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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部分

丝路大亨-第438部分

小说: 丝路大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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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二十万两的花粉捐?”新任南京兵部尚书王屏运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胡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

    “王本兵,军国大事胡某岂敢开玩笑!”胡宗宪沉声道:“二十万两,一分也少不得,已经是最少了!”

    “胡大人,南京一地你就要二十万的花粉捐,那你全部要收多少?倭寇不是平定了吗?应该裁退兵马,怎么还要收这么多银子?”

    “一共四十万两,留都二十万!”胡宗宪叹了口气:“倭寇是平定了,但不是天下太平了,您应该知道您的前任为何去职的吧?炮轰留都,截断漕运,没有夹板大炮船,纵然有百万之师又有何用?造船、铸炮、修建军港、炮台,哪一样不要银子?”

    “那,那也不能都落在留都一地上来吧?”关乎到自己的乌纱帽,王屏运的声音立刻小了起来。

    “这是花粉捐,又不是田税,小地方州县根本没有多少烟花之地,哪来的花粉捐?再说各地刚刚打完仗?百姓田税都未必缴得上,我也只能在花粉捐这些门路上花心思了。”说到这里,胡宗宪叹了口气:“明明倭寇平定了,为何我还不能卸任返京?朝廷是在顾虑什么?王本兵,你我现在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有些事情还是要相忍为国呀!”

    王屏运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他也是宦途多年的老官僚了,自然知道这烟花业背后都站着什么人,二十万两银子的花粉捐,这可是要在那些人的身上割肉呀,这胡宗宪是有恃无恐还是日暮途穷呢?他想了想,小心的问道:“胡大人,敢问一句,这花粉捐您是要只收一年还是要每年都收呢?”

    “只收一年!”胡宗宪笑道:“船只要造好了,剩下就只需要每年维修一下就好了,自然花的银子就少了!”

    “这样就好,我便豁出这张老脸替您分说一次!胡大人,我也送您一句话,有些事情可以为一,不可为甚。国事固然要紧,自家性命也不能说无足轻重吧?”

    “多谢王本兵提点!”胡宗宪苦笑道。

    旧院的前门在武定桥,钞库街是后门。进了门楼,是一道清洁的石板长街,街头有水井,沿街有许多店铺,都是做的女儿家的生意。从店铺旁边那些小巷走进去,是一个接一个的院落,一扇挨一扇窄小的院门。徐渭从林记香粉铺右手边的小巷进去,只见木门半开半闭,虽然垂着一道珠帘,依然看得见里面青石铺地的小小天井,一明两暗的浅浅堂屋,一只碧眼黄猫懒洋洋的躺在石阶上,晒着太阳。

    “这里就是李十娘的府上吗?”徐渭询问同来的伴当道。那伴当看了看门牌,笑道:“错不了,老爷您看这上头写的‘紫藤居’,正是李十娘的住处,老爷,可要小人叫人出迎?”

    “不必了!”徐渭笑了笑,他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种了数株紫藤,攀爬在架子上,将半边院子都遮掩住了,想必这便是这院名的来历。

    “贵客来了!贵客来了!”

    两声有些怪异的叫声陡然响起,倒把徐渭吓了一跳,他扭过头往声音来处看去,却是一只绿毛鹦鹉站在走廊的架子上,正看着自己,想必方才的叫声便是它发出的。

    “这位贵客是——”门帘被掀起,走出一位一个有点发胖、已经不年轻的小个女人,她用手帕捂着嘴,金鱼般突出的眼睛有点发红,正用警戒的眼光看着徐渭。

    “在下徐渭,与您家算是比邻而居!”徐渭用折扇向自家宅邸指了指:“前几日李十娘派人送来半筐刀鱼来,今日徐某前来回拜!”

    “哦,原来是奉贤的徐老爷呀!”那女人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她敏捷的下得台阶,向徐渭福了一福,笑道:“奴家一大早便看到树上喜鹊叫,便知道是有贵人来,请,请进来。女儿,女儿,徐老爷来了!”那女子一边向屋内叫喊,一边殷勤的将徐渭请进屋来,她不时回瞅着徐渭,口中不听说着话,说一大早便不断有人送帖子来,请香二娘去陪酒,却都让她给回绝了。徐渭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眼睛却在扫视屋内的摆设。约莫半盏茶功夫后,里屋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暖帘一掀,先走出来一个垂髫的、丫环。她向客人行了礼,转过身去,双手把帘子举起。过了一会儿,一位身材颀长的靓妆丽人姗姗地走了出来。她走到徐渭身前,就把双袖交叠在腰旁,侧着身子,轻启朱唇,柔声说:“徐老爷万福!不知徐老爷光降,请恕十娘失迎之罪!”

