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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道长,带我回家 完结-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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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露出钦佩神色,我就傻笑着耸肩,轻描淡写道:“谁说一定是蛇蛊?我只是说若未看错的话。”
  
  那李瑾辰差点当场跌掉下巴。
  
  我继续傻笑着,心中却苦。我虽打哈哈只说自己是瞎猜的,其实我并非毫无依据。
  
  早在还被软/禁魔界时,我就曾见过碧落用蛊术对付教中不服指令或办事不力之人。本以为我千辛万苦的逃出,却不想这蛇蛊突然出现。令我这些日子以来早已淡忘的那些折磨,又清晰涌上脑海。
  
  莫不是,再难摆脱他了?!
  
  冒充襄子的景象便与那些受蛊术折磨的村民的影像儿重叠,令我无比头痛。正郁郁,却见那领头人猛地一拍大腿,自地上弹起来,一叠声道:“神仙神仙,我想起来了。”
  
  “呃?!”
  
  一滴大大的汗珠子自我脑门滚落,摔在地上,迅速渗进早已被初春天气晒得酥了的雪中。我摆一个僵硬的笑意在脸面上,问他:“可是见过什么人?吃喝过何?”
  
  “对对,一定是她!”
  “哪个她?!”
  “村里最近出了件怪事,一夜之间居然凭空出现家酒馆,而且老板娘还是个狐狸精。”
  
  话虽这般说,可那领头人的表情,我怎么瞧怎么觉得,这狐狸精似乎含义挺深。而李瑾辰已警觉起来,两道秀气的眉拧起,就问:“狐狸精?难道是个道行高深的狐仙?”
  
  “我不知道啊。”
  “那你还如此肯定的说?!”
  “我就是觉得,正常女人不可能长得那么勾魂,而且自从那家酒馆开张,一天不去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好像丢了魂一样。”
  
  “开了多久?”
  “不太久。”
  “不太久到底是几日?”
  “七日。”
  “他们是否皆去过那酒馆?喝过酒水?”
  
  我紧张起来,并暗道声糟糕,蛊术七日可是个大限!却不想已耽误了这般久。
  
  想必被我与李瑾辰的连番追问吓到,也可能是我俩的表情实在不轻松,那领头人磕巴了好半响,方不确定道:“好像去过,好像,好像喝过酒吧?”
  
  “酒馆在何地界?”
  “就在我们村里。”
  “带我们去。”
  “啥时候?”
  “立刻就去。”
  
  我言罢便要抬步走,李瑾辰就一把扯住我衣袖,低声道:“掌门师姐前辈,好像,不妥吧?”
  




☆、隐患

  
  “有何不妥?”
  “这;师父曾经吩咐——”李瑾辰支支吾吾,一脸的难色。
  
  我就大怒;道:“到底是人命要紧还是师父要紧?”
  
  “人命;咳咳;师父,咳咳——都要紧。”
  
  “你既然叫我一声掌门师姐前辈,别说我没教你啊!师弟,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是人命最要紧。咱们修行为的不是天下苍生?难不成你只为了师父才修行?既然你都说了我是掌门师姐;那掌门的话你该不该听?”
  
  “该听。”李瑾辰颔首。
  “这就对了,现在太乙观第二代掌门花锦绣命令李瑾辰;随同下山。”
  “谨遵代掌门之命。”
  
  李瑾辰应一声,虽万分不愿,却终于不再阻拦。我暗笑这位都修行得痴傻了。倒也好,痴傻总比精明要快乐得多。
  
  当下便与李瑾辰随着那领头人出门。而临出门前,我特特交待那领头人,先行将一众乡民遣回去,并嘱咐大家伙,只说上山来求仙药,未进得山门。待到日落时分,便都早早关门闭户,无论听到何看到何,都不准出门。
  
  只嘱咐又觉欠了点什么,我便加一句:“这次我与师弟下山救人,要做的一切都是天机,你们谁要敢泄露天机,轻则减寿重则当场毙命,不怕死的尽可不按要求做。”
  
  毕竟是老实巴交的乡民,被这一番吓唬,又哪有违背道理。
  
  于是就先行呼呼泱泱下了山,见都走干净了,我却拉住李瑾辰直往后山走。
  
  李瑾辰就一脸莫名的问我:“掌门师姐前辈,你我不是要下山去救人。”
  
  “是下山救人,可现在不是时候。”
  “何时才是时候?”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提醒你。”
  
  我抬头看一眼天色,此时正是大上午头的,总不能明晃晃去收妖除魔吧。而眼下,还有比收妖更重要的事儿呢!
  
