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1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伯又派人出去雇了两个做饭的婆子,不然李大嫂和夏氏只怕忙不过来。本来让夏晨去帮厨,但想到他对宋译和许颖的结合极不满意,万一这丫头想不开往饭里下了砒霜大家一块儿完蛋的话未免不好。当然,这个念头太小人之心了些,夏伯最担心的是这丫头把盐当糖放到菜里,吃吐了来捧场的街坊四邻亲朋好友就不妙了!
乞还离开后,满头大汗的袁长跑过去朝宋译挤眉弄眼,在宋译要爆发的时候笑道:“你要结婚了!”
“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宋译恨不能以头撞柱,袁长戳在那里想了好久,房咧嘴一笑道:“你要变成男人了!”
“。。。。。。。。”宋译把眼睛一瞪正准备与袁长贴身肉搏,袁长当即后退了好几步坏笑道:“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样的大事儿,通知不通知京城那几位。”
“你认为呢!”宋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朝自己房里走去。明知故问的家伙,就算是文帝有心放过大家,但是也不能把这种恩惠当资本。倘若自己和慕容冲没死的消息传到京城,想必赵传一行定要文帝重新把自己和慕容冲重新抓回去不可。
虽然人生也许只能举办一次婚宴,该宴请的宾客尽量要宴请得到。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在逃亡路上还想张扬的话,那脑袋定是被驴踢了。
以前在京城的那些朋友,以后能不能再见还很难说。再见面时还能不能剖心以对更是未知数,此时天涯沦落,还是先放下吧。
回到房里,取出贴身收着的那对小玉笛,看着顶端那歪歪扭扭的‘译’‘颖’二字,宋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定情信物都送不出去,这婚事真的能长久吗?为什么自己在即将大婚的时候突然有点茫然无措,倘若娶的不是许颖,而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且依赖自己的小萝莉,是不是就不会不安紧张甚至产生一丝自悔了?
结婚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他当初提出举办婚宴,完全死酒喝高了一时冲动。后来酒虽然醒,但觉得和许颖的事儿早办了也没坏处,他以十二分的精神迎接这场婚姻,可是就在他满心欢喜把自己用心也可以说是用血做出来的小玉笛送给许颖,而许颖有意无意的错过的时候,他体内那个叫后悔的东西开始萌芽,为了压制这后悔,茫然纠结之类的字眼也接踵而至。
人生究竟是什么?
活了一辈子,到底要追求什么?
为什么在很多曾经特看重的事物追求到手的时候,会有一种这并非我所需的感觉?这样犯贱的思想,使宋译惭愧无地。
细细摩梭着手中两枚小玉笛,无论如何得瞅机会送给许颖,如果能在婚宴前送给她就更好了。正胡思乱想着,房门被人敲响,宋译抬头看去,见是慕容冲。当即起身笑道:“来的正好,陪我喝两杯。心里不知怎么着,突然烦的厉害。”
边说边去一旁的箱子上抱过来两坛子酒,开封倒入杯子中递给慕容冲。慕容冲举起酒杯看着正准备往嘴里倒酒的宋译,脸上调出真诚的笑容道:“你要结婚了!”
“噗----------”一口酒水喷到慕容冲纱布未退的脸上,宋译很无力的搁下杯子,怎么人人第一句话都说这个?要结婚了要结婚了,他们究竟想提醒什么?记得前世的人们皆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莫非他们也看出了这一点?认为结婚是件很痛苦的事儿,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通过这种含蓄的方式提醒自己?
第二百五十二章 洞房夜()
婚宴并不奢华,但来的却都是宣和城举重若轻的人物。
武有宣和守将秦云,副将孔穴,文有宣和城的李知府,谦胤书院的文院长。他们许是恐宋译的婚宴太过冷清,不仅自己来了,还把自己比较亲近的朋友都带了来,不大的宅院里,笑闹声一片。
没有人发现,在人群尽头,靠近院门的地方,一个衣衫破旧蒙着黑头巾的男子正一眨不眨的透过人缝看着正被宾客缠着吃酒的宋译。立在府门口的夏伯接待着前来贺喜的宾客,这些人大都是生面孔,很多人仅仅是为了来讨杯喜酒沾些喜气,但是夏伯愿意看到自家公子婚宴热闹,是以来者不拒。
就在回头的瞬间,看到那个躲在人群后面一言不发的神秘男子,愣了一下走过去道:“这位先生,你可以往里边挤挤,自然会有人送你酒喝给你东西吃。桌子还有,你可以在那里坐下去,待会儿还会有新一轮的酒菜。。。。”
“不了。。。。”那人张了口,许是着了风寒的缘故,声音嘶哑难听。但还是说完了后面的话,“我只是来祝福你家公子一下,麻烦你告诉他,他能心想事成,我很欢喜。”
“你是。。。。。”夏伯拼命的从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却始终没有一丝头绪,便小心的问道:“这位先生可是认识我家公子?烦劳留下名姓,我好带话。”那人摆了摆手,道:“见过两面。。。。。”说到这里,把拄着的棍子递给夏伯道:“告诉他这‘拐杖’我用着很顺手,难为他这会儿还有好心肠。”
夏伯不懂,还要问什么,然后拿拐杖塞到他手里后,那神秘男子便没了踪影。
………………………。。
夜晚,宾客散去以后,喝的晕晕乎乎的宋译正准备进洞房,夏伯忙赶上去道:“公子,今儿有个客人神神叨叨的,我想着公子若认识他,他在公子的朋友圈里一定很重要,便给你说一声。他说公子能心想事成,他很欢喜。”
宋译愣了一下,把手按在冰冷的廊柱上醉眼朦胧的问:“有没有问他是谁?”
