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星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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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一个字都、都不说就站在别人身后啊……太吓人了……”大概是因为方才咳得太再害，神泽纪惠的脸有点发红，声线也微弱起来。她抬头看着赤司征十郎的双眼，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着了他的肩膀，女孩连忙松开了手，然而指节间传来的温暖久久不曾消退。一时之间彷佛看哪里都不对，神泽纪惠干脆偏开头看向远处的自动贩卖机，“……我只是想来说声加油到底今次是第一场……虽然赤司君大概不会需要但果然……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能直视赤司征十郎，抿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总之，加油吶。”
在交上了志愿申明表后，神泽纪惠似乎一下子便忙起来，她也有对赤司提起过自己到底在忙什么，女孩正着手准备更详尽的入学申请材料。
女孩在交上自己那份表格之前，也曾经将它放到了赤司征十郎的桌上。面对赤司征十郎的目光，女孩耸肩摊手，“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
即使是触及了敏感的话题，红发少年仍然一言不发，而是盯着眼前的女孩。她将双掌撑在他的桌边，微微俯□来回视他，并不被他的气势所震慑，而是借助姿势来奉还态度。她眼底的朱色艳如夕阳，赤司似乎用了片刻去鉴定她说这话时的真伪，他移开目光的时候，神泽纪惠扯起了唇角，知道自己通过了赤司的测试。少年抱着双臂看向了那张纸。
如他所想，神泽纪惠将三个志愿全部都填上了，按照后面的标注，第二第三间都在京都，并没有一间在关东。红发少年的注意力被第二个名字所吸引，那间学校他也曾经听说过，要说原因的话，是因为它在某个领域上相当有名吧。
第二︰洛山高校（京都）
神泽纪惠选择京都的高中而不是东京，自然有她的原因。
一来固然是因为神泽纪正，女孩大概能猜到他的选择，无非有几个条件︰有优秀的游泳部、不在东京、最好是寄宿校。这是神泽家的传统，大哥甚至在中学就已经离开了日本，独自在外求学。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学校并不算很多，而且听神泽纪正说，他已经筛选了一点，排列出大概的先后次序──既然神泽纪正也不会长居东京的话，女孩便没有选择关东学校的理由。
二来是因为祖父。女孩对神泽纪正说过从今以后不再顾忌姑姑那家，并不是发怒时搁下的狠话，而是真真切切打算付诸实行的措施。姑姑一家长驻京都，拥有天然的优势，如果要亲近祖父，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其中一个人也安排在祖父的身边，起码是可以随时往京都探望的程度。
第二第三间学校都是女孩看了一遍京都高校指南，然后挑了两间大学入试合格率比较高的填上。事先既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也没有征求谁的意见。
“知道了。”虽然听见了女孩的话，但赤司征十郎的神色仍然没有太大变化，可能是神泽纪惠的错觉也不一定，红发少年愈是靠近球场，周身的气势就愈有攻击性。神泽纪惠拉拉肩包带，然后又扯出了一个笑来。
“那我先回观众席了。”
“等一下，”赤司开口叫住了她，“记得上次吃不成的那顿饭吗？”
“……嗯。”神泽纪惠下意识便拿出电话看自己的日程表，“赤司君想再约吗？如果是今天的话，打完比赛已经是午后了吧。”
“之前还要回帝光检讨。”赤司淡淡补充，“星期天呢？”
“找到了……全日都有空，看赤司君想要什么时候吃？”
“那晚上吧。”红发少年刚约好了时间，神泽纪惠的电话便震动起来，她打开了收件箱，表情微微一变，抿起嘴唇便合上了手机。
她发了几秒钟的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向着赤司点头，“那就星期天晚上。”
帝光的首轮预选赛，以109：5这种压倒性的差异结束。
双方的实力实在太过悬殊，因此观众的反应并不算热烈。说得更直接一点，大部份观众进场，看的就是帝光如何粉碎对手的希望。神泽纪惠看毕全场，连中场休息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由开场时旁人的议论，一直听到了完场之后他们的感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参赛的学校都将与帝光对上视之为恶运的体现，体育界里所谓的“死亡之组”，套用到全中篮球赛上的话，大概就是帝光中学所属的组别了吧。神泽纪惠甚至看见了帝光下一场的对手一边叹气一边走出体育馆。
