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好逍遥-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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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了,他将他的四个赤影都留在了他的身边,但是他自己却没有留在这里。
慕千夜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记得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他口口声声地说着要补偿自己,然,他还是食言了。
肚子里的生命已经六个多月了,眼看着就要满七个月了,这一次,他还是不会陪在自己的身边吗?
“不要难过。”郁木崖察觉到了慕千夜流露出来的悲伤情感,他不会说安慰的话,说出来的话很是生硬。
“木头,你越来越像管家婆了。”慕千夜笑着道,笑容有些虚弱,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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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木崖的陪同下,慕千夜出了山谷,来到了小镇上。
“先去前面的客栈坐一坐吧。”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慕千夜对身边的郁木崖道。
郁木崖没有说话,他对慕千夜的要求从来都不会提出异议的。
还是那家客栈,事实上,小镇上像样的客栈也就只有这么一家。
“哎哟,两位,是吃饭呢还是住店呢?”小二见有客人进来,忙招呼。走近便看清了这女子正是日前那个与纳兰公子对峙的女子,顿时又多了几分敬重之情,这位夫人他可得罪不起!
“吃饭。一壶好酒,两个家常炒菜就好。”慕千夜回答道,然后和郁木崖在客栈大堂里最显眼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郁木崖虽然不知道刚在庄园里用过午膳的慕千夜为何一下山又要吃东西,但他不会询问的。
过了一会儿,小二将菜和酒端到了慕千夜的面前,“两位客官,请慢用。”
“小二哥,上次的那位公子是否还在?”慕千夜指的是北堂羽。
“夫人说的可是那位儒雅俊逸的公子?”他们小镇是个小地方,一连有这么多器宇不凡的人出没,他们想不记住都难。
“对,就是他。”
“他还没有走,还住在楼上的天字三号房,夫人需要小的去请那位公子下来吗?”小二恭敬地询问慕千夜。
“那就有劳小二哥了。”,慕千夜的声音不大,但是能够让整个客栈的人都能够清楚地听到,这个时间,大家都已经用过饭了,外加小镇平日里来往的人本来就不多,所以客栈里的人并不多。
小二忙往楼上跑去,木质的楼梯发出“哒哒哒”的急促的脚步声。
小二走到楼上,敲了敲天字三号房的门。“公子,楼下有位夫人想要见你。公子?”
小二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都不见里面有人回答,正想着公子应该是有事出门去了。
二楼上的情况,从慕千夜的角度是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的。
小二正打算下楼来向慕千夜汇报,就见旁边天字二号房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男子正是北堂羽。
“公子,原来你在这儿呢,楼下的那位夫人说要见你。”小二指着楼下的慕千夜对北堂羽道。
“知道了。”北堂羽迈步开始往楼下走去,今天的他的笑容与往常有些不同,似乎还有一些看好戏的成分。
北堂羽自来熟地在慕千夜所在的桌前坐了下来,“夫人今儿个怎么有空,是想我了吗?”
“那是,你长得好看,文武双全,在这儿住的这些日子里,怕是这附近的姑娘们的魂儿都让你给勾走了,我虽然已经嫁做人妇,但也难免会让你勾了心魂。”慕千夜笑盈盈地说道,同时给北堂羽斟了一杯酒。
“怎么会呢,夫人的夫君可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我才是,更何况,夫人的身边还有一位高深莫测的师兄呢!”
