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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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他心里却猛地一沉,如果阿迎一直在这个后院却没有出现,除了可能是为了躲自己,会不会......
他再不敢多想,眼见那男子已经翻出墙去,墙外打斗声渐大,他一个箭步冲进了那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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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瑜桓竟去而复返了。
南槿在最快的时间里朝姜怀岳动了动嘴唇,没有泄露一丝声息地告诉他:带孩子出去。
姜怀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里满是挣扎,南槿一时心都提上了嗓子眼,生怕他一时控制不住。 好在下一秒,他已将梓商的头扣在胸口,转身疾步走了。
卫瑜桓看也不看突然离去的大夫和孩子,只快步走近南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被人劫持了而已!” 南槿转身平息刚刚冲击过于剧烈的心跳,平淡地回答他。
卫瑜桓呼吸一顿,看着她的背影心下一疼,一时竟什么也说不出口,过了许久才抬手在她耳边拂过,轻声道:“对不起。”
南槿只觉耳垂一动,转头来看时,发现一只耳坠已经躺在他的掌心。 卫瑜桓抬手伸到她面前:“掉了一只。”
南槿皱眉伸手一摸,果然两边耳垂都是空荡荡的,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掉了,便不管它,拿过他手里的那一只,嗤笑一声,脸上表情很是莫名其妙:“卫公子对不起我什么?又与你无关! 公子还是早些离开吧!”
“你跟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让我离开,阿迎,你在怕什么?怕我发现你与姜家的关系么?”他极淡地勾了勾唇角,瞳仁闪烁莫名的光:“可是我已经知道了!”
南槿屏住呼吸,退了一步,心中巨震,面上却僵硬得没有一丝表情。 他还是知道了,他知道了多少?不会太多的,她安慰自己,明明刚刚还对梓商视而不见,一定不会太多的,她想。
极近的距离,卫瑜桓轻易地从她的眼里看清楚她的所有反应,笑得更深了些:“你好像不是特别担心,可你已经瞒了这么久。 难道你这里还有什么事我所不知道的?”他抬手指了指她的心口。
南槿垂眸,径自笑了笑,斜身与他错开一步,然后偏转着脸对他道:“我是正经人家的夫人,我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倒是公子你,有家有室,有身份地位,却千里迢迢来纠缠我这样一个已婚妇人,我一介商贾,入不了人眼,公子可不一样,请公子离开也是为公子着想。 而我那夫家虽地位低微,家教却是极严的,断容不得有什么辱没家风的事情。”
说罢南槿与他错身而过,转眼却又被拉住了,卫瑜桓声音凛冽冷沉:“你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吗?”
南槿望着近在咫尺的门,想着每一次都是这样,明明只一步便可逃出生天,却总是逃不开。
“我说对不起,是因为看着你在我眼前受到伤害。 阿迎,不要再提起我从前说过的那些混话,我痛,你也会痛。 而从前那些,我知道‘对不起’已经没有用,我会用我剩余的生命弥补,我会给你我的一切,可是阿迎,你逃不开的。” 卫瑜桓站在她一步以外的身后,言语仿佛赌咒发誓一般的坚决。
南槿突然就笑开了,背对着他,声音悦耳动听:“痛苦可以让人警醒,知道不要蠢到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这话,与公子共勉。 不过我自觉如今倒没有什么旧事可以让我痛的了,公子会有吗?”
她说完,回头冲他嫣然一笑,用力挣开他的钳制冲了出去。
卫峥在南槿冲出去后进门来,只看见卫瑜桓闭着眼睛,满脸冷寂,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他一时没敢开口询问,却见卫瑜桓很快睁开眼,眸子里冰霜一片,看着他的眼睛,极快地吩咐:“彻查姜家所有人,从大到小,一个也别漏了,今天就给我回复。”
此时卫瑜桓心口一阵闷痛,其实之前他只能确定阿迎与那姜家的大夫关系匪浅,否则也不会看病都看到人家的后院来,哪知只随口一探,她都没有任何反驳。 难道她果然是嫁到了姜家?那大夫是不是她的夫君?
不是,肯定不是! 他心中即刻推翻这一推想,哪有男人会留下自己的妻子与其他男人单独相处?
还有那个孩子? 阿迎与他们两人单独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那个孩子又是她的谁?