不觉得很微妙吗？
这开始由一场理应公平的比赛变成了古罗马的斗兽竞技。两队困于这四百二十平方米之内，以半个小时为限，只有胜利者才被允许踏上更高的台阶。
帝光就是那头狮子。
神泽纪惠随着人群站起身来，远远眺望捞起毛巾擦汗的赤司征十郎。
将对手吞噬得一乾二净的……凶兽。
人潮散得很慢，神泽纪惠干脆等观众都走得差不多了再离开，反正观众席上也没有规定看完比赛就要马上走。啡发的女孩翻开手机，将方才自己收到的讯息直接转寄给大哥，不多时便收到回复。
“这是什么一回事？”
虽然她面对的就只有手机屏幕，女孩仍然脸露忧色，“我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原本的计划已经被改变。无论如何，我下个星期一会去出面解决。”
“妳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女孩看了看四周，拿起了肩包就走出观众席，沿途一边下楼梯一边发邮件。即使大哥主动问她要不要帮忙，但神泽纪惠仍然爽快地拒绝掉了──她落指时表达出来的语气甚至说得上轻松。“没问题的，我也算是有些经验了啦。”
邮件尚未发送出去，电话便已经震动起来，神泽纪惠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赤司征十郎。“……赤司君？”
那端传来的声音很严肃，“很久之前就想要提醒妳了，走路小心点，别一心多用，尤其是下楼梯或者──或者做别的事情的时候。”
女孩下意识抬头去寻觅他的身影，看见红发少年的那一瞬间被分了神，眼见就要一脚踏空在楼梯上──
……幸好没有。
迅速伸出手来抓着栏杆的神泽纪惠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将电话放上颊边，“这样说好像有点无礼，但今次的确是赤司君吓倒了我，才会差点摔倒哦，我真的有在好好地走路……”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落到地面，向着红发少年的方向走去。赤司征十郎站在帝光预备室的门前，仍旧披着篮球部的外套，但里面已经换上了t裇和长裤。似乎是刚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或者是单纯地因为刚赢了一场比赛，他拿着手机斜睨过来，视线触及女孩脸上笑靥的一瞬间，也泛出了一个笑。“是我的错吗？”
“是哦。”神泽纪惠看他心情不错，也将自己的烦恼抛开，专心与他调笑，“所以啊，赤司队长，不觉得应该给我什么补偿吗？”
话是这样说，但女孩自己却走近了最近的一部自动贩卖机，指尖在饮料陈列柜里转了一圈，没有看着赤司，却明显是和他说话，“要哪罐？”
红发少年看着她的侧颜，“随便就可以了。”
“嗯，是吗。”女孩这样说，依照着上次为他选的口味买了一罐，然后拿出来递给他，因为距离太近，女孩说话时开始产生了回音，神泽纪惠将电话从颊边拿开，走到赤司征十郎身前，将冰凉的饮料罐塞到他手心里，开口时隐隐带笑。
“再一次辛苦啦，”她像是要反复强调那个称呼一样，又再说了一遍，“赤司队长。”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白色情人节快乐w
交代下前情。
赤司心情好不是没理由的，224q里面紫原说比赛打起来没劲，然后黄濑说不如我们来打赌斗拿多分。除翠翠和黑子之外奇迹全员加入，包括赤司。
理由是“可以鼓励他们认真打比赛”。
2014…03…14首发
第69章 生人（）
“啊咧；看来我将时候捏得很准……咖啡刚煮好吧？”神泽纪惠一边绑着头发一边走下楼梯，一抬头就看见了黑发青年正拿起自己的不锈钢咖啡杯；明显是要倒一杯带走，然后在信号灯的空隙里喝掉，“帮我也倒一杯好么？”
对方抬抬眉毛；听到了她的话，却没有这样做。
青年身上的西装整齐，连皮鞋都已经穿上，看来喝完咖啡他就要出门了。神泽纪正已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训练的时刻，尤其是全中赛迫在眉睫；在神泽纪惠醒来之前他便已经离开。“空腹喝咖啡伤胃。”
“就这一次嘛。”女孩放柔了语气，熟练地向他撒娇，“多放点奶就可以了；你也知道我平常早上是不喝的……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可不能搞砸了。”
神泽纪裕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一，那人到达东京的日子。
按他所说，飞机会在下午三点钟着陆，所有手续办妥，到达市中心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帝光放学。神泽纪正有自己的训练要做根本不可能接待，他自己本身也有工作要兼顾，剩下来有空的，就是神泽纪惠。思及此，他便垂首为她倒了一杯，有意无意地下多了奶，将整杯咖啡都混成了奶茶色。神泽纪惠接过来低头看看，小口啜了一口，然后挥手送别了黑发青年。
