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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道长,带我回家 完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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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不想他竟几乎嘶吼了,厉声道:“我没有娘!”
  
                      
作者有话要说:挖鼻,美男出浴神马的。。。。。。




☆、日更君赐我力量

  
  我怔住。其实我是知晓灵山七子几乎都是孤儿的。却不想这云少海是个没娘的!又一想却是大错特错了。这天下间唯有那位取经的大圣爷是个自石头缝里蹦出的;天生地养。但云少海怎么瞧也不像猴啊!
  
  却听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出去。”
  
  “呃?”
  “我要穿衣服。”
  
  我一头雾水地往外走,心道这阴阳使大人神经得很。一会令我觉得十分关心我与陆少卿;是个热心的。一会又倔强的威胁你就范;一会又冷脸冷心的撵人……这位大人;您还有多少面未曾展现?
  
  立在屋外好一阵子,突然就没了方向。想回叶府,鸣宣又在那儿。若是干脆回灵山,凭我眼下这凡人一般没有法力;恐怕终到了地方的时候;孩子都几岁了!但要不回叶府不回灵山,我又该去何处呢?
  
  正郁郁;就听屋内隐隐的传出奇异声音。
  
  那似乎是暗夜鬼哭,又似乎只是风声过耳。再细细听,仿佛只是一个人在低声呜咽。我竖起耳朵听了会,那声音不但不停反而越发清晰。
  
  什么动静?!
  
  我屏息静气,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只恨自己方才惶惶间竟关了门。这细听之下果然是个哭声。那哭的人似乎正极力压制,饶是如此,仍听得出其中饱含的痛苦之意。
  
  我悄悄将门推开一线,自门缝里往内瞧,就见云少海衣着整齐,却靠着墙角坐于冰冷地面之上。他将脸埋在双膝之上,双臂抱着头,也瞧不见面上表情,只清晰得见那双肩剧烈抖动。
  
  哭了?!
  
  我比见到大日头自西升起还要奇怪!别说我自身对云少海的印象,就算听闻,也都言阴阳使是位无情人,如今无情人却在此痛哭流涕,恐怕知晓此事的人都会跌掉下巴。
  
  将门轻声合上,我悄悄离开,想来他这般哭也是不愿被人知道的,既如此何必去劝慰。
  
  有些事只有自己解开心结才成,别人的话不过隔靴搔痒而已。
  
  就像我与陆少卿,在我以为没希望的时候他偏给了我希望;在我以为自此海阔天空之时,他却突然令我觉得,也许一切不过一场海市蜃楼而已!
  
  他便是我此生最大心结!若自己解不开,我知无论是谁,也帮不了我了。
  
  脚步沉重的往回走,一路走过一间间挂着昔日生平功绩、如今却只是空的棺材卧房,我突然迷惘起来。
  
  这一世,我们究竟在争什么?究竟为什么而活?而死?而痛?而喜?
  
  功名利禄么?不过换来这寥寥数笔!两情相悦么?最后还不是为离别铺垫?!到了最后,不过换一间三尺宽的地儿。
  
  于是就觉怅然,而不知不觉间已走到这长廊尽头,我呆呆地立在原地,手不由抚上那依旧平坦的小腹。
  
  几个月后,这里可就瞒不住人了。
  
  长长叹了口气,我突然发现,能在该痴傻的时候痴傻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可惜无论人鬼妖魔,皆不能随心所欲了。
  
  将乱七八糟想法压下,方想到腹中胎儿就觉饥饿难忍。说来这孩子倒不折腾为娘的,只在初初上身之时作呕过,这几日我却格外好胃口。
  
  手边抚着小腹,边自言自语安慰:“别急,总会有吃的。”抬眼瞧,却发现长廊前有两条岔路,我不记得来时走的是哪一条,这下真真糟了!
  
  正犹豫间,就闻得远远的飘来阵阵香气。我立马没了出息,只觉双腿都要离地,循着那香飘过去,可只闻其香不见其物,于是便觉得是种折磨。
  
  偏腹中那位先恼了,我更觉抓心挠肝的饿。四下里瞧,身后就是那住着无数差官的长廊,身前依然那两条岔路,想来这香气必然是从其中一条岔路中传过来!只是没想到地府中也有好厨子,竟能做出如此勾人的食物!
  
  那香气一直若有如无,勾得我头脑一热就想随便选一条走,正要抬步,就见其中一条岔路中缓缓走出个人来。
  
  那人着一件杏黄长袍,神色姿态都有三分像陆少卿,说来也算个俊逸之人,但我此刻全部精神都被他手中提着的食盒吸引。只觉眼珠子恐怕也要掉到那食盒里了。
  
  几步奔过去,我眼巴巴瞧着那食盒,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却控制不住地伸手指:“这个,给谁的?”
  
