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病王诱哑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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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似是想到什么,温夫人的轻声低语微顿,迎上宓妃晶亮的黑眸,似是叹息般的道:“楚宣王夫妻恩爱,却是只得楚宣王世子一子,而且这楚宣王世子自娘胎之中便是有着先天不足之症,曾有…有曾有大师断言这楚宣王世子活不过二十二。这孩子的容貌当真是集他父母之所长,若不是娘与他的母亲相熟,不然还真不敢确定他就是当年那个还小小软软的孩子。”
楚宣王妃跟她是知心好友,往日的姐妹之情仿佛还在昨日,然而那明媚娇艳的女子,却是早已归于尘土,长眠于地下。
提到楚宣王世子,难免就勾起了温夫人的感伤难过之情,出阁之前她的两个好友,前韩皇后去了,楚宣王妃也去了,当年的三姐妹,到如今只剩下她一人而已。
世事之无常,令温夫人一时间满心的感叹与悲凉。
细想她们姐妹三人这一生,算起来她是最幸福的那一个,夫君疼爱维护,儿子女儿孝顺,处处都护着她这个做母亲的。
如此,她有何理由不坚强,又有何理由怨天尤人,自哀自怜。往后,她定当活在当下,抛下过去的那些软弱,坚强的活着。
娘胎…先天不足之症…活不过二十二…宓妃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三个信息,好看的眉头不禁蹙成一团,贝齿轻咬唇瓣,下意识的便抬头朝着对面那个如诗如画,美如清浅水墨画卷般的男子望去。
似是有所感应,当宓妃抬头看向陌殇的时候,陌殇也刚好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他的眸光清清浅浅淡淡,温和温润如潺潺溪水,宓妃微怔过后却是不知为何红了耳根,陌殇却是再一次冲她轻柔一笑,那温柔似是渗透到了骨子里。
眸光清亮皎洁,坦坦荡荡,观之令人身心愉悦,倍感舒适。
那笑,浅浅的,淡淡的,带着几分轻柔,几分亲和,尽是说不出的温柔。
眉心那一点朱砂,更是在他的弯唇浅笑之下变得越发的鲜红欲滴,妖娆惑人。
一次两次的盯着一个男人打量,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饶是宓妃看向他的眼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却也着实不妥当,还显得有些许轻浮之气。
可那楚宣王世子非但没有对她大胆的打量露出轻蔑之色,倒是极为有礼貌有修养的冲她浅笑了两次。
宓妃觉得,她若是不大方坦荡的回应一下,倒显得她很小家子气,而且心里有鬼似的。
于是,她也回了陌殇一个明媚胜似骄阳般的微笑,后者见她展颜一笑,黑宝石般的眸子里尚未来得及消散的笑意渐渐加深,仅仅只是微微一愣过后,整个人越发温柔起来,令人倍感温暖,忍不住就想亲近他。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宓妃自认她是一个不知温柔为何物的人。
哪怕在她眼里,她家大哥温绍轩就是一个温和从容,儒雅飘逸又很是温柔的谪仙美男,倒也没有楚宣王世子这种似是从骨子里浸透出来,带给人温柔的那种感觉。
莫名的,宓妃觉得所谓温柔,或许就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所有美丽的言词也替代不了的感觉。
而,楚宣王世子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此。
“楚宣王世子除了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之外,其实还伴着另外一个较之更为响亮的称号。”说到这里温夫人看向楚宣王世子的眼神不由满带疼惜,她一直都知道楚宣王府那池水深不可测,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否则她的好友也不会……在那如花般的年纪就早早的去了,留下这么一个年幼的孩子。
“世人提到楚宣王世子,大多都以‘病世子’来称呼他,而他似是也不反对,就那么由着世人如此称他。”
“娘。”
暖暖的手指抚过宓妃的小脸,温夫人整了整思绪,道:“娘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有些感伤罢了,妃儿不用担心。十二年前楚宣王妃去世,两年后楚宣王随之失踪,多年来查无音讯,怕只怕是凶多吉少,那时的楚宣王世子不过十岁之龄,撑起整个楚宣王府的重任便是落到了他一个孩子的身上,这些年他肯定也是过得很是辛苦。”
先是失去母亲,再是失去父亲,转眼间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变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儿,可想而知他的日子会过得如何的艰难,哪怕他仍旧每日享受着奴仆成群的伺候,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换不回来了。
高门贵族里的弯弯绕绕,没有什么是温夫人不清楚的,别看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又有谁看得见暗地里那些委屈跟隐忍,甚至是时时刻刻,不得不有的小心谨慎跟防备。
“娘,别想那么多,既然他今时今日都还能坐稳楚宣王世子的位置,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你可别操那份闲心。”
与自己无关,又不是她所在意之人,宓妃向来都不会多管闲事。
说她冷血也好,说她凉薄也罢,别人之事与她何干。
即便,她有被楚宣王世子陌殇这个男人的美貌气度所惊到,可她到底不会在他的身上花费旁的心思。
“知道了,娘一个妇道人家,手哪能伸得那么长,顶多看好你们几个孩子便知足了。”温夫人笑笑,她跟楚宣王世子的母亲有交情,可不代表人家楚宣王世子需要卖她的面子。
更何况,正如宓妃所说,十年来能将楚宣王府紧握在手里的他,又怎会可能会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嗯。”点了点头,宓妃倒也收回了自己的心思,不再询问关于楚宣王世子的事情。
只是终究没能忍住,目光又再一次的落到了他的脸上,后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倒是没有察觉到她在看他。
他的皮肤很白,白得几近透明,似是能透过他的皮肤看到隐藏在皮肤下面的毛细血管,这完全不似一个人皮肤正常的白晳,反而是透着某种病态的苍白。
白得,有些令人心疼……
然而,令得宓妃万分不解的是,据她观察这楚宣王世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病人,究竟问题怪在哪里?
