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不为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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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浩捂着自己的胸口,那内力从他后背而入,一直蔓延到心角,让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王饶雪拿着衣袍从里面走了出来,“三皇子不要太担心了,也许龙小姐是自己离开了呢。”
慕君浩蹙眉,常山则是一脸的不乐意,这个恶婆娘,她就是不想让三皇子去找自家小姐。
见慕君浩有些迟疑,她笑着说道,“那晚龙小姐只是喝了一些酒,许是后来酒醒了,自己走了,也未尝不”
话还没说完,慕君浩就拂袖而去,“习刚,去找老二。”他自己则是策马,往萧府去了。
龙殷绝对不可能丢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殷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白芷和常山看着慕君浩走了,也都放下了心,这好歹证明自家小姐有了希望了。常山伸了个懒腰,站了起身,十分夸张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扶起白芷,白芷摇摇头,微微看了看一边站着的王饶雪,抿着唇瓣没有说话,一张苍白的小脸上不带一丝情绪。
在皇子府,王饶雪就算是再不受三皇子的宠爱,她也是三皇子八抬大轿娶回来的,莫说自家小姐没有进门,就是进了门,这正妃的位子也没有了。
更何况,自家小姐,压根就没有嫁给三皇子的心思。
漆黑的屋子里面除了龙殷怕是再无旁人了,她神情平静的坐在杂草上,静静的听着这寂静夜里的一切声响,她的眸子深邃如星海,唇瓣轻轻的闭合,看不出是忧还是喜,不过她明白的是,现在的境遇要和当时在宰相府上,大大不同。
虽然这夜伸手不见十指,但借着窗外的月光,还是能依稀见到这屋里的摆设,说是屋,已然有些牵强了,这里就是一个戒备森严的牢房,四处的刑具遍布着,各处高高的钉子上面都吊着锁链,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深沉的血腥味。
龙吟不傻,从她醒来之后,这里的一切都告诉她,这一次的情况,要比上一次好的太多了。王辅即使是听从了自己女儿的话,利用她来威胁慕君浩娶王饶雪,却是不敢动她性命的。可是回疆的人,善用毒虫毒物,好用勾魂利器。她料到会有今天,却没有料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她更没有料到的是,那夜,慕君浩真的会不顾他自己的安危,替自己挡那一掌。对于他的情分,龙殷只能长叹,这辈子,是万不能成此镜缘。
万般世俗皆有无奈,自己怕是早已成了慕君浩的软肋。
从这杂草上醒来,她就一直呆坐着,时而有不会说话的哑奴来送饭,也有戒备的守卫来回走动。她没有吵闹,对于那些吃食,也并不拒绝。
她们若是想杀了她,早就动手了,她心中坦然的是,他们没有把刘墉或是常山白芷一道抓来,这苦与旧恨,她一人承担就够了,在皇子府看那王饶雪的脸色,要比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牢中好的多。
已然五日过去了,她每日只是浅眠,等着那些人的到来,不曾说过一句话。
她端坐着,面色清浅,正慢慢吃着青菜馒头的时候,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冒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我起初还当你是临危不乱,闹了半天,竟然是个哑的。”
他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无奈和叹息,“也是,你要是个灵秀聪明的,他们又怎么会把你抓到这里来,哎哎,你是怎么惹了他们,你告诉我吧。”这么说着,他的脸已然凑到了牢房的木头中间,脸被那木头挤得不成样子,一双手枯黄,脸上也布满褶皱,只那一双明眸亮的骇人。他言语中都是对龙殷的好奇,猛地一拍头,“瞧我,我竟是忘了你不会说话,这样吧,你用这个,写给我看!你会不会写字啊?”
他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从裤腿里取出一根尖细的小铁杵,脸上满是期待,对着龙殷摇了摇,见龙殷没有反映随即皱眉,“该不会是个聋子吧!”
看他突然垮下了脸,龙殷微微一笑,放下饭碗,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那老汉看她有了反映,哈哈一笑,扯了扯两边散落的长发,“别看了,今儿是初五,他们要祭祖,不会有人过来的!你快来写给我看!”