  他将食盒递过来,微笑道:“当然是给你的。”
  
  “当真?!”
  “当真。”
  
  我一把抢过食盒,忙不迭地去开盖子,想来做人做妖都不该拂人美意,既然人家专程送来吃喝,我自当领情。
  
  而领情最好的表现,就该是吃光喝光了。
  
  食盒很精致,更精致的是吃食,内里分三层,分别放两碟小菜以及一碗汤水。
  
  小菜很清淡,是些绿叶菜清炒,却味道极好。而那汤水香气浓郁,也不知内中加了什么食材,勾得人食欲大开。我正饿着呢,于是也不与他客气,当下便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
  
  细细想来我到地府时候实在不短,还一直未曾进食过呢!如今只吃得停不住口,待到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就觉那吃食直顶到喉头,仿佛一张嘴就会呕出来。
  
  “合口么?”陆云锦问我。
  “呃。”我一张口,就打了大大的一个饱嗝,于是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拿脚尖蹭地。
  
  “你去哪了?”他又问我。
  “还不是送云少海!”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起,于是就问:“亏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云少海伤得那般重,你怎么就走了?!到底多急的事,至于你将他抛下?!”
  
  陆云锦闻言就垂眸,也不说话,只是双眉紧蹙。我又催问,他便张了张口,终是未回答。
  
  而我这才想起,人家毕竟是一殿之主,恐怕会有许多不便令外人知晓的事,于是就叹气,改口道:“谢谢你的吃食!不过我还得求你件事。”
  
  “什么事?”他见我不再追问,神色轻松不少。
  
  “我还想回那间茅草屋。”
  “你不怕知道太多真相会受不了?”
  “有什么受不受得了的。真相摆在那里,不会因为我不知道就改变。”
  
  陆云锦重重叹息一声,道:“其实我带你去那里,是有我自己的私心在。”
  
  “我知道。你是为了鸣宣么!”我苦笑,又道,“你欢喜鸣宣自然希望她幸福,所以想令我自动退出。可你想没想过,那都是前缘,如今无论陆少卿还是鸣宣,都已忘了对方,何必再提起?他们都该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何况——”
  
  我将话头止住,后话都吞回去。本想告诉他我已有了陆少卿的骨肉,又一想,将自己摆在用孩子来威逼人就范的位置,却是做女人最大的悲哀了。
  于是就道:“何况我总觉得前世事前世了,今生事今生消。就算你欢喜鸣宣,也请你不要帮她定了要走的路。我觉得就算鸣宣知道了,也不会感谢你。”
  
  陆云锦眼中神采黯淡下去,认真地思索了下,就闷声道:“你的话也许是对的。但你若不知晓前因后果,没看完那些画卷,就不该随便发表什么意见。”
  
  他脸上绽开一个苦涩的笑,缓缓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再度立在茅草屋门前的时候,我只是觉得累。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样?!那该是什么样?!莫非我看到的只是表象?而实际上鸣宣与陆少卿是仇敌?俩人见面就杀见面就杀,一直杀到这辈子?!
  
  “去吧。所有的答案都在柜子里,都在那些画卷里。我的私心并非只为鸣宣,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
  
  “那你干脆亲口告诉我好了。”我搔头,心道凭我这笨脑袋,看来看去别曲解了画中深意。
  
  陆云锦就叹气,道:“我不知该怎么说。而且有些事要不是你亲眼去看,你一定不会相信。”
  
  门紧闭。
  
  我只轻轻一推,那扇门就开了。最后回首瞧一眼陆云锦,我又想起那压抑的哭声,就问他:“云少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怔住,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我就补充道:“我瞧见他在哭,好伤心好伤心呢!”
  
  陆云锦再次叹气,道:“有时候压抑太久了就会崩溃。就像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一样。云少海,的确应该好好哭一场。”
  
  “你们好像关系不错。”
  “还好吧。”
  “你好像很了解他?”
  “他也很了解我。”
  “那你能告诉我,他到底为了什么哭么?我觉得他身子里好像有许多个云少海,一会儿一个样。”
  
  陆云锦认真地瞧了我一会,终于开口,缓缓道:“如果你在几岁的时候,亲眼见到自己的娘杀死自己的爹,性格兴许比他还要奇怪。”
  
  我哦了声,心道难怪!只是不想这世间还有如此残忍事!并被一个幼小孩子瞧见,可见对他多大打击,难怪他恨女人呢!
  
