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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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程老将军有意锻炼你们,你们有机会参与战事吗?”孔穴不无鄙夷的道:“那个叫孙进的,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你们身份不一般,他可不想你们在沙场上磕着碰着,如果不是程老将军干涉,你们就算再厉害,也只能做孙进的小跟班儿。”
第二百四十四章 议婚()
孔穴的话很不中听,可细想想,确也有些道理。
宋译和袁长只得边喝酒边接受了秦云的好意,毕竟身处宣和举目无亲。上次来宣和,背后还有一支大军做后盾,还有很多将军朋友,可如今,只有他这个已经失去昔日尊贵身份的落魄子弟,带着一群他想保护的亲朋。
几个人又扯了一些不着边儿的话,烛泪消融过半,酒气氤氲,却依旧没有停歇。
而一杯接一杯灌冷酒的宋译似乎也忘了临出客栈时许颖的嘱托,只喝的面颊发烫醉眼朦胧。
“你们在哪个客栈?我安排好后派人去帮你们搬家。”突然,喝的晕乎乎的秦云打着酒嗝儿笑道:“宣和最近很太平,南叶敌军再也没敢过来骚扰。城墙这两日也完全修好了,军队也渐渐的修养过来。眼下虽然依旧很少空闲,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得及早把你们安顿下来,等到有一天,闲的无所事事的时候,刚好可以去找你们吃酒。”
“军中那么多人,为何单找我俩?”宋译便倒酒边随口问道:“我们自问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再者,我俩喝酒也不行啊,大碗大碗的灌下来,不一会儿就醉了,哪里比得上军中那些酒坛子。”
“和不同的人喝酒会有不同的享受,”秦云眯眼笑道:“和军中弟兄喝酒,讲究的是一个酣畅淋漓,大家喝酒只管喝酒,别的什么都不提。这种喝酒的办法看似痛快,其实有时候很累心。一个月有那么一两次就已经够要命了,绝对不能长久下去。而和你们喝酒却不一样,小杯小碗的喝,边喝边耍嘴皮子,一言不合再来个红眼抄凳子乐呵一下,这样才刺激。”
“喝酒还分花样,我算是服你了。”宋译嘀咕了一句,就在这时,文思远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已经三更天了,书院要落门,我的意思,几位今夜就住在书院客房吧。大冷天的,何必再顶峰冒雪赶回去。”
“扯,我和孔穴都不在,军中若晚上出了异状,连个做主理事的人都找不到。”秦云打着哈欠踉跄着起身道:“今日就这么着吧,互相知个底儿,互相剖析心,该说的事儿也说了,该承诺的也承诺了。宋译,告诉我你们在哪个客栈落脚,我回头儿安排好一切后,派人帮你们搬家。”
宋译揉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勉强站稳后干笑道:“我。。。。。我忘了!”
“呃。。。。。”秦云愣了一下,突然又失声笑了起来。伸手扶着宋译的袁长道:“大概是客再来客栈,我过过脑子,应该没错儿。”
“既如此,一起出门,走走走。”秦云拽起极力保持清醒的孔穴,走到袁长和宋译身边,几个人推搡着走了出去。
出了书院,天空飘下来盐屑一般的碎雪,耳中尽是雪落的沙沙声。
偶尔起了那么一阵风,携雪拍在因吃酒而显得发烫的脸上,登时酒意醒了大半。
秦云和孔穴这次是坐马车来的,他们出去的时候,见两家的车夫已经和门上的门子喝成一片。
在秦云对自家车夫的骂骂咧咧声中,宋译家的那个车夫忙很麻溜儿的站了起来,帮袁长扶着宋译三人一起朝雪地里的马车走去。
此时车棚顶已经落了几层碎雪,宋译他们走了过去,车夫用袖子擦去车辕上的落雪,这才要扶着他们爬上去。宋译忍者汹涌的酒意朝秦云孔穴二人拱了拱手道:“这次的事儿确实劳二位费心了,不过多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毕竟谁没个落难的时候,今日你帮我,明日我帮你,来来往往其乐融融。。。。。。”
“这人,”孔穴看了秦云一言,忍不住冷哼道:“自己把双方该说的客套话全都说完了,既然这样,也没话说,各自回去洗了睡吧。”
说完,扶着已经打盹儿的秦云上了自家马车。
临上马车时对着雪地里强忍困意的文思远道:“这次备的是什么酒,酒性怎么这么烈。”
“哎哟二位将军,”文思远在下面哈着腰笑道,“这可是最烈的烧刀子,几位一直不停歇的喝,能不醉吗?若嫌酒烈,下次再来,我找些度数低的给你们享用。”
此时宋译他们已经上了马车,听到文思远和孔穴的对话后,在渐渐移动的马车里,宋译忍不住感慨道:“文思远这么个人,做书院院长太屈才了。”
“那该做什么?”袁长问。
宋译想了想,认真的道:“有没有觉得,他更适合做洛城的男妓,迎来送往一张嘴化恩怨结豪杰。关键是脾气好,怎么被权贵欺负都不大会使性子。。。。。”说到这里,宋译看着靠着软座一个劲儿晃脑袋的袁长问道:“你摇头做什么?”
