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凤凰-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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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夫人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天，椒房殿却再没有任何动静，她猜测肯定是云儿怕事，不敢张扬出来。有她替自己遮掩，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戚懿很快将目光转到了前朝，只要和韩信联手，还怕没有报仇的那一天吗？只要自己成了太后，到时候自己今天受过的屈辱，都要让云儿加倍地偿还！
“对了，听说山东一带发生了旱灾，皇上这些日子在正在发愁派什么人前去赈灾是吗？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戚夫人火速赶到了城外。朝中的消息，老夫子一向是最关心的，这样的事情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
“赈灾的事情嘛，过去都是由军师亲自布置的，不过这一次回来之后，军师什么一直不大过问朝中的事情，所以眼下朝中的人也议论纷纷。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打听这些消息吧？宫里不是有你早就安排好的人手吗？”老夫子冷冷客气道。
戚懿一脸讨好的表情：“老夫子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眼下主人不在长安，这里里外外的事情不都得和您商量吗？就算我知道内情又能怎么样？大小事务还不是您说了算？如果这京城里没有您，我们不就是没有了主心骨？不过……这赈灾的事情，似乎一向都是吃力不讨好，谁要是讨去了这份差事，可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想说什么就照直了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老夫已经老了，脑子转不过那么多弯弯绕。”老夫子绷着脸道。
戚懿堆着笑道：“老夫子果然是爽快！其实我的意思是，看您能不能动一下朝中的势力，把赈灾这件事情交给太子去办。”251251251
252．风波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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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252252“哈哈……怪不得她们都说你精明，很会算计！这招真高！你这么做，等于把太子放到了火上烤。谁都知道，救灾的事情，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一旦太子外出，只要有人在皇上跟前儿吹吹风，自然就能离间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不管太子怎么做，可能最终都会落得一个不是。好！老夫明白你的想法了，你放心，老夫会尽力而为。夫人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若是只为了这件事情，你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的。”老夫子摸着胡子大笑了起来。
戚懿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老夫子真是神仙下凡，连这都能猜得到。其实我眼下猜不透的是主人的心意。他远在楚地，但这些日子似乎与朝中其他人来往也极为密切对吗？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
“还不是为了你吗？要不然主人怎么肯费那么大的心思？你应该懂得主人的心思，留在宫里好好当好你的戚夫人，带大小皇子，这就是你的任务。至于盈盈那里，你放心，她做事一向是有分寸的，你不可乱了心思，更不要打她的主意。我们之间若起了内讧，只怕才会真的让人看笑话了。”老夫子看着戚懿认真道，说完这些，他很快挥了挥手，示意戚夫人离开。
离开之前，戚懿和韩驹不期而遇，这让她的心不由得惊慌起来，甚至还有些心虚，她生怕韩驹再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抬眼勉强看了韩驹一眼，她有点儿心虚地别过脸去，但没想到头上的青丝却落到了韩驹的手中，只听韩驹轻声道：“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听说这些日子你在宫里受了不少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其实当初我是很反倒盈盈进宫的，但没想到她执意如此。唉。看你憔悴的模样，我还真是舍不得。”
这么一番真真假假的话让戚懿的心里一阵激动，不过她的表情却十分冷淡：“是吗？既然知道她入宫之后我的日子会不好过，为什么没有阻止她？现在的她在宫中风光无限，这样下去，我和入了冷宫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了。”韩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她在后宫留住皇上，你大可以在前朝一展身手，和皇后较量一下。你不会真的认为那个老头子皇上真的那么靠得住吧？我不信你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皇上的身上。可别忘了。跟皇后比起来，你并没有足太多的优势，只要看看盈盈受宠的程度你就应该猜到，皇上并不是专情的人。他更不会像我这样，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日思夜想。”