第七十六章 回疆动天下不安()
他那欣喜的样子让龙殷不知道要如何拒绝他,慢慢的站起了身,不顾地上的杂草和自己身上的脏乱,她素色的袍子早就划的到处都是口子了,她的双眸明亮,身子缓慢的在两人的囚笼之中蹲下,唇角抿平,看不出她的笑意,却能感觉到她的平和。
那人待看清了龙殷的面容之后,往后倒退了两步,双腿盘在地上,说是退了两步,也就是爬了两步,他抿了口水,叹口气,摇头,“可惜了,这么灵秀的人儿,居然不会说话,还被那些人抓了来,真是可惜了。”
他接连叹了两口气,回响在空荡的牢房中,那人的眸子晶亮,吧唧吧唧嘴,还是把那小铁杵递给了龙殷,“快,写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龙殷看着他,唇角上扬,这人,该是在这里关押的太久觉得无聊了吧。
想来这里除了他应该再没有别人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看到自己这么激动,他一直隐在牢房的角落里,龙殷也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回疆的人还会把别人和她关在一起吗?心中泛冷,莫不是当年龙家堡一事,让他们以为龙家再没有能担事之人了吗?
真是可笑愚昧之极!
她纤细的手指拿着那铁杵久久没有出生,上面最顶端的小天窗透着天上明亮的月光,那人看着她一直没有动弹,不禁蹙了眉头,“你倒是会不会?说句话啊!”
他着急的左瞧右瞧,龙殷还是没有说话。
她心中不知为何,觉得面前这人与龙家有着莫大的渊源。龙女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确的,她僻了一块干净的泥土,用那铁杵慢慢的写着。
那人也拼了头过来看,两人是面对着面,那人便使劲歪着头,想要看正龙殷写的字,可是他发现自己这样完全是多余,因为龙殷一提笔,就和一般写字不同,她写的竟然是倒字!
那老汉一下惊呆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拍手,“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和我做伴,不错,不错!”
只是待看清了那字,他却哑然了,“你要水干什么?”
龙殷这几日的水都用来进食了,只第一次微微占卜了一下,现在,对于眼前这人的身份,她想要补上一卦。
看着他,龙殷的眸子很平静,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写字了。
那人嘟着嘴,“行了,行了,知道了。”他歪歪头,轻声咳了一下,随即双手一拍地,竟直直的飞到了牢房的顶端,一手扒着房梁,一手推开天窗,从外面拿了个小碗进来,里面都是天上的雨水。
这一次竟要龙殷惊呆了,这人有如此武功,为何还要受困于此,难道回疆人的手段,还要比他的功夫更厉害吗?
虽疑惑,龙殷也没有问出口,接了那人的碗,瞧着碗边的破损,摩搓着,那人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快喝吧。”
他枯黄的手指泛着阴冷,想来,应该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龙殷这般想着,伸手捧了半把水,擦了擦脸,又微微到了一些在手上,然后就把那碗递回给那人。
那老汉倒是乐了两声,“到底是女娃娃,进了这里还想着皮相,啧啧。”说完,就运功跳了起来,把那碗放回原处,看着他始终佝偻的盘腿,龙殷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似是不经意的,那半把水散在了地上。
龙殷低头,看着地上沾湿的杂草发呆,她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言说。
那人从房梁上飞了下来,看着龙殷居然lang费了一些水,气恼的不得了,刚要训斥她,就发现了她的不寻常,神色不似一般,他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了外面有了声响,惊呼了一声,像是鹰叫,那一声刚完他就退回了原处,不再做声。
龙殷看着地上的湿润,眼眸上下一扫,伸手把那铁杵,丢进了那人藏身的地方,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身。
看着阴森的门口,静静的等着,月光刚好撒在她身上,空灵美丽的样子不像凡间之人。
外面的声音很嘈杂,该是很多人一起进来,打头的那几个都穿着红色的侍卫一样的衣服,应该是传说中的回疆鬼卫,能调动他们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看来他们还真是对自己很重视啊,冷冷的望着外面进来的人,眼眸不沾一丝哀愁。
那女子一身华服,紫色淬金,头上带着闪亮的银饰,腕上的手链叮叮的响着,她娇媚的容颜被火光映衬的格外动人,一双素手插在腰间,在门外等着那侍卫把门打开,铁链应声而落,她就冲进了牢房。
站在龙殷面前,蹙着眉头,冷哼一声,“我还以为龙纪的女儿能有多美,也不过如此,如果当年他要是娶了我娘该多好,哼,倒是便宜了那个贱妇!”
她嘴里的话刁钻、难听,龙殷冷眼瞧着她,跃过她的身影,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华美的妆容在看到龙殷的时候,有一丝的破损,随即呵斥了那女人一声,“璩钰,退下!”
