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云霓)-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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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睿去小书房里处理公务,冯大媳妇给容华卸了发髻正要退下去,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容华,迟疑着开口,“少夫人年纪小有些事可能不大知道。我也是听老人说的,有了身孕不好轻易挪地方睡的。只怕是方位不对,本来是男孩换做了女孩。”
容华仔细去看冯大媳妇,只见她小心翼翼握着手,生怕说错话似的。真的是担心她,想要给她提个醒。
“那有没有可能换了方位,本来是女孩却换做了男孩?”
冯大媳妇一怔,仔细思量,半晌才道:“应该也是有的,不过要请好的阴阳先生来看。”
容华笑了,“那就是说生男、生女是阴阳先生的一句话了?”
冯大媳妇一惊忙辨解道:“少夫人,是奴婢多嘴了,奴婢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
容华打断冯大媳妇的话,声音温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会吃亏,不过这种事听听也就罢了,不可能尽信的。”
冯大媳妇低声应了。
冯大媳妇退下去,容华拿起书来看。她倒是没想过二太太还有这样一层意思。二太太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方方面面前想的周到。
冯大媳妇定是在下面听到了什么话,这才想起来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八成是二太太那边放出来的,好让她听了之后心里不舒服,又去老夫人面前反悔。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锦秀上来道:“下面的人都说南院方位不好呢,又没有人过去住过,万一撞到什么,对少夫人和小少爷不好。”
自从她怀孕之后,春尧、锦秀几个都说她肚子里的是小少爷,可见大家都盯着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容华看看锦秀,声音不由地低沉,“还不知道我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后不要说小少爷的话。”
锦秀一怔,立即明白过来,“是奴婢们没想周全。”
容华点点头,“院子里多了不少的人,说话就更要小心,在别人眼里就没有无心之失,不要因为我怀孕你们也松懈下来。”
锦秀道:“少夫人说的是,我就下去和她们说了,以后要多多注意。”
容华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锦秀看看左右接着道:“有些婆子嚼舌说少夫人年纪小不懂,也不请钦天监来算算,至少要合合八字才能保平安。”
她还以为府里忙着薛明霭的婚事,她总能清净两天,谁知道二太太抛出个砖立即就引出后面的玉来。
“别的事先不要管,尽量管束下面的婆子,让她们不要乱嚼舌头。”容华说着顿了顿,“钦天监的事我来想办法。”
锦秀服侍容华漱洗干净这才下去。
容华一直等到薛明睿从小书房里出来,薛明睿躺在床上,将容华搂在怀里。不知道这样抱着容华有多少次了,两个人从一开始的生涩到现在的自然、熟悉。容华表面上柔顺、大方,似是很容易被掌控,实际上骨子里倔强、骄傲持内心守的死死的,别人很难窥探一二。
如果只是将容华当作一个字面上的妻子很容易就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可是想要的更多,就要仔仔细细、小心翼翼,不能忽视每一个细节。
薛明睿轻挽容华的手指。
容华低声道:“有件事要侯爷帮忙,”说着顿了顿,“明天能不能请钦天监来府里看看。”
钦天监?
薛明睿微微一笑,“你也相信那些人说的话?”
容华眼睛一闪,“大家都信,我也不能不信,与其让大家私下里说,还不如让钦天监进府看看这样大家都放心。
瞧着她不加掩饰的目光,就知道她的意思。只要钦天监说一切都好,自然就不会再有人说什么闲话。
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相信这些,只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好的主意。
容华低下头来笑了。这种无关痛痒的事,顺着来比逆着来要容易的多,她何乐而不为。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清澈的声音“容华是不是过三个月了?御医今天还说,胎气已经稳了。”
