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皇太子-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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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亲长姐,若什么都要分个君臣,岂不是坐实了天家无亲情的说辞,何况一直以来瞒着长平公主,父皇乃至兄弟姐妹未亡的消息,让朱慈炯心里多少对其有点愧疚。
第三百七十七章大事(10)()
长平公主微微一福算是还了礼,娇俏动人的美丽容颜上却多少露出丝丝不满。
朱慈炯径直将朱微娖领到自己的御案后坐下,要说先前天子给公主行礼有些于礼不合,但于情好歹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将当今天下间除了天子够资格坐上的龙椅让给一位公主坐,就多少有点离经叛道了,但是朱慈炯实际上只是想要皇姐坐的舒服些而已,至于时间所谓的礼教框框又岂能约束的了他!
一开始朱微娖自是不肯,但最后实在拗不过也就算了,至于韩赞周早已习惯全然不当回事了。
安顿好了长平公主,朱慈炯一屁股坐在韩赞周端过来的锦墩上,脸上挂着笑,说道,弟弟听闻皇姐这几日一直在潜心研究梅山镇送来的新奇物件,今日怎么得空来弟弟这里闲坐?
朱微娖微微翻了翻白眼,自己这个弟弟从小性子就跳脱,后宫里面被他和妹妹小昭仁折腾真叫一个鸡飞狗跳,可谁能想到来了南京以后,朱慈炯就跟换了个人似得,一桩桩治国手段比起父皇朱微娖不得不承认,朱慈炯的治国手段比父皇崇祯帝确实高了不止一二个档次,就彷如天生的一般,轻易就能将朝政玩弄于股掌之间,听说外朝官员对此还心悦诚服。
至于狠辣比起父皇同样远甚,父皇十几年来杀的官员不在少数,其中不乏为高权重之辈,但又何曾杀过统兵一方的镇守大将,即便失土陷地,最多也就是下旨申饬罢了,可自己这个弟弟皇位还没坐稳呢,就对南方半壁倚为长城之靠的几镇兵马悍然动了手,玄武门外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万民祠前磨体炼魂天下侧目!
长平公主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这位已然成为天子的弟弟还是他自己之前认识的弟弟吗?其实不管朱慈炯有多大的转变,对于原本的她来说并不如何重要,她现在能做的除了在殿内位先皇母后诵经外,闲暇之余也就是看看闲书聊以打发时光罢了。
至于朱慈炯送来的那些个新鲜玩意,比如什么电报机雏形与火车模型,试问有几个女孩子会喜欢鼓捣那些东西,长平也只是随意看了几眼便没了兴趣,随手赐了出去,宫里的几个小太监玩的不亦乐乎。
但是世移时易,不知不觉间她来这南京也有两年多了,本来一切倒也风平浪静,只是皇弟的后宫有了妃嫔,往常只有四个倒也算不得什么,现在选秀一下子多出一百多个有封号和没封号的,她这个已然成年的皇亲继续呆在宫里就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所以她一直打算搬去十王府居住,只是自己这个原本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弟弟,却在这事上拖拖拉拉,似乎很不情愿,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直到她从宫女的嘴里听说自己这个宝贝皇弟居然一声不吭的安排内阁准备替她海选夫婿,长平公主如何还能坐的住!
身为皇室帝女,长平公主从来也没有指望过自己的婚姻大事能由自己做主,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她早在十三岁那年便被赐婚周家,原本打算十五岁便要完婚,只是届时天下流贼肆掠,父皇每日里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情过问儿女婚事,于是她的婚事便从此耽搁了下来,直到南下祭陵、甲申之变,周家降敌视同叛国,她与周显的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朱慈炯不可能将皇室女子嫁给一个贰臣之子,她同样也不愿意和背叛了大明的人成为夫妇。
甲申之变国破家亡,她与弟弟朱慈炯因为身在南京而侥幸逃过一劫,然而从此她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虽是花季之龄却已是心灰意冷,此生只愿长伴古佛青灯,为亡去的亲人诵经为大明的江山祈福
“姐姐听说皇弟召见内阁史可法与高弘图,可是要撤销为姐招选夫婿之令?”长平公主轻启贝齿,柔声细语得问道。
朱慈炯眼露尴尬,今日召见史高二人,主要是打算先给内阁提个醒,让内阁知道治河对于民生的迫切性,明年启动治河之政的时候,内阁也不至于被他打个措手不及,为皇姐选婿虽也是他心中一件大事,毕竟关系到皇姐的终身寄托,可要和天下万万黎民比起来,自然无需太过急切,只是自己这位皇姐的性子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却是个认死理的主,还说什么她的婚事已由先皇议定,虽事出变故再无可能嫁给周显,但也绝不愿意再议他人,诚所谓烈女不事二夫,当真是岂有此理也让朱慈炯头疼不已。
“这个这个”朱慈炯饶了饶头,任他在百官面前巧舌如簧,可面对自己这位皇姐实在是没有多少底气。
朱微娖一见弟弟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朱慈炯还没把海选夫婿的事情给了结,脸上顿时浮出一缕悲苦之色,站起身来便打算离去,看这架势,朱慈炯要是不让内阁终止为其海选夫婿之事,只怕朱微娖回殿之后便要锁宫,再不见朱慈炯一面了
“皇姐”朱慈炯赶紧站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姐何不多出宫去走动走动,看一看这南京城内的风土人情,若是遇见心仪男子,皇弟便招其为驸马,自也省了海选之事。”
朱微娖气苦道:“皇弟就这么急切的想让皇姐嫁作人妇吗!还弄一出海选招驸马,是要天下人都知道皇姐嫁不出去吗!还要我出宫寻找夫婿,皇姐在皇弟的眼里,难道就是哪般不知廉耻不成!”
