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不为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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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虚垂了眸,不再言语,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汉沽城内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人烟。
马车徐徐的往难民集中的地方走去,汉沽的富贵人家早早的打通了关卡逃了出去,剩下的不是病的走不了,就是穷的走不了。多亏是冯虚那日从这里经过这才救了半座城的人。
“你父皇对你如何?”
慕君浩愣了愣,似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怕自己说了实话,冯虚对自己的情况失望,毕竟自己并不是一个受宠的皇子,转念一想,冯虚nǎ里是那般小人。微微一想说道,“父皇对我尚可,在三子之中,他并不偏爱谁。”这确是实话。
“太子是立长?”慕君浩不经心的考虑都被冯虚看在眼里。他太在意自己的想法,是好事,还是坏事。若是慕君浩真心信任自己,就不会说假话,可若是他怕自己离他而去,在这些说辞上便会动些脑筋。
“是。”命数由天定。慕君浩不是信命的人,可是有些时候,却不由得你不信。
冯虚轻轻的听着马蹄声,“前面左转。”
习刚和常山两人都是一愣,往前直走才是正路啊。不过冯虚说了,两人只好照办,往一旁去了,走了一会儿,冯虚说道,“停吧。”
“吁。”两匹骏马应声停了步子,前蹄上扬,稳稳的落了下来。
慕君浩疑惑的看着冯虚,“这是为何?”
“来过汉沽城吧?”冯虚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破败的样子,心中叹气。
“前几年和常山去汉沽山的路上,途径过。”
“你可知为君之道,贵在何处?”
“贵在明君勤政?”对于政事,慕君浩一向不如他的两个兄弟精通。
“贵在尊**,护民利,听民心,保民安。”伸手拿起白芷准备好的药筒。“他们要见的是三皇子,不是别人。走着去,才更有诚意。下了车,你就走出了第一步,若你不愿,我们这就回去。”
皇子可以派人治瘟疫,可以亲自来安抚,这都是难事。难在能让百姓看到他的诚心。
第十二章 得民心者得天下()
慕君浩看着冯虚手中的药桶,点点头。接了过去,就转身下了车,什么都没说。然而,冯虚知道他已经开始慢慢改变了。他在试着接受一个事实,他若是真的想要那个位子,就必须去筹谋,准备一些事情,就算这些事并不是他想要去做的。
世人皆知九州三皇子体虚多病,常年卧病在床,但又有几人真的懂你的内心。我虽能算出你命中有天子真龙之像,却不知江山究竟会落在谁手中。慕君浩,前路之坎坷非你我能预料,你可曾担心过?
“公子,咱们去吗?”见冯虚没有下车的意思,白芷问道。
“你和习刚跟着去吧,照料着三皇子,莫要让有心人瞧出不妥。”
“是,公子。”白芷得了吩咐,也下了车。
“公子,咱回吗?”
“常山,你刚驾车时,可有何异样?”
“公子是指?”常山疑惑的问着,手上的马鞭在指尖一蹭一蹭的。
“可是路上有什么?你多转了三个弯。”冯虚闭着眼,喃喃的说道。常山跟着冯虚之前就会驾车,后来经过冯虚的点播车技又提升了不少,若不是有什么东西,又怎么会歪了车。
“不知为何地上盘聚了很多蚂蚁。我本是不想绕的,又怕三皇子坐的不舒服,这才绕了路。
“蚂蚁?”冯虚喃喃的念叨了一句。
车外慕君浩喊到,“虚弟你可要一同去?”看到白芷一人下车,他就想到冯虚大概是不去了。可自瘟情横行以来,百姓见的神医大夫是冯虚,并不是他。
“三皇子,记住了,他们想要见的人是你,不是一个小小的大夫。”
慕君浩的眼睛眯了眯,弯着唇角应了。走了两步,又听车里传来一声,“若是我有事瞒了你,你可会怪我?“慕君浩想都没想,就说道,“虚弟如此为我筹谋,我已知你心。虚弟心中苦衷,我可尽数谅解。为兄去也。”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慕君浩,你这个大哥还真是难缠。
“常山,城北布店可识得?”
“公子,这城北已经没人了啊。”瘟情主要由城北而来,那里的百姓也早已疏散。
“没人,店还在。走吧。”城中的百姓逃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什么时候还是命最重要。
所谓百姓聚集的地方,不过是原先这汉沽城的土地庙。百姓们能逃的早就逃了,逃不了的就在这庙中求神拜佛,祈求上天眷顾。等到冯虚来了,索性把百姓都集中到这里,发药治病图个便利。
慕君浩往前走着,铺面而来的药香没有想象中刺鼻。转过墙角听得院中的百姓闲话。
“你瞧着昨日里那辆马车是来干嘛的?”
