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带我回家 完结-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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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问出了她的名儿,却是唤作碧落。猛然就忆起那句“上至碧落下黄泉,永不相负”的誓言来。如今瞧着这姑娘,只觉怅然。
于是就留下她,在门外等我。其余的姑娘,我实在不愿被她们摆弄,就寻了个借口驱散。只是如今洗了这般久,想来是碧落等得心急了。
苦笑一声,我瞧自己被热水烫得通红的肉身子。的确洗了好久,并洗了好多遍了。这已是今日的第四次洗刷,想来要爬上魔尊的床,是需先练就一张扛得住刷洗的肉皮。
可到底,谁脏?!
将视线自那赤/裸的肉身子上移开,我细细瞧十根手指,这已不是花锦绣的手指头,它们个个被涂抹得艳红艳红,如血水子一般,令我作呕。
于是便真的干呕起来。
也不知干呕了多久,我只觉心内有恨意升腾。泪珠子终于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我伸手抹脸,再拿回手时,便带回了一滴泪珠子,不停在指甲上滚动。
痴痴地瞧着那滴泪珠子,恍惚间,内里便有了裴少玉那双混浊的眼。那双眼本灿若星辰,可如今,却再也看不到这世间繁华。
那双眼逐渐扩大,直至占据了我整个指甲。忽然间,指甲上又显出另一张脸,那张脸线条柔和,眉眼间挂几分温柔色。就连薄唇,都微微朝上勾起。
那张脸的主人正定定瞧着我,眼内情绪,一如从前。
“陆少卿,你怎的变成这般?!”我朝着那张脸大声唤。
那张脸,那眉眼,就开始不停晃动,扩展。
“陆少卿!别走!”
我朝着那逐渐模糊的脸面嘶声,但他仍然头也不回的离我而去!只剩下空空的指甲上,一滴滚圆泪珠子。
奋力拍击水面,我将头侵入水中。
便有窒息感传来。那是种极痛苦的感觉,但我却突然觉得快活。
若能死了,有时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可我不能死!此时死,却是向他低头,却是明明白白告诉他,我输了!而且输得如此惨烈。
平生头一回争强好胜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赢!
忙不迭的将头脸自水中探出,“扑棱棱”甩脱脸面上水,我似乎又瞧见了灵山大旱后的第一场雨。
当日介裴少玉也是这般不管不顾的一头栽进水中,也是这般扑棱棱甩脱了脸面上水。他甚至偷喝过几口灵山的河水,甚至说过,那水都是极甜的。
那样一个率性洒脱的主儿,我情愿还与他如从前一般斗嘴,也不愿看到他永无止境的,在那洞穴中度过余生。
我要带他走!
傻笑着将手举到眼前,我一点点抠掉指甲上的艳红。目光透过重重水雾,去瞧这传说中的魔界总坛,我找不到秦落所言,那张天大的床。
但一路走来,这里的确是个随处可见各色美人的极乐地。我甚至曾瞧见,一个篮眼红发、蜂/腰肥/臀的波斯姑娘。她与我擦肩时,分明笑了笑,显出几分异域风情。
她,还有她们,是谁的女人?!
我用力抓紧桶沿,不由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回想方才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那肮脏恶臭如阴沟般的地狱,那被折磨得成了一滩烂泥的男人,那一身白衣胜雪,却可以残忍的一次次拿钝刀戳我心尖的道爷,都是假的吧?也许待到我醒来,便会发现这一切不过一场噩梦。
“笃笃笃……”
但再次响起的敲门声,却明明白白告诉我,这一切皆不是梦!无论我多想逃避现实,可现实就是如此残忍而又真切的摆在眼前。
“你想救他么?想带他走?!你应该首先学会,怎样伺候男人。”
每一个字都已将我心尖戳得血肉模糊。我头一回感到屈辱!哪怕,当初被秦落掳走,也不及今日半分。
“星君,星君?!”
门外响起了急切的唤声以及急促叩门音,将我所有混乱思绪打散。于是只好长叹一声,我道:“进来。”
“吱呀”一声,那门便被推开。
碧落手里托着一套水蓝百蝶穿花罗裙,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到我身前站定。当她抬眼看到我安好之后,明显的松了口气。
“姑娘,我已敲了好半响门,您再不应声我就要破门了!”
“是么?兴许是我太喜欢这水,所以未曾听到吧。”
“原来姑娘喜欢!我还怕伺候不好姑娘,会被魔尊大人责罚呢。”
我只能苦笑,却发现她面露难色,便问她:“你还有话?”
