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带我回家 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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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锦一向来无影去无踪,带个坏消息来了后便又不知溜到何处耍去了。至于阿采,我总觉她神色慌张,尤其见了陆少卿,更是忙忙地垂了头,急急走开。
千头万绪的我也理不清,只是躲在树后瞧着那方做法,而陆少卿低诵一阵后,就见香火急跳三下,便“噗”的一声熄灭。
陆少卿持剑在手,端端剑身蹭上左手小指,令其流下一股红来。
红血流满剑身,陆少卿左手一晃凭空抓住张黄裱纸,黄裱纸上用朱砂画着符,那符在他不停的口诀中,“呼”的一声燃起,他将血剑插上燃着的符纸,并从怀中掏出那幅青山秀水图,急诵一诀。
剑尖上火势猛的腾起一丈高,青山秀水图自他掌中离开,竟似被一双无形手托着般缓缓升起,并在半空中徐徐展开。
“遁!”陆少卿言一声遁,人连着车一同升起,竟是奔了图中去,我也不知怎的,脚便不受控制,口中喊了声:“带着我!”
而身子也奔了画去,那去势急急,身子未到手已先抓住陆少卿袍子一角,就试着一股极大吸力突然而来,我只觉阵阵头晕目眩,便眼前一黑,在那强大吸力下晕厥过去。
☆、璇玑星君、被掳
有雨点一滴一滴落下来。
随手抹一把头脸;眼却依然挣不开,心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却知晓自己应是在画中的。
可陆少卿呢?!又去了何处?
那阵子强大的吸力传来之时;我便晕厥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闻得耳边有水声滴滴答答方醒转,但眼前是漆黑的,而身子也软绵绵无有气力;偏水声不死心;执着的不但在耳边响,后来更蹬鼻子上脸;一滴滴全落在脸颊,再咕噜一声滑下。
“画中也会下雨么?”我胡乱抹着脸,心道是该努力睁眼的,但眼皮却似被黏住,即便用了大力气,仍是不成,于是就恼,偏一股子雨水兜头盖脸的又来,这次真真气急,竟一用力,硬挣开了眼皮。
于是,便瞧见了树上的人。
树上是有个人的,大活人,一个认识的大活人,准确说,是个非常熟悉,非常熟悉,熟悉到连他吃饭时定要用多大碗,睡觉时定要用哪种枕,甚至喝酒时有什么嗜好都知晓的人!一个早该死了如今却又活生生立在眼前的人!
他跳下树,抱着膀子瞧我。
我只觉自头发丝到脚趾尖,每一处每一丝都酥酥如被雷电击过般,傻愣了半刻,呆怔着又杵在原地半刻,而后忽的一声尖叫,末了便疯了般冲过去,手脚并用去捶,去踢,去踹。
“你怎的不干脆死利索?干嘛要吓人?!吓唬人便是很有趣吧?你躲在暗处瞧我们为你哭,为你伤心,你便满足了吧?便觉得自己真的很重要吧?!为什么不死利索?为什么不死利索?!”
那人嘻嘻笑,一双眼如夜晚天边最亮的星。
“既然留在九幽,就别回来!干嘛又来画中?不是说你成了星君?星星都该在天上么,为何在此处?!”努力吸鼻子,猛想通什么,便跺脚道:“哦哦!我明白了!定是你在九重天得罪人了,于是成了星君也只能看守画!原来你便是最不受待见的星君么!”
那人仍只是笑,一张脸仍如从前般俊,只是那双黑洞眼呢?
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便去触他的眼,却被一把捞住,那人终于开了口,仍一副无赖架势:“喂喂,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即便想男人想疯了,也别这么猴急啊!你若因为年纪太大需要阴阳调和,小仙愿意效劳,只是这地方好像太随便了点!”
“呸!你个死人头的裴少玉,你才需要阴阳调和!明个便去灵山找了狐媚子来,到时你若还敢如此说,我便把头摘下来给你当蹴鞠踢!”用力挣,却挣不开手,看来九重天伙食不错,竟将他喂得力气大了许多。
“谁稀罕你的头!”那人手上又加了加力,便将整个身子扯过去,本还想与他争执,却突然发现气息热热的拂着脸,那是种不同于陆少卿的男子气息,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脸不争气的热起来,将眼神不自然地转向别处,我便磕磕巴巴道:“眼不是瞎了?怎的又好了?”
那人又凑近几分,因个子高,竟是俯视着瞧我,他勾起一边嘴角,坏笑道:“嗬,原来痴儿也会脸红?啧啧,你学坏了,不是从前那个花锦绣了!”