  却原来这几日我发现李岱总是轻咳,我知凡是仙山脚下,必然会生长一种治疗喉干的草药,与其干耗着等天黑,不如趁此时促进他们父子关系。
  当下便拉着李瑾辰一路顺后山往下行,而边行边找,果然就见到一片郁郁葱葱。走近细瞧,却正是麦冬。我大喜,记得曾听哪个言说过,这麦冬最是润肺清心,用来治疗李岱的咽干咳嗽极为有效。
  
  于是就连扯带拽的,将李瑾辰拉向那片郁郁葱葱地儿,二话不说便埋头拔麦冬。李瑾辰便傻兮兮瞧我,我就指指还带着新鲜土的麦冬,再指指地,道:“傻愣着干嘛,帮忙啊!”
  
  “是。可是,掌门前辈师姐,我们拔它做什么?”
  “你可知这是什么?”
  “麦冬。”
  “错!这是父子亲情。”
  
  李瑾辰便锁眉,旋即展颜,朝我深深一鞠躬,道:“多谢掌门师姐。”
  
  我忙往后闪了闪身子,摆手道:“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三鞠躬。谢我就不必了,你若真有心,便别傻愣着,快来帮忙。”
  
  抬眼瞧天,却见那日头正高挂中天,离天黑还有些时候呢。于是我就又道:“我们动作快一点,就来得及。”
  
  “哎!掌门师姐,瑾辰这就帮忙。”
  
  李瑾辰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挽起袖管,也加入其中。不多时我们便收获颇丰,于是就忙忙往回赶。
  
  一路上李瑾辰显然有些担心,竟是不停问我,亲爹师父喝了他煎的药后,是否诚如我所言,会对他露个笑脸。
  
  听闻此言,我只觉心酸。想来这孩子只是如此小的心愿,都不知能不能满足。真希望我可以帮到他。
  
  就笑着安抚他:“安心了,听掌门师姐前辈的准没错。若他还是对你冷冰冰,我负责。”
  
  言罢又拍着胸/脯保证。李瑾辰便终于放了心。而赶到山上,我们连歇歇脚的时间都无,李瑾辰生怕时间来不及,当下又是打水又是刷锅。是要用沙锅了,而那沙锅因为久不用,竟积攒了不少灰尘。李瑾辰忙的满头大汗,却一边刷锅一边对我说:“师父很爱干净,我要多刷几遍。”
  
  我眼巴巴瞧着那沙锅已经刷的就快掉一层皮,就笑,打趣道:“若自今往后你们师徒父子关系改善了,是该谢我,请我好好吃一顿的。”
  
  李瑾辰就扬起脸来。那时大太阳已溜到山尖尖上,光芒便洒在他年轻的脸面上,竟是充满朝气。
  
  “承掌门师姐前辈吉言,是瑾辰太粗心了。难怪师父总说瑾辰不关心他,瑾辰竟从未发现师父有喉干的症结。还是掌门师姐前辈心思细腻,竟只是短短十几日就发现了,还这么帮忙,瑾辰,瑾辰——”
  
  就哽咽起来,眼眶子里泛起晶莹闪亮泪花。我这人心软,最见不得好看的男孩子哭了,当下就慌了神,忙道:“别哭别哭,你再啰嗦下去,我们真的赶不及了。”
  
  李瑾辰就破涕为笑,而我也帮忙,取下麦冬块根,洗净,放入沙锅之中,李瑾辰就问我:“掌门师姐前辈,加多少水?”
  
  糟了,我也不知晓呢!
  
  搔头,我不好意思笑道:“多加点总没错。”
  
  李瑾辰倒也是个实在人,果然加了不少水。于是这药直熬到大太阳完全沉到山后方好。忙忙盛到碗内李瑾辰瞧一眼天色,不由有些犹豫:“掌门师姐前辈,天色不早了,不如——”
  
  “好不容易煎好的药,自然要先送去再下山了。那酒馆跑不了,咱晚去一时半会准没事。再说了,不是说夜黑风高好办事么。如今夜未深人未静,再等等再等等。”
  
  李瑾辰明显的松了口气,就哎了声,一溜小跑的去送药。我本也想随着他去,又怕万一李岱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用我帮村人,我岂不失去了一次难得的机会。
  
  更何况,此次执意下山,我有我的打算。
  
  蛊术一向在江南盛行,听闻苗疆更是人人信奉。而碧落我不知祖籍在何地,但单单从她常年头戴一朵盛放的西府海棠来推断,这碧落很可能是苗疆人。既然是苗疆人不可能不会中蛊,而此次王村那些中了蛇蛊的男人,都曾去过一家凭空出现的酒馆,喝过一个美艳女子的酒。
  
  碧落虽在魔界不算绝色,但放在这小小的王村,绝对可以称得上亮眼。而陆少卿曾在太乙山出现过,碧落如今若真真也在王村出现,他们的目的又是何?
  
  我想弄清一切,明知自己与陆少卿的关系那般纠结,却撩不过心中念头。我只想知晓,那为村人下了蛊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碧落,此次事件又与魔界有何关系。
  
  这般想,我越发不能失去下山机会。于是便怯了胆子,是万不敢回玄空洞了。幸而只是去送趟药,我料想李瑾辰也不会耽搁太久。
  
  可事情总是难料,我本以为他会快去快回,却不想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心底便起疑,就算李岱被这一碗药感动得痛哭流涕,爷俩抱在一起互诉,也不用这么久吧?!
  
