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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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宣和城里驶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身着布衣在此接应他们呢的袁长朝车夫交代了路线后钻进马车问宋译道:“刚才那个是秦云?”
“你觉得呢?”宋译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袁长道:“我看像,怎么,他说了什么?”
“他要我今晚上去谦胤书院和他一起喝酒,”宋译长叹了口气后苦笑道:“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
袁长被问愣在那里,这个问题他还真不敢乱提意见。
…………………………………。
“别去了!”客栈房间里,擦洗过脸后,乞还回头对坐在那里询问他意见的宋译道:“你和他这顿酒一喝,到时候他势必要时时照应咱们。你离开宣和,他也肯定会亲自或者派亲信相送,倘若让他发现咱们是要出宣和城奔往南叶,会有什么后果想必你比我清楚。不论他是领兵追杀过去还是把这里的情况上书给文帝,你们逃离京城一事都会闹大,宋译,事情闹大,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找到你师娘,让她用固容水帮你和慕容冲袁长三人改变样貌。”乞还沉吟道:“然后你写封信派人送给那个叫秦云的守将,信的内容你随便写,只要糊弄住秦云就好。眼下不宜多生枝节,要知道,秦云对南叶恨之入骨,若他知道你和慕容冲要逃往南叶,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领兵一路追杀过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宋译的决定()
乞还离开后,宋译把自己闷在房里闷了一下午。
快吃晚饭的时候,宋译忍者身体的不适找到乞还,一字一顿的道:“我不想去南叶了。”
“什么?!!”乞还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固定在探询上。把宋译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急急的问道:“宋译,都这时候了,你又抽什么风!眼下也只有咱们这群人回到南叶,只有我用皇子的身份罩着你们,大家才能安稳几年休养生息。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去南叶,难道要在安国的领土上躲避追杀吗?”
“我想了一下午,终于想明白了,我不去了。”
话说出来后,宋译觉得无比轻松。似乎这些日子,压在心头上的巨石也全都没了。重复着之前的话,宋译面带微笑看着乞还道:“我怕到了南叶,叛臣身份落实,我此生都不能再回头。乞还,你应该知道,父亲经营一生才保住一个不错的名声,他的贤名不能被我这个不孝子给辱没了。另外,我已经知道太子还活着,储君仍在,我为何要对安国的江山绝望!我是安国人,不吃南叶水。”
“迂腐!”
“这是因为还没到变通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的宋译和乞还对话起来毫无压力。
“你不一定会找到太子,”见他如此,乞还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试图从别的渠道劝他回心转意,:“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找到了太子,你也未必会说服他让他重回皇宫。他只要不回皇宫,安国灭亡就在这三两载之间,别以为文帝会真的让琪王的小儿子继承皇位,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文帝麻痹大臣的一个借口罢了。他儿子死了,他已经没了让江山继续传承下去的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已经打算玉石俱焚了吗!”
“看出来了。”宋译神色平静的看着乞还,缓缓的道:“他玉石俱焚,我却不能自甘堕落。只要太子还活着,就算安国亡了,我也要终己一生帮太子把安国的疆土夺回来归还于他,如果他不愿意坐,我就让他的儿子坐。我不想在还有希望的时候躲到敌国避难,大安虽然积弊深重,但还有希望。”
“你。。。。。”乞还被他此时的固执气的说不出话来,宋译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安国将乱,你带着师娘回你的国家也许不是一件坏事。我就不去做你的拖累了,我在安国,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许路很长,也许那是一条死路,但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放弃。”
“可是呆在南叶会很危险。。。。。。。。”
“难道你看不出来,陛下已经决意放过我和慕容冲了吗?”宋译盯着外面射进来的光线微笑道:“我和慕容冲都是无足轻重的人,陛下这会子只怕已经以我们冒犯君上被赐死一事遮掩过去了。”
“可不会有人信。”
“这不重要,”宋译眼神笃定,以手砸在栏杆上凝神道:“重要的是,君主的话无人敢发出质疑。横竖我和慕容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我们不见了,再换新的就是,如今安国人心惶惶,没人顾得上找我和慕容冲的麻烦。另外我想着,孙进程梵他们也会尽量给我们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的。”
“慕容冲也要留下?”
“我还没问,我这就去找他们。”
无论乞还怎么劝说,宋译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和乞还说完话后,宋译找来了慕容冲和袁长许颖等人。擦擦额上因为虚弱而出来的汗水后,宋译看着三人吐字清晰的道:“我打算留在安国,你们呢?”
