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良缘-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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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春与刘妈妈相视一眼,遂相偕入内。
……
280、应战(下)
马士军带领着众兵士大步冲向定远侯府内院,还未走到二门,便被迎面而来的一群衣着普通的庄户汉子迎头拦住。马士军是习武之人,眼见为首的一名汉子面目黝黑,目露精光,不由得心里一凛,大声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拦住本大人!快快让开!”
为首那庄户汉子冷冷一笑,“马大人,你趁着老侯爷不在府里,竟敢擅闯入内,还敢大言不惭?!”
马士军被人唤出名字,却又认不出对方,不免心里更是一阵急躁愤怒,“我不管你是谁,本大人奉命前来定远侯府宣旨,快快让开!”
黝黑汉子冷笑道,“不知大人几时竟成了圣上的宣旨钦差大人了?且把圣旨拿出来容咱们一观!”
马士军本就是假借宣旨之名混入定远侯府的,又哪里会有真的圣旨?当下,他把脸一沉,色厉内荏地喝道,“大胆!圣上的旨意,岂是你们这些无名之辈能轻易见到的!赶紧让开!否则,就休怪本大人刀剑无情了!”
黝黑汉子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嘿嘿一笑,“是么?不知马大人想怎么对咱们刀剑无情法?”
此时此刻,马士军已经明白在这里碰上这些人并不是意外,这些人,一定是定远侯事先安排在这里专门侯着他们的!当下,他心念急转,右手便闪电般地伸向腰上的佩刀,“挡我者死!”
一声喝罢,他身后的兵士们也齐刷刷地拔刀出销,电闪火石之间,黝黑汉子身后的那些庄户汉子也纷纷跳到甬道边的花坛边,从花坛边捞起后器。一时刀剑齐鸣,嗡嗡作响。
下一刻,双方已扑向对方的阵营。
一时兵刃相撞,人声鼎沸。
这时,定远侯已与唐焕章率众冲进了进来,见此情景,当即大喝一声冲杀进马士军的阵营。
而马士军面临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阵脚大乱,此时又见先前那须发皆白的老门房领着又一群平民打扮的汉子冲了过来。远远一瞥间,他已认出为首那人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新上任的御林军总统领唐焕章!一时之间,他只觉心胆巨震,竟忘了挥动手中的大刀,而这时,已有一个武林高手趁着他愣神的当儿。一剑直指他的前胸,等他醒过神来感觉到身上的巨痛时,长剑已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身旁的那些兵士。本是穆王府里豢养的死士,本怀着一腔热血前来定远侯府行杀戮之事,没想到一进门便遇到了意外,还不到一个回合,马士军就如此惨烈地死于对方剑下,这些意外,都大大出乎于他们的意料,因此,就算他们已是无情之人,也都在短短的一瞬间感到一阵茫然。
唐焕章显然是位极懂把握战机的人。捕捉到这短短一瞬间的异样,当下便大喝一声。“擒贼先擒王!你们的头领如今已经死于我们的剑下,你们也不必负隅顽抗,赶紧投降,缴械不杀!”
他声洪如钟,响彻定远侯府上空,还发出阵阵回响。
如此气势。顿时让随着马士军前来的兵士胆小者打起了退堂鼓,虽不至于真的缴械投降,但也多起了逃走之意。
唐焕章看准时机,又沉声大喝,“定远侯府门外全是御林军,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还是赶紧缴械投降为上!否则,格杀勿论!”
喝令声中,又有武林高手挥剑杀倒了几个马士军的人。
其他的人看了,眼中就有了惧意。
有识时务者,便投下手中的刀剑,大声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
而此时,锦春正与刘妈妈一前一后相偕进入穆王府。
穆王府里,显然格外静谧,便是末春千里的阳光,也丝毫没有给这里增添一丝温暖,这种安静,让人觉得忍不住心跳加速。
走在锦春刘妈妈前面领路的中年仆妇,脚步沉稳,锦春以行家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位仆妇是个练家子,她无声地朝刘妈妈看了一眼,刘妈妈也会意地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无声交流的当儿,已经进了内院。
有冯静宜的贴身丫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红叶迎出院门,笑道,“沈少夫人,亲家太太来了?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快请进屋说话吧!”一边说,一边她们两人入内。
待走到院门时,等锦春与刘妈妈两人入内,红叶忽伸手将她们身后六个仆妇拦在门外,笑道,“咱们小姐有些体己话要跟沈少夫人和亲家太太说,还请谅解。”话音未落,就见院里有间屋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十个打扮精简的中年女人,面色肃然地走到院门处,沉声向定远侯府的六个仆妇道,“还请随咱们到偏院喝茶吧!”
