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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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暖亲自将红豆身上披风摘下,红豆吓得直退:“姑娘不可,这可折杀红豆了。”
唐云暖笑笑,她本来就是现代人,对丫鬟从未当过下人看待,只做闺蜜般相处,何况这个红豆,还是为了她才奔回京城一次。
“你且受用着,单动动嘴告诉我你打听出来的事便可。”
红豆诡秘一笑:“姑娘真是料事如神,一早就发现二奶奶不对劲,这个二奶奶啊,还真是不对劲呢。”
唐云暖并着紫棠以及绯堇就将头凑了过去,听红豆将二奶奶不能说的秘密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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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唐云暖在明堂里陪伴太太说话,唐有琴跟二奶奶自然也在,柳姨娘左右逢迎,一会儿讲几个妈妈们不识字的趣事给太太听,一会儿又服侍太太用饭后清脂消食的山楂茶。
唯有许大奶奶仍旧在斗春院被罚抄女则,在唐云暖看来,许大奶奶一向是不喜欢跟妯娌姑嫂间应酬的,此刻能在斗春院里躲些清净,想来也是一件好事。
二奶奶仍旧眉目跋扈,一碗茶一会儿凉了热了地折磨身边的柳黄换来换去,太太心知二奶奶因为失了管家的机会而心里不痛快,却也不理会,唯只唐云暖不时瞥一眼二奶奶,仿佛试图看进她心里去。
柳姨娘说得累了,便让丫鬟黛主为自己捶腿,端起一碗自己以为是鱼翅的粉丝汤啜了一口,漫不经心问向唐云暖:
“听闻是云姑娘在操办太太的寿宴,只是见云姑娘今日一日都在斗春院里没出门子,晚上又来陪太太说话,时间都放在孝顺太太身上,可曾琢磨过这寿宴要如何过啊?”
唐云暖瞄着柳姨娘吃粉丝都能吃得这样享受,不禁在心底笑笑,又感叹报春实在是厨艺精湛。
柳姨娘看似漫不经心,想来是已经部署好了要陷害自己办不成寿宴,好夺取管家之权。唐云暖本是为娘亲争口气,想不到将自己逼上一条钢丝绳上,遂只能硬着头皮道:
“正是要跟太太报备呢,饮食戏文都还好说,有姑母在一旁指点,云暖必定会用心学习,只有一样,须得跟太太商量才敢定夺。”
太太瞄了一眼唐有琴,唐有琴遂下地恭谨回话:“云暖这孩子是个勤奋的,知道我每日事忙,遂早起半个时辰到前宅陪我梳头洗脸,趁这功夫要我教导她咱们唐家的规矩,因起得早,所以柳姨娘不曾看见。”
柳姨娘要指摘唐云暖懒怠散漫,却被唐有琴暗示自己起得晚,特别是这几夜老爷都歇在她的兰溪庭。太太遂有些不高兴,只是事关老爷房里事,也不好在云暖一个姑娘家面前说,就只得瞪了柳姨娘一眼,遂朝唐云暖道:
“既是连你姑母都不能做主,你说来我听听。”
唐云暖笑笑,瞄了二奶奶一眼,道:“冬至饮宴,咱们永平府的各官员夫人是早见过太太的了。皆因仰慕太太风度,又都要沾一沾太太的寿,冬至那日都留下了话要为太太祝寿。想来太太这一次寿宴要摆家宴是不得了,必也得下帖子请这些官太太们来吃一口寿面,赏一回戏。”
乔知府丈母娘的冬至晚宴,哪一个官员夫人是白来的,珊瑚玉器地送了一车,早被老太太拉回京城的古董店里去卖了换现钱了。即便是女婿乔一本,在前宅也是收了不少礼金,大发一笔横财。
乔家唐家一门两户,日日燕窝海参地吃,不想些生外财的门路如何能过得舒坦。唐云暖是深谙官场黑暗的,反正也是些百姓的民脂民膏,像谭知县那种得罪了唐家长房的,此时必定奉上大礼,她不收白不收。
周夫人何等聪明人,大摆寿宴为的就是这个,乔一本下面的那些官员们正愁没一个孝敬的途径,此刻能不摩拳擦掌,更待何时?
太太见唐云暖办事颇得自己心意,遂笑笑:“只是可怜你了,刚一上手家务,就要操持这么大的宴席。”
云暖又笑:“太太忒看得起云暖了,冬至才刚摆了宴席,如今又要兴师动众,想必厨房的妈妈们还没歇过来,这正是云暖要跟太太商量之处,后宅虽大,到底是咱们家过日子的地方。门户四开地放外人来吃饭,丫头婆子的进进出出,难保不会生出些事来。”
二奶奶眉目一跳,抬头见唐云暖正冷冷盯着自己,唯恐她提起那一日知县夫人怂恿下药一事,就听唐云暖转了话题道:
“所以云暖想,不如请太太奶奶们移步出宅,在外面包一家干净的酒楼,戏酒餐具都咱们自带也容易,劳烦些管事的把守,外人是不得进的,咱们也出去乐乐,遂看看这永平府的风物。”
太太仍旧是不动神色:“你可有看上眼的酒楼?”