当下又气又恼,胳膊更用力挣,嘴上说着:“有什么不一样?!花锦绣还是那个花锦绣!反而裴少玉变得更不要脸了!你快松开我的手,再不松开我拿刀子断掉它!”
铁钳子手就松开,裴少玉一脸轻松地耸肩摊手:“得得,不过开个玩笑!你用不着恼羞成怒啊!老朋友么,这么久没见面也不对我好点!”
“别浑说!我只问你,你怎的到了画中?听说这可是女娲娘娘的宝呢?难不成你归了女娲娘娘管?成了特使啥的?”
“你还和从前一样,没变!”裴少玉寻最近一株树,身子轻巧一跃便上去,稳坐在枝杈间,似个猴儿般自叶后露出脸来:“女娲娘娘早不知神游到哪了!何况我只不过一个小仙,也高攀不上娘娘大人啊!其实这次我来——”
他拖长尾音,便拿眼角瞧我,我故作看不到,一屁/股坐地上随手划拉开地上的枯叶,他就意味深长地笑,末了才道:“九重天高是高,可也能听到哭号啥的,所以本仙特来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哎呦!”
话被我甩出的枝条打断,裴少玉夸张地捧着头脸惨嚎:“诛仙了诛仙了!你这哪是想我啊!分明是想让我死!”
眼前又有了那扇逐渐闭合的门,我心突地狂跳,就怕这只是明月阁那幻象,双脚点地身子也上了树,不管不顾狠狠掐一把他胳膊。
“喂,干嘛?”
“想知晓是不是幻觉么!”
“那掐自己多好,干嘛掐我?”
“掐自己会痛!”
于是两个人就相视而笑,笑着笑着眼中又有了泪,我抹一把就要涌出的泪,吸吸鼻子又哭又笑:“不是梦就好,不是梦就好!这么说空空老头没骗我!陆少卿没骗我!便是真的有大缘呢!便是当真能再见!”
说着便摇晃他臂膀,那厮也再笑,笑着笑着却变了脸,我心中咯噔一声,想着莫不是又要起变故?而那厮已哀叹声,只来得及说一句:“喂,痴儿,你好像又重了!”
话音未了我们已随着“卡擦”脆响跌下树来,崴了脚。我与他一人捧着一只脚,口中哀哀地唤了阵,便又是好一阵子笑。
“得,这次同病相怜了!”
“呸!谁与你同病相怜?你便是只没用的仙么!人家成了仙都腾云驾雾的好不威风,怎的到了你这,自树上摔下来也会与我一般崴了脚?我是为了陆少卿法力大减,如今还未恢复,你呢?难道也为了谁,没了法力?”
那厮便索性躺地上,头枕着双手,仰起头看天,画中的天如人间般也有轮大太阳,也有许多云卷云舒。
“实话告诉你,当初北斗七星一同下界,如今只归位我一个,所以这次本星君是专程下界来助其他几位及早归位的。哎,只是本来挺高兴个事,偏那变/态树妖声明我只须指引,不许出手!所以别指望我有多厉害的法力帮你们!”
“原来是引路使。哈,岂不与云少海般?他是阴阳引路使,你是天人引路使?”使劲揉脚,经裴少玉提醒我这才想起正经事,方才猛一见他却是过于欢喜了,竟将此次入画要寻人的事忘脑后,并连陆少卿到了画中何处也不想着找了!
当下只觉得惭愧,我这般却是万不能担大任了!可此次来本就是我擅自做主随了陆少卿入画,兴许他并不知我也跟随而来?兴许这画中不止如今一处,便是有无数路要走,而陆少卿与我并不在一条路上呢!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想着想着就觉得急,倒也是奇怪,方才不思不想倒不心焦,此刻一思他便只觉方开晴的心头又密布了阴云,于是忙着扯裴少玉,口中嚷道:“引路使也好!你快引个路吧!那位主却是去了何处?怎的来了许久也不见?”
“谁说不见?他不是来了?”地上躺着的人不动,只是下巴微微扬起,与此同时我便听得木轮车响,忙回首,果然见远远的车来,而那车上正端坐着如谪仙般的人。
“你去了何处?”似做错了事般,在他的灼灼目光下松开手,我紧张地将手背在身后,而他的目光却是穿过我投向地上那位的。
“少玉师弟”。
说不上是欣喜还是什么,只觉得这语气中夹杂许多情绪,而地上的人就“腾”的声鱼跃起,跃过我几步奔过去,到了近前却又慢了脚步。
“大师兄,你的腿?”
“没事,只是金化而已。”
“中了点金术!”
“是。”
“我此次来已经听说了,却没想到这么严重,看来解决点金术事不宜迟!”
“师弟此次回来岂不就是为此?”