“说来惭愧,我已经许久不见我的夫君了,不知道公子你最近可曾有见到过我的夫君呢?”慕千夜挑眉,略有深意地询问北堂羽。
慕千夜的话让北堂羽的笑容放大了。
“夫人的夫君我怎么可能见到过呢?”北堂羽反问道。
“没有吗?也是,想来是我想过了,我和孩子都在家里等着他,他若还活着,没有理由不会出现的,不是吗?除非,在他的心中,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慕千夜说得认真,看似很不经意,却是那么地刺耳。
郁木崖的手颤了颤。
北堂羽挑了挑眉毛,看来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敏。
同时,楼上天子二号房里发出了很轻微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夫人怎么会这样想呢,夫人的夫君自然是对夫人疼爱有加的,舍不得夫人你受一点点的苦的。”
慕千夜笑而不语。
不知道为何,她的笑让北堂羽不自觉地慌了一把,她……
慕千夜起身,“云狼云盟主,我不止是你口中的夫人,我还是无伤公子。今天我来就想和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了。”
无伤公子,四个字很沉重地落在了北堂羽的心头。
北堂羽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来,想要去拉住这个正在往外走去的女子,他干嘛有这种冲动呢?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
但是,她落寞的背影,她萧索的身影,她最后的那句话里透着的决绝,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到了,那么那个人应该也感觉到了。
慕千夜渐行渐远,眼看着就要走出客栈的大门了。
忽地,一阵疾风起,天字二号房中飘出来一个身影,在大堂上空掠过,如鸿雁一般。
慕千夜被人从身后抱住,她的后背贴上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沙哑的,苍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慕千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哭也没有笑,她缓缓地转过身,对上那张这些日子无数次出现在她脑海里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段清狂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但是这不够,不够述说他对她的歉意。
“如果我今天不来这里,今晚你是否就打算离开了呢?”慕千夜的脸上没有哀伤也没有喜悦,神情淡淡的。
段清狂慌乱地抱住慕千夜,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害怕。
他不敢看她那双过于清冷的眸子,那种陌生的距离感让他害怕!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会猜,猜你在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哪里,那种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夜儿……”
慕千夜笑了,“我虽然不是你,没有那么庞大的信息网络,没有暗影们为我传递消息,我没有跟踪追踪的高手为我追查某个人的下落,但是我是无伤公子,茶楼是很热闹的地方,茶余饭后,人们最喜欢做的就是谈论是非了,总会有人多嘴说些什么东西;一个人再厉害,总是要吃饭喝水的,马儿再能跑,总是要停下来吃几口草的,那些开在城里的茶楼,那些开在管道上,山道边的小茶寮……”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段清狂搂住慕千夜,。
“我虽然不能确切地知道你在哪里,不能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但是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去了南疆,你联络了那些你曾经熟悉的族长,你去了赤狼族,找到了残余的赤狼旧部,你回了南易城,那里有段家的赤影和长老,你还要南下,途径了这个小镇……”
“我第一次知道你平安的消息,是二愣子传递给我的消息,说是有人在从北翼国的都城去往南疆的路上发现了你的踪迹,那是你失踪半个月后的事情了。”慕千夜用平淡无奇的口吻叙述着这些事情。
如之前猜测的那样,段清狂受伤了,伤得不轻,因为北堂希对他毫不留情,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他养了半个月的伤之后,没有直接回来找慕千夜,而是去了慕千夜说的那些地方,为的是天下,为的是黎民百姓,所以他没有直接回去找慕千夜。
离开南易城的时候,他答应了慕千夜,要补偿她,要一直陪着她,给她一个安定的家,而他如今做的事情违背了当初他对她许下的承诺,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慕千夜。
“夜儿……”段清狂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忽然挡在了慕千夜的面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夜儿,对不起,我没有做到我承诺你的。”段清狂哀伤地闭上眼睛。
“但是你却必须去做,不是吗,睿王爷,随性洒脱,不喜欢被捆绑着,但是这不代表你不是一个称职的王爷,不是一个称职的将领。百姓对你的爱戴不是假的,因为你的心里装着他们。”
“夜儿,你想要说什么?”段清狂的手捏着慕千夜的手。
“去做你应该做的吧。”慕千夜很清冷地说道。
“夜儿!”段清狂慌乱了。“去吧,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应该有没有必要的犹豫。”慕千夜说完,从段清狂的怀里退了出来。
段清狂没有阻拦慕千夜的力气,只能看着她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让我和孩子告别一下好吗?”段清狂道。
慕千夜点了点头。
段清狂蹲下身,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慕千夜的肚子上,“孩子,对不起。”爹爹爱你,后半句,段清狂却没有说出来。
慕千夜仰头,看向二楼那个还开着门的天字二号房,“出来吧,你们随你们的王爷一同南下吧。”
花和尚和霍战越有些悻悻然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敢直视慕千夜的眼睛。
“木头,陪我回庄园吧,小宝该想我了。”
“不准走!”段清狂拉住了慕千夜的手,他突然很害怕,怕他们这一分别,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段清狂再一次将慕千夜圈入自己的怀抱之中,“如果气我,就扎一个小人,每天那针在上面刺,每天都打我小人,等我回来,骂我打我,答应我,好不好?”