唐云暖见时机已到,遂说:“我舅父在莲花正街最热闹的地方开了一间双春楼,还未开业,桌椅板凳都是极干净的,太太知道我外祖父家并不是高门大户,因太太过寿,又是福寿双全之人,舅父斗胆想请太太过去饮宴一场,一来沾沾福气,二来也打响一炮名声。”
唐云暖此话一出,满堂都是肃静,即便是唐有琴,也没料到唐云暖有这样的后招。
许家开酒楼为给唐有棋捐官一事她是有所耳闻,可是将太太寿宴拉过去打广告,这可真是虎嘴里拔牙的极危险事,唐云暖不过刚刚学着掌管家事,家门钥匙跟取银子的对牌都没到手里,竟敢有这样大胆的提议。
饶是田二奶奶,心里都捏着一把汗:“这小丫头不要命了吗?连太太的银子都想赚。”
柳姨娘轻声哼一句:“怨不得太太看上了云姑娘理家的本事,这云姑娘还真是通透的很,想着为舅父家的买卖拉一笔好生意吗?你舅父给你扯了几匹花布做衣裳,哄得你出了这样的主意,还是你外祖父家当真过不下去了,要太太周济着才能度日。”
唐云暖早知道柳姨娘会有这样的言辞讥讽,遂面向柳姨娘,笑道:
“二叔给太太过寿辰出了五十两银子,云暖年小,也不得赚钱,幸而舅父是疼云暖的,虽没给云暖做新衣裳,却也想学着二叔的孝心,请太太奶奶并着官夫人们去双春楼吃一桌酒席,菜式酒水随便太太点,戏文也是我们家出,只要太太高兴就好。”
唐云暖挑衅般回视柳姨娘一眼,柳姨娘再聪明,断然也料不到唐云暖自掏腰包请全家人并那些官太太吃这一席。
唐云暖收回了视线,沉了沉心,二奶奶,咱们就在寿宴那一日,小小地了断一次吧。
☆、寿宴
免费酒席,免费戏文,免费场所,太太只需要溜达一趟就能坐收各官员太太们的寿礼。
既不劳府中仆人买菜生火又有戏文可看。天下间竟有这样美事,饶是周夫人也不得不亮了眼睛。
她何曾知道,唐云暖正是要借了唐家跟乔家的声威,让双春楼一开张便接待永平府最尊贵的女客。
有高官在此坐镇,一来不愁在富贾食客中打开名声,即便知府的丈母娘都来捧场,永平府上流社会的食客们又岂不会趋之若骛。
二来开业第一天就将自家背景亮出来,也不怕再有人敢欺负捣乱了。
“许家大舅也真是有心,他酒楼才开张,怎么就这样破费了呢?只是双春楼再好也只是个新酒楼,也不知厨子手艺如何,酒醇厚与否。”
太太眉开眼笑,眼见事成,唐有琴如何不愿意送一份顺水人情,反正他日双春楼的收益大部分也是要为自己弟弟捐官,而且自己很有可能能大捞一笔。
“太太放心,那双春楼曾是卢龙县县令表亲的买卖,论排场可是永平府前几名的,酒水饭菜的话,既是许家舅爷请客,怎会慢待了太太呢?”
唐有琴话没说完,田二奶奶则轻哼一声:“黄鼠狼给猫拜年……”
话说得很轻,太太虽没听真切却也听个大略,田二奶奶虽然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太太也顾及自己对许家这门亲家实在算不上好,如何这许家大舅就平白无故要摆这个东道。
要置办周夫人这样的寿宴,不开个二三十桌酒席是绝不罢休的,所谓的银子一桌就要十两左右,许家即便是发迹,却哪里能这样快呢。
太太哪里知道唐云暖的心思,现代酒楼要赚钱,专赚野生食客的钱有能有多少,莫若包办酒席最直接,谁家婚庆寿宴都要求尽善尽美,最不吝啬花钱的。
唐云暖心道本朝本代大概还没有一个整体的成规模的婚庆市场,不过就是些媒婆赚些跑道钱,有钱人筹办喜宴寿宴最厌劳动麻烦,唐云暖将双春楼定位为古代派对举办场所,食物酒水一流,环境一流,还愁赚不到一流的银子。
可太太一贯多疑,遂不出声了,唐云暖有些心急,田二奶奶这一句嘲讽果然在太太心里起了作用,再看姑母唐有琴,这个乔夫人惯是一个顺水推舟的人,眼见太太质疑了,立马没了表情,只拉着身边丫鬟玉兰说话。
太太正在犹豫中,忽听得门外有声响起:“双春楼,这可是个好去处。”
是个有些稚嫩的男声,唐云暖久不出闺房,并没听清楚来人是谁,忽见唐有琴露出笑容,朝门口招呼一声:“子默进来。”
唐云暖眼见一个容色憨厚,肩宽体胖的少年走了进来,才看清来人就是姑母唐有琴的独子乔子默。
乔子默平素不爱说话,却因母亲有脸而得尽太太的宠爱,当日在永平府三里之外,太太也是看在子默表哥的份上才掀起轿帘见姑爷一面的。
唐云暖对这个表哥的观感仅限于一个老实的胖少年罢了,何况少年即将成人,眼见就是说亲的人了,自然是要避忌些的,转身要去里间回避,忽听得子默表哥道一句:
“如今满城中都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许家舅爷重新装修了双春楼,仿若瑶池仙境一般,还非得是太太这样富贵夫人得闲去逛逛,子默,嘿嘿,子默也想跟着去。”
唐云暖有些纳罕,这表哥一向是不爱言语,口舌嘴笨的一个,怎么如今巧舌如簧起来,反而还紧帮着自己,再看唐有琴,也听得津津有味,并不像是事先窜好了话的,何况唐有琴哪里知道她要请太太去双春楼赴宴一事呢。
太太知道乔一本是常带着外孙在外面走动的,又听乔子默说谁家的老爷跟公子路过双春楼时都说气派,遂应准了。
“既是子默也说好,咱们就去云姑娘那里逛逛,云丫头,你准备去吧,可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吗?”