“问了,他不说,只留下这跟棍子。”夏伯把那棍子递给宋译,宋译接过去夏伯又道:“他还说这跟‘拐杖’他用着很顺手,难为公子有如此好心肠。”
“究竟是什么人呢?”大脑有些混沌的宋译想了很久,终究没想出来因果,便把棍子撂在廊下道:“我想不起来,也许不是什么要紧事,更不是什么要紧的朋友。不过来即是客,你没慢待他吧?”“怎么会呢!”夏伯笑道:“公子第一次成亲,我巴不得全天下人的都为公子祝福,自然会善待每一个来客,哪里会慢待呢!”
“如此就好。”宋译松了口气,踉跄着要进喜房,走到房门口又回头道:“今儿一天没见夏晨,夏伯,夏晨对我的心思我想着你应该知道,还是帮我劝劝她吧,别让她再为不相干的我难过了。”
“袁长已经在劝了。”夏伯笑得眼角皱纹黏在一起,看着有些错愕的宋译道:“年轻人的事儿,自然会有年轻人来解决,公子不必担心。且进去和少夫人安心洞房吧,有什么事儿叫我就行。”
在夏伯的注视下,宋译推开了喜房的门,里面一片喜气的红色。房门掩上后往床榻走去,那里坐着和她有了白首之约的妻。
看到许颖后,宋译本来有些混沌的脑袋突然清醒过来,手本能的探入袖中,摸到了温热的玉笛。婚宴前他一直找机会要给她,却一直未能如愿。如今洞房花烛,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这良辰美景了!
手攥着玉笛走上前,听着许颖有些紧张的呼吸声,坏笑着用玉笛挑开遮头的喜帕。满室流光中,娇美的容颜使人的心跳都慢了好几拍。以前见惯了她素净的样子,如今她着了艳丽喜庆的新娘嫁衣,竟然别有风韵。如此美丽的女子,似乎一碰就会碎掉的梦想,竟然真的成为他宋译的另一半。
由此看来,苍天并不怎么薄待世人啊!
感慨不已的他坐到她身边,突然又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单膝着地双手举着刻着‘译’字的玉笛,双目炯炯的看着神情微诧的她很认真的问:“许颖小姐,我现在像你求婚,如果你没有一丝心结的要嫁给我,请收下这枚玉笛,并佩戴终生!”
许颖虽然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但还是含笑接过玉笛,就在这时,宋译又带着恶作剧的笑容一本正经的道:“许颖小姐,你已经接受了宋译先生送给你的求婚玉笛,这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愿意嫁给宋译先生?”
“我自然愿意。”许颖笑笑双手拉了宋译起来,宋译看着她美丽的不掺一丝尘埃的眼睛继续道:“那么你是否愿意永远敬爱他,无论他健康与疾病,无论他贫穷与富贵,都会不离不弃伴他一生吗?”“我愿意。”许颖突然凑到他耳畔,吐气如兰道:“我愿意,且终生坚守。宋译,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
宋译有些动容,紧紧的抱住她道:“我也愿意,无论你贫穷与富贵,无论你健康与疾病,无论你美丽与容颜衰老,你许颖都是我宋译此生的唯一。我不敢保证自己此生不会因为今日的结合而后悔,但我会努力把我对你的承诺继续下去,因为我知道,你曾走进我的心里,我也曾走进你的心里。今后我们要共同面对生活的磨难,共同理会那些麻烦的柴米油盐,也许我们会红脸会争吵,但我不会因为这些而放弃你。我会记得,许颖,是我宋译的女人,是我自己喜欢上并回应我的喜欢的女人。我要让你为我生儿育女,我要让你和我白头偕老,我会努力给你幸福,我会对你负责!”
