早起来,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总觉有大事发生,料不到竟会遇上这事,也算是让皇后娘娘躲过了这一劫……”
难道许恒竟事先已经知情?苏玉妍心里微动,想起许恒那张亘古不变的温和的笑脸。不由得笑道,“想不到许将军竟是未卜先知。”
“哪里是未卜先知啊!”许太夫人感叹道,“这孩子素来就是个谨慎的性子,因为皇上病了这些天,虽用着潘道石的药,但他终是不放心,特意让我进宫来给皇上瞧瞧……也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不过是巧遇而已。”
是啊,任谁都觉得这样的巧遇实在太巧了,若不是事先知情,怎么会这样巧呢?不过,苏玉妍心里虽有疑虑,却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微微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一早就进了宫。关键时刻却不能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分担,实在有愧于心哪!”
“你这孩子,在我面前怎么还说起这样的话来了?”许太夫人佯嗔道,“换了一般的女子,早吓得什么似的,你还能镇定如斯,倒是难得了。”
听了许太夫人的赞许。苏玉妍不禁有些汗颜,“太夫人您过奖了……”
正说着,忽听身后有人唤“太夫人”,两人回头看去,却是落梅匆匆赶来,手里还捧着两个锦盒,两人顿住脚步,及至落梅到了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是咱们皇后娘娘送给两位的……还请收下。”
苏玉妍正欲推辞。就听许太夫人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从落梅手里接过一个锦盒。
落梅又把手中另一个锦盒捧到苏玉妍跟前,“沈少夫人快请收下吧,奴婢也好回去交差。”
苏玉妍只得接了。
落梅这才朝两位福了福,转身去了。
等落梅走远。苏玉妍便道,“我可真是无功也受禄了。”
许太夫人笑道,“你与皇后娘娘情分不同,能在她最危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本就难能可贵,受这些许赏赐,又算得了什么?回头皇上的赏,才是重头戏呢!”
两人说着,已出了皇城,因是同路,许太夫人便邀苏玉妍同车,苏玉妍也就没有推辞,便上了许家的马车,苏家的马车则跟在后头。
上了马车,苏玉妍坐在许太夫人对面,许太夫人便徐徐说道,“如今惠王突起异心,他所掌握的云疆重兵,只怕也会因此而出现异动,这两天许恒父子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圣上一声令下,就会前往边疆平定叛乱……你们家沈珂,兴许也会前往云疆吧!”
她这么一说,苏玉妍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虽说这次是惠王突起异心,但因为宫中封锁消息,他所掌握的云疆重兵兴许还没有得到惠王被囚入天牢的消息,所以暂时还是风平浪静,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但纸里终是包不住火的,惠王行刺皇后的消息,迟早要传出宫外,也会随之传到云疆,所以,许太夫人以为,还是先行一步,把握主动权,趁此时机一举歼灭惠王嫡系重兵,以消除心腹大患。赵宥也是用过兵的人,身边又有众多智囊,相信派许恒和沈珂去云疆,不过是早晚之间的事了。苏玉妍忖罢,便道,“若果真如此,那也罢了,就怕皇上念及兄弟手足之情……”
许太夫人也明白苏玉妍的意思,当下便道,“皇上虽然仁慈,但终归也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更何况现如今又出了惠王行刺皇后之事?想来他便是再念及手足之情,也不会再放任不管了。”
当然,苏玉妍也觉得赵宥并不是个心慈面软之辈,就算再念及手足情深,但赵宏不顾兄弟之情下毒害他,继而又亲手行刺于他,他就算有再宽广的胸怀,也必不会再对赵宏宽容下去,况且赵宏的身后,还有手握重权的相国左昱和很大一部分拥宏派重臣?所以,之前因为赵宏下毒之事而隐忍不发的赵宥,在给赵宏头上加上一重刺杀国母的重罪之后,便是赵宏贵为龙子凤孙,也没有再让人宽恕的理由了。值此关键时刻,赵宥也必不会再犹豫不决,只怕派兵前往云疆,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了。她想着,便点头道,“是啊,如此非常时期,皇上必会早作决断。”
许太夫人点点头,忽又把话题一转,“……听说嫁给穆王为妾的那位姓冯的小姐,是你们家珂大爷先母嫡姐的女儿?”
不知许太夫人突然问起这事是何意,苏玉妍便点头,“正是沈珂姨母的女儿……品貌人才,原是不错的,却因为阴差阳错出了这事,倒有些可惜……”
许太夫人却笑道,“这位林姨母,我后来想起当初曾与她见过两面,当时她还年轻,初嫁冯申为妻,倒是傲气得很的一个人,没想到十几年不见,她竟恍如变了个人似的……依我看来,倒也算不得阴差阳错,或许这事本就是有人存心而为……不过,若不是这位冯小姐的本意,就的确有些可惜了。”
想不到许太夫人竟会说得如此直白,苏玉妍也就顺着她的口气道,“兴许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品性吧!总而言之,都是造化弄人啊!”
“是啊,造化弄人。”许太夫人也似不想深谈下去,只淡淡一笑,“不过,这世事啊,讲究的是因果循环,环环相报,冯小姐落得这样的下场,也许是她上辈子作孽太多吧!”
苏玉妍固然不相信这样的因果循环,却也没有反驳许太夫人的话,反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是啊,人们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兴许就是因果报应吧!”
许太夫人也颔首称是,又道,“这穆王,虽然年少,却也不是个寻常之辈……值此非常时期,我们也应当多加小心……”
想到那次护国寺遇险,苏玉妍仍心有余悸,当下便点头道,“多谢太夫人提醒,等许将军和我们家大爷去了云疆,我们就在家闭门不出便是了。”
许太夫人笑道,“虽说要小心,倒也不至于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不过,你能这么谨慎,我也就放心了。”
正说着,马车缓缓停下。许太夫人便问,“可是到了?”
车夫道,“到了。”
苏玉妍便知道是到了许府,就笑道,“我就先下去了,回头再来登门拜访吧!”
许太夫人看着天色已沉,也就没有挽留,亲手打起车帘送她下去。
苏玉妍下了车,又回头笑道,“太夫人,您且进去吧!”
许太夫人一笑,便命车夫人从侧门驶入。
苏玉妍上了自家的马车,马车拐过一条街道,上了前往定远侯府的路。
才走了一小段路,马车慢慢开始减速。苏玉妍正觉有异,就听车夫小声道,“少夫人,前面有辆马车,走得特别慢,挡住了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