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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部分

丝路大亨-第323部分

小说: 丝路大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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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绝不会看错!”书童一边擦眼泪,一边答道:“那伙贼人一条船前面打横,朝天放铳,另外一条从后面追上来,一箭钉在桅杆上,那艄公吓得一个咕咚就滚到船舱里面的。为首的几个贼人身上穿的是铁甲,走起路来的时候啪啪作响,如何错的了!”

    “铁甲?”陈在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们上船之后,德文可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老爷,这伙贼人就是冲着公子来的!”书童答道:“那为首的一上船就喊不要乱动,只找海宁陈德文公子一人,莫要给自己惹麻烦!”

    “什么?”陈在松大吃一惊:“他们是冲着德文来的?”

    “是呀!那伙人一上船,船首船尾就有两支鸟铳对着里面,十多把倭刀举着,雪花一般,又有哪个敢乱动。三下两下便找到公子和我,将其绑到他们船上走了,从头到尾还不到半盏茶功夫!”

    “然后呢?”

    “然后?他们让小人带口信回来。说老爷您做初一,他们就做十五。若想保住公子的命,就莫要报官,十天半月之后就放人!”

    “我做初一,他们做十五?他们是这么说的,你没有听错?”陈在松问道。

    “绝对错不了!那当头的说一遍,便要我照着再说一遍,错了一个字便打,直到一个字都不错方才放我走。老爷您看,我都被打成这样了,如何错的了!”书童指着满脸的青紫对陈在松道。

    “好了,你且到隔壁屋去,莫要乱走!”管家见陈在松一脸的阴沉,怕那书童惹恼了他,赶忙将其驱赶到一边,自己小心的站在陈在松一旁,不敢说话。约莫过了半顿饭功夫,陈在松自言自语道:“这是冲着我来的,不是冲着德文来的,他们也不是为了图财,而是为了报复我,初一十五,又有倭人,鸟铳长弓铁甲,对,肯定是那周可成,一定是他!”说到这里,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喝道:“阿福,你快去准备轿子,我要去拜会县令何老爷!”

    “是,我马上就去准备!”

    “且慢!”

    管家刚走到门口,却被陈在松又给叫住了,回过头:“老爷,又怎么了?”

    “不成,不能去找县令!”

    “为啥不能?那周可成狗胆包天,就应该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住口!”陈在松一声断喝,把管家吓了一跳,只得回到门内,倚着门边站着。陈在松在屋内来回踱步,低声道:“周可成能够找到我头上来,也就是说他已经知晓我上帖子的事情。这说明他在胡大人幕府里也有人,既然如此,我报官也用处不大,逼急了玉石俱焚——”想到这里,陈在松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现在终于理解当初谢丕为何不肯在帖子上列名了。

    “这个老狐狸!”陈在松心中对谢丕的恨意禁不住又深了三分。

    “阿福,文秀关到文堪院去,每天派人送两顿饭进去,这件事情不得有丝毫外传!”陈在松沉声道。

    “是,老爷,小人让哑巴给他送饭就是了!”管家赶忙应道,那文堪院乃是陈家用于责罚犯了过错的家奴的地方,墙高门厚,再用哑巴送饭,一点消息都送不出来。

    “嗯,就这么做!”陈在松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你派几个口严得力的小子,分别去崇德的曲老爷、嘉兴的于老爷、余姚的吴老爷他们几个那边,好好探听一下,最近几天他们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是,小人明白!”那管家连忙点头。

    “明白就马上去做!”陈在松喝道。

    “是,是!”

    看着管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陈在松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若是在帖子上留名的人都遇上了麻烦,那就说明周可成在胡宗宪幕中有人。胡宗宪呀胡宗宪,你堂堂监察御史居然幕中有人与海贼勾结,若是参上你一本,看你如何交待!”

第一百八十章花柳病() 
正如陈在松预料的那样,在接下里的几天时间里,他从管家派出的家奴口中得知当初在帖子上列名的几位缙绅在最近几天都倒了霉:有看重的后辈被绑票、拦路打昏的、也有心爱的园林宅院店铺遭了回禄之灾的、还有藏银子的地窖人挖开偷光的,最夸张的一个是最近去杭州探望友人,临别前去湖上的船妓作乐,第二天早上却被人发现被全身上下扒了个精光,只穿了一件妓女的红肚兜,脸上抹着胭脂,与全身精光的船娘一同绑在西湖断桥的一根石栏杆上,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全杭州。

