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父王过分妖孽-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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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狼啸,露出雪白锋利的獠牙,众人更是吓得动弹不得,就看着那展开的血口,朝自己扑过来。
时间仿若过的很慢,慢到他们能清晰的看到狼有几颗獠牙,时间仿若又过的很快,快到他们眨眼之间就知道自己的下场。
“傲雪……”
寂静的上空,那声音清脆异常,仿若穿透了层层阻力,最后落入白毛狼耳中。它退后一步,巨大的身子也扭了回去。
狼口脱险,众人大有悲喜交加之感。喜的是现在还活着,悲的是,他们知道他们无路可走了,城门外是更多的狼等着他们,而城中,从天而降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绿色眸子定定地盯着那些士兵,无须言语,士兵们竟然主动让出道。长长的人流之后,冰冰面带微笑,撑着虚弱的身体,轻轻地喊:“傲雪……”
就像七年前,傲雪在晋王府那样,她就是这样喊的——傲雪。
绿色眸子仿若变得柔和,星星点点起了水雾,它迈着步子,不慌不忙地走过去。
肃杀的战场,凭空升起一股无形的喜悦,众人似乎也被感染了,情不自禁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望着他们。
八年,原来已经八年了么?
冰冰心中感慨万分,那些有关傲雪的记忆仿若还是昨天才发生的,却不想一转眼已经八年。傲雪离开她已经八年了,如今傲雪就在眼前,她再也安奈不住,飞扑过去。
然而,她刚刚抬起脚,身体却被人凌空抱起,古岱钦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和它今日都得死!”
傲雪出现,古岱钦觉得自己报仇的希望完全没有了,那头狼控制了他的狼群,东方傲已经偷偷离开,燕城就只留下如今在场的这些人,其余的也已经被潜走了。而他的人,竟然已经被东门信的人暗地里解决了大半!
恨!早已让古岱钦失去理智,哪怕是死也要拉着冰冰一起。冰冰只觉得脖子很痛,被勒的无法呼吸,眼前的景物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东门信大呼一声,飞身跃起,身形如同闪电,然而有一道影子似乎比他很快。只是眨眼间,一声狼啸湮灭了惨叫。
东门信下意识地望去,冰冰的身子如同落叶一般,从半空中直直落下,来不及思考,他展开双臂……
手掌只接住了空气,她已经落入另一人怀里。
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或许这一刻,那个人对她来说才是她最想见的吧?
众人已经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狼吃人,那是何等的触目惊心?就在他们完全没有回过神之际,已经被重重士兵阻拦,这些将士一直以来都是大夏国最厉害的精英,身经百战,无从败绩——他们是原晋王爷的亲兵,如今已经归属皇家禁军。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冰冰哭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怎么也停不下来。
晋王爷心疼地看着她,不停地给她擦泪,虽无言语,却以胜过千言万语。周围的一切与他们而言,都不存在了般。
玉竹感叹一声,朝夜宵道:“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夜宵冷峻的脸似乎也柔和了一些,不自觉地望了一眼远处的冷月霜。冷月霜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看过来。
傛玉还是穿着一声黑色衣裳,表情还是那般冷冷淡淡地,唯有眼里多了一抹温情,望一眼冰冰,跟着玉竹处理其他事儿去了。
白毛狼出现对冰冰来说已经是一个惊喜,没想到所有人都来了,那种被众人保护的幸福,使得她终于彻底地放了心,头往王爷爹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帘,很困,很想睡,却不敢睡。
古岱钦已死,东方傲弃城而逃,燕城收复自是不用再提。然而,喜悦却并没有抵达每一个人心底。
“冰冰身子很虚弱,她……”东门信艰难地说着,始终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玉竹脸色微变,“小冰冰怎么了?”
东门信只摇头,玉竹变得烦躁不安起来,立刻朝冰冰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很安静,玉竹走进来的时候,晋王爷倚在床围栏上休憩。他也不知为何,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不惊动任何人,修长的手指捏住冰冰露在外面的手腕。
脸色随即大变,险些叫出声来,却发现冰冰一双乌黑的眸子带着渴求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玉竹目光一闪,隐约可见泪记斑斑。难怪冰冰的脸色看上去会那般苍白,毫无血色,原来竟是如此!
殊不知,晋王爷也已经睁开了眼,玉竹脸上的种种表情,悉数落入他眼中。他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开口道:“冰冰体内的毒,你有办法么?”