戚懿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狠狠瞪了韩驹一眼，气冲冲地离开了。
事情却并不如戚懿想得那么简单。虽说老夫子能联络到朝中的一些人，可那些能被利用的大部分都是武将，自己一手扶持的那些人之中，大部分也是武将，还有一些儒生，他们并不能左右朝中的言论。推举太子前去救灾，一连三天都没有丝毫的进展。这让戚懿的心不由得焦躁起来。继续这样拖下去，他们的机会就会越来少，毕竟时间不等人，如果再不派人过去，只怕当地的灾民会按捺不住。皇上曾经亲自参加过农民起义，不可能不知道农民们的威力。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由盈盈向皇上吹点儿枕头风比较合适。
盈盈听完她的话。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会是真的糊涂了吧？我说过了，我的目的只是将皇上的心思留在我这里，绝对不会插手别的事情。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你不是一向神通广大吗？不会连这样的小事都搞不定吧？”
从前戚懿只觉得盈盈十分能干，虽然身上也有女人味，但眼下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可如今的盈盈已经大不相同。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温柔。这是皇上的功劳吗？还是她真的已经迷上了皇上？戚懿皱着眉头道：“你不会真的忘了你入宫的目的是什么吧？眼下可不单单是为了我的如意。还为了我们将来的大好前途。总不能……到时候主人责怪我们办事不利，你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脱得一干二净吧？”
盈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真是厉害！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心急成了胖子。你以为现在就你一个人精明。自从你们开始打太子的主意之后，皇上的心思可也活络着呢？你可别忘了，他的身边不只有丞相大人，还有军师。还有，这些人之中，最老的老狐狸可是皇上，要不然，这些人能对他俯首称臣吗？你的算盘，可从来都没有逃出过他的手掌心，如果你想让皇上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尽管去做好了。”
戚懿沉默不语。盈盈很快笑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真的坐视不理的，这件事情我会让赵子儿出面，她会在皇后那里下下功夫。”
离间计？戚懿吃惊地看了盈盈两眼，见她满脸肯定的表情，戚懿几乎都傻了，这么说起来，自从盈盈入宫之后，赵子儿已经被她紧紧抓在手里？要不然，她怎么能那么肯定呢？还有……赵子儿不是已经倒向了皇后那边吗？她真的肯冒这个风险吗？
盈盈笑眯眯道：“你怎么了？不会是吓傻了吧？别忘了，眼下这里可是后宫，所有的人都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不管是你还是赵子儿，甚至是皇后。她们都要为自己想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后路。正因为如此，每一个都是可以利用的，当然也包括赵子儿。你放心，她会想办法说服皇后的。这不是离间计，而是利用皇后爱子如命的心里。只是这些日子你也别闲着，总是盯着赈灾这么一件事情，怎么能行呢？听说你在前朝安排了一些人，可你总得多给他们一点儿好处，将来必要的时候才能派得上用场！”252252252
253．势如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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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253253听如夫人这么说，戚夫人的心里升出一抹不祥的感觉，他们似乎还有什么计划，是自己不知道的！她还想问什么，如夫人却转移了话题。
雉儿同样心事重重，她很想见一见军师，向她请教如何解了眼下的困局。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军师这些日子很少上朝，就算到了朝堂之上，也仅仅只是谈一些天地、玄黄之类的东西。雉儿曾派云儿几次请过他，但没想到都被他婉言谢绝。雉儿不由得着急上火起来，太子眼下年龄尚小，怎么能肩负重任？可朝中那些人完全没有放过太子的打算，难道他们真的打算把太子推到火坑里去？虽说那里是皇帝的老家，可那里民风彪悍，万一人心思变，太子怎么可能应付得来？更为重要的是，如果丞相能陪太子一同前往，或许还是件好事，但眼下丞相这个老狐狸再度装病，已经连着五日没有上朝了。
“皇后是在为太子的事情发愁？”不请自来的张良突然出现在椒房殿。
这样的不速之客还是把皇后吓了一大跳，不过她很快回过神，忙打发所有的婢女，单独和张良面对面坐着。简单的客套过后，雉儿笑道：“军师怎么突然来到了椒房殿？哀家还以为军师不肯出面相助呢？眼下……你应该也见到了朝中的局势，皇上虽然没有发话，可哀家认为，在众人的怂恿下，他早晚都会派太子外出的。皇上或许并不太喜欢太子，但终究还是他的儿子，他希望太子能独当一面。可山东路途遥远，此行必然凶险万分……”