    “这周可成好生阴险!”陈在松低声骂道,心底却暗自胆寒,这些事情的共同特点是对当事人本人的生命安全没有伤害,但或者破财、或者毁名、阴损刻薄,招招打对手的痛处,让你连报官都无从报起。像西湖的那位,虽然除了感冒便再无损伤,但整个人已经成为了整个江南士林的笑柄,不但自己的仕途给毁了,只怕后辈都会受到阴险。一想到这里,陈在松就觉得不寒而栗。

    转眼之间十天便过去了,陈在松越发焦急起来,暗想周可成当初莫不是故意诓骗自己的?他把那书童又叫出来问了一遍,确认是说十天半月,才又将其送回去看押,心中才笃定了些。

    “老爷,老爷!有消息了,有德文公子的消息了!”管家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一边跑一边喊道。

    “快拿给我!”陈在松抢过书信,一边拆开一边问道:“送信人是谁?”

    “是后街的傻子,只说有人给他馒头吃,让他把这个送到门口来!”管家苦笑道。

    “原来如此!”陈在松叹了口气,虽然他并不指望能够从这里摸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但对方的滴水不漏还是让他有些失望。

    “老爷,还是快些把大公子接回来要紧!”

    “嗯!”陈在松打起精神,拆开书信,只见上面写了十个大字:人在海神庙后旧巷何宅。

    “海神庙后旧巷何宅?”陈在松念叨了一遍,一旁的管家脸色微变:“老爷,就是那几家掩门子烂娼户的地方!”

    “呸!”陈在松啐了口,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快去准备两顶轿子,马上出发!”

    “是,老爷!”

    海神庙旁的那家破酒馆里的闲人很多年后也不会忘记那天午后的情景,海宁县数一数二的陈家的轿子在二三十个手持棍棒短刀家奴的簇拥下冲到旧巷口,家奴把巷口一封,随即便听到那几家掩门子里面一片尖叫喝骂之声,十多个衣衫不整的嫖客和妓女被赶了出来,光着屁股站在路上,倒是让酒馆里的闲人们大饱眼福。正当他们正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便看到陈家的家奴们抬着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人出来,陈在松紧随其后,脸色惨白,便好似受到什么沉重的打击一般。

    陈府。

    “何神医,不知德文的病可有办法?”陈在松的脸上全无平日里的刚愎骄横,满是期盼之色,向正在擦洗双手的中年文士问道。

    “是花柳病!”中年文士仔仔细细的洗了两遍手,方才用十分肯定的语气答道。

    “花柳病?”陈在松仿佛挨了一下重击,身体摇晃了两下,突然他一把抓住那中年文士的手臂:“何神医,会不会搞错了?会不会搞错了呀?”

    “陈老爷!”那中年文士有些恼火的甩开陈在松的手:“你若是不信,大可另请高明,何某就告辞了!”

    “何神医,何神医!”一旁的管家看情况不对,赶忙陪笑道:“我家老爷不是这个意思,您也知道,大公子去年刚刚考上了秀才,是我家老爷的心头肉呀。这件事情不是开玩笑的,您可不可以再确定一下!”

    “没有什么好确定的!”那医生叹了口气:“医者父母心,我何尝不知道陈老爷的心情,只是我方才已经仔细确认过了。陈老爷若是不信,那在下也只好告辞了!”

    “先生说的哪里话,我家老爷也是急了,还请海涵!”管家尴尬的笑道,这何大夫乃是留都的名医,陈德文出了那事情之后一连请了当地几个大夫,都不敢确定,最后花了重金从南京请来的,现在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若是让其走了,再到那里请医生来?

    “我何尝不能体谅陈老爷!若是连是什么病都不能确定,那如何治疗?我丑话说在前面,这病可是拖延不得呀!”

    “是,是!”管家一边陪着笑脸将何大夫拦住,一边偷眼看旁边的陈在松。陈在松站起身来,问道:“何神医,敢问一句,这花柳病当如何治,可治的好吗?”

    何大夫皱了皱眉头:“无非是外敷膏药、洗剂、内用汤药,至于说治好,那就要看算什么是好了!”

    “我这孙儿已经中了秀才,在科途上可有妨碍?”

    何大夫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这是休想,得了这病的人小心静养,好生调养,若是老天帮忙,倒是还能维持。读书科考又是用功,还得出远门,便是个好人也折磨病了,何况得了花柳病的?”

    陈在松颓然坐回椅子中,双手抱头,沉默不语,管家见状赶忙把何大夫请到隔壁,派婢女送上茶水点心侍候。半响之后他回到屋中,看到陈在松还是那副心丧若死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老爷,老爷,我请何大夫先开一张方子,去抓药煎了吃上两副了!”

