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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弃女的奋斗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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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从离开,院子里里外外好像只剩三人。 少女毫不掩饰地打量南槿,老人亲自斟茶,南槿垂首站着。
    “南姑娘,请坐!”那老人笑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南槿坐下。
    刚刚带她来的仆从并未跟她介绍,所以南槿只自当此人便是白会通,虽然是长者,但平时并无往来,如今见面可算得上同行约见,自己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也并不客气,福了福身,行了个礼,便大方坐下。
    那老人确实是白会通,他端了杯茶给南槿,示意她试一试。 南槿闻着茶香,颇有些飘渺韵味,便顺着自己的意端起闻了闻,再浅尝一口,确实是好茶,不知是什么名头,她在南越没有尝到过。
    心中赞叹,面上也毫不犹豫地表现出来,白老爷子看着对面年轻女子未加掩饰的表情,笑意不变,温声道:“这是北珉的宫廷贡茶,就产自北珉,一般人不要说喝到,只怕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看样子姑娘喜欢?”
    南槿深知与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前辈说话万不可掉以轻心,是以听闻这一句时便将其在心底绕了一绕,没绕出个所以然来,再一想,此人也是穆谨的外公,便放下心思,诚实答道:“晚辈来自南越,确实不知此茶,也确实喜欢。”
    “姑娘既是南越人,怎的独自跑到北珉经商?”白老爷子又问,已然放下了茶这个话题。
    按照之前与穆谨商量的说辞,南槿答道:“晚辈家中在南越经商数十载,因逢战乱而家破,幸得结识穆公子,便变卖了家中全部家当,随公子来北珉经商。”
    “哦——”一声加长的语气词,语调还带了个转弯。 “听闻姑娘的钱庄很是红火,让老头子我也很是眼红啊哈哈!”
    南槿此时才抬眼认真仔细地看了眼对面笑得开怀的老者,同时说道:“老爷子谬赞,晚辈那种小打小闹的生意怎入得了老爷子的眼!”
    她说的相对而言其实算是有点夸张,进白府之前她便想过很多可能,如今以她南槿的身份而言,被白老爷子邀请确实难以理解,但如果说到她的钱庄,先不说原本就掺和了穆谨那一方的白家力量,单说白家现在的经营领域,就不包括钱庄这一项,或许此次的会面与此有关?
    南槿早在心中打了底,是以眼下便想看看白老爷子的眼里到底有几分打她钱庄主意的意思。 这一看,便是八九不离十了,他是认真的,因为他马上接着说道:“姑娘怎能枉自菲薄! 我那外孙在这一方面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他与我提过多次,我也早注意到长盛钱庄,以眼下势头来看,前途不可限量,姑娘可曾想过再往前跨一步?”
    “愿闻老爷子教诲。”
    “说不上教诲,不过是咱们互拉一把。 白家想要横跨一步,而姑娘想要更上一层楼,咱们大可以联手,互惠互利。”
    话算是说白了,南槿却更疑惑:“恕晚辈愚钝,以白家如今的声势,大可自己经营,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又何必与人分一杯羹?”
    “呵呵呵,小姑娘看得清楚,但世人各有所求,咱们商人只图利,有利便有风险,我的所求或许是姑娘的风险,就单看姑娘愿不愿意冒这个险了。”
    白老爷子毫不隐晦地说出自己隐藏的可能想法,让南槿很是意外。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同意这样的合作,今后的状况就摆明了变成了自己依附白家,长盛钱庄会因白家的加入而一举超越国内所有同行,并可能在将来独领风骚,但这种感觉就像与狼共舞,逼退其他对手的同时,就是不晓得哪天会被它给吃了。
    而如果她不同意合作,白家真要自己开钱庄的话,只怕不出两年,长盛钱庄就会被挤得连一席之地也无。
    合作与不合作,都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而最值得怀疑的是,白家为什么不自己做?如果真像白老爷子所说,有他不想说的理由,那么这个理由是不是她所能承担的?他说得没错,有风险,就看她愿不愿意冒。
    她只犹豫了一瞬,脑中将所有可能都过了一遍,便开口道:“请老爷子容晚辈回去斟酌一二,明日再给答复。”
    老爷子点点头,笑笑应了,南槿也不多呆,冲他行一礼,便出了门。
    南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院内老人收了笑,一脸平静,问身边的女孩儿:“忻怡丫头,你觉得如何?”