可他倘若是真没病,又或者是装病,甚至是像寒王一样中毒,症状也不该如此才对。
他那完美无暇的脸明明就是透着病态般苍白的,偏生那苍白里面却又透着几分健康的红润,反复看来竟是诡异得很,让得宓妃心生几分烦躁。
明明病着,偏生看起来却极为健康,当真是见了鬼了。
到底是淡漠疏离的心性使然,很快宓妃就移开了目光,没再把楚宣王世子放在心上。
对他,心里倒也有了八个字的评价。
美人如玉,如斯温柔。
丝竹之声袅袅,为除夕宴精心编排的宫廷舞蹈也极为喜庆,整座雪阳宫上下都处在一片热闹欢腾喜庆之中,之前那几分不快也早已被喜气所冲散。
宣帝高坐在首位之上,不时看看下首的太子,又看看寒王,最后目光落到楚宣王世子的身上,一会儿之后移开,独留下消散在空气中的那一声轻浅叹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宣帝对楚宣王世子的疼爱是跟寒王一样的。在他这个帝王的眼里,自小先是身中火毒,后又身中寒毒的墨寒羽跟自出娘胎便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二的楚宣王世子何其的相似,都是命运多舛的若命孩子。
虽身份尊贵,血统高贵,可偏偏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一切都是枉然。
身居高位,宣帝的喜怒常人自是不可能揣摩到的,他心里疼爱寒王,但他却忍着从不亲近寒王,甚至是疏远他,为的不过只是希望能减少他身边潜在的危险。
他这个皇帝,从登基之初就处处受到掣肘,处处受到限制,很多的事情他想做,却是做不了。朝堂不比别的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他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又如何敢动。
宣帝更是时时刻刻牢牢的记着先皇对他的告诫,也吸取先皇的教训,纵使疼爱寒王,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当年,可不就正是因为他的父皇对寒王的疼爱才为他招至了那场祸患吗?