卫瑜桓只觉脑子里乱作一团,让他完全无法继续往下探寻。 而这样的状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上一次,还是在得知阿迎死讯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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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出了门之后遇上迎风,才知道她被荀栗拉到了门外远远地不让进去。 迎风虽心急火燎,却耐不过人家一脸严肃地说让她不要添乱。 直到荀栗又带着人追远了,她才进来,看见南槿时眼泪简直就是喷射而出,让南槿哭笑不得。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后不久,荀栗就亲自登门了。 南槿知道大概还是为了之前那事,便问他:“人抓到了?”
荀栗整个灰头土脸的,颓丧地摇摇头,一脸苦相地看着她道:“让他跑了!”
南槿倒没多大感想,如果抓着人,她倒想踹他两脚,抓不着她也不强求,当下便只想着安慰荀栗两句,哪知小伙子一个单膝跪地,道歉道:“夫人,对不起,不但没抓到人,还吓坏了小公子,都是在下办事不利,请夫人责罚!”
南槿被他的架势唬了一跳,忙拉他起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身份,你却是个副将,你也不想想,我哪经得起你一拜!”
荀栗之前一时脑子乱了些,此时想想确实有些不妥,又摸摸后脑勺,可怜巴巴道:“我哥说让我来给你磕头道歉,回家他还要打断我的腿!”
南槿喷笑,原来是为了这个,于是她问道:“那你哥呢?”
“他正好有事,刚刚回了南郡。”
“那等他回来我请他吃饭,让他放过你,而且就算他是将军也不能随随便便打断咱们副将的腿啊!”南槿笑着安慰他道。
“可是他是我哥......”仍旧是担心到死的表情,让南槿再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荀谦那种性子,到底是怎么教出这副模样的弟弟来的,而且这样还当上了副将,不会是走后门吧?她心里想着等他回来定要好好盘问一番,却因心情大好而无意中忘了计较卫瑜桓白天跟她说过的话。
此时城内的另一个角落,一群满身血腥的人正聚集在一起,中间一人年纪尚轻,剑眉朗目,脸上零星血渍,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他一声不吭地听着身旁一人跟他回报情况,一只手还捂着腰腹处已然染红的纱布。
一直说话的那人将正事说完,却仍是长跪不愿起身。 中间那年轻公子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因他的动作而皱起眉头,问道:“还有何事?”
跪着的那人语声低沉顿挫:“让公子孤身一人,招致危险,是属下的错,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那年轻公子随意勾勾唇,压抑着痛意,道:“起来吧,别再废话,再去找个大夫来!”
一直跪地的人快速抬头看了一眼他的伤处,唰的一声不见踪影。
另一人突然又开口道:“国内已乱,公子还不回去么?”
“等等,再等等!”之前隐忍的声音此刻突然变得毫无温度,屋内再次回复寂静,年轻公子此时垂眸,血迹斑斑的手掌摊开,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女子的耳坠,精致镂空的四翼蝶形纹样,动一动,仿佛真的就要振翅飞去一般。 公子冷肃的表情一软,女子发间的淡淡馨香仿佛又萦绕在了鼻端。
☆、41第四十章 姜家遭黑手
姜家现任家主姜南氏,闺名南槿,年十九,与前任家主姜怀中育有一子,名姜梓商。 姜怀中有三个弟弟、三个妹妹。 二弟姜怀山,现掌管姜氏布行;三妹嫁与抚郡有名的布商林氏;四弟名姜怀岳,少年身残,今年又突然好转,目前掌管姜氏药行;五妹嫁与粮商张氏;六弟七妹年幼在家。 目前姜家主脉是这一支,其他家都无足轻重,家族共两百三十九人,目前聚居在抚南城姜宅。
姜南氏在三年前的景帝三年六月十六嫁与姜怀中,景帝四年产子,景帝五年姜怀中病死。 之后便是姜南氏当家。
姜南氏与姜怀岳来往甚密,姜怀岳为姜怀中一母同胞之弟,目前为姜氏药行的大夫以及经营者。
姜南氏的娘家为南郡的南氏,只知也是商人,具体身份不明,但也就居住在南疆城中。
...... ......