唐云暖心知太太是在提醒她,此次寿宴成功与否决定她是否能得到正式理家的权力,眼神中就闪过一抹冷冷的光彩,抬起头,仍是笑面迎人。
“太太请放心,云暖自当尽力办事,绝不辜负太太垂怜。”
唐家主母周夫人寿宴那一日,唐府乔宅皆是车马簇立,华盖纷纷。男子们行于马上,一早自前宅先行开道去了。周夫人携乔夫人坐一辆朱轮华盖车紫缎装饰的大车,柳姨娘、大奶奶并着田二奶奶都是四乘的朱色小轿,出行的丫鬟婆子跟着黑压压一片,一色的朱红酱紫衣裳,颇为醒目。
其余小辈在奶娘陪伴下坐黑油大车,唯有唐云暖携着红豆独个坐一架绿呢珠缨八宝车,行在车队外面,方便不时有丫鬟妈妈来回事。
一行人,花团锦簇地走着,却只闻得车马辚辚。街道两侧自有些小门户的人家纷纷伸头去看,交头接耳,议论着唐家如此大的体面。
刚打发了一个来回事的妈妈,红豆撂下车帘子,叹了一声:
“从前咱们斗春院是蚊子也不飞进来一只的,那时候怎知道清净好,现在繁杂事情忒多,什么时雨少爷的奶娘跟厨娘拌嘴也要回一句,三爷炖的补品短了冬虫夏草也要来问咱们买不买,再不出几日,我就老了。”
唐云暖轻笑一声,车外夏妈妈听了这话正色道:
“红豆姑娘这就腻烦了?想太太未嫁那时,承办了多少家宴,即便是长公主出嫁置办嫁妆,都是请了太太去帮忙的,我那时并不比你大,忙得脚都打了后脑。你陪着云姑娘应对家事,得些历练,该是感念的?”
红豆吐了吐舌,低声朝唐云暖道:“才说了一句,就挨了教训。”
唐云暖拉过红豆的手,小凤翅簪上面的红珊瑚流苏就在眼前晃了晃,
“哪里是你一个人觉得累,你看我这几日有一日是在四更天前歇下的吗?天不亮那些妈妈就来回话,每日又都得在他们来前就梳洗好,方才避免他们说我懒,看轻了我。”
唐云暖又挑开轿帘望了望二奶奶的轿子,若有所思道:“既然这样累,做得好也不过只得一个被太太奇货可居的择人家,还不如将这差事还了给太太。”
红豆还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姑娘你说什么?”
唐云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听外面夏妈妈已经唤了一声:“姑娘下车吧,舅爷家的双春楼已经到了。”
唐云暖一下车,眼前果然是一座辉煌体面的三层酒楼,门前立青石神兽,张牙舞爪,活灵活现。牌匾上提着“双春楼”三个大字,堂内燃着千根红烛,映照得恍若神仙洞府,远远就闻到了酒菜香气。
唐云暖同唐有琴亲扶着太太进门,只见满堂宾客,尽是些冬至那日来赴宴的女眷,即便是谭知县的夫人也在。见老太太一进门,先道了寿。
唐云暖也是第一次进双春楼,眼见雕梁画柱,果真气势不凡。
三层打通了的酒楼,中间起了戏台,颇有些现代体育馆里演唱会四面台的意思。二层楼以上四周皆是包间,唯有一楼是散台,唐云暖略数了数,摆个五十桌酒席不成问题。
酒楼里张灯结彩,戏台上摆了一万个寿字的地毡,每桌遂未上菜,却都摆着好大的寿桃五个,所来服侍的小二并侍女也都是一身红色吉庆打扮,看得太太喜不自胜。
“遂说永平府是小地方,可舅爷家的这间酒楼真算上是体面又堂皇了。”
唐云暖心底轻声呵了一下,那是,今日承办酒席的银两都是票号里借贷了银子才有这等体面的,为的就是这一炮打响,来日能吸引诸多商贾高官前来置办酒席。
舅舅许景融自是一早就迎在酒楼门前的,只是因有女眷不好上前打扰,就遣来儿子许出澈女儿许如清来给太太请安。
太太本就承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