“不知道,怕是哪家的贵人回来寻人的吧。总之不是三皇子的人。”心里想到那神仙一般的大夫,当真是菩萨显灵,派了救世的仙人来驱赶瘟邪。
慕君浩眼神眯了眯,还未等说什么,就听得背后传来马蹄声。在这汉沽城还能骑马来回的人家可少见。他未回头,继续往前走,就听得那马儿在身后嘶鸣,一男子醇厚的声音响起,“三皇子。”
慕君浩的衣衫被风吹着晃了晃,他并未答话。一旁常山说道,“爷,是陆大人。”
“陆大人?哪个陆大人?”听着这马蹄声,他已然猜出了几分,姓陆的可没几个会骑马的。只是这陆天明一直是老大的人,他没必要他好脸色。
陆天明是江南陆家独子,祖上世代经商,家财无数,可与国库争锋。但他就是不愿经商,偏生要入朝为官。壬午年中了武状元后,就在朝堂之上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已是当了两年的骠骑大将军。
见慕君浩如此态度,陆天明心中不满,面上也不敢显露。不管如何,他都是三皇子,再不受宠,他也是整个九州境内至高无上的人。
“三皇子,在下陆天明,特来此城寻三皇子。”他下了马,银灰色的盔甲在阳光下。耀眼非常。
“哦,我当是哪个陆大人。原来是陆将军,陆将军竟千里迢迢来此处寻我?为何事啊?”他缓缓转过了身,受了陆天明的拜礼。
白芷在一旁看的纳闷,没想到这三皇子装疯卖傻的本事还真不小。既拿捏了这人的气势,又摆正了自己的架子。心中暗自道,都不是省油的灯。
“是太子爷听闻三皇子在此处游玩,恐瘟情蔓延之事三皇子不知晓,引了瘟入身。特命臣来接三皇子回宫。”未等慕君浩说话,他接着道,“太子已经寻得名医,皇上的龙体也好转了大半,此时正是思子情切,三皇子快快跟臣回宫吧。”
“哈哈哈,哈哈哈。”慕君浩拎着药筒,仰天大笑,“我竟未想到,你陆天明的口才如此之好,若是把你送到宫里,只怕,寿康宫要整日欢声笑语不断了!”陆天明和皇后张宛自小便相识,其中恩怨情仇谁有说得清。慕君浩也是偶然听来,如今想来,陆天明投了太子那一边,怕是其中也有张宛的关系。
陆天明闻言,脸色变了变,站直了身子,“三皇子慎言。”
看他未等自己免礼,就自行平了身,慕君浩也不恼,摇着头道,“谁告诉太子爷我是在此处游玩的?”看着陆天明的脸色,慕君浩一字一顿的说道,“本皇子是来治病救人的。”
白芷看两人僵持不下,连忙喊道,“刘伯,张伯,你们在吗?三皇子亲自来给你们送药了。”
陆天明脸色一僵,竟要伸手拦了慕君浩去,“三皇子,我带了人就在城外待命,城内瘟疫严重,三皇子还是速速与我归去。”
慕君浩在外游荡多年,身上多少还是带着身手的。一个闪身,躲过了陆天明的手。明着打,他必然不是陆天明的对手,可是要说耍些小手段,陆天明照他还差着一截。
白芷这一喊,院里的人都惊了一下,白芷的声音他们自然是识得,不就是那个神医旁边的小丫头吗?
“白丫头说什么?三…三皇子?”老刘头一个跟头差点栽到地上。一旁抽着旱烟的呛了两口咽,愣愣的不知说什么好。
顾不得多想,院里的几人连忙跑了出来,看到面前的几人都愣了,亏得老刘头年轻时是贡生,见过些世面,当即颤巍巍的跪了下去,高声喊道,“给三皇子行礼。”
身后的几人也连忙跟着跪了,那老头旱烟斗没握住,掉在了地上,也顾不上捡,一个个都把头垂的低低的,紧紧的贴着地面。
慕君浩笑笑,看了一眼陆天明。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扶起老刘头,“老人家快快请起,我今日一身布衣来送药,就不需如此多礼了。”
那刘老头抬起头,眼中溢满泪水,“三皇子可是真真的好人,救了咱们汉沽城啊,老朽代城中命悬一线的百姓们谢谢三皇子啊。”
“老人家莫谢。这都是我应当的。”他看了看后面跟出来的人,高声说道,“你们都是我九州的子民,不论何时,都不会舍弃你们。哪管瘟疫,就算是天崩地裂,我慕君浩也定然护得你们平安。”
汉沽百姓听了他这话,又是一片欢呼,“多谢三皇子!”
“三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一阵接着一阵,惊得护城的守卫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陆天明看着这势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琢磨着,就听得慕君浩招手唤他。
“陆将军,你带了多少人马?”