  我杂七杂八想着,心就越发不能撂下。抬眼瞧天,一轮明月已爬上树梢,就暗叫了声真巧!
  
  今夜居然是十五?月圆之夜?!
  
  旦逢圆月之夜,魔功可是会大增呢!再不去待到子夜阴气大盛之时,我便只有送死的份而无脱身之机了。
  
  急匆匆往山门赶,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暗暗怪自己不该这样什么都不交代就走;更不该将李瑾辰一个人撇下。而往玄空洞行几步,又折回;是怕自己被李岱强留下呢!
  
  就这样犹豫不决,我便听得一阵呜咽的风声。
  
  那声调极低,仿佛一个很伤心很伤心的人正全力控制自己,将口堵住低声啜泣。我支起耳朵又听了听,却不是风声,而真真是个人在哭了。
  
  就忙循声去找,正发现黑暗的角落里,李瑾辰坐在地上,将头脸埋在双膝之间,肩头一耸一耸。
  
  便在心底重重叹口气,却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放轻脚步走到他身旁,我不发一言,只是挨着他,也坐在冰冷地面之上。
  
  想必听到了动静,李瑾辰就抬起脸来。月光下却见他一张白净面皮上挂满泪珠子,显然方才正痛哭。
  
  我本想问话,却发现他脚边的半边碎碗来。于是那问话就化做愤怒。这李岱太不近人情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孩子一番心意,你怎能如此作践?!
  
  呼的一声立起身来,我很想寻他评理。却被李瑾辰一把拉住衣衫角,他居然强扯嘴角,在脸面上摆一个笑意。
  
  “师姐,别去了!师父说我费尽心机只为了要他法力。”李瑾辰垂首,双手搅在一处,低低又道:“我知道,师父不喜欢我。”
  
  这话说得好轻好轻,说得直令我心碎。我也是为娘的人,自然听不得这些。突然就忆起了我的儿以及那来不及取名字的、被我抛弃在魔界的女儿。
  
  他们长大成人后,会怪我么?!
  
  会不会也这样说一句:“我知道,我娘不喜欢我。”
  
  鼻子一酸就要流泪,我忙不迭扬起头来,方令泪珠子倒流。使劲深呼吸几回,我方镇定情绪,却是重重拍了下李瑾辰的肩,道:“还有药么?”
  
  李瑾辰一愣,立即道:“有。”
  
  “继续煎药。”
  “可是——”
  “可是何?一直煎药,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打翻为止!”
  “可我们不是答应——”
  “答应的事也要分个轻重缓急。对你而言,李岱最重要。何况还有师姐我呢!”
  
  我朝他笑,他便缓缓的,也在脸面上露出个笑。恰逢着月移,洒下一地清辉来。我便在这孩子眼中,看到了亮闪闪的希望。
  
  有希望,总是好的!
  
  只要心中有爱,就会有希望。
  
  大踏步往山门行,我抬头瞧一眼早已紧闭的山门,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身子已凌空跃起。轻松的翻过那高可通天的山门,我一路追星赶月。
  
  山下,还有多远?
  
  我已在山下。
  
  酒馆呢?
  
  酒馆就在眼前。
  
  




☆、除魔卫道

  
  一面彩旗招展。
  
  有风。
  
  猎猎的风吹过;那彩旗便被吹拂得发出阵阵响。彩旗足足有六七尺宽,三四尺高。是长条子彩旗;上只用一笔好看的大篆;书写个墨迹淋漓的“酒”字。
  
  我立在彩旗下;立在酒馆门前,呆呆地瞧了好半响那个字。大篆,大篆,陆少卿写得一手好大篆;这个字;可是出自他之手?
  
  ——“碧落,同是女人;我知晓你的心思,你是欢喜你们尊主吧?”
  “你不生气么?”
  “为何要生气?我与他已经回不去了,难道还要阻着别个欢喜他?”
  
  一句句话、一桩桩往事便又浮上心头,那是多久的事了呢?!仿佛将将发生,又仿若已过了千年万载。
  
  他们,在一处了吧?!
  
  已是夜深十分,我明明在白日里已经交代得无比清楚,今夜要收妖除魔,天黑之前,各个村人都要关门闭户,不准出门,更不许来这酒馆;可此刻耳边听到的喧嚣之声,又是哪个不听指令,偷溜了出来?
  
  果然是个有手段的!却不知与狐媚子比,哪个更高一筹!
  
  放眼瞧,果然就见被一圈木栅栏围着的、一方宽敞大院格外热闹。内里竟是灯红酒绿,霓裳艳曲。
  
  心底就腾起怒气来。很显然,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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