碧落便怯生生地垂下头,我不想为难她,便道:“定是你们的魔尊大人等不及了,要我尽快去?”
碧落就点头。
“好,你这就带我去。”
自木桶中站起身来,自碧落手中接过那套罗裙时,我只觉满口苦涩。
暗暗握紧拳头,我生怕一个控制不住,便会夺门而出。
直到心境平和许多,我方咬牙做个笑意,问碧落:“你们魔尊在何地界等我?”
。。。。。。
魔界总坛,有张天大的床。
此时我正立在这张天大的床前,似个真正的白痴般,定定瞧着大床上舒舒服服躺着的人。
他绝不是陆少卿!
他着一身黑衣,纯正的黑色,竟显得他那张白蛋壳般的脸上血色全无。他满头青丝随意披散下来,正有个高鼻深目的姑娘,手持一把檀木梳子,缓缓为他梳理这三千烦恼丝。
她动作无比轻柔,每一下梳理,眼中都会流露无限浓清。我认出她便是先前与我擦肩的波斯姑娘,果然这魔界中的女子,皆是属于魔尊大人了。
将目光投向他们身下大床,我也终于相信秦落所言!这张天大的床上,真的可以同时爬上无数女人!
心内有一处隐隐作痛,但我不愿承认,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我只是拼命咬住下唇,她为他梳理了多久发丝,我便定定地瞧了多久。
“少卿,瞧你。这般样儿是要向天下宣告,昨夜曾做过何了!”
那道音是谁的音?这句话怎的听着好耳熟?为何我此刻瞧着别个,眼前耳边,却回荡的是从前画面?那画中一脸傻兮兮笑的,可是我?那缓缓为他梳理发丝,并做了同心结发的,可是我?
破旧的月老祠,摇曳的火光,天棚顶上扯了银丝线、忙忙逃离的蜘蛛,一幕幕不停往我脑中涌。
我仰起头,愈发用力地咬住下唇,直到口中有了血腥气。
波斯姑娘还在为他梳头,仿佛那三千发丝永远梳理不清。
“砰”那把檀木梳子突然断了。波斯姑娘忙翻身跪倒,一叠声求饶。但他只是挥了挥手,便凭空冒出几个肋生双翼的男子,将那姑娘拖下床,不顾她哀声求饶,只是一路拖走。
我仍旧钉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人。
床上人便开了口,竟是无比淡然的语气:“你便如此伺候男人?”
我依旧瞪着他,双手已紧握成拳。
床上人似乎勾了勾唇角,温声道:“你身后便是门,如果你不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
用力地捏紧拳头,令指甲深深刺入肉中,我只怕自己会摔门离去。好半响,方涩涩开了口:“我不会走。”
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我只是合上眼,再度睁开时,便在脸上摆个笑意,并伸手,缓缓地朝着腰间而去。
腰间是手指粗细的攒金带,松松的挽了花。只要轻轻一扯,便会大开。
可我却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方将这条攒金带解开。
瞬间,衣衫便如十月秋风下的枯叶,轻飘飘便立刻身体。空气中有一丝凉意,我勾头,瞧着肉身子上,被凉风激起的一层细密鸡皮疙瘩,似乎又瞧见了那黑暗肮脏,臭水横流的洞穴。
弓腰,我缓缓爬上他的床。透过眼前模糊,瞧向床上那一身黑衣的陆少卿。
我说不清此时他眼中情绪,只看到他仰躺下去,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交合
几乎要用尽全部气力来控制自己;方不会发疯般的哭出声来。我只是不愿在他面前落泪,不愿再为这样一个不值得的男子;伤心。
但屈辱;却似墨滴入水;迅速在我心内晕染、蔓延,令我无法自控。
他仰躺着,就连双眼都已闭起。
是不愿看到我这张脸面么?是无颜面对我吧?!
这张床真的好大,爬得我几乎就要放弃;方到了他身前。我直起身子来;仰头,瞧一眼高高的穹顶。
魔界的穹顶原来也与那月老祠一般;高不可及。
可是,那些温暖火光呢?那只偷瞧屋内旖旎的蜘蛛呢?!
