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非礼请靠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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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
纵马疾驰的将军和沉沉的夜色融为一处。
尘烟四起,仅仅三骑悍马,却犹如披荆斩棘的无坚不摧的千军,闪电般划过寂静无声的大草原。牧仁趁着战马错身的瞬间,朝阿古拉的腿踢了一脚。
“嗤!”阿古拉怒目而视,不明白性格鲁莽的牧仁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了那般。
牧仁不敢声张,只能用手势告诉阿古拉:小马倌不见了,刚才过去的湿地就是那小子呆着的地方。
阿古拉回身看看空旷的草场,面无表情伸臂向前警告:不用管那贱奴,跟上将军!
战马声声,铁蹄铮铮。
远方百米开外,一抹灰色身影正蹒跚行于土路中央。耶律清歌敛起锐利的鹰目,锃亮的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目的光芒,“驾……”呼喝过后,凶猛强悍的‘雷神’,跃马长嘶,直冲向前方。
不怕死之人正是梅良辰。
她不知牧仁丢下的水里掺了淡而无味的奶酒,一路上不仅喝光了‘水’,还把碍事的水袋也丢到草丛中去了。行至半途,酒劲发作,她恍然未觉,兀自还在笑骂着那些欺负她的恶人……
铁蹄卷起灰黄色的尘沙,瞬间人马已至。
牧仁眼皮抖了抖,情知要不妙!
不长眼的贱奴,脑袋恐真的摔坏了。他为了‘雷神’几次三番留住他的性命,可照现在的情形,小马倌不仅不感恩,竟然还要连累他受到将军的责罚……
罢了,罢了!就让将军踩死他出气吧,他只当什么都看不见,头疼的是,回去后要去哪里找愿意喂养‘雷神’的马倌……
阿古拉也以为小马倌在将军的铁蹄下必死无疑,他没什么感觉,就像是踩死一只苟且偷生的蝼蚁,死了便死了,不值得珍惜。
眼看贲张肌理的黑色战马扬蹄就要踏上那抹娇弱如草原嫩草的背影,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蓬发垢面的小马倌一个转身,不知对着‘雷神’叨念了句什么,神骏无匹的纯种大宛战马竟突然高嘶竖立,侧转马身,把背上的主人甩了下来……
“大将军……”
“将军……”
“嘶……嘶……”雷神的嘶鸣声响彻寂静空旷的草原……
第16章醉鬼()
耶律清歌即便是百胜不殆的战神,在马上呆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还要长上几倍,也禁不起‘雷神’临阵倒戈带来的反噬威力。
小马倌东倒西歪,靠在‘雷神’的马头上,抚摸亲吻,姿态亲切暧昧。
她夸赞道:“黑……黑……大个……好……好样的!”转头又指着月下几个恶人的头儿,那个身着名贵黑貂裘衣的家伙,幸灾乐祸地嗤笑:“报……报应!臭恶人……什么狗屁将军……全……全是混蛋……”她抖着手指,一个、两个、三个……“瞪我?你……你们还……不服!好……等着……我……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把你们都抓走!抓走!”身子不稳,打了个趔趄,雷神悄悄用黑壮的马身托住她。
醉酒不代表她完全无知无觉,当那个曾被她看光光的铁面将军步步逼近她的警戒范围后,梅良辰竟比猴子还快,躲去‘雷神’的背后。
“你……别……别过来!我……有枪……很厉……很厉害的!”说罢,双手托举成握抢的姿势从马脖子下面,对准耶律清歌。“突突……突突突……别……别过来!”