“皇后的顾虑太多了，但完全没有必要，。太子早晚都要亲自处理朝中的大小事务。这对太子是一次很好的历练。只是……要怎么处理，还要看皇后娘娘的想法。凭太子现在的资历，根本不能掌管天下，身边也需要多几个谋士。”张良微微皱了皱眉头。
雉儿沉默不语，这样的道理她何尝不明白，眼下朝中看热闹的居多，肯真心帮太子的人并不多，皇上这些日子又一直都在听雨台。那些眼皮子儿活的人，肯定又在猜测皇上的心思是不是转到了如夫人那里？如果不是如夫人不喜欢被人打扰，只怕眼下听雨台的门槛已经被那些官眷们踏平了。
张良微微摇了摇头：“皇后娘娘不必太过担心，朝中可以用的大臣还很多，比如说不善言谈的周勃，再比如说陈平。这些人对皇上忠心耿耿，应该也能为太子所用。这个时候让太子外出赈灾的人。那些开口举荐太子的人的确别有用心，但皇后娘娘如果能适当地化解，或许能将坏事变成好事。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的道理？更何况，太子可不是无能之辈，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功绩。这或许是太子树立功绩的好时候，将来皇上才有可能放心地把天下交给太子。”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雉儿微微吐了口气，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担心，当年夫差的太子友，也同样的善良，可终究却逃不过越国的刀剑。人心难测，她担心刘盈会遭受同样的命运。但军师说得也不无道理，男子汉。终究还是需要出去历练的。
两个人沉默了半天。雉儿突然笑了起来：“听说这些日子军师一直都在家中静养？眼下天下虽说尚未平定，可军师也该到了成家的年龄。哀家想……过些日子送你一份厚礼，不知道军师是不是同意？”
张良微微摇了摇头：“臣知道皇后娘娘在想什么，可是……臣终究是臣，臣已经决心不问世事。更不会娶妻生子，所以皇后娘娘还是不用为臣这样的小事操心了。皇后要留意的是您身边的人。臣只盼着皇后娘娘能一辈子过得平平安安。太子能顺利地登基。还有……皇后似乎在有意地疏远皇上，其实皇上的心里……”
“皇上眼下正在享受他的艳福，。怎么还有时间想我这个人老珠黄的女人？”雉儿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她甚至有些庆幸皇上没有宠爱她，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平静地面对皇上。
“我来得真是不巧，打扰了皇后和军师的谈话。”赵子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房间里沉默的局面被打破，张良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皇后道：“臣要说的，都已经说过了，皇后娘娘应该好好考虑才是。皇后千万不可乱了心思，否则，只怕也会对皇后不利。”
说完这些，张良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赵子儿，这才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赵子儿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忐忑不安，张良可是最高深莫测的，谁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什么？会不会跟皇后说了什么？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哀家不是说过，这些日子你不用过来请安。”雉儿皱了皱眉头，再度坐了下来。
赵子儿恭敬地施礼，过一会儿才挨着皇后坐下来：“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没闲着。听琴儿说，这些日子好像前朝的人都在跟太子过不去是吗？想要让太子去前山东赈灾。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想法？准备让太子外出吗？”
“你这次准备当谁的说客？”雉儿冷冷摇了摇头，她太了解赵子儿了，如果不是什么特殊的原因，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既然你都已经提出来了，那哀家倒是想听听你的说法。可是哀家不希望你和那些人站在一边，想要为难太子。哀家想让你知道，哀家受点儿委屈是没有什么，可如果有人想要为难太子，哀家第一个跟他没完！”
如此坚定的语气，或许能让赵子儿明白自己的心思。赵子儿忙陪笑道：“皇后娘娘说的这哪里的话？我只是听说……是听如夫人说，这些日子皇上也在发愁呢？他想让太子出去历练，可又担心皇后心里有什么想法，正因为如此，才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呢？皇后娘娘……您怎么看这件事情？”253253253
254．未雨绸缪
雉儿猛然抓住赵子儿的手，仔细看了她半天，冷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很好，你很好！你一直都让哀家觉得好奇，猜不透你的心思。不过哀家现在总算明白了，你终究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看来你们都已经学会猜皇上的心思！看来哀家不同意你的看法都不行了。明天哀家会亲自去见皇上，向皇上亲自提出由太子前去赈灾。你可以向你的主子报喜了。不过，哀家还是希望你做好自己的墙头草，否则万一这墙要是塌了，你还能往哪面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