看这架式,就是不用说话,锦春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是兵临城下了!不过,既然还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她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地向那六个仆妇笑道,“你们且在偏院候着吧!”
六个仆妇心里虽然着急,但见眼前这十个穆王府的仆妇也都是练家子,当下也不敢贸然行事,只能应声点头,随着她们去了偏院。
锦春这才向红叶一笑,“昨日我来时,静宜老远就迎了出来,今日原是早有预约,怎么却不见她来迎了?”她想着这红叶是冯静宜的贴身丫头,看着也是个机灵的,所以她便有意出言试探。如果冯静宜出了什么意外,这个红叶想必也会借机向她吐露。
果然,红叶听了这话,脚步就微微一滞,旋即便恢复正常,回头微微一笑,“小姐昨夜睡得晚了些,又忘了吃许太夫人的方子,早上起来便觉得有些浑身乏力,这会儿啊,还在床上躺着呢!”
化作林姨母的刘妈妈忙作出关切的样子来,“这孩子,怎么就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呢!”
三人边说着,边往里间走。
虽然冯静宜只是穆王府的一个贵妾,却因为赵安还未娶正妻,府里没有正经的女主人,赵安表面上又是极宠爱的这个如夫人的,所以冯静宜就一直住在临近正院的南院,虽然没有行使女主人的权利,却也与女主人形同无异。
此刻,便是往南院而去的。
锦春想着跟随着自己身后化装成平民的那些武林人士们,虽然心里紧张,却也不至于感到惶恐,听着红叶这话有异,便心念急转,扶在刘妈妈胳膊上的右手就微微一动,轻轻捏了一把刘妈妈手腕。
姜到底是老的辣。刘妈妈在听到红叶的话后,也觉出异样,当下提高警惕,拿眼飞快地扫了扫周遭的情形,迎上锦春提醒的眸光,迅速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一时走到南院,就见外头的小丫头向里禀报,“……沈少夫人和亲家太太来了!”
少时,里面便传出冯静宜极低的嗓音,“是么?快请她们进来吧!”
锦春与刘妈妈相视一眼,迈步向前。
门帘被小丫头高高举起,屋里光线黯淡,正午的阳光也没能把屋里照得亮堂起来。
锦春顿色警戒之心。昨天她与苏玉妍来时,虽也是在这个南院,却也是人来人往,并不像此刻这般安静得能听到落针之声。
不过,她目力极好,对于躲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褥毯的冯静宜的面目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但是,设身处地,她也敢确认那榻上躺的,就是真正的冯静宜。
刘妈妈虽不认得冯静宜,却也是见过冯静宜的画像的,自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榻上躺的人,当下便露出惊喜的表情来,“静宜……”一边说着,一边已先锦春一步冲进屋内。
她是有意这么做的。一来,以示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见到女儿后的欣喜之情;二来呢,也是特意抢在锦春前头进屋,也有身先士卒之意,以防屋里有人使诈,也好让锦春能全身而退。
不过,就在她双脚踏入门槛,屋里却没有发生一丝异样。
与此同时,躺在榻上的冯静宜已在红叶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来,脸色显得有些憔悴,不过情绪看起来还是颇为平静,不像有什么异样,“母亲,表嫂,快请这边坐。”
锦春仔细地辨认冯静宜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不同,当下便在心里确定,这位是真的冯静宜。当下,她便扶着刘妈妈的胳膊缓步上前,向冯静宜笑道,“怎么才一夜未见,妹妹的气色竟好像差了许多?穆王爷呢?不是说好在午时三刻等我们前来的么?敢情已经前往五台山去了?”
此刻她辨认出了眼前的女子是真的冯静宜,所以,她便有意让自己模仿冯静宜的声音里露出一丝沙哑,借以试探冯静宜的态度。
冯静宜似乎也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不由得抬起眼睑迅速地扫了她一眼,待看到锦春一眨不眨地迎上她的眸光微笑时,便低声说道,“我也不是气色不好……只是因为昨夜想着表嫂和母亲今日会来,心里高兴,夜里就睡得有些晚了……”
281、功成(上)
锦春听着,心里不禁一动。赵安让沈少夫人送林姨母到穆王府陪冯小姐,冯小姐纵然高兴,也不至于整夜失眠,她这么说,难道是想表达什么别的意思?难道是赵安真的采取了什么行动?她心念急转,旋即扫向冯静宜那张略显苍白憔悴的脸孔,却未能看出什么异样。
这时,与红叶并肩而立的另一位侍女突然开口说道,“如夫人,既然亲家太太和沈少夫人如约而至,奴婢这就去厨下传膳吧!”
冯静宜听了,眼光一黯,随即轻轻点头,“去吧!”