“如果不愿意,请你立即离开。”
陆少卿的音又起,却是冷得透骨。
我闭紧了口。定定地瞧他腰系带子。他还是如从前一般,喜欢用与衣衫同色的带子,大概三指宽,在腰际松松的挽个花。我瞧着瞧着,就觉眼泪有雾气蒸腾,忙仰头,令那就要夺眶的泪珠子倒流。
我颤抖着伸出手去,缓缓拉开他腰系带子。缓缓褪下他贴身亵裤,阖上眼,勾头,朝着那胯/下凸起而去。
将其含入口中,每一次套/弄,都令我感到无比的耻辱。泪珠子终于不争气的滚落,我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但那些冰凉的泪珠子偏要一颗颗往他身上摔,直到他终于睁开了眼,一道冷冰冰的音便自我头顶响起。
“我说过,如果你不情愿,随时可以离开。”
那话音顿了顿,他自嘲般补充道:“我不缺女人!”
身子便僵住,明明这句话不是我头一回听到,偏此时仍觉万箭穿心。我加快速度,不停套/弄那巨物,只是不给自己后悔之机。
为了救出裴少玉,就算是天大的屈辱,我也认!我只是不能在此时退缩,不能令陆少卿看到我的脆弱来。
手便也在他身上游走,一遍遍细细划过我无比熟悉的躯体。他的双腿修长笔直,腰线极勾人。锁骨,脖颈,甚至脖颈上那颗红色泪痣,都令我一次次忆起,从前的缠绵来。
偌大的屋子内,便起了压抑的的呻/吟。陆少卿双手紧握着,就连薄唇,都已紧抿。
看着他因欲/火而烧红了的肉身子,我突然觉得恶心。但我已无退路!于是,便将唇也沿着他躯体自下而上缓行。在到了他唇际时,我猛然停住。
那压抑的呻/吟声便一滞,旋即他就一个翻身,将天地倒了个儿。
几近疯狂的,他的唇在我周身肆虐,甚至到了双腿间。我只是垂眼瞧着那忙碌之人,似个木偶人般,任由他唇舌滑过周身,留下一路痕迹,任由他那双干燥稳定的手,将双腿分开。
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地界,令他止住了动作。
那双深潭般的眼,便怔怔地瞧着,似乎有些出神。他伸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那地界,眼中便又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柔色。
我偏头,再度阖上眼。
试着指尖缓缓沿着那地界游走,后来便被整个手掌覆住。轻轻地揉/搓突然化作粗暴,似乎满含了恨意,似乎还有些别的情绪。
吃痛下我不由睁开眼,正瞧见他纤长有力手指,朝那内里去。身子便剧烈颤抖下,忙不迭将双腿合拢。
他的脸面上,已飘上两朵红晕,胸膛剧烈起伏着,偏不令急促的喘息音传出更多。一身略瘦却十分结实的肌肉,仿佛也因急涨的情/欲而绷紧。
胯/下的巨物更是高/昂起头,将他心思完全暴露。
我紧张地握紧手,愈发令双腿紧靠。他便微蹙了眉头,嘴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却化作一声轻叹,并未将那话出口。
于是那唇舌便再次在我周身游走。而当再次到了那地界,他便又一回将腿分开。勾头,换两片柔软唇轻覆上双腿间。一条灵活的舌挑/弄,舔/舐,自外而内,又自内而外。时急时徐,时而猛烈时而温和中,双腿便开始战栗。
那处柔软被这番撩/拨,若是从前,我必然会臊红了脸,并心底腾起异样感觉来。可此时,心底腾起的,却只是难捱。
究竟何时,才会结束这荒唐?!
不知多久,只是时光漫长。
那唇舌终于离开柔软地,自下往上走。而当跃过脖颈,到了唇际时,我终于控制不住地低呼一声:“不可以!”
他便彻底僵住。一双眼锁定我眼,似要望穿内里情绪。但我只是闭紧了口,将眼移开。他便终于恼了,一把掐住我面颊,强迫我将目光转向他。
“我早就说过,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离开。可这种时候你才想起说不可以,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那话说得咬牙切齿。我迎上他的眼,仔细瞧这个压在我身,我认得又不认得的人。
“我不是要离开。”
“那你说不可以?”
“我只是说,你不可以吻我的唇。”
“为何?”
我定定盯住他的眼,缓缓在脸面上摆个残酷笑意,一字一句道:“我可以与你交/合,却不能令你吻我。我陪你做这极乐事,是将你当做宣/泄用具,而唇却要留给我心爱之人。只因,交/合之事是本能,但爱,却要由心而发。”
他面色便铁青。
所有泛起的红晕,皆迅速褪去。我所言每一个字,无疑都成了一柄重锤。我不敢奢求将他击垮,只希望可以将我的痛,一点点还给他。
屋子里突然好静,连心跳音仿佛都已停止。
良久,他终于轻叹一声,翻身下榻。他弯腰,一件件将散落在地的衣衫拾起,一件件穿回身。我只是保持原状躺着,瞧他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