许颖听得愣了一下,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宋译此时与其是在为二人的婚姻盟誓,不如说是给他自己戴上一个责任的枷锁,他适才所说的那些,都是他没有把握坚守下去的事儿,他不想使二人的婚宴出现不和谐,所以他锁住了自己有些悔意的心。
明白这一切的许颖笑了,笑得异常苦涩。但是还是抱住他,把头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心中不无坚定的道:“宋译,我帮你一起坚守你的承诺。我不怕你不要我,也不怕你心生悔意,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让你放不下了,负不了我,我有这个自信。”
宋译不知道她此时所想,见她很温顺的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只当她是被自己那番话感动了。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番话背后的残酷。为了一个自以为很喜欢的婚姻,他束缚了自己的灵魂。但是,世间婚姻,或多或少都有不美满。
他知道,自己被乞还夏晨他们那些话影响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爱许颖,此时的他只是很努力的维续着以前的感觉。他不再是一个年少轻狂的恋人,而是一个丈夫,一个男人,他不能再凭一己喜好选择要不要喜欢不喜欢,他懂得了包容,懂得了保护,懂得了委曲求全。
这是一个少年到一个男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任何一丝人性都有可能伤害到至亲的人。
宋译知道这些,所以他不任性,只是很努力的压抑着心里的真实感受,给自己周围的人一方温暖的天地。他告诉自己一直都爱着许颖,这爱会一直延续下去,夫唱妇随齐眉举案。总而言之,他不会负她,不会伤她,因为今天的承诺。
两只手渐渐的握在一起,两枚泛着柔光的玉笛使一些显得温润自然。
凝视着眼前娇俏美好的容颜,宋译脑海中却浮现出前世女友的影子,不知此时她是否还在坚守着二人的感情。希望她已经放下,并有了新的生活。因为这一世的宋译已经放下并移情移情于别的女子,残破的爱情不值得坚守。
相拥着倒下,心与心贴的很近,近到似乎能知道对方的心事。然而终究无法知道对方的心事,二人在帐内急促的呼吸着,行着男女之事。外面烛影摇曳,给这夜晚平添了几分妩媚柔情。
…………………。。
与此同时,府宅外面的街道上,袁长正跟在闷头走路的夏晨后面,看着她进入府宅,心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夏晨一大早便出去了,知道内情的袁长担心她出事,便远远的跟着。好在袁长受过训练,加上夏晨今日魂不守舍,是以并未发现他的跟踪。跟着夏晨到了院子里,看着她盯着宋译灯火如昼的喜房发呆,看着她以帕掩面脚步踉跄着回房,看着她把房门重重的关上。
担心她夜里想不开,便走到墙角下听着里面的动静,希望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阻止她做傻事。
但很明显,他低估了夏晨对生的渴望,他等到金鸡报晓,除了渐渐微弱的哭泣声外,里面什么异常的动静都没有。见时间差不多了,袁长这才一摇三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里蒙头大睡。
他以为他很爱她,所以他觉得此时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值得的。而事实上他此时确实很喜欢她,只是人世间的感情,真的会毫无一丝颤动的走到头吗?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譬如宋译,当初他眼里满满的都是许颖的时候,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自己竟然对这份感情起了没把握之心。
第二百五十三章 文兮绝()
翌日早起,刚推开房门就看到院子中庭跪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子。
远远看着,就像一座肉山一般。
心存好奇要走过去一看究竟,路过乞还房间的时候见乞还双手抱胸靠门而立,忍不住道:“大早上的,这小子谁呀?”
“文思远的儿子。”乞还瞥了一眼那小子,朝宋译一摊手道:“这小子身材超出我能力范围,我可调教不过来,我明日就要和你师娘回南叶了,所以文院长的嘱托就交给你了。”“我可能调教不过来,”宋译看了那胖少年一眼,有些为难的道:“他身子骨弱,经不得咱们这些习武之人的折腾。万一一个不慎让他背了气儿,他老子岂非要给我拼命。”
“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乞还边说边要抽身回房,突然又回头道:“媳妇儿呢?男人这时候都是最恋床的,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媳妇儿起了我能不起吗?”宋译笑笑,神情恍惚的叹息道:“正在梳妆呢,我原想着给她安排个丫鬟伺候,不然不成样子,却被她拒绝了。她觉得大家现在都过的很拮据,没必要为她破费。”
“这很好啊!怎么你一脸不乐意?”
宋译看了乞还一言,最后还是吐露了心结,“我是个男人,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对我的女人好。生活拮据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其实现在大家还没有到那种非得俭省的地步。颖儿的话让我很窝心,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