赤司征十郎瞄了一眼侧前方的啡发女孩。神泽纪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前是一本摊开了的历史课本，但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注意力分到这上面去，哪怕只是半点。她从星期六开始就是这样，在她接到了那封不知道是谁发的邮件之后，就变得心不在焉，和人交谈之间的冷场之际，也会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和赤司的邮件倒还是有回，而且速度并没有减慢过，但这也是因为她整天拿着自己的手机，看到了所以能及时回复而已。
台上的老师也看见了正在出神的女孩，在讲台上面整个课室里面谁在做什么简直一目了然。神泽纪惠的历史成绩不错，长期都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所以他也只是以拳捂嘴清咳一声，没有让她太过难堪。“众所周知，古代的日本无论男女，发式都是传达多种讯息的媒体，包括婚姻状况和社会阶层……”
神泽纪惠似是被老师突如其来的咳嗽声一惊，眨眨眼睛回过神来。其他人已经掀开了下一页，她便也跟着做，但郁色如密布的乌云，厚厚地堆积她的眉眼之间，让人只用一眼便知道︰这个人正被什么所困扰着。
红发少年收回了目光，转了转手上的笔。
这天的篮球部并不平静。
所谓的不平静，仅限于经理们的谈论──从三点半起就在篮球馆外面等候的青年，明显是和帝光某个学生有关系的人。
“第一次看见那个人呢……”
桃井将手上最后一条毛巾折好，然后放到了架子上面，跟着其他经理的目光瞅了那人一眼，顺口补充道，“身型不错，也是玩运动的……不过不是篮球吧。”
“那桃井觉得是玩什么的？”
粉发少女闻言，再看了那人一眼，这次是由上及下的打量，不同于之前的匆匆一瞥，这次她看得非常仔细认真。“大概是比篮球更注重体型的运动……冰球？美式足球？大概是这一类的吧，有点距离很难看出来啊。”
有一个经理正欲搭话，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赤司征十郎开口打断了这场对话。“人到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开始点名吧。”
经理应下了红发队长的要求，随即四散忙去。赤司征十郎随手从架上拿来了毛巾，擦擦下巴和颈间的汗水。训练未到一半，他已经出了不少汗，可见这阵子帝光的练习量也不如外人以为一般轻松。少年向那个方向投去一眼，就像桃井所言，距离不算近他并看不清楚，然而总觉得……这个人眼熟得过份。
神泽纪惠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远处有蝉声此起彼伏，绵长得彷佛一首唱不完的童谣，寄托着谁的烦躁与不安定。昨天晚上雨下个不停，由凌晨一直下，下到了清晨，就算女孩开了空调也被吵得睡不着觉──当然，就算摒除了季节因素，那人的到来也足以让她辗转。她拉了拉肩上的书包带，换好了皮鞋之后走出去，室外的空气犹带着泥与草的腥气，神泽纪惠有点嫌弃地皱皱眉头，脚下的步伐却没有放慢半分。
该要面对的，终于都要面对。
当她到达篮球馆附近的时候，那人似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啡发蓝眸的青年倚在篮球馆的外壁上，身穿薄t裇和及膝的短裤，明明已经是社会人的年纪了，却像是个刚进大学、稚气未脱的少年。看到了神泽纪惠走近，他的双眸一亮，直起身子含笑待她接近。神泽纪惠能看见从篮球馆大敞的门里小心地偷窥青年的几个经理，然而那人却像是不曾察觉到一般反应自然。“哟。”
“你好。”同为啡发的女孩终于驻步于他面前，少女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人，对方大概与大哥一样高，但身量比他健硕得多，明显是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惟恐对方已经忘了她的名字，女孩短促地介绍自己。
“好久不见，我是神泽纪惠。”
那人笑了起来。
“我当然记得。”
他的笑容爽朗得像是八月正午的阳光，温暖得几乎要让人眩目。当神泽纪惠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欺身凑前，双臂一张，拥着了她，像是拥着了一只小鸟或者小猫，毫不费劲就让她紧紧包围。神泽纪惠能够嗅到他衣上柔顺剂的味道，他的体温透着薄薄的t裇传递过来，竟然热得烫人。
在眼角余光里，神泽纪惠看见了正拿着水樽的赤司征十郎，就站在篮球馆大门旁边，带着平淡得几乎没有感情的目光，直视着她。被赤司撞破的女孩有点尴尬又有点惊讶，想要挣脱青年但又没有这个力气，“等等，这里好歹是学校……”
“又没什么。”对手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两个人的身高差太大，青年看起来比神泽纪裕还要像女孩的兄长，“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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