那侍女闻声就随即微微躬身,慢慢退了出去。
锦春正想出言询问,就见冯静宜嘴唇张了张,接着又打了个手势,锦春心里虽然纳闷,却立时明白冯静宜此时自处险境,当下便朝刘妈妈挥挥手,作出一个“走”的手势。
冯静宜自不知苏玉妍是锦春假扮,因知此时处境,不免焦急异常,到底还是忍不住向苏玉妍示警。就见对面的苏玉妍朝自己母亲挥了挥,自己的母亲旋即冲到自己身边,附耳说道,“外头可有埋伏?”
冯静宜大惊,差点叫出声来,等她看清对面的苏玉妍朝她连连眨眼,这才抚住胸口,低声说道,“王府已如铁桶一般,怕是逃不出去。”说着又苦笑一声,“你们自投罗网,赵安自是求之不得,又哪里会轻易放你们出去?”
她话音刚落,便听屋外响起一串朗声大笑,赵安的声音随即从门口传来。“是啊,孤等你们自投罗网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你们不请自来,孤自会好好款待,你们不必惊慌就是。”
随着话音,赵安已在方才出屋的那位婢女与几个中年仆妇的簇拥下出现在门首,他唇角微扬,脸上挂着淡淡的讥讽的笑容。
锦春与刘妈妈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慢慢起一丝微笑来,“穆王爷此话怎讲?你昨天不是让我亲自送林姨母过来陪静宜的么?怎么竟说出什么自投罗网的话来了?”
赵安翻了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沈少夫人又何必再装模作样?孤也是明人不说暗话,还请沈少夫人稍安勿躁,你们都是稀客,本王自会以贵客之礼待之……请坐下说话吧!”
锦春见了。不禁冷声喝道,“不知穆王爷意欲何为?”
赵安盯了她一眼,遂道,“沈少夫人一向以沉稳镇定著称,这会儿怎么显得如此慌张?别着急,且先坐下,咱们慢慢谈。”一边说。一边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
刘妈妈迅速地扫了一眼赵安身后的几名仆从,暗自判断她们的武功高低,接着便飞快地朝锦春使了个眼色,随即朗声笑道,“穆王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婆子不过是想来看看女儿,你若不愿,又何必让沈少夫人送我到此?如今到了,又说出这般莫名其妙的话来……”
赵安伸手一抬,打断刘妈妈的话。“冯静宜昨夜,什么都跟孤说了。”
此言一出,锦春与刘妈妈两人顿时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安脸上又浮起一丝冷笑,“怎么了?没话说了?”
锦春定了定神,旋即也冷笑一声,“我听不懂穆王爷说什么。”
“既然沈少夫人听不懂,那就容孤好好给你解释一番吧!”赵安将眼睛微微一眯。大剌剌在锦春对面坐下,“冯静宜跟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锦春见赵安如此坦白地承认自己即将谋逆的事,心里不免大惊。却还是强自镇定地冷笑一声,“穆王爷有话就请直说,别再跟我们打什么哑谜了。”
“静宜,不如你跟沈少夫人说说?”赵安眸光一沉,扫向低垂着眼睑的冯静宜。
冯静宜听到赵安冷冷的声音,只觉身上那些鞭痕又开始隐隐作痛,当下便忍不住呻吟一声,嘴唇张了张,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怎么不说?”赵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难道还要让孤来求你开口?”
冯静宜顿时打了个冷颤,立即开口说道,“表嫂,王爷他,想请你们在王府里小住几天。”
锦春早在赵安出现在房门口时就已经明白自己和刘妈妈已身处险境了,此时见了赵安如此嚣张自得的态度,也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要不然,他又怎么会毫不掩饰?她心念急转,唇角便浮上一丝笑意,“穆王爷如此诚意,咱们若是谢绝你的盛情,也有些说不过去,既然如此,那我与林姨母,就在府上叨扰几日了。”言下之意,自己已明白即将发生的大事,故此也不会作那些无谓的反抗。
赵安一听,顿时满意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沈少夫人果真是当世的女巾帼,却又不失为圆滑狡黠之人,可惜呀,可惜被沈珂赶在孤王前头娶了你去,要不然,你做了孤的王妃,兴许会是一代名垂青史的国母也未可知。”
屋里除了冯静宜与红叶,便只有锦春与林姨母两个外人,赵安身后的几个仆妇想是听惯了赵安的妄言,此时几乎连眼皮也不曾眨一下,面上也是平静无波,显然已经已经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锦春见了,更是心惊,脸上却适时露出羞愤之色来,“赵安!我虽为人臣之妻,却也算得上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口出如此有违伦理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