陆天明看了看面前的众多百姓,说道,“回殿下,总共八百将士。”这个**的年代,他能带出八百人已是极难事。
“如此,我随你回宫禀告父皇,你派个副将带兵留守在此。”慕君浩看着他笑着说道。
陆天明一下惊了,“殿下,军不可无帅,如今正是几国**之时,如何能闲置兵马?”他也觉得不对,忙改口道,“殿下还是与臣先行回宫,此处瘟情自有他人来善后。”
慕君浩冷笑道,“我与你回宫,你的兵也就没了用处,这八百人不就是太子爷派来抓我的吗?我应允跟你回宫,你还有何惧怕?”
陆天明nǎ里说的过他,不知如何推脱,只得应了。罢了,先将人带回去再说。
慕君浩收拢民心的目的已然达到,这时候回去邀功再好不过。老大啊老大,你还是来晚了一步。从这里开始,我要告诉所有人,九州不只有你一个太子,还有一个三皇子,会为父皇分忧,会为百姓谋福。
夜色渐沉,慕君浩别了那些汉沽百姓,带着白芷习刚二人和陆天明往冯虚落脚的地方走着。
却见得常山驾着马车横在路中间,看到慕君浩,常山喊道,“三皇子!”
慕君浩问道,“为何在此处?”
冯虚听得外面有马蹄声,便从车里跳了下来,等着几人走进,说道,“三皇子,物什都备好了,我们这就回洛州吧。”
慕君浩哈哈一笑,“你当真是神机妙算,走,我们这就走。”说完,拎着袍子上了马车。
陆天明看向冯虚,神色疑惑,却不敢多问,只得打马跟着马车慢慢的走了。
第十三章 一路西行洛州城()
本是六人一路,可是到了洛州城外百里处,只剩下慕君浩、冯虚还有白芷三人,陆天明自是先回宫中给大皇子回报,虽然慕君浩很想看看慕天佑听到他回到洛州的表情,但是还是等等再说,时日尚长,不急。
而慕君浩这边的习刚则是带着常山,先到皇子府中安排一众事宜,毕竟慕君浩这次回朝,是为了邀功褒奖而来,总不能再默默无闻,那些个该有个仪仗架势总是要有的。常山犹记得,冯虚那么无所谓的说,“人手不够尽管带了常山去,这小子脑子灵光,身手也麻利的很。”
于是,常山就被莫名其妙的当了苦力,现在就连皇子府上的侍卫都不正眼看他,只当他是哪个府里的跟班,常山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希望他们不要把他当了那没后的太监才好。
而至于白芷,自然是冯虚在哪她在哪,尤其是知道了冯虚的女儿身后,她那满心春意无处寄,便暗暗发誓,要一辈子护着小姐,做不成眷侣,总可以做一对好姐妹。
正午头刚过,他们三人在茶肆吃了茶,正要上车,赶车的都进了城,这马车只得由慕君浩亲自来驾。若是旁的皇子,只怕要嫌这嫌那,可是慕君浩什么脏乱的地方没去过,马夫,已然算是好的了。
冯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白芷说了句,“皇子回城,竟没有仪仗迎接吗?”
这话刚一出口,慕君浩没说什么,冯虚拿起手中的折扇敲了白芷一下,“多看,多听,少说话。”
白芷揉着头,闷闷的说道,“是,公子。”心里把慕君浩骂了不知多少次。都是他,要不然公子怎么会打我!都怪他!
身为皇子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护卫,没有自己的车骑,慕君浩也摇摇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与常人无异,甚至穿戴的还不如一个商人家的公子哥儿。
是他太不争气了吗?愣愣的出神,冯虚在车里小声说了句,“前面找个地方歇脚,晚上露营。”
慕君浩眉头一蹙,倒是没问什么,打马而去。
“公子,这才刚过晌午头,我看赶着点路,在天黑之前也是能进城的,何必在外露宿。”她跟着冯虚这么多年,他落魄时候也曾一同宿在破庙,可这些年日子渐渐好了,nǎ里还受过那些苦。
可冯虚已然看的手中的无字书入神,再不管她的了。
行了一会儿,慕君浩扯住了缰绳,看了看四处,倒是觉得这是个好地方了,“虚弟,你且下来看看,这地方还能住否?”
冯虚面无表情的跳下车,“荒郊野外,哪有那么多讲究。”
他虽这么说,可是看得白芷从车里搬出的被褥,单子,直咂舌,他竟然早就做好了露宿野外的准备吗?
薄被三床,不算多,但是在这夜里,也足够温暖了。小小的火堆,丝丝燃起,慕君浩哼着口哨,手里拎着两只兔子从河边打水而来。
白芷不禁扁嘴,这nǎ里有个皇子的样子,明明是不知哪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