那女子被自己的母亲呵斥,还是为了龙家的人,她自然是满心的恼怒,“哼!”嘴上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站到了一边。
龙殷和那女人中间再没有一丝阻碍。
她的唇瓣鲜艳如火,眉头紧锁,慢慢的舒展,声音轻柔,“龙哥他”
“我父自在九天之上和我母亲游了天宫,一对神仙眷侣何其美妙”声音清冷灵动。
那女人的眼眸沉沉的闭上,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我当年并不是那样的意思,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说着说着,嘴里的字眼,竟然是带了哭腔,龙殷nǎ里管她那些,就听的外面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喝,“说了多少次,不要让王妃到这里来,你们是耳聋还是怎么的?都不要命了是不是?给本王滚开!”
听着那话音落了,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到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里,龙殷才抬眼去瞧,回疆王,胡尔扎。
第一章 怨恋深几人存真()
和百越等地的部落统治不同,回疆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完整的国家,有它自己的制度和发展方式。虽然和九州相比,国力相差悬殊,但这么多年以来,回疆一直是九州的心腹大患。
当年龙纪为了平和回疆和九州的矛盾,曾三下回疆,和回疆百姓同吃同住,深入了解回疆的情况,可当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回疆王的准王妃竟然爱上了他。
所有的冤孽便都从那个时候开始了。
龙殷扫眼看着那胡尔扎进门,就别过脸去,再不想看他一眼。
若是龙氏一门的血账一定要算在谁身上,那面前这个蓄着胡子,手拿利刃的男人,一定是罪魁祸首。
龙殷看着回疆人对他那么敬重的低下头,垂着眼眸,立在那里,未做一声。
丽徔王妃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从祭场追了过来,就心道不好,连忙隐了自己眼中的情绪,回身迎了上去,“王,您怎么过来了,祭祀那边?”
她问的柔弱,万般美妙姿态曼妙不可言,她的手腕请垂,握着那男人的手掌,把他手中的弯刀轻轻的拿下,面色不转的递给一旁的小兵,龙殷知道这是她害怕自己会被伤害。心中冷笑,一丝都不领情,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爱慕之情,才会害了她父。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龙殷心中再平静如水,也无法掩住自己的气愤。
胡尔扎本听到自己的王妃和女儿跑到这里来找那个龙家女儿,担心的不得了,当即就从一年一度的祭祀场上跑了过来,他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丝逃离自己的机会。
敢和他胡尔扎抢女人,他绝不轻娆。哪怕付出整个国家的代价,他也绝对不后悔,并不是他有多爱丽徔,而是他男人的尊严不容许他妥协。
这种胡搅蛮缠的爱不顾礼数,不顾恩义,这就是回疆人引以为傲的自尊。
他觉得龙纪的出现,让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痕,于是,他就发起战争,杀龙纪而后快,当初建光帝信任龙殷,出兵与之反抗,拒绝交出龙纪。
可是龙纪怎么忍心让整个国家的百姓为他受苦受难,在战火的硝烟中苟延残喘,他的大义,他的善心,成全了回疆王,成了毁掉整个龙家的开端。
龙纪做的对吗?龙殷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她这一辈子都会怨恨的仇敌。
她自问,多年来占卜卦算,可做到心如止水,她不知道的是,每每提到回疆,她的心中会像被利刃割着一样的痛。
如何能不怨?
那回疆王不忍对自己的王妃说半句重话,哈哈笑着,看到龙殷站在那里,哼了一声,“你们是怎么看人的?”言下之意,龙殷虽然衣着残败,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虽然疲惫,但却没有痛意。
这是他最恨的事情,他恨龙纪那一身视万物于无形的飘然,视一切事情为无睹的样子,好像真的无欲无求一般。
当年龙纪让他煞费苦心,如今,他眼眸眯了眯,看着那看守人哆哆嗦嗦的样子,哈哈一笑,“来,快把她请出去,沐浴更衣,参加今晚的晚宴。”
一众人听着都愣了,不知道回疆王这是要做什么,他不是应该恨这个女子恨到入骨吗?为何又要把她放出去,丽徔在一旁站着,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回疆王的脾气一向是直来直去,她一猜就中,但是这一次,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闭口不言,倒是她身后的璩钰出声道,“父王,您怎么能把她放了!来人,把我的鞭子拿来!”这璩钰公主从小就穿金戴银,被回疆王捧在手心上宠爱,她一直知道当年自己母亲和龙纪的事情,看过自己的母亲夜夜垂泪,她好恨,为何父王对母亲这么好,她还要对别的男人朝思暮想。
她觉得父王做得对,那样的人就应该杀死,怎么会有那般超神脱俗的人,绝不可能,那男人定是贪恋母亲的容貌,仰慕父亲的权势,她粉拳握着,气恼的喊着。
回疆王对于一向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