“不行不行,他太老了,”袁长揉揉发昏的太阳穴道:“洛城妓院用人讲究,他这样的人绝对是不会收的。另外,此人我觉得太没节操,倘若敌军攻进城来,他一定是那个拖家带口跑在最前面投降的那个。。。。”
“你可真没良心,”宋译闻言忍不住笑了,“人家好心好意接待咱们,一直都任劳任怨毫无怨言。你却说人家很适合做叛贼,这要让文思远知道,岂非会指使书院有才华的学生把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写到书里好好的骂一顿。。。。。”
“不会这么狠吧!”
“文思远的祖先,也就是谦胤书院第二任院长文道同,就是这么个人。”宋译找个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后笑叹道:“宋朝正和朝的丞相孙如圭为何会遗臭万年,都是被文道同那本《归城记》祸害的。。。。。算了,不提了,乏的很,先眯一会儿,今天闹腾的够晚,不过心里却因此有了底儿。”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袁长支着耳朵也没听进去,越性也倒头睡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出车夫小心的呼唤声。
忍者发软的双腿相互搀扶着下了马车,此时客栈门已经从外面关上,车夫冒雪前去敲门。敲了好久才传来小二不耐烦的声音:“客栈客已满,客观若投宿,还是改去别家吧,对不住了。”
“不是投宿,我们是回来睡觉的!”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后,客栈门被小二从里面打开,一盏灯笼先从里面探了出来。小二迷糊着眼细细想了会儿,这才满脸不耐的道:“是哪个房的赶紧回去,大半夜的,还不让人安生。你们若每天都这样,客栈因此遭了劫就是你们的罪过了。”
“有劳小二哥,我们下次注意。”车夫帮袁长扶着宋译走过院子到了廊下后,看着他们相扶着朝房间走去,这才跑出去牵马拖着马车进入客栈找卸车拴马的地方。
宋译的房间灯还亮着,袁长坏笑着捅了捅他道:“许颖还在等你,你倒是好福气。”
宋译笑笑让他也自在回房歇息后,这才扶着栏杆朝自己的房里走去。
推开房门,灯花四晃间,许颖睁开朦胧的睡眼。宋译醉中望去,只觉得心猿意马难以控制。
他这里极力克制,许颖那边却不自知。傻愣愣的迎上前去,一手关上房门防止风雪灌进来。看到宋译满是潮红的脸后,边把他往里扶边嗔怪道:“走的时候让你少喝点酒,你还嫌我唠叨。好了,这次你喝痛快了,但是身体若有什么不适,可别指望有人照顾你。”
“你不会的。。。。。”宋译笑笑,拉住她柔软无骨的手,接下来的话在拉住她手的那一瞬间全化作碎片找不到踪影。本来就热的身上越发燥热起来,就在他不能克制的时候,许颖红着脸抽出手去脸盆那里绞了一方湿帕子递给他,蛾眉微蹙道:“果然世人皆言酒是坏东西,你这么一个人,喝醉酒竟然也动手动脚起来。。。。”
宋译接过帕子傻笑着往自己脸上蹭了几下,然后攥在手里道:“颖儿,我娶你吧。趁乞还师父们离开之前,你我举办婚宴也热闹些。我想在国家未乱前娶你,我怕战乱会使我和你永远分离,我不想和你分离,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这可真是喝醉了,”徐颖叹了口气,走上前亲自拿起帕子给他细细的擦了手脸,边擦边道:“你不怕娶了我后,我就成为了你的软肋吗?大丈夫行走于世,最怕被人拿住软肋。如果有人用我的性命来要挟你,你是保我还是保你手中的正事?还是缓缓吧,等一切安定下来,等。。。。。。”
“不能再等了。”宋译红着眼睛道:“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如果这一等就是半辈子,那我如何等得起。你已经是我的软肋了,即使你不是我的妻子,别人也依旧会把你当成我的软肋,既如此,我何必为了这些理由而克制自己,徐颖,我们结婚吧!”