言下之意是不是暗示……自从祖母没了之后,他们一直也没有同房过。
容华这样想着,脸“忽”地一下红起来。
薛明睿刚要倾身过来,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探过身将容华抱起来伏在他身上。
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容华顿时窘迫地挣扎……“小心脚。”
她几乎忘记了脚上还有伤,这样微微迟疑,腿一落经跨坐在他腰间,他轻轻一动,往日般矫健,根本不将她的重量放在眼里倒是她有些害怕伸出手紧紧抵住他的胸膛。
他乐于看她羞涩的模样,伸手拂过她的长发微抬起身子轻轻地吻在她的唇上,接下来的吻如同靖蜒点水般一直延绵到她耳边声音低声微哑,“成亲那晚我该小心。”
容华脸上又是一热。成亲已经这么久了,却要提起成亲当晚……那天晚上确实难熬,不过还好薛明睿已经算是很照顾她的感受……“好久没有了,这次我们慢一些。”说着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脊背……辗转细腻的亲吻,让她觉得思维一点点的涣散,鼻端只有淡淡的青草香气,清爽又让人迷醉,第一次将小衣都脱下来,真正的肌肤相亲。
他的手掌虽然粗糙,腰身上的皮肤却依旧细腻,不时地蹭着她的。胸口也不时地与她碰触在一起,一种难以描述的陌生,如同针一样游走进她的身体,顿时让她心跳加快。
扯掉最后的遮挡,他屏住了呼吸,身体一挺一寸一寸地侵入,头微微仰起,细长的眼睛慢慢朦胧起来……没想到半夜里会要水。
春尧有些慌张,忙了半天才算伺候妥当。
容华行动不便,薛明睿拿了软帕子进来,容华还未褪潮热的脸又红起来。隐隐约约记得春尧进来将水端了出去,再往后她就睡了过去。
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她骑了一匹无比神骏的黑马,漫山遍野的跑,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
第二天,容华起的晚了些,吃了早饭,春尧进来道:“钦天监来人了。”
钦天监照例将容华的八字和小日子合了一遍,又去看了容华的住处和薛家南院,说了一通易经八卦的说法。
除了容华、钱氏不算明白,老夫人、薛夫人以前都听过这些,还算能听得清楚。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忌讳的?”
“方位上是。”
除了薛二太太遮掩意外的情绪,大家都松了口气。
容华也笑了,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薛二太太一定以为钦天监会说南院不利于她,谁知道反而是另一个结果。
薛二太太很快调整了情绪,似是比任何人都要关切容华,“那能不能算出是少爷还是小姐?”
那人摇摇头,“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依时辰上来看,少爷多一些。”
不过是顺嘴一说,便能左右别人的心情。
薛二太太的笑容立即变得有些牵强,“那自然是最好了,老夫人又能抱曾孙了。”
那人又想起什么,低头问容华,“少夫人可有什么胎梦?”
胎梦?她最近很少能记得都做了什么梦,除了昨晚。
“梦见马或者花是最谁的,马也要分黑马还是白马,花也要看有几支。”
容华抿起嘴唇,忍住羞涩的笑意。昨晚她虽然梦见了黑马,只怕并不是胎梦。
钦天监已经看过方位。府里便开始将容华的东西搬去南院。
老夫人生怕南院人手不够,将府里得力的调了不少过去。二太太直埋怨府里的人手不够,老夫人想了想又让六从庄子上调了些人手打进府帮忙。
本来已经一切准备妥当,又因下人进进出出乱了方寸,钱氏生怕出错漏,只得将人和事重新分配。
相比二太太和钱氏的繁忙,容华就舒适的多。
南院比府里请净,容华又跌伤了脚,出行都要坐在肩典上,一下子成了富贵闲人。
什么都好,只是红英的事还没处理。
容华看向院子角落里两个探头探脑的丫鬃。
薛二太太防得她紧紧的,不给她单独和老夫人说话的机会。这种情形恐怕要到薛明霄成亲之后才会好转。
容华在院子里透了会儿风,回到内室叫来春尧,“去让人想办法和李妈妈说说,我有意将红英放出府去,问问李妈妈的意思。”
既然不能明说,只能绕个圈子。
下午春尧带消息回来,“李妈妈说红英瞧着是个伶俐的,不如留些日子。”
也就是说,老夫人有意将红英留给薛崇义。
容华点点头。
薛崇义有可能已经和老夫人挑明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留红英的意思,等到薛明霭的婚事过了,就将红英送给二房。
容华这边安顿下来,到了晚上常宁伯府就要进府踩花堂,二房那边却炸开了锅,“不好了,三爷找不到了。”
第三百章零五章 新郎醉酒
老夫人躺在榻上听李妈妈说话,旁边矮桌上的羊角宫灯透出柔和的光来,老夫人顺着灯光看灯罩上的凤仙石榴各色花。
李妈妈低声道:“少夫人是为了追侯爷才崴了脚。”
老夫人道:“凭白怎么追起来了?”