    原来这女子是白老爷子的外孙女,穆谨的表妹秦忻怡,她一直没有说话,只默默看着南槿与外公往来,心中也有了些计较,见老爷子问话,垂头想了想,细声道:“大方得体,不卑不亢。”她说着看了眼老爷子的表情,又满脸遗憾地补充道:“只可惜,终究是小门小户,连个家人都没有。”
    白老爷子点点头,目光悠远。 “只是你表哥看上了她,非要扶持她。”
    秦忻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怨愤,却很快消失,只垂头做沮丧状。 白老爷子转脸有些揶揄地看她,笑道:“无妨,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只要外公还在,绝不会让人大过了你去。”
    “那外公为何不干脆不要帮她,还将她拉进白家来?”秦忻怡有些埋怨。
    “外公出手帮她,总好过你表哥出手帮她,至少这样,她无论如何都会在我手上。 你是个傻丫头,外公是在为你考虑。”老爷子摇头叹气,状似生气被自己的宝贝外孙女误解。
    那秦忻怡忙一脸惶恐又惊喜地凑过身抱住老爷子手臂撒娇道:“忻怡全凭外公做主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 秦忻怡心底却是一阵兴奋再加上一声冷笑:不过是个下等贱民,连表哥的身份名字怕都不晓得,还妄想攀高枝,呵呵!
    南槿回到家中,却见穆谨已经在等她,她忙在一旁拣了椅子坐了,问:“你可知道白老爷子今天找我了?”
    穆谨挑眉,看向她的眼里流光溢彩。 这双眼睛真是看多少回都让人无法习惯直视,南槿垂眸,心道他这表情就是知道了。 于是又问:“白家想与我那长盛钱庄合作,你怎么看?”
    穆谨屈起食指扣了扣桌面,眼睛却从未从南槿脸上离开,南槿被他看得有些窘,羞恼道:“你倒是说话呀!”
    穆谨轻声笑了笑,极高兴地看着南槿脸上生出一抹晕红,道:“我说可行,你便会答应吗?”
    “当然!”
    “为什么?”
    “我相信你呀!”话一出口,南槿看着对面的人一脸得色,更窘了。 真不晓得为什么明明是简单的对话,一配上他那表情,就变得暧昧不清了。
    最终穆谨给出肯定的答案,而南槿便在第二日再次造访白府。
    不出三个月,到了秋末的时候,长盛钱庄在北珉各郡县以几乎翻倍的态势增开了新的钱庄,所有钱庄均挂有白家的标志,几乎是昭告天下长盛钱庄为白家所有。 而长盛钱庄的银票上,除了原来的特殊木槿花印记之外,还增盖了白家的特制印章。
    而同一时间的南越,卫瑜桓在御书房听完总管张福回报所探查到的消息,手中拿着一张岳来钱庄的银票,上面闪着淡紫银光的木槿花印记几乎灼伤了他的眼。
    又半年的时间过去,长盛钱庄一举成为北珉第一大钱庄,其所开出的各种票据几乎成了在北珉各阶层通行无阻的兑换票据,一时风头无两。
    在南槿为了钱庄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之际,穆谨也悄无声息地时常久久不见踪影,而同时发生的还有一件事关重大,却貌似与他俩关系不大的事情——北珉的皇帝病危了。


 ☆、76第七十五章 柔情与冲突
    南槿自认为对于皇朝更新换代这种事情已经见识过很多了;就她在南越时;就已经历过两次;可是来到北珉之后才真切感受到天子脚下的紧张气氛。
    原本入夜之后仍热闹繁华的街头一夕之间改头换面;日头一落,街面上连只野猫都没有,阴冷凄清得仿若死城。
    南槿领着白欢走在街上;心中瑟瑟;感觉仿佛一不小心走错路,踏入了阴间。 四处寂静无声,只有手中的灯笼摇摇晃晃的光笼罩二人,雨水润湿的地面折射幽暗的光;再远一点就是一片漆黑。
    白欢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出门前仍是一再劝阻过,最终拗不过南槿,二人也没赶马车,就转过两条街去了趟自家的钱庄,此时已是回程的路上。 白欢神色肃穆,提着灯笼小心领路,一边细心倾听周围的动静。
    有脚步声迅速往她们的方向奔来,南槿还没察觉,白欢却已握紧手中的剑。
    人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街面上,看到她二人,反而放慢了脚步,像是在等她们过去。 白欢还没放松警惕,南槿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白欢心头一紧,直到看清那人是久不见的她家少主,才面带揶揄地看了眼奔过去的南槿,撅嘴挑眉摇了摇头。
    女人啊,为什么就不能像她白欢一样坦白点儿呢?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嘛! 她想。 突然脸上神情又一黯,心思一转,想起某个即便被她告白了也无动于衷的男人,垂头叹了口气,又默默补充道,只是不要落得她这样的结果便好了。
    南槿意外看到穆谨,心下高兴,面上也没隐藏,急着问他:“你怎的好久不见人影?”
    穆谨原本一脸紧绷,看到她奔向自己,就已缓了下来,此刻更是忍不住轻勾一边唇角,谑笑道:“怎么?想我?”
    南槿耳热,幸好周围的黑暗替她掩饰得很好,她瞪大眼睛剜了他一眼,又问:“你是来找我么?”