“呃——咳咳——算是吧”裴少玉眼神便闪烁,而陆少卿也不计较,只是微蹙眉头道:“方才你们的话少卿也听到了,看来如今七星归位势在必行,只是少玉你乃璇玑星君,那么此次又会是谁归位呢?”
“反正不管谁归位不归位,大师兄一定是主星君了!这事准错不了!师父与那变/态树妖都说要有异变起,必须七星归位才能压制,看来这次大师兄要辛苦了!”说着裴少玉便一指陆少卿的腿,打趣道:“瞧,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么!这是上天对你的考验啊!”
陆少卿并未答言,只是一张脸上写满了忧国忧民,便是默认了吧?但我却最不喜听这些话,要我说,什么大任小任!九重天白养了那么多神、仙,便是有个异变就需几个人归位,有个异变便又需几个人归位,那人间岂不只剩些单思的?其余的都上了天?!
而那俩将要肩负大任的是听不到我心中所思的,竟一个端坐车上,一个蹲其身前,絮絮地低声商量起来。
我只隐约听得:“大师兄,其实我还糊涂着呢!不过变态树妖曾告诉我,只要你们在这图里一路往南,点金术之事就会有转……”
后面的话越发低声,我竟听不清,再瞧,就见陆少卿身后不知何时多了股奇怪的风,那风急旋着,当先奔了正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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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哪来的妖风,敢偷听本仙讲话,有种你别跑!”裴少玉一见那风,跺脚便追,而陆少卿眉头更紧蹙,只来得及说句:“锦绣姑娘,跟上”,木轮车就直直腾起,紧随裴少玉而去,我一瞧,嗬,俩人竟都被那股子风轻易拐走,这哪成?当下也提气纵身,忙不迭的去跟。
这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没被落下,说起来裴少玉那厮法力没渐长,脚程可快了不少,而陆少卿近来越发将木轮战车控制得自如,虽腿脚不便,却并未被当先追得凶的那厮落下分毫,于是便苦了我,本在叶少锋府邸就被那条金腿吸去不少法力,如今将将恢复些,怎能比得了他们?
追到后来只觉得就快口吐白沫,谢天谢地那俩人终止了身形,只可惜前瞻后瞧的却再找不到那股子风,而裴少玉便啧啧称奇,并随意歪靠在一旁树干上,摩挲起光洁的下巴:“奇了怪了,这画里怎么会有风?”
“少玉,此风恐乃法力高强之人所化。既然少玉此次乃指引使,可知女娲娘娘此画中是否有高人看守?”
“没什么高人啊!哎呀,要说高人还真有一个!可是,不可能是他啊!”裴少玉那厮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将我与陆少卿彻底弄糊涂,我此时方喘匀了气息,就上前踹他一脚,恨声道:“到底有没有么?你这般倒等于没说!”
“嘿,几日不见你一点没学好!脾气倒渐长哈”,那厮言罢便又指前方,我忙顺着手指头瞧,却未见任何稀奇处,就问:“别学着婆婆妈妈,你到底要说何就直言好了!”
那厮这才吭吭哧哧道:“刚才我已经和大师兄说了,只要你们朝正南走,就可以找到要找的人,点金术事件也会有个大转折”。
“那还等何么!咱们这就去么!”我抬腿要走,却被那厮一把扯住,莫名其妙瞧他,就见他已变了脸色,一双眼直勾勾盯住我身后。
我身后有何?除了来时路便是来时路么!不对,还有个陆少卿端坐车上。按说无论习武还是修仙之人,都是忌讳背后有人的,因大多数人罩门皆修在后心,若被偷袭后果不堪设想,而我法力差自然更喜走在别个身后,只是如今身后那人是陆少卿,我便不怕。
可裴少玉那般神色我是知晓必然有变故发生了!当下就觉得脖子僵硬,就连转头都不能,好容易强迫自己个镇定,这才缓缓回首。
立即一颗心便提起。
就见自我们来路上正忙不迭的跑来俩人,不用细瞧也知是那俩惹祸的小娃娃玎珰与方宁,按说本就是来寻他们,猛见到了该是惊喜,可此次却只剩惊,却无喜了!
他们似被一千头猛虎追着般,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敢停,口中齐齐唤着:“道长哥哥,救我们!”脚步急急奔了过来。
而急急过来的俩人身后还跟着俩个,却又是玎珰与方宁,再瞧,俩个后又跟了俩个,也是玎珰与方宁。
许许多多的玎珰与方宁皆急惶惶朝着我们奔来,一模一样的身材样貌,只瞧得我们仨一同汗如雨下。
裴少玉便呻/吟声,正要说何,却突地再变脸色,极快抛出句:“糟了,九重天那位召我,我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