玉竹眨眨眼,将眼泪吞回去,抬头看着晋王爷道:“你先出去,我给她看看。”
原本以为晋王爷定是不同意的,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真的走了。玉竹盯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终是在冰冰渴求下没有说出来。
房门紧闭,玉竹哽咽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我一离开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冰冰苍白地笑了笑道:“长治大师说过,因果循环,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师父,求求你不要告诉爹爹,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你以为真的瞒得了他么?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
冰冰一阵怅然,喃喃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你脸色这么难看,身子这么虚弱,也只有我那愚笨的大徒儿会被你骗了!”玉竹说着擦去泪水,细细给冰冰把脉,奇怪的是,冰冰似乎根本就没有中毒!或者说,那毒对冰冰并没有大碍,只是失去武功。
眉宇皱起,玉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毒,难道……
“师父,我还有救吗?”
冰冰的声音换回了玉竹飘远的心思,道:“除了内功无法运行,还有其他感觉吗?”
“以前有的,会全身无力,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有力气使不出来。”
玉竹忽而笑了,“难怪刚才古岱钦要挟持了你,原来他也知道你身体里的毒不会致命。”
冰冰听了迷惑不已,玉竹又道:“没有功夫了也没什么,你爹爹如今是皇帝,有他在谁还敢动你?”
玉竹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便准备离开,冰冰拉住他的手,再一次叮嘱道:“师父,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告诉爹爹。”
玉竹笑了笑,点点头。冰冰这才彻底地放了心,玉竹已经用内功将她的脉象改了,也无人会察觉出来,爹爹也一定察觉不出来,她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天色逐渐暗下,房间里的光线也灰暗起来,然而,那双红肿的眼却分外明显。深邃的眸子盛满心痛,高大的背脊也因为心痛而显得佝偻,俊美的脸、高挺的鼻梁、薄唇无一没有泄露他的心情。
手不自觉地附上她的小腹,不久之前,那里面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慢慢孕育,他来不及知道他的存在,他就已经消失了……
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她说,以后有孩子也不能叫他爹爹……
她说……
闭上眼,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滴落下来,在冰冰的衣襟上晕开。灰暗的房间,这样才不会被人看见吧?看见他堂堂一国之君在流泪。
(头疼的厉害,更新少了一点,争取明天结文吧!)
第八十一章:大结局
大夏国平建初年秋,宗帝亲征叛臣东方傲,历时三个月,平反。
大雪落了整整一晚,天色变色,白皑皑一个晶莹剔透、银装素裹的世界。房屋、枝头、院子里的石桌、石墩皆如同盖了一层柔软的雪白锦被。
远远的,有一阵箫声传来,伴随着一名老道士的歌声:
“……世间种种言难尽,皆因一个缘字了,万丈红尘神仙恋,因果轮回必有因……”
那声音远远而来,似从梦中,冰冰皱了皱眉头,终于醒来了。
回到京都的第一个早晨,依旧是自己原来住的房间,恍惚中似乎是第一次醒来,第一次看清楚这个世界。
馨儿推门而入,喜上眉梢:“小姐,下雪了,好大的雪,你快起来看看!”
冰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发生了很多事儿,在梦里面傲雪回来了……她脑袋有些迷糊,馨儿疑惑地看着她,眉头皱着:“小姐,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从昨天上午回来,一直到现在才醒来,难道还没睡醒么?”
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小白道:“主人很累,让她休息。”
馨儿扭头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小姐的房间,你一个男人进来做什么?”
看到小白,冰冰终于清醒了一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馨儿说着,脸色一变,立刻跑来床边,抓着冰冰的手臂的手忍不住地颤抖。
冰冰皱皱眉头,朝敞开的房门看过去,白毛狼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吓得馨儿躲到了小白身后。
冰冰小姐带了一个小白回来已经很吓人了,如今又带了一头这么可怕的狼,居然也是绿色的眼眸,而且是真正的狼!足足有半人高,那肥硕的身子只要一抖,估计地都要动几下。
迷糊的脑袋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冰冰惊呼一声:“馨儿,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小姐是不是饿了?”
一天一夜还能不饿吗?冰冰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趁着馨儿去准备吃食的时间,冰冰才理了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原来还以为是梦一场,如今看到傲雪就能确定不是梦了,爹爹真的去找她了!