    “徐某不告而来,十娘何罪之有!”徐渭笑了笑,向伴当使了个眼色,那伴当上前呈上一只葛布包裹。

    “这是奉贤金山卫出产的细纱绢,给女儿家做衣最好的!徐某带了十匹来,权当是回礼!”

    “徐老爷有心了!”李十娘笑道,挥了挥手,一旁的老鸨赶忙将那葛布包接过,笑道:“奴家也曾听说过那金山卫,江南若论丝,那是湖州第一,若论绢布便要数金山卫了,尤其是有一家叫‘景荣记’的,更是出色!”

    “承您谬赞了!”那伴当接口道:“是叫荣景记,小人送来的便是这家的!”

第一百零二章 花粉捐2() 
“对,对,是叫荣景记!”老鸨赶忙拆开葛布包,伸手一摸,惊叹道:“哎呀,真的是荣景记的,水红色的细帛,这色泽,这质地,给女儿做衣服是最好的,多谢徐老爷了!”

    李十娘却是个心细的,她听到伴当说“承您谬赞了”便一愣,重新上下打量了下徐渭,突然问道:“徐老爷,您与这荣景记有甚关系吗?要不然我家妈妈称赞荣景记的绢布,您伴当出口谦让?”

    “姑娘果然是个细心人!”徐渭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荣景记”是敝人和几个朋友合伙办的,蒙令堂谬赞,自然要感谢几句!”

    “哎呀呀!”那老鸨失声道:“原来您便是这‘荣景记’的东主,当真是怠慢了!女儿你且陪徐老爷坐坐,我去沏壶好茶来!”

    李十娘与徐渭坐下,老鸨不一会儿便送了茶水点心上来,那香二娘曲意奉承,陪着徐渭说笑。两人扯了一会闲篇,李十娘突然问道:“徐老爷,我听别人说这‘荣景记’多半做的是出洋的买卖,想必您应该与番商打过不少交道吧?”

    “番商?”徐渭点了点头:“是有认得几个,十娘为何这般问?”

    “那这些番商中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这个——”徐渭想了想之后问道:“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我是与他们做买卖的,只要他们肯付银子,好人坏人又有什么干系?”

    “徐老爷说的是!”李十娘叹了口气:“若是朝廷也像徐老爷这般明理便好了,我们这些女儿家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哦,这番商又与十娘你们有什么关系?”徐渭好奇的问道。

    送酒水出来的老鸨正好听到了,插话道:“徐老爷,您没有听说过花粉捐吗?”

    “花粉捐?这又是何物?”

    “也不知道是那个断子绝孙的家伙出的鬼主意!”那老鸨一边给徐渭倒酒,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说是整治海防要造战船,官府又没有银子,便在我们这些女儿家身上打主意,石头里也要榨出油来,整个南京城的烟花业居然要交出二十万两银子的花粉捐来,也不怕吃饭被噎死,喝凉水呛死……”

    这老鸨自幼便在堂子出身,年老色衰之后便用积攒的银子买了几个幼女培养出来,大半辈子都是妓院长大的,骂起人来花样百出,只怕小半个时辰下来都不会重复的。徐渭在一旁听得有些头晕,便向李十娘问道:“十娘,据我所知,在南京青楼这个行当本就是要交烟花税的吧?这花粉捐又是怎么回事?”

    “徐老爷有所不知!”李十娘使了个眼色,让老鸨退下,方才柔声向徐渭解释起来。原来历朝历代烟花业都要分为公娼与私娼,前者是或者官府经营,或者得到官府允许经营,通常发放执照,要缴纳税收,而后者则是背地里营业,虽然无需向官府缴税,但也要向衙役或者其保护者缴纳保护费。像李十娘这种属于比较高级的青楼业,也是在官府里有登记,每年都要缴纳一笔银钱的,而这笔钱俗称烟花税。而方才老鸨大骂的花粉捐却是最近官府强征的一笔税,说是去年有番贼炮击留都,袭击漕船,所以要打造战船,铸造铳炮,要求南京城内的所有青楼都必须缴纳相当于去年一年的营业额的捐税来,每家要交多少,都由官府一口咬定,限期凑齐,若是到期银子没有送到的,便吊销执照,不再允许经营这个行当!说到这里,李十娘叹了口气:“徐老爷,您是个明白人,奴家这行当做的本就是迎来送往,逢人卖笑的行当,虽然有几个银钱,但吃穿用度哪样都要使银子的,便是省下几个体己钱,也是为了自家后半生打算的,要不然我等上无父母,下无子女,一旦年老色衰,便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官府却连这点银子都不放过,要拿了去——”说到这里,李十娘便伏在桌子上期期艾艾的痛哭起来。

    徐渭见李十娘这样子,虽然心知对方多半是装出来的,也生出几分怜意来。不过他对于这花粉捐的数字和背后隐藏的用途更感兴趣,叹了口气道:“原来还有这等事,十娘,方才我听令堂说南京城内要征收二十万两,这是真是假?”