若先皇没有那么特别的对待寒王,宣帝不禁会想,他的儿子会不会就不会受这么些年的折磨,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体内剧毒而送掉性命。
可即便是宣帝不亲近,甚至是疏远寒王,这些年来也没有减少那些人对寒王的忌惮,一次又一次对他狠下杀手。宣帝若是再表现出对寒王特别一点,又焉知那不是对他又一次的伤害。
突然,一曲激昂的琵琶声唤醒了宣帝飘远的思绪,将他给拽了回来,轻揉了揉眉心,在这样本该喜气洋洋的除夕夜里,宣帝的心情显然并不是很好。
若非要遵循祖制,宣帝是真没什么心思举办除夕宴,每年的这一天,所有人都欢欣庆贺,谁又可知他满心的苍凉与凄苦。
思绪一转,不过眨眼之间,宣帝便恢复如常,莫测高深的坐在首位,一双利眸看似清明,实则暗藏锋利,不动声色的听着场中蓝衣女子弹奏的琵琶曲,顺便静待琉璃国,北狼国跟梦萝国出招,且看他们究竟谁更耐得住性子,谁又更沉不住气。
如果说琉璃国镇南王在年前出现在星殒城,那是为他的王妃寻医而来,倒也算是合情合理说得过去。毕竟,琉璃镇南王深爱着他的王妃在四国都不是什么秘密,甚至还有人说过镇南王妃乃红颜祸水,生生迷惑了镇南王,让得镇南王失了一个男儿该有的雄心。
可北狼国跟梦箩国在这个时候出使金凤国就很难不让人猜测他们的真实目的了。
虽然,北狼国跟梦箩国,甚至是琉璃国都说出了很动听的理由,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有些事自然用不着挑到明面上来说,那样只会无端惹人笑话。
故此,这场看似风平浪静,喜气洋洋的除夕宴,实际上却是风云变比,暗流汹涌。
宓妃眼观鼻,鼻观心,对于殿中的暗流是丝毫都不关心,举止随意但又不失优雅贵气的拿起桌案上的点心,小口小口的吃着,水眸眯了眯,觉得味道还不错。
果然,古代的某些东西,其实真心挺好吃的,比起现代的某些餐点味道也是毫不逊色,就好比她面前的这盘糕点,造型精致唯美,味道甜而不腻,细滑又软糯。
解决完三块美味的糕点,宓妃的目光落到果盘里大颗大颗紫色的葡萄上面,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白嫩嫩的小手伸向葡萄,摘下来动作熟练的剥掉皮就放进嘴巴里品尝起来。
唔——
挺甜的,好吃。
于是,一颗接着一颗的,宓妃觉得自己完全停不下来了。
寒冬腊月的,宓妃真没想到居然还能吃到葡萄,而且是这么大颗还这么甜的葡萄,不得不说相当的惊喜。
既然好吃,她当然要多吃一点,本来出席这讨人厌的宫宴就让她心情极度不好了,总不能还要亏待了自己的胃,至于这大冬天里新鲜的葡萄是从哪里来的,她暂时没有兴趣知道。
只是,沉浸在美味葡萄中的宓妃显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这最基本常识。
从她踏进雪阳宫就惊艳了全场,引得众人瞩目,几乎都忘了她是一个哑巴的事实,无可挑剔的倾城之貌,以至于殿中无论男女都不免抽出二三分心神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故此,在宫宴之上毫不做作,恣意品尝糕点水果的她,再一次惊艳了全场。
其实宓妃吃东西的时候,动作虽然很快,举止也极其的随意,但不得不说她吃东西的时候很是优雅与贵气,就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让人赏心悦目。
前世因着特工的身份,时时刻刻都会接收到各种各样的任务,扮演着形态各异的角色,一穷二白的普通市民也好,受过良好教养的富家千金也罢,宓妃自认为她都能诠释得分毫不差。
当然,凭着她的本事,接手的任务多半都会出现在极为高档的会场或者是别墅,良好的教养跟优雅的用餐礼仪是入门的必修课。
她虽不是什么豪门千金,但她自五岁开始在这一个方面就被当作是豪门千金来培养,故此,这些东西是一天天积攒起来,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无意间展露出便显得浑然天成,似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即便是失忆,这些日积月累起来的习惯却是怎么也不会被遗忘。
许是殿中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妆容精致的各色美人儿投射在宓妃身上的目光太过于灼热,以至于之前只敢隐晦打量宓妃的各家公子也不由得大胆起来,目光落到宓妃身上很长时间都忘了要收回去。
于是,整个大殿中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古怪。
眼看着那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紫葡萄进了宓妃那一张一合的小嘴,不少年轻的公子都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一刻,他们真是恨不得变身成为她拿在手中的一颗葡萄。
墨寒羽从宓妃进来就一直留意着她,看着她丝毫没有顾忌的吃东西,黑眸深处闪烁着零星的笑意,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笑是多么的宠溺。
因此,当他察觉到那些投射在宓妃身上,变了味道的目光时,冷冽的气息骤然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空气不禁都为之冻结。
终于,稍有些脑子的人,迅速的转移了目光,寒王殿下可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陌殇整个人懒懒的倚在椅子里,半垂着眼眸,浓密的眼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放在扶手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侧的表兄墨寒羽。
他跟墨寒羽是同一年出生的,墨寒羽虚长他三个月,然,从小到大他都不曾喊过他一声表兄,哪怕是他的母亲跟姨母韩皇后还在世的时候。
说起来他们这对表兄弟还当真是同病相怜得很,虽然常常是一两年,或者三四年都见不上一面,但两人之间的感情还算尚可。
不算亲,倒也不疏。
想到对面那个看自己看得痴了的人儿,陌殇的嘴角悄悄上扬,弧度渐大,沉闷的心情在她冲他展颜一笑的瞬间,奇迹般的变得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他从未见过像她一样的女子,那样的大胆,那样的自在,那样的坦荡,一眼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