“贱奴,敢冲撞将军,出来受死!”阿古拉忍无可忍,冲上去要把梅良辰揪出来,亲自砍了头交给大将军。
可是脚步刚一挪动,却被耶律清歌挡住了。
不寒而栗的炼狱之音,透着凌冽的杀意。“他是我的!”我的什么?不言而喻。是猎物,是敌人,是茹毛饮血的对象,小马倌,这次,你真的要完蛋了……
“唰……”浸了草原雨露的马鞭,裹夹着雷霆万钧之力抽落在‘雷神’的马颈上。
“嘶……嘶……”雷神疼得引颈长嘶,马蹄不停地打着旋。黑色的皮毛下渗出血水,一股刺鼻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在四周。梅良辰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头脑混混沌沌,还不甚清醒,但她潜意识知道那个魔鬼又作恶了……
‘雷神’蜷缩着头颅,离开小马倌朝将军靠近……“咴……咴……”它低声嘶叫着,黑幽幽的马瞳流露出惧怕的意味……
那样骄傲神气的大家伙,却害怕一个只会拿着鞭子耀武扬威的法西斯将军……
梅良辰怒了……
酒壮怂人胆。
她举着‘枪’,直直扑向跃马而上的耶律清歌。
“我突突了你……臭……将军……王……王八蛋……黑大个……甩……甩他下来!把……法西斯……甩……甩下来……”舌头捋不直,头又昏,身上又疼,她仰视那个如天神一般的将军,从一个变成三个,五个,最后干脆多到数不清了……
“咦,你会……孙悟空的法术……他……他是斗战胜佛……你是……法……法西斯。狗屁……斗战胜……将……将……啊……”梅良辰忽觉身子一轻,被人从地上直直掠起扔在了马鞍上……
第17章惩罚()
“呕……”“呕……”大将军的催吐方法真不是……人脑能想出来的。他又把她颠倒过来趴在马鞍上,颠得是七荤八素,在马背上就开始狂吐不止了……
禁围内因为有皇帝的行宫,拒马,可是将军的坐骑是例外。当阿古拉和牧仁脚不停步地疾奔到大将军府前,看到的便是帐前的灰土地上,小马倌痛苦地扒着拴马桩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大将军耶律清歌早已先行进帐。
他微微阖着鹰眸,由着侍婢脱下身上的皮氅,落座于白虎皮之上……
闵辽民风开放,婢女塔娜身着合体的上下式裙装,腰间露出一截羊脂白玉似的凝白,在帐顶的琉璃灯下发出润泽的光芒。她偷偷地看了看闵辽姑娘心目中的天神,把早已准备好的益气安眠的奶酒倒入精致的鎏金玉盏。
“大人,请您品尝……”她是少数几个能亲近将军的侍婢。今晚,将军不知为了何事大怒,罚府人跪在寝帐外思过,她因为去附近的可可术木族领地看望表亲,侥幸逃过一劫。回来后,府里的巴图大总管特意吩咐她照顾将军的寝居,她暗自心惊之余不由得欣喜若狂,没想到,这么快又轮到她侍奉功无与俦强悍俊美的将军……
耶律清歌没有动,塔娜以为他是累了。所以大着胆子,凑近,想把清凉透亮的奶酒喂于将军唇边……
“咣……啷!”玉杯连着奶酒,在空中划出一道难看的弧线,撞在彩绘的木柱上,分崩碎裂。
她吓得胆寒,柔软的身子匍匐跪于阶前,唇齿惊颤讨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她曾亲眼见过恃宠而骄的婢女被斩首挂于府门警示下人,不要逾矩。他是冷酷残暴,杀伐决断,嗜血而生的皇族将军,他的眼里没有柔情蜜意,只有积年浸淫沙场的狠戾和战术谋略睿智之光。
她无意触碰到了发怒的虎须,雄鹰的翅膀……
她,还不想死……
“大人,饶命……”磕头如捣蒜,很快,血渍染红了阶前名贵的地毡……
“咚……”一声闷响从身后传来。塔娜不敢看,仍旧磕头不止。
牧仁把苍白得跟冬季草原老鼠一般虚弱无力的小马倌扔在地毡上,向耶律清歌行礼。“大将军,人带来了!”
耶律清歌手指微动,鹰眸慢慢翕开一道缝隙。
“全都下去……”
包括塔娜在内,不到眨眼的工夫,走得是干干净净。偌大的将军帐内,除了灯油燃烧发出哔哔的脆响,便剩下小马倌由清浅渐到急促的呼吸……
第18章残忍()
夜已深,书案上的烛火被穿堂风吹得不住摇曳。刻有祥兽图案的鎏金铜灯,明晃晃的灯身上面,映出耶律清歌冷漠凶悍到令人生惧的脸……
梅良辰的酒意彻底醒了。
被牧仁重重丢在大帐名贵的地毡上,她便清醒得如同晨起的雄鸡,只差没有喔喔喔的叫上几嗓子证明她之前只是在做噩梦。梦里,那些屈辱的画面,那些藉由酒醉冲他突突叫嚣的场景都是虚幻的,她刻意忘掉身体上血痕斑驳的伤痕、滚满泥浆的衣袍、还有裸露在外分辨不出颜色的裸足。想象自己还是初来乍到的小马倌,一脸的无知和天真,以为穿越时空而来的世界,和21世纪的帝都一样美好……
想到这里,她的鼻间蓦然间酸痛胀麻到极点,眼眶里也溢出了新的泪水……
她真想把时间倒回去重新来过啊。那样的话,她宁可选择在帐篷外罚跪,或者最差喝他的洗澡水,也不会意气用事搭上她的小命。看来,今晚她定逃不过他的魔掌了,这个冷血的恶魔,一定会把她大卸八块,扔到草原上喂狼……
悲从心中起。
来得那样迅猛,不可抑制。
小马倌匍匐在将军的脚下,从最初轻声啜泣渐渐发展至嚎啕……
“啊……啊……”泪水冲开泥浆和血渍,让她的脸变得更加惨烈。悲愤不已的怒嚎,一声高过一声……
“唰……”突然,一道凛人的锐气朝她袭来,力量之大之强悍,令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胸肋间骤然升起撕裂般的疼痛……
低头一看,竟是一把镶满了名贵珠玉的匕首裹夹着喷薄的怒气插进她的衣袍,离胸口仅仅只有寸许,宝石的手柄在惯性的作用下兀自打着摆,寒气浸透骨髓……她的脑中轰然一响,直觉刀子戳进了她的身体……
愣了愣,她的双目赤红,唇齿惊颤着叫:“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他的匕首在她的身体里,她还能活吗?