    “嗯,不放心你。”穆谨柔声说着,却收起了脸上的调笑,严肃道:“你不该这么晚还出来。”
    南槿在他的眼神下有些气短,垂眼抿嘴,沉默一瞬,还是老实应道:“好吧!”
    穆谨终于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南槿一边按捺这一刻心底的隐秘悸动,一边暗自叹息,这样子的他,还真是让她无可奈何。 不敢靠近,又不舍离去。 却不知对方此时也是同样的心境。
    回到自家宅子,白欢就跑没影了。 南槿招待穆谨喝茶,间或问些近来事务,穆谨一一作答,无非是些白家的生意。 其实南槿心中有疑惑,自打她与白家接触以来,在她对白家的所有认知里,好像没有哪一块是与穆谨这个名字挂上钩的,哪怕是最初为她所知的药材生意也是一样,可以说自打她来了北珉以后,反倒对穆谨越发的不了解了。
    他的身份并不像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简单,行踪成谜,最近更是明显。 但他自己不愿说,南槿便不会问,相信他,或许是她唯一能对他做的事。
    夜已深,二人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大部分时间是南槿专心喝茶,而穆谨专心看她,南槿在这过去的一年中已然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终于仍是穆谨打破沉默,他起身,却不是离开,而是走近对面的南槿,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南槿起身,等着他开口。
    “晚上不要再出门了。”
    南槿还以为是什么要紧话,等了半晌才等来这一句,她有些奇怪地笑道:“我知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罗嗦?”
    穆谨却没有笑,只定定看着她,南槿此时才察觉两人的距离有些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看清他的眼睫。 气氛有些凝滞,但是退无可退,南槿放缓了呼吸,轻声装作毫不在意道:“还有事?”
    穆谨眸色沉沉,似乎有某种情绪在翻滚,却被他强自压下,良久,他突然一把拉过她锁进自己怀里,一手扣着她的后颈,一手锁紧她的腰身,不容她有丝毫的挣扎。
    南槿浑身僵硬,一动不动,自己的呼吸一丝不落全数喷进他的外袍,氲起一团暖意,她却被这一团烫到浑身升起燥热。 无法动弹,她紧着喉咙闷声问道:“怎么?”
    穆谨在她开口的瞬间又将她扣紧些,好像生怕她挣扎,在她耳边急急呢喃:“就一下,就让我抱一下。”
    他紧张的情绪透过紧紧相拥的姿势传递给她,好像还带着些彷徨犹豫以及低沉,南槿心口泛酸,终是没有动弹。
    烛火发出哔啵声响,惊扰一室的安静。 南槿只觉思绪沉滞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又听他低声问道:“如果我不再是穆谨,你还会不会留在这里等我?”
    南槿思绪一顿,有些恍惚地想着自己是否曾经等过他,答案是不确定的。 可是此刻他的忐忑让她心疼,她略微抬头,让自己的声音在他耳边足够清晰:“我认识的从来是你,不是一个名字或一个身份。 你就是你,与其他无关。”
    她的答案让他满意欣喜得笑出声来,胸膛震动带起酥麻微痒,让南槿一阵不自在,她挣了挣,穆谨便略微松开,一手捧住她的半边脸颊,再不迟疑,侧头便吻了上来。
    她的唇软糯香甜,是他暌违一年之久的隐秘念想,这一吻下去便没有丝毫退缩保留,辗转厮磨,直搅得两人唇上晶莹一片。
    南槿被摄去魂魄,呆愣愣地任人在她口中追逐嬉戏、任人予取予求,直到某人动了更深的欲/念,刚刚松开的手又抚上她的腰,呼吸也渐渐滚烫急促,她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把推开他,看他一脸满足的笑,才惊觉上了他的当。
    “你!”
    她手背挡住自己嫣红微肿的唇,满面飞霞怒目而视的样子取悦了穆谨,他又回味一般舔了舔唇角,笑得愈发灿烂:“嗯,味道还和以前一样。” 说罢不等人发飙,转身飞奔而去。
    南槿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怎么也不愿再回想前一刻的神思荡漾,只狠狠咬了咬唇,回屋去了。
    皇帝的病情时好时坏,只是再没上过朝,朝政据说由四皇子慕恪虔辅佐。 四皇子的母亲是出身高贵的女子,只可惜早逝,太子被诛以后,四皇子成为最有可能的继位者。
    南槿在酒楼听得一嘴闲言,暗自咀嚼,不确定依附二皇子的白家在这一场权力更迭中会否受到影响,如果是,那她就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二月的天气,即便遇上这样的太阳高照,仍是冷得可以。 南槿带着白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口透着一丝凉风,让她高速运转的脑袋稍微冷却了些,却不想一眼望见愁眉苦脸的掌柜。
    “南姑娘,”掌柜点头哈腰,一张脸皱成盛放的菊花:“能否请姑娘移步雅间?小二没长脑,将别人定下的位子给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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