在这个世间,没有谁少了谁会活不下去,但是,却可能会活得生不如死。 卫瑜桓在这样的生不如死中苦苦挣扎了近三年,然后,老天让他再一次遇见息风迎,他觉得那一刻自己应该是重新活了过来。
可是这一晚,听着卫峥给他回报的消息,他觉得其实状况并没有好上一些。 如果说他欠阿迎的债是一种病,那么他此刻应该已经是病入膏肓,他们之间的结其实早已打死,就像这病早已无药可医。 不管他怎样的忏悔、赎罪,都无法弥补他曾经亲手划开的裂痕。
他有一些茫然,对于自己和阿迎的未来,这种感觉就像隔河遥望着她,想要走近,就只能拿自己所拥有的去填补滔滔河水。 可是此刻哪怕他将自己的性命也一并填上,对于那滚滚奔腾的河水而言,也不过微小如一粒尘埃罢了。
原来三年可以发生这么多的事。
在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死生的梦境,梦中经历过什么都记不清晰,只有开头和结尾。 三年前的开头,他亲手毁掉她,然后听闻噩耗;三年后的结尾,他再次遇见她,知道她还好好地活着。
而在她而言,三年前她因他而死去,被迫以陌生的身份存在世间,无奈嫁给别人,为别人生子,为别人守寡,为别人经营家业。
她的世界早已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一个,她的人生早已不是他可随意沾染的那一个,她在刻意地远离从前的自己,当然一切可能都只是为了远离他。
如果真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或许还能有所期待,不管她想的是靠近或者远离,可是眼前这个被唤作南槿的女子对着他唯一会做的只是否认,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只是否认,她只想像舍弃息风迎的身份一般,连带着将他在她生命中存在过的印记也一并舍弃。
这是他罪有应得,是他活该!
可是他却不会就此止步。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光亮,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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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觉得生活突然平静了许多,仔细想想,一切都归结于卫瑜桓暂时的消失。 国内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南槿不知道也不关注他去了哪里。
她有短暂的轻松,却最终被姜家越来越多的麻烦给淹没了。 先是各地农村的粮食被人抢先以高价强行买走,姜家无法收到粮食,整个抚南城的粮行储粮逐渐告罄;然后是城内其它布行突然能收到极为低廉的纺线原料,只除了她的姜氏以外。 三姑娘的婆家林氏布行掌柜的曾私下里告诉她,有人用这一手段买通了整个抚郡所有布行,让他们联手降价以打击姜氏。
做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极富且贵,不然不可能有那么厚的家底来整她,也不可能威逼得了那些与姜家做了很多年生意的粮农。 而这一切都统统指向一个人———卫瑜桓!
与她有交集,或者说过节的人,只有这一个有这样的能耐,南槿确认。 可是他现在躲得远远的,她哪怕是有胆子去对质,也根本找不到人。 更何况她甚至还不确认自己会不会有那个心情去找他。
如果一切真是他做的,那么就正如他所说,他已经知道了姜家,而且打算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逼迫她。 而最最最可恨的是,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正如她最开始所担心的,他堂堂兵马大元帅,想要整倒抚郡的一方商家,简直轻而易举。
父亲前日遣荀谦来问过她是否需要帮忙,她苦思许久,最终还是回绝了。 卫瑜桓针对的是她,对付姜家的这些都只是手段,那么她就要等他敞开来了与她来谈条件,不到最后时刻,她不想息家也冒险□来。
果然事情发生大半个月之后的八月末,卫瑜桓终于露面了。
南槿在自家小院里迎来这尊大佛,连冷笑讽刺之类的负面情绪都不愿再给他,只是平静地问:“卫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卫瑜桓站得稍微有些远,就这么望着她,似乎想要说话,却很久没有出声。
南槿皱起的眉头蕴满烦躁不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将他赶走,否则姜家的事情就没个了断。 她无法安静地等待他的沉默终结,于是又一次开口问道:“卫公子......”
可是话被他突兀地打断。 “姜家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你信么?”
南槿诧异地抬眼看他,他说话时的神色极为认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但是他撒谎的时候也是极为认真的,就像三年多以前。 南槿略为自嘲地想,自己似乎很难分辨他哪些是认真的实话,而哪些又是认真的谎言。
但以眼下的情况,仔细想想,他确实没必要撒谎,如果是他做的,那他的手段对她将更有威慑力,这样才可能让她顾忌,让她屈从,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如今他否认,到底打的又是什么算盘?如果真不是他做的,那又会是谁?
南槿心中虽已产生疑惑,但还是直接说道:“卫公子这是在自谦么?做了便是做了,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能做就做,做不了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这样子做了又不敢承认,您这行事风格还真是每况愈下了。”
她的言语毫不留情,卫瑜桓面色白了白,慢慢几步走近了,他站得极近,近到能清清楚楚看明白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丝情绪转换。 这样压迫意味极强的注视下,南槿却没有退后半步,强自镇定地与他对视。 卫瑜桓是怎样的人她怎会不知,她怎可能让自己在与他的对决中气势弱下半分?那样的下场无非是被他再一次吃干净血肉再碾碎骨头而已。
“我知道如今让你相信我已经很难,”卫瑜桓抬手轻捻她的一缕发丝,轻声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