与其让他折磨而死,不如和他同归于尽。
梅良辰悲愤难当,扑过去,一把拿起书案上的鎏金铜灯朝那个该杀千刀的恶魔将军砸去。耶律清歌岂能让她轻易得逞,一个抬手,不仅格开不怕死的贱奴,还蹬脚踹翻铜灯,灯口滚烫的蜡油顷刻间舔舐上那具如同小羊羔一般脆弱无力的身子。
“啊……啊……”冒着烟的滚油从脖子往下,大半泼在了梅良辰的身上!她的袍子多处溃烂,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滚油溅到,她疼得又跳又叫,双手狂扯着袍子,目光寻找能让她活下去的水源……
第19章女儿身()
水……
水……
现下,只有水才能救她……
或许是天不该绝,帐子深处居然还竖着之前将军洗浴用的木桶。求生的本能让她直扑向它,滚烫黏连的破袄此刻也禁不住猛力撕扯裂开坠地。琉璃灯盏,亮如白昼,映出一身窈窕细致的冰肌玉骨,她忘了自己的女儿身,背后鹰眸却骤然变得深幽沉暗……
“噗通……”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梅良辰仅着一条单薄的亵裤便跳入巨大的浴桶……
清澈的浴汤早已变得冰冷刺骨。
这恰恰是她要的。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火泡撩起的地方更是钻心得疼,她的长发飘散在水里,像深海的海藻蜷曲张开浮游运动着。她单臂撑在桶的边缘,另一只手去探看之前被他刺中的胸膛。可是手指摩挲之下,却是一片光洁的肌肤和捆扎在胸前的白色布带……
不等惊呼出口,头皮猛然一痛,紧跟着,眼前一张轮廓深刻到让她窒闷胆寒的面孔,渐渐放大……
“女人?”声音像是从冰川底下冒出来,犹带着丝丝寒气。
她疼得眼眶溢满了泪,惊怒交加地盯着他,咬着唇不说话。有犀利如鹰的眼睛不会看吗?她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一个被他肆意践踏羞辱的可怜女人!虽然他没有用匕首戳中她的心脏,可是她照样恨他!
一道赤裸裸的带着审度的目光觑向清澈浴汤里的女体。如描似削的身材,凝脂般的肌肤上撩起一片片火红的燎泡。他的手里,握着她的颈项,那上面被利鞭抽落的血痕,透出可怖的青紫。她的脸浸润了浴水,先前脏污的痕迹慢慢淡去了。尽管形容狼狈,可她不同于草原女儿的清秀面容便毫无掩饰地露了出来。
她有着哈伦湖水一般美丽清澈的眼睛。顾盼之际,隐隐流露出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冷傲间的灵动,让人为之所摄。此刻,它们正燃烧着惊怒和羞愤的火苗,直直烧向自己……
耶律清歌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俯低身体,贴近她如兰似麝的檀口。“不肯说吗?”他的目光凝注在鞭伤波及到的樱唇。
她的身子极力后仰,头向一旁倾倒,想躲开他的势力范围。
可是,他却偏偏捏着她的下颌,把那张清凉濡湿的脸慢慢转向自己。
“没有人敢无视我的问题!”火热的气息纠缠着她,深暗的鹰眸,勾魂摄魄,牢牢锁着那一泓秋水……
梅良辰微微阖了下眼睛,蓦地又睁开,像只被激怒的小母狼,伸出森森的白牙。“我是女人!是女人!你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你要杀了我,来吧!杀了我,好让你出气!”
第20章洗干净1()
痛快杀了她,还是慢慢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耶律清歌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或许,是战场沉寂太久的缘故,他觉得手底下的小东西,倒是能激起他的一些兴致。
“嗵……”把小羊似的她扔回桶中,沉声喝道:“来人……”
几乎是话音刚落,牧仁和阿古拉便闪身走进大帐。
齐身行礼,腰际的刀鞘划过铜甲片,发出锵锵的声响。“将军……”
耶律清歌身材魁伟,像堵小山似的挡在帷幕之前,冷然道:“重新准备浴汤,来两个女婢为她洗浴。牧仁,你把白音接过来!”
牧仁和阿古拉相互觑了一眼,均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崇拜拥戴的将军在说什么啊!他被那个身份卑贱的下人迷惑了吗?不仅要最好的军医白音为他疗伤?还要婢女为那贱奴洗浴?
天呐,真不敢相信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牧仁按捺不住惊讶,俯首提醒将军:“您饶他不死已经是万恩了,请让末将带他回马厩!”
“我的话你们听不到?”头顶袭来阵阵寒澈心扉的冷意。牧仁和阿古拉暗自心惊,再不敢多加言语,相继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