韩赞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长平公主一向温顺,什么时候这般疾言厉色过,当时就准备脚底抹油,却被朱慈炯一个眼神狠狠止住!
朱慈炯自然也没有见过皇姐这般说话,同样被唬了一跳,头皮一硬说道:“皇姐当真是冤煞皇弟了啊,既如此,皇弟恳请皇姐去见几个人,见完之后,若皇姐还有任何不愿,莫说是取消海选一事,皇姐即便今生不愿出嫁,皇弟也绝无二话便是!”
朱微娖先是一喜后又着恼,见几个人?那分明就是让她在这几个人中挑选一人作驸马啊,她身为皇室公主岂有私下会见男子的道理!这要是传扬出去,岂非让她名节有损,刚要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看朱慈炯这架势,自己若是不见,海选之事只怕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于是也硬下心肠点了点头,大不了自己去了在帐后随便应付一下,回来看看自己这个在世的唯一亲人还有何话说!
“韩赞周!”
“老奴在!”
朱慈炯淡淡的说道:“这几日派遣可靠之人护送皇姐前去六合,该怎么做朕就不多说了。”
韩赞周领命道:“老奴明白,陛下只管放心便是。”
第三百七十八章大事(11)()
“此事当真!令斌兄又是从何处探知此等消息?”内阁当中史可法豁然站起身来,眼中满是不信。
陈邦彥欠了欠身道:“消息是陈某同年贵州通政刘文麟差遣三个家仆前来送口信于陈某知晓,三个家仆其中两人皆被近卫军官兵拦下带走,这最后一人倒是留了个心眼,正好其人也是北直隶人氏,说的一口北方话,只说前来南京探亲,这才得以过的了江入的了城,消息传来陈某也是难以置信,可听其细细分说,依陈某来看,此事应该不假。”
“这刘文麟想必是知道事关体大,想要你看在同年的份上出手护其周全。”史可法自语道:“难怪啊,难怪最近南京城外紧内松,上万近卫军对入城之人多加盘查,原来是为了封锁南方消息,也是!这等消息若是传出来,只怕朝野惶恐啊。”
陈邦彥道:“此事现在知道的人应该没几个,否则早已是甚嚣尘上了,据陈某所知,但凡在此事中遭难的豪族门阀或是遭祸的官府,应该有不少人逃来南京或是派遣衙役来京陈情,而这些人差不多都被近卫军锁拿去了江心洲大营,如此可见,此事今上一清二楚,那么今上何以不露声色的一心要去掩盖,以今上的心性当不至于怕朝野震动吧。”
“今上乃当世圣君!”史可法对向皇宫方向抱了抱拳道:“今上得到的消息自然是比起前朝要快捷的多,之所以派遣近卫军严密搜查,不让南方消息传进京城,依史某来看,定是担忧引起民众恐慌,估摸着是打算调遣大军先期剿灭残匪,到了那个时候流匪已灭,南方的事情就算暴露出来,影响自也会降至最低。”
陈邦彥想了想,觉得史可法的话不无道理,但还是有点担忧得问道:“南方西匪残部肆掠,据陈某所知,这些残匪极其狠辣,不杀百姓只对豪族门阀动手却又不求财,而且是化整为零即难清剿,一旦潜入府州以后很快便会对门阀动手,满门被屠绝的豪族听说已经不下百家了啊。”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史可法叹息道:“今上设卡拦截,就不不想让消息传入南京,引起百官猜忌以致朝堂不安,现在令斌兄得知此等消息难不成是要面君陈情?吾等身为阁臣理应为君上排忧解难,岂有反其道而行之的道理,残匪祸乱南方数省,今上自会派遣大军征剿,你我即便此时上奏结果还不是一样?”