喜悦还没有抵达眉梢,那远远传来的歌声,似乎变得近了。冰冰侧耳倾听,觉得那声音极为耳熟,又看了看傲雪,方才想起或许是那个老道士来了!
冰冰连忙爬起来,吩咐道:“让老道士进来,我要好好谢谢他。”
小白皱皱眉,不解地问:“何来老道士?”
冰冰怔住,那歌声已经到了门外,难道小白没有听见?不知为何,心跳突然慢了一个节拍,耳中嗡嗡作响,好一阵才传来一道声音:“小姑娘,老道士来了。”
老道士依旧穿着单薄的衣裳,容貌未变,依旧留着一尺长的白胡子。同样银白的发丝上,沾了些许雪花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笑成一条缝儿,缕一缕胡须笑道:“小姑娘可还记得老夫当日说说的话?”
冰冰怔怔地盯着他,细想着当日的话,点点头道:“老爷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想方设法办到!”
老道士道:“老夫的要求实则不高,只需要姑娘从何来,就从何处归。因果轮回一场黄粱梦,世间种种终化无。”
原来是要她走的,冰冰豁然明白过来,当日长治大师所说也不过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方才她醒了,只觉得是一场梦。可是,真的能回去吗?真的能放下这里的一切?冰冰有种脚不踩实地的感觉,恍恍惚惚似乎看到一道打开的门,白光刺眼,让她睁不开眼看门那边的景象。
御书房中。
晋王爷脱下头上的金冠,神色严峻,一双深邃的眸子平静异常。提笔挥毫,留下一段世人解不开的谜团。
天空中,大雪稍停,一匹矫健的良驹从朱雀门飞奔而出,溅起雪花如同滚滚尘烟。睿王爷深深望着离去的背影,长袖中,紧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仰望苍黄的天空,在心里默默祝福。
贤王爷同样望着远去的背影,眼角流出一滴泪来。
晋王爷一路赶回晋王府,冰冰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左右无一人,眼眸里闪过一抹冷光,脑海里回荡着老道士的话:
“于你我而言,她已是化骨之人,由轮回夹缝中重生,却也破坏了天道轮回,因果循环。若不加以制止,定会酿成无法挽回的灾难。您贵为天之,心之所系与她,必然要做了她的嫁衣裳,福祸与她不存,于你却是天下子民的灾难,您愿意看到您的子民受苦么?
她固然心底纯良,然,天理难违,纵是神仙也忌惮三分,何况你我这样的凡人?老夫云游至此,已多给了她八年寿命,此番定遭天谴,倘若这一次依旧心慈手软,不光老夫难辞其咎,就是她也活不过几日。”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老道士哂笑道:“你不问她的来路,反问有没有办法与天对抗,此心可鉴,却也因为此心,那返回来必当与之同等。”
“即便是天,已要她生,又为何要她死?本王绝不同意!”
“也罢也罢,你且让我会会她,若她心固若金汤,要以来生抵罪,老夫自有办法,只是,她留下了,您便不能为天子了,如此灾难亦可减轻一些。”
数九季节,那额头竟渗出一层薄汗,房门紧闭,明明已到了门口,却没有勇气推开,怕吗?
真的很怕推开门,他的冰儿就凭空消失了。
身上残留的雪花融化,留下细小的水珠儿,在长长的睫毛上,轻轻摇曳。耳边,老道士的话还在徘徊:
“倘若她的心不如你的坚定决绝,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冰儿,你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什么都不要你管,一切都交给我!双拳握紧又松开,晋王爷推开房门。
“爹爹,你回来了?”冰冰笑着迎上去,轻轻拍了拍他身上来不及融化的雪花。
他却怔住了,似乎有些不相信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深邃的眸子紧紧追随着冰儿的身影,看见她对自己笑,看见她端来茶水……
“爹爹,怎么了?”冰冰皱了皱眉头,老道士说要她收拾行李,爹爹回来就走的,如果不走爹爹就会有麻烦。因为老道士洞悉了冰冰的来历,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只是,爹爹如今是皇帝,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冰冰也疑惑了半天,老道士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说收拾行装就行了,别的不能问,就是问也不会说!
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冰冰双手叉腰,大喊一声:“爹爹!”
晋王爷回过神,却依旧不相信般抓住那双小手,温柔的体温自掌心传来。又将冰冰揽入怀中,空虚的胸膛被填满,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