此言一出,袁长吃了一惊。这些天他已经做好了去南叶的打算,却没想到。。。。。。。。
但是,这毕竟是宋译的选择,他和宋译已经兄弟情深,自然要和他同甘苦共患难,当即点头道:“我和你一起留在安国,说实在的,我也不想去邻国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最主要的一点,咱们曾经参与过抗击南叶的战争,咱们要去南叶的话,会给乞还师父找麻烦的。”
袁长话音刚落,夏伯也代表自己一家子点头道:“我们是公子的家奴,公子去哪里,我们也去哪里。总而言之,不能让公子一个人面对一些难事。”
夏伯母对于自己夫君的话自然没意见,而夏晨更是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李大嫂带着晨儿果儿微笑道:“我们是安国人,也没有去南叶的打算,留在本国到底踏实。”
她说的庄重,可宋译却在她眼神中寻摸到了掩藏的惋惜悲伤。她和鲁渊已经有了感情,可如今,这感情只怕是要断了。
想到这里,宋译和声道:“李大嫂,你不必顾虑我们的感受,去南叶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我们男人留下来,不过是为了一些未了的心愿,你不必随我们。”
“不,”李大嫂神情坚决的看着宋译,一个劲儿的摇头道:“晨儿和果儿是安国的孩子,我不想让他被南叶的孩子排挤欺负。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国家好。”
“可是你和。。。。。。。”宋译到底没冲动到把李大嫂和鲁渊二人之间的**当众问出来,只得闷闷的看向一直闷着脸没说话的慕容冲。
“我想回家看看。”慕容冲歉然笑道:“我理解数载春秋,如今家人是否健在还不清楚。我怎么着也得回去探望一下尽尽孝,如果有机会,我可能会回来找你们。”
“祝你好运。”宋译和声笑道:“我们这段时间会逗留在宣和。”
慕容冲点了点头,宋译把眼神转向了许颖,许颖微笑着走到他跟前,像以前以前眼神清澈的看着他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你当初选择去死时,我不是也没拦着你吗!宋译,按着心中最真实的感受做事,这才是无愧天地无愧自己。”
“你这话里带着些怨气。”宋译看着许颖拉过她的手问道:“是舍不得师娘吗?”
“师娘人很好,我确实舍不得她。”许颖沉吟着点点头道:“可是世间无不散的筵席,也许几年以后,大家能殊途同归。”
“若真这样便好了。”宋译不无感慨的道:“我很希望能看到那天到来。”
…………………………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晚间的时候宋译按照约定去城南的谦胤书院和秦云喝酒。
袁长不放心的要跟随前去,宋译想着以前大家都是一起和秦云打过交道的,也没怎么反对。
“你身子刚有起色,少喝点酒。”临上马车时,许颖在车畔不放心的叮嘱道:“如实在推不过,就让他们把酒烫热了再喝,千万别逞强。”
“这已经是第十遍唠叨了,”宋译含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的意思,你若是在不放心,就跟着我们一起去。你是我未过门儿的妻子,见得光。”
“男人们的事,我尽量少掺和。”许颖边说边给他裹好外面的皮裘,依依不舍的叮咛道:“我备热茶等你,你早点回来。”
目送宋译的马车消失在风里后,徐颖这才怅然若失的回头,却在回头的瞬间,看到了扶门伫立的夏晨。
女人天生有嗅到情敌的能力,通过这些日子和夏晨的相处,徐颖已经感觉到了夏晨对宋译的情意。对此毫无经验的她本想着无视这件事,任它渐渐淡去。
可是这两日,夏晨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就在下午宋译刮自己鼻子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一丝怨恨从自己脸上拂过。
看来,是该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样想着,许颖走向倚门伫立的夏晨含笑问道:“门口风大,夏晨姐姐立在这里做什么?没有落日没有夕阳,倒是冻泥风沙有一大堆。”
“饭吃多了,出来消消食。”夏晨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颖妹妹不也立在风地里吗?咱们半斤对八两,就谁也别说谁了。”
“晨姐姐好言语,”许颖抿嘴笑道:“只是你这些心事就一直这么下去吗?你自己苦忍着难受不说,我看着也为你担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晨登时柳眉一竖,敌意十足的看着笑语盈盈的许颖。许颖却不以为怪,反握住她冰冷到颤抖的手,边往里进边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晨姐姐别生气。我知道你的心意,深知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就想着和晨姐姐推心置腹一回。”
“。。。。。。。你想要做什么?”许颖的话使夏晨眼皮一跳,本来充斥着怒意的心竟然有些忐忑。就像是偷情被抓到的荡妇一般,她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许颖和宋译并未举办婚宴,而在世人眼中,许颖是已经死了的人。面对宋译这个已经被死亡的未婚妻,她不应该有不安的。
这样想着,深吸一口气反握着许颖的手微笑道:“是该好好谈谈了,我想着,这些天不仅你看着我难受,我看着你心里也不爽。”
第二百四十二章 谦胤书院()
就在许颖和夏晨准备做一场推心置腹长谈的时候,宋译和袁长二人所乘的马车停在了谦胤书院门口。
远远在门上张望的门子提着灯笼问道:“可是今夜和秦将军相约吃酒的宋大人?”