  “去吧,多关心点自己,他的事相信他可以挺得过。”
  “可我觉得他不止因为这一件事,似乎还有件更大的事,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正说话间,就见陆云锦突然皱眉,惊呼道:“不对,味道不对。”
  
  我莫名其妙地瞧他,立即就明白了他为何神色大变。
  
  一股子焦糊味儿正缓缓地自屋内飘出,我再瞧,却见那只装满了画卷的柜子,竟有浓烟冒起。
  
  起火了?!
  
  




☆、日更君赐我力量

  
  火苗子将将腾起;我依稀瞧见屋内红影一闪,就已消失。
  
  用力揉揉眼睛;哪还有红影?!而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小火苗就已变成了大火苗。
  
  陆云锦脸立即青了;叫一声“我的画!”就没命地往里冲。我也焦急,但这样冲进去却是无用的!当下忙四处瞧,只想寻了水源也好扑火。
  
  幸而房前就是小溪,我忙拎了草地上随意放着的桶;就去提水。待我提了水进屋;却发现一切都已太晚了。
  
  就见屋内火光熊熊,那柜子早已被烧得散了架。内中画卷散落一地;因画中油墨是最喜火的。此刻便大多成了灰烬。
  
  火顺着柜子爬上窗,再爬到棚顶,如一条火龙般尽情肆虐。整间屋子温度高得似蒸笼。一波接一波的热浪铺面而来,令我喘不过气。到处都是“噼啪”的响声,能见度极差。我顶着热浪往里走,不时有烧断了的木架子在我身后重重砸上地面。
  
  烈火伴着浓烟,我被那烟呛得剧烈咳嗽。将水桶放下后就撕条裙边,沾湿了捂住口鼻,心中却是冷到极点。
  
  这火,我是熟悉的。
  
  三味真火!
  
  曾记得当日东海大火就是这般,别说用水扑救,就算你有法力也是无用!这火一旦燃起了,任凭你法力多高,也只能瞪眼干瞧着。
  
  陆云锦此刻正瞪眼干瞧着。
  
  我见火苗子在他身周转,却不敢烧上身,但他脸面却被浓烟熏得乌漆漆,可他只是怔愣在原地,竟似乎这场火将他的魂都带走了。
  
  “陆云锦,别傻站着。快走吧,这火救不得!”我扯脖子冲他嚎,他只定定地盯着那些灰烬,好半响方僵硬地转过头来,道:“我的画!”
  
  “我知晓我知晓!但这是意外。”
  “不!这不是意外!”
  “无论是故意为之还是什么,都等出去了以后再说。”
  
  我强行拉着他走,他也不挣扎,只是任由我一路拖着出了屋。我们双双跌坐在屋前草坪之上,眼瞧着那茅草屋在面前轰然倒塌。
  
  陆云锦将脸埋在双膝间,一言不发。
  
  良久良久,他终于抬头,双手用力抹了把脸,霍然起身,怒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搞的鬼!我陆云锦定让他十倍偿还!”
  
  我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那时所见。在心中安慰自己只是眼花,兴许有孕的人就是这样一惊一乍,切不可错怪了谁才好。
  
  而陆云锦言罢就走。我怔怔地瞧着他背影消失方向,只觉其脚步沉重。不由叹了口气,想起我也是一般,当初陆少卿赠我的梳子,我宁可死也不愿借给别人。只因有些东西,比命更重要!
  
  有时候想要摧毁一个人,未必要对他肉身造成伤害,这种精神上的摧毁,才最可怕。
  
  如今这些画,定然也有着他全部美好或苦痛回忆了。那么烧了这些画,算不算将他自过去拉出来?
  
  如果说陆云锦是个喜欢躲在回忆中的人,那么我呢?!到底相不相信前缘今生?
  
  无力地躺倒,身下是柔软的青草地。如今我已没有留在此的借口。兴许,我该回去了。
  
  有时候,人需要面对!即使我们万分不愿。
  
  我正胡思乱想,却猛地瞥见,方才陆云锦坐着的地方有一物十分扎眼。
  
  那物有些焦黑,似乎是过了火的物件。难不成他抢出了哪幅画?我忙起身将那物拾起,见竟是块帕子,只是过了火后十分不结实,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摊开了瞧。
  
  却见那帕子上绣着景物,因大半已被烧毁,只余小部分,我便只能猜。初初瞧着就觉得应是一悬崖峭壁。再瞧,却见那悬崖上手扯手立着俩人。二人兴许是赏景赏得忘情,竟都张开手臂,似要飞一般。
  
  飞?!
  
  我激灵灵打个哆嗦,这帕中景象我曾见过!
  
  曾记得当初灵山大旱无雨,裴少玉出发求雨那日,我曾在他背影中瞧见一对男女双双跳崖。当时那山崖、那展开的双臂,皆与此帕中景象相同。
  
  在九幽我曾以为我脑中显出的跳崖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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