    “开什么方子,吃什么药!”陈在松突然跳了起来,将一旁的茶几狠狠推到,上面的杯盏顿时摔得粉碎。管家被陈在松的爆发吓得目瞪口呆,赶忙上前将其抱住,喊道:“老爷,老爷,您可别出什么事情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绝望() 
陈在松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得,整个人突然想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了下来,双目流泪道:“全家的指望都在德文一人身上,指望他能够顶门立户,光宗耀祖,却不想,却不想出了这桩子事,这是掘了我陈家的根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老爷,老爷!”管家也哭了起来:“您可千万不能伤了身子呀,要是您也出了事,这一大家子可指望谁呀!”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把陈在松扶回椅子上,又叫来婢女清理地面的碎瓷片。陈在松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整个人就好似死人一般。管家也不敢多话,站在一旁相陪。眼见得外间日落西垂,天色渐暗,陈在松也没有半点要吃晚饭的意思。管家也不敢询问,只得也在一边饿着肚子等候。

    “阿福!”

    没有举灯的屋子里一片阴暗,陈在松的声音听起来越发鬼气森森,毛骨悚然。

    “老爷!”管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听到陈在松的声音如蒙大赦,赶忙问道:“您要吃点什么,我马上吩咐小厨房做!”

    “我不饿!”陈在松叹了口气:“现在想来,我真不应该碰周可成,这厮真的是毒呀!不动则已,一动则咬在我的痛处,让我痛不欲生!哎,真是悔不当初呀!”

    管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接口说些什么,不过陈在松没有在乎无人回答,径直说了下去:“不过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那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了。阿福,拿纸笔来!”

    管家身体微微一颤:“老爷,您要做什么?”

    陈在松惊讶的看了管家一眼,眼前这个男人六岁就跟着自己,已经有几近四十年了,在这四十年里他就好像自己的影子,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任何事,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他皱起了眉头,重复了一遍命令:“去拿纸笔来!”

    管家没有执行陈在松的命令,反而跪在了陈在松的面前:“老爷,您该不会是打算继续和那周可成作对吧?”

    “你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吗?”声音几乎是从陈在松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快去!”

    “老爷,千万不可以呀!”管家磕了两个头,哀求道:“那周可成心狠手辣,在胡大人身边又多有奥援,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个警告,如果老爷您让他知道要继续和他作对,只怕海宁陈家都要死在他的手上呀!”

    “滚开!”暴怒的陈在松一脚把管家踢开,便向外间走去,那管家顾不得脸上的血迹,奋起抱住陈在松的大腿:“老爷,盐官镇(海宁县的治所)距离海边就不到十里路,周贼的船队那么厉害,朝廷哪里顾得过来?您的帖子送过去也伤不了他一根毫毛,最多少赚几两银子,他要是下手,只怕陈家满门上下几百口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闭嘴!”陈在松挣不开管家,大骂道:“没用的东西,盐官镇距离杭州才一日路程,周贼若是敢来,朝廷大军一到,就叫他化为糜粉!”

    “老爷,朝廷大军又有什么用?”管家泪流满面的答道:“您看看这次的事情,周贼对付各家老爷的法子,朝廷又有什么用?老爷,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人家躲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又是有家有口的,斗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咱们呀!”

    “那,那我就联合众人一起上书朝廷,我就不信朝廷不管!”

    “老爷,您还没想明白吗?周贼这次下手有分寸的很,各家老爷虽然吃了苦头,但损失却不大,若是真的撕破了脸,那损失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点了!您若是去联络他们,肯定没人应和的!”

    陈在松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管家见他这样子,也小心的松开了手。当天夜里陈在松就分派人去当初合谋的缙绅家中,请他们一同到自己家中商议如何应对。果然正如管家所预料的那样,那些缙绅有的表示身体不适,有的干脆说出远门访客,愿意见陈家信使的都没有几个,更不要说愿意前来共商对策的了。陈在松还不死心,亲自去了两家,可那两家大门紧锁,浑似自己染了瘟疫一般。

    “哎,我等堂堂大明缙绅,居然被周可成区区一介海寇吓倒了,这世道当真是看不懂了!”看着紧闭的大门,陈在松沮丧的叹了口气,对管家道:“罢了,我们回去吧!”

    金山卫。

    外间的嘈杂声透过门缝,传进房间里。屋内两侧的墙壁是书架,上面摆放着一排排各种各样的书籍——周可成的住处总是摆设成这幅样子,哪怕他已经离开,这里依旧是他在时候的那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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