李妈妈道:“是侯爷听说少夫人要搬去南院,这才生了脾气。”
老夫人转眼看李妈妈,顿了顿,“好久没见明睿发脾气了,就算在我跟前儿,我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难得这次突然就急起来。”
李妈妈笑道:“侯爷毕竟是才要当爹的,心里自然是特别在意。”
老夫人点点头,“容华去南院我也是不放心的,有明睿过去也好。”说着又想起容华的院子,“容华那边也应该收拾收拾,将来要请奶子。
里面再做个暖阁出来,日后好让哥儿、姐儿住进去,方便两边照应。”
李妈妈道:“说的是。”
老夫人又想道:“我记得我屋子里有几幅好的山水画,挑几张颜色鲜艳的拿过去,也好有个样子。”
李妈妈喜道:“那些画老夫人好久没看了,不如我就拿出来让老夫人挑选。”
老夫人叹口气,用手去摸腕子上的麻姑献寿,“还是你来挑吧,现在我也没这个心思。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是一个都放不下。”
那麻姑献寿的手串是二老爷这次从陪都买回来的,老夫人是又为二老爷的事发愁了。
“那红英是容华屋里的,老二怎么就看上了那个丫头?等明霭成了亲,便叫老二过来,我自和他说。我房里的除了雪玉、海月随着他去挑,或是给了他银钱,哪怕是百千两的只要身家清白随着他去买,不要为了一个丫头在府里丢人。”
李妈妈忙劝道:“老夫人先不要急,红英虽然是少夫人的陪嫁丫头,也算是知根知底,少夫人跟前又不一定缺了她,我让人问过,那红英从来没进过内室值夜,更没见过几次侯爷,再说少夫人也无心在屋子里提通房丫头,红英就和府里的二等、三等丫鬟没什么两样,应当是无碍的,今天少夫人还遣人来跟我提起,想必是知晓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指了指茶,李妈妈端来伺候老夫人喝了。
老夫人道:“容华还让人说了什么?”
李妈妈眼睛闪烁,“少夫人让我将那个叫红英的丫头带来给老夫人瞧瞧……”
带给她瞧瞧?难不成还有别的内情?容华处理府内的事向来利落,从来不会这样遮遮掩掩的,又想及这几天容华来她这里也勤了些,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这几日二媳妇经常在她房里,容华来了当着她的面也不好开口。老夫人皱起了眉头,总觉得不安,“就算容华答应了,这种事传出去了,我们家的名声何在?红英是容华的陪嫁的丫鬟,就算明睿不要,也是由得容华处置,哪有他要的道理?”
“这些年我只看他官职长了,以为就精进了,谁知道他还养了一身的坏习性,在外面*****什么小芙蓉,让朝廷知晓了,他这个官也该到头了。先皇在位时,眠花藉柳之人一概不准进贡院,更别提入仕做官,这些年朝廷为了取士总是开恩科,朝廷里可用的人是多了,有些历律却因此放宽了,他们才敢随意纳妾养外室,我看这样下去,早晚要将老祖宗留下来的……”
李妈妈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生怕老夫人怒气之下说出什么来。当今圣上如何,老夫人是半点批评不得的。
老夫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声音猛然一收,不由地咳嗽起来。
李妈妈急忙上前拍抚,“二老爷不是说了吗?以后再也不去看什么小芙蓉了。”
老夫人摆摆手,让李妈妈拿来引枕靠在后面。
老夫人道:“二太太也是想不开,整日里在府里拈酸吃醋有什么用?管束他严了,他不敢明着来,就敢在外面胡乱作为,只怕是闹出来的事更难收拾。男人就是馋嘴的猫儿,你能管住猫不去偷腥?顺理成章地纳几个妾室进来放在眼皮底下起码心里有数……”
李妈妈连连道:“要不然将二太太叫来说说,外面有几分颜色的丫头有的是,找几个品行好的不是难事……”
老夫人冷哼一声,“她若是能受得了这气,就不会将身边的大丫鬟都配了人。这一点谁也不及大奶奶。”老夫人说着话,抬眼正好瞧见雪玉撩起帘子向屋子里张望,不禁皱紧眉头,“有什么事?站在外面做什么?”
雪击急忙走进来,“我是怕老夫人休息了。”说着看向旁边的李妈妈。 *
老夫人看雪玉神情闪烁,“到底有什么事?”
雪玉这才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一时找不到了三爷。”
老夫人眼睛一跳,坐起来,“什么?找不到明霭了?”说完话顿时觉得头晕眼花,重新跌回软榻上。
李妈妈和雪玉顿时惊慌急忙上前查看。
老夫人摇了摇头,支撑着问道:“常宁伯家来人了吗?”
雪玉道:“时辰还不到。”
老夫人喘口气,“让府里的人赶紧去找。”
雪玉道:“二太太怕弄的满府皆知,正让人悄悄的找呢。”
老夫人听得这话,胸口一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