“首辅大人言之有理。”陈邦彥拱了拱手,虽觉得史可法今天言辞当中有些怪异,可一时半会间也确实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史可法站起身来走到陈邦彥身边说道:“令斌兄,听史某一句劝,西贼祸乱南方,此等大事今上既然知晓,又未明喻内阁或是军部,自是有了针对的手段,依史某看要不了多久,南边的捷报便会传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任何问题自然便是迎刃而解,至于我等阁臣今上交代了那么多事务待我等着手办理,若是分心他顾,岂不是有舍本逐末之嫌?”
“首辅大人深谋远虑,邦彥多有不及也。”陈邦彥再次拱手道:“既如此,邦彥就当尚未得知南方消息,只盼今上能以雷霆之势迅速消灭残匪,让大明南方根基之地损伤能至最小吧,邦彥告辞。”
陈邦彥出了门,史可法则一屁股跌坐在会客椅上,一双手都止不住的微微开始颤抖,西军残匪?能够祸乱南方数省的残匪岂是小数目,那么成千上万的西军又怎么可能在偃武、星辰两军的眼皮子底下进入几省境内的,就算能进入,那么一直尾随其后追剿他们的新军怎么又会任由残匪肆掠却不提前在未被肆掠的府州作出防范,而是如事后诸葛亮一般只是收拾残局,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证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出来的阴谋!
而这场阴谋的策划者!史可法料定必是当今天子无疑!
除了他史可法以外,或许今后会有人通过蛛丝马迹猜测到这一点,但是史可法之所以敢这般论断,完全是因为史可法一个半月前天子召见时候对他说过的那番话。
土改!每次想起这两个字,史可法都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但是他从未将土改一事对任何一个人提及过,因为他知道土改政策一旦昭告天下必将掀起轩然大波,受到的阻力最大的地方就是南方,乃至于整个南方背后站着的巨大利益群体,要想动这一块,南方乃至朝堂非得掀起滔天巨浪,不死上几万人几无半点可能
史可法相信以今上的睿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之所以没有直接让内阁引领土改政策,完全是因为还在思量一个万全之策,而他史可法同样是如此考虑,他希望在他任首辅的时间里面,官场最好不要经受太大的浩劫,所以他也一直在思考破局良策,然而时至今日他也没能想出半个好办法来。
然而陈邦彥带来的消息,让史可法知道自己原本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和一厢情愿,把前前后后的事件关联起来就不难发现,其实今上早就已经为了土改铺路动手了,今上这是要借西贼残匪的手将南方门阀清理一遍啊!
想想看,今上派遣新军北上驱逐鞑虏,虽说最后放了满清一条生路,但几番大战杀敌无算,以新军的赫赫军威硬是压的蒙军北遁、汉军反正、清军乞降,可国内平乱之战呢?面对战力远远不及满清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却迟迟不动手,即便最后派军收复河南、湖北也是步步为营,一副生怕落入流贼陷井的架势,原本以为今上这么做,只是为了安抚地方恢复民生局势,现在若是一对照,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今上这是以强军压迫两支流贼向其屈服,以此来达到清理天下的最终目的,所以才会在平乱之战至今近一载的时候,李自成与张献忠两个匪首一直都未能擒获,所以西贼一部残匪才会潜入南方肆掠,所以明国两支大军才会表现的如此无能,所以今上才会让近卫军封锁消息,为的就是在没有清理干净南方前,或者是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前能少一些麻烦!
当真是好深的算计好毒辣的手段啊!史可法仰躺在椅子上,闭起双眼深深一叹
第三百七十九章科举货币、产业(1)()
朱慈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击桌面,对面正襟危坐的乃是礼部尚书钱谦益,钱谦益如今虽说也是一部之首,朝堂上顶尖的高官,这些年大风大浪也算闯了个遍,可只要面对朱慈炯,总是不自觉的会升起一股颤栗感。
话说他还是应天府尹,手里掌控南京戍卫力量的时候,便给当时还是定王爷的今上狠狠摆了一道,福王好色无度却不是傻子,被痛殴一顿清醒过来以后没过多久就明白自己是被朱慈炯给设计了,但是可惜那个时候朱慈炯已是天子,他就算是皇叔也一样位属君臣,心里有怨气自然不敢找朱慈炯算账。
于是福王的一腔怨气全部落在了他钱谦益的头上,他钱谦益虽是朝堂显官,可对上福王也唯有吃瘪的份,福王醒了之后或许明白是因为自己好色才有此下场,由此也落下了美人恐惧症,所以好色的毛病改了不少,但是贪财的毛病却还是一如往常,钱谦益为了消弭福王的怒火,前前后后花了不下两万两银子,这才把这段无妄之灾给揭了过去。
随后不久便是近卫军接管南京防务,原本作威作福的戍卫营失了势自然心生不满,纠集兵勇闹事却被近卫军血腥镇压,而他钱谦益因为直管戍卫营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