偏南之地消息闭塞,不知道宋译其实已经不是昔日的大人了。但此时明显不是澄清这些的最佳时机,当即掀开帘子微笑道:“我就是宋译,秦将军来了吗?”
此言一出,一个门子进到书院门里消失在夜色深处,另一个门子提着灯笼上前把他们迎下来笑回道:“秦将军军务尚未办完,此时人还没到。但是傍晚的时候就已经打发军士过来交代了此事,让我们院长先代他招待。他自己处理完军务后很快就来。。。。。。”说到这里,看着宋译旁边的袁长笑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洛城,袁长。”袁长朝他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不必叫我大人,我只是恰好陪同宋译罢了,你叫我袁长就好,亦或你觉得自己年纪比我小,叫我袁大哥也是一样的。”
“哎哟,如此倒是折煞小的了。”那门子见袁长和宋译言谈亲近,当即颇为讨好的连唤几声袁大哥。袁长被他恭维的满脸堆笑,宋译在一旁暗暗摇头。想当初杨伯胤那样的人物才造出谦胤书院这经久不衰的盛名,可是,人走茶凉,人死花枯。昔日因他而得以在本地百姓拥戴中传承下来的谦胤书院,也有了媚俗之风。
像门子这等书院的脸面尚且如此,不知道院长又是何等人物。
就在思索的时候,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被扶了出来。
大老远的,没等看清人就一叠声的呼唤着什么‘贤弟,愚兄来晚了之类的话。’,待走进看到宋译年轻的面容后愣了一下,想到秦云设宴招待的人绝对不会年轻的不像话,想到这里,便转向稍微年长的袁长,拉着他的手笑哈哈的道:“宋贤弟,我是这里的院长文思远,秦将军的朋友就是我文思远的朋友,走走走,酒已经热上了,大家先进去再说,大晚上外边风地里冷的很。”
袁长憋住笑看了宋译一言,宋译看样子似乎也想笑,谁知嘴刚张开,就有风趁虚而入,害得他忍不住扶着车身咳嗽起来。
“宋译你没事吧?”袁长吃了一惊,抽出自己一直被文思远拉着的手上前,帮他抚背顺气。
宋译咳嗽了一会儿,这才勉强抬起头看着囧立在当地的文思远微笑道:“我是宋译,这位是我的结拜。。。。。。兄长袁长。已经相互认识过,敢问文院长,此时可以进去了吗?”
文院长闻言这才揉揉脸干笑道:“可以可以,刚才可真是。。。。。。,罢了罢了,不提了,宋贤弟和袁贤弟跟我来。”说到这里,又对在一旁强自忍笑的门子怒道:“戳在哪里做什么,难道看不出来客受不得风寒吗?还不快搀进去。”
那门子暗暗吐了下舌头,然后就朝宋译走去,宋译忙摆手道:“不妨事的,烦劳二位在前面带路就好,我可以自己走。”
听他如此说,刚经历尴尬的文思远不再坚持,和那门子一起在前面打着灯笼带起路来。
而方才进去告诉文思远客已至的门子则很有眼力见儿的前去和宋译们的车夫打招呼说话,末了,不忘请他下车在门框口面背风处吃酒一叙,免得车夫一个人在风地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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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译和袁长艰难的行走在去客房的道路上,这谦胤书院确实够大的,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深夜不便视物,如此越发延长了路程。在体虚的宋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文思远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指着前面竹林后面一个亮着烛火的房间笑道:“到了到了,来来来,这里是青石路,青石路面冬天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