    “这个数字是前两天兵部尚书王大人的文赞画在酒桌上说出来的,应该不会假的吧?”

    “那敢问一句,十娘你这里要交多少银子呢?”徐渭问道。

    “五百两松江库银,一分也少不得!”老鸨插口道:“我家女儿这一年哪有这么多营收?估计中间不知道有多少人伸了手,真真是黑了心肠!”

    “这么多?”徐渭也禁不住吓了一跳,他粗粗估计了一下这旧院像十娘这样的店面就有百余家,还有秦淮河上的船妓,其他地方的门头等等,这么算来怎么也不止二十万两,看来中途“跑漏滴冒”的着实不少。

    “那位文赞画常来这里吗?”

    “文赞画?”香二娘皱了皱眉头:“他倒也不常来,那天也是来这里作陪的。”

    “嗯,那若是十娘相邀,他会来吗?”

    “徐老爷想见他?”李十娘立刻反应了过来,笑道:“那奴家可以试一试!”

    “美人恩重,十娘若是出面相邀,那文赞画定然是会来的!”徐渭笑道,他从袖中摸出一只小金锭,约莫有三五两,放在桌子上:“这点钱还请十娘收下,这件事情办成了,徐某另有重谢!”

第一百零三章 花粉捐3() 
又过了两天,徐渭便得李十娘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与那文赞画约好了今晚。徐渭吩咐赏了来人一两银子。待到天色已黑,便带了一个伴当悄悄的出了后门,沿着河边往香二娘住处去了。

    徐渭到了李十娘住处,早有老鸨在门口相迎,满脸堆笑着将徐渭迎进了门,低声笑道:“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正想派人去请徐老爷,想不到就到了!”

    “劳烦何妈妈了!”徐渭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塞在那老鸨手中:“让人买些时兴起的酒食来,守在门口,莫让人打扰了,我有要紧事要与那文赞画商量!”

    那老鸨掂量了下那银锭,约有七八两,心中暗喜赶忙拍了拍胸脯:“老爷放心,奴家今夜便守在门口了,一只苍蝇也进不去!”

    徐渭点了点头,穿过庭院进得屋来,只见李十娘正抱着琵琶,且弹且唱,桌旁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脸色青白,头戴东坡巾,正击掌应和,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听到动静,扭过头来,脸上顿时露出惊诧之色。

    “你,你是何人?”

    “小姓徐,名斐!”徐渭向文赞画拱了拱手:“久闻文赞画之名,只是无缘拜见,今日借李十娘之宝地与文赞画结识,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这位徐先生便是奴家先前与您提过的,最是豪爽大方的!”李十娘放下琵琶,将文赞画的胳膊揽在怀中,娇声道:“您可千万莫要怪罪十娘呀!”

    胳膊被李十娘酥软的身体搂在怀里,又听到“豪爽大方”四个字,文赞画先前的惊诧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向徐渭点了点头,笑道:“无妨,今夜能在这里也是有缘,徐先生请坐!”

    “多谢!”徐渭在桌旁坐下,李十娘起身为两人斟酒布菜,徐渭说些凑趣的话,他本是极有才学之人,这几年来在周可成手下做事又增添了不少见识,谈吐越发不凡。文赞画也是个识货的,不由得叹道:“徐先生若是静下心来,花个两年时间,进士是不敢说,一个举人绝对是唾手可得!”

    “文赞画说笑了!”徐渭笑道:“在下这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使得旁人些许牙慧,如何敢去博取朝廷功名,能做点小买卖便心满意足了!”

    “哦?不知徐先生是做什么买卖的?”

    “一点丝布买卖,不足挂齿!”徐渭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笑道:“前几日我来十娘这里,听说花粉捐的事情。不瞒赞画大人说,小人这买卖也与这女人有点关系,唯恐也被牵连了,便想将这事情的原委弄明白,也落得个心安!”

    “徐先生倒是个有心人!”文赞画笑了起来:“也罢,今晚反正无事,便将这件事情的原委说出来,权当是下酒了!”李十娘是个机灵的,站起身来道:“文赞画且慢慢讲,奴家下厨去为二位添两道下酒菜!”

    文赞画笑了笑:“徐先生,你做丝布买卖,想必也经常奔走于苏松,应该听说过周可成这个名字吧?”

    “果然是冲着周大人来的!”徐渭心中暗想,脸上却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这是何人,在下倒是未曾耳闻!”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呀!”文赞画喝了一杯酒,笑道:“这么说吧,你应该听说过胡宗宪吗?”

    “莫非是胡总督!”

    “不错,正是他!”文赞画冷笑道:“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加直浙总督,总督浙江、南直隶和福建等处的兵务,当朝首辅是他的恩师,本朝开国以来,封疆大吏能有他这么大权柄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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