“你可以怪我,但是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如果怨我,那就等我回来,我用千千万万个日子还你,就这样说好了,一定要讨回来,不可以就这样算了的,不可以的……”
段清狂像个小孩子一样,期待得到慕千夜的首肯。
见慕千夜没有回答,段清狂更加慌乱了,他抓着慕千夜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
慕千夜忙挣扎着缩回自己的手。
“夜儿,你没有说错,我放不下黎民百姓,放不下这江山,我不忍看这一片山河破碎,甚至,我对你食言了。”段清狂心疼地看着慕千夜憔悴的面容,转而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这里,会痛。”
“夜儿,求求你照顾好自己,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好不好?”段清狂的眼底都透着痛意,夜儿瘦了,那么纤弱的身子还挺着一个大肚子……“我答应你,往后,我每到一个地方就给你捎一封信来,让你知道我在哪里,让你知道我平安,好不好?”
他居然说“求”,他放下了一个男人的骄傲,他在恳求慕千夜,他是真的在害怕。
“你忘了吗?我是无伤公子。”慕千夜轻柔地说道。
这话,是那么的讽刺。
段清狂苦涩地笑了,之前他没有和慕千夜联络过,甚至没有告诉她他好好地活着的消息,她都知道,虽然不是及时的全面的消息,但是她还是能够将这些琐碎的讯息拼凑起来,聪明如她,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北堂羽深邃的目光看着慕千离去的背影,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她没有哭闹着让段清狂不要走……
被指定陪段清狂离开的花和尚和霍战越对视一眼,终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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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夜走了,在郁木崖的陪同下,回庄园去了。
她不止是段清狂的夫人,还是无伤公子,这些日子,他们几乎要忘记这个事实了。
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
回去的路上,郁木崖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千夜。
“木头,听说娘是在爹出征的时候,病死在家中的。”慕千夜忽然开了口。“娘的身体一直很不好,爹出征的时候也很犹豫,最后娘还是劝他出征了,但是爹没有来得及见娘的最后一面。”
那么的相似,清狂和爹。
“你们不一样,你很健康……”
慕千夜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下去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不知道死去的娘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做不到,虽然她逼着自己去做了。
过去的三个月,很好的说明了,在他的心中,江山的地位比她更加重要。
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她想让一个王爷陪着她一起组建一个安定的家。
郁木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的身体跟着颤抖了两下,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
木头不会,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慕千夜不要流泪,他不懂,这是他至今都没有学会的一种技能。
回到庄园,慕千夜直接就去了段痕水那里,爹有权利知道他的儿子现在在做些什么。
慕千夜道段痕水的房间里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窗前,手上拿着毛笔,似乎正在绘画。
夏侯摘星走后,段痕水沉默了不少,
慕千夜走到段痕水的身边,发现他正在画桃花,不是三两枝的那种,而是成片成片的桃花林。
“夜儿,你怎么过来了,哎哟,这么大的肚子就应该好好休息。”段痕水痕疼慕千夜,忙拉过椅子让慕千夜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爹,我没有事情,多走走对我和孩子都好。爹,关于清狂的事情,我想和你说。”
段痕水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爹,清狂很好,之前受的伤应该都已经康复了。”慕千夜怕段痕水心急,忙道。
段痕水没有预想中的欣喜,沉默了一下,“其实,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孩子是我带大的,他的性子大部分都随了我,天下乱了,他坐不住了……”
他想过,狂儿到现在都不现身,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不治身亡了,一是他为天下奔波去了。
段痕水的话倒是反让慕千夜和郁木崖吃了一惊,原来爹比谁都要明白。
“夜儿,你要怪就怪吧,当年,明知道雪儿的身体不好,我还是出征了,直到战事结束,我才知道雪儿过世已经有大半个月了,雪儿临终的时候交代了,战事不结束,不能传信给我,我回到家中,看到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