“你知道的,我很想嫁给你。”在宋译迫切的声音里,已经感知到他情意的徐颖红着脸道:“我也想着,趁乞还师父和师娘还在,让他们为咱们主婚也好。我想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可以毫不避嫌的照顾你。我会努力不做你的拖累,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像乞还师父商议此事。”
说完,羞红着脸起身跑出房门。房门从外面关上的瞬间,宋译看着自己袍下鼓起的地方哭笑不得。
他这才想起,这时代的正经姑娘,都是先大婚再行房事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搬入新宅()
乞还本来还因为宋译药留在安国的决定生气,但是在听到宋译要和许颖完婚的时候,到底还是决定摒弃前嫌诚心祝福他俩了。
“打算什么时候办?”红着脸的许颖被青云拉去说私房话的时候,乞还忍不住歪头问一个劲儿揉脑袋的宋译。昨晚上那顿酒可把人喝惨了,早上起床到现在,脑袋就像要炸开一般。
“等搬到新宅子再说吧,你们先别急着走,不过是这两日的事儿。”宋译道:“你我师徒一场,我父亲不在,你就是长辈。婚宴没有长辈祝福未免太委屈了女方,我不想让颖儿委屈,我和颖儿都很喜欢你们帮我俩主持婚宴,谁知道你们回到南叶后,这种其乐融融一家亲的场面还会不会再出现。”
乞还是南叶最有才的皇子,他一旦回国,就算他有心避世,只怕也无法独善其身。
也许若干年后,大家就是战场上的生死对头。情节发展的再狗血一点,他们其中一方不得不杀死另一方,屠刀挥起的那一瞬间,之前累计十数年的恩情就此断绝,怨念就会无孔不入深入到双方亲人的血脉里,更有可能会延续到后代。
乞还答应了再在宣和逗留几日的事儿,下午的时候,将军府来人领宋译们去看新家。
宅子位置在南城,离谦胤书院比邻,是一个大四合院儿,宋译粗粗估算了下,除了和他一起定居南叶的人每人都有住处外,还能空出个四五间。如此倒轻松许多,一下午的时间大家都在张罗着搬家的事儿。
多出来的房间暂时当作客房,供乞还他们居住。到底有家了,不必住在客栈受小二白眼。
“这宅子原先是书院刊印书籍的地方,书院一代代传来来,教学由不收钱变成了收钱,书籍自然也没有刊印的必要。与其养些劳力印书,不如去市面上批发些来方便。”将军府带宋译们看房的那人解释道:“自打书院停止刊印书籍后,这院子就这么闲置下来。书院学员们不听话了,就关到这里面思过,但到底没有让人搬进来住实在,文院长听说是我家将军让帮忙找房子,二话不说就把这里贡献出来。。。。。”
说到这里,突然神经兮兮的凑到宋译耳畔低声道:“。。。。。。我家将军说了,文家几代人在书院上面捞的油水可不少,宋公子你们只管住下来,不必和他客气。他也算是个老油条,不会拼着得罪将军来向你们讨要租金,你们能在这里住下来,日后书院能得到将军照拂,他欢喜还来不及呢!”
宋译深知世间利益盘根错节纠缠不清,他手里虽然还有些银子,但因为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活,所以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凑到文思远跟前要付租金。但该走的过场还得走,就算不打算付租金,也得把戏做足。世间事儿本来就是这样,大家有时候似乎就是为了看场戏,如果你不做这场戏,人家就会在背地里戳你的脊梁骨说你不会做人。
安定下来后,宋译让袁长和夏伯他们出去采买些菜蔬,预备着在府里宴请文思远聊表谢意,顺便做场戏,糊弄过去租金一事。
府里不缺做菜的好手,打落更的时候,一桌荤素宴已经做好,配上几坛子未开封的好久,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文思远似乎就等着这顿请,宋译打发人过去后不久他就一个人晃悠悠的踏雪走了过来。
一进去就朝着宋译拱拱手道:“我就说嘛,天下间的缘分飘忽不定,前一刻分手后,后半生也许是天涯海角,也许是比邻而居,如今发生的事儿,不久应着这句话吗?”
宋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文思远何时说了这么句话,但现在毕竟是受人家恩惠,少不得放下贵公子的架子打着哈哈连声说有理。携着文思远的袖子把他送到席前,乞还和青云作陪,相互认识后,大家说几句客气话,就扯到房子的事儿上。
“秦将军已经告诉我了,说我们能住进这宅子全赖文院长高义。”看似喝的醺醺然的宋译迷糊着眼朝文思远拱了拱手举杯道:“说文院长乃宣和大善人,平日里对将军府的事儿都是能帮就帮,对宣和城的贡献也颇大。说您肯定看不上我们为这宅院教的租金,但是我想着,没有谁总有义务给我安排住处,所以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说到这里,对外面高声道:“夏伯,把我准备好的银子拿来,先付一半租金,不然在这里住着只怕很难心安。”
夏伯在外面高高的应了一声,却被文思远的声音压住,“等等,你让我来赴宴并不是为了所谓的‘乔迁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