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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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的衙役都傻了一般立在当地,宋译进去后看到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没有审案的祥德府尹,于是也不打招呼径自往二堂走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二堂门框处后,衙役外面的几个衙役这才反应过来,变了脸色跟了上去!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满怀信心的等着宋译被府尹大人轰出来,毕竟是敲鸣冤鼓的大案,在二堂处理未免说不过去!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宋译颇为狼狈的从二堂那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
没理会在外面看热闹的小三和桃儿,拔腿就往人群外挤去!
衰,实在是太衰了!
本以为太子的信物比较给力,谁知道祥德府尹那个老狐狸眼睛一闭只推说不认识。本来还以为太子信物万里无敌呢,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走出天真的宋译玩儿命似的朝人群外挤,不是他临阵脱逃。若说被祥德府尹抓起来打板子什么的他都无所谓,怕只怕宋年知道自己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闹祥德府衙门会气出病来!
老爷子这些年不容易,辛辛苦苦把他当亲儿子疼。宋译不是没良心的人,一直都存着考个状元的心思使老人家乐乐,如今老人家还没乐呢,可别被自己给气死了!
然而宋译忽略了围观群众看热闹的高涨情绪。做良民了这么久,好容易看到一个敢在老虎嘴边撒野的家伙,谁会乐意在老虎还没下嘴的时候放他走啊!
宋译玩儿命似的冲锋了三次,三次都被围观群众给挡了回来!
眼看祥德府的衙役越来越近,宋译急了,朝看热闹的小三吼道:“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帮忙!我若有个好歹,你怎么跟你主子交代!”
小三双手抱胸没心没肺的道:“跟衙门的人动手是要坐牢滴,我有职责在身,抱歉!”
说完,朝急的满头大汗的宋译歉然一笑,继续站在一旁看热闹,倒是那个叫桃儿的丫鬟眼睛里有些担忧。然而此时宋译已经没有了依仗,这丫鬟机灵得很,很明智的往人群里里挤了挤,还得想办法救姑娘呢,绝对不能被这小子连累!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墙,宋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衙役离他只有三步远了,此时宋译只恨自己没学轻功!
当初乞还也曾提出要教他来着,可他自己一听说轻功无非是弹跳力比别人强一点后彻底没了兴趣。本来还以为轻功都是像前世电视中那样一点脚尖儿‘嗖’的一下飞到屋顶,如果身着白衣的话还可以给站在地面上的仰慕者来个风情万种的微笑!
梦想与现实的差距使宋译彻底失去了对轻功的兴趣,倒是身法及招数学了不少!可总不能当着围观百姓的面儿把朝廷公务员给揍了吧,虽然只是几个衙役,但造成的影响却是极其恶劣的。弄不好太子也保不住自己,老爹宋年虽说有实权,但绝对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徇私枉法的!
让老爷子为难事逆子才做的事儿,宋译暂时没有要做逆子的准备,毕竟宋老爷子人不错!
“小子,跟老子回衙门吧!”
那个率先走到宋译跟前的衙役颇为狰狞的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宋译只觉得扑面而来一阵难闻的包子味儿!
第三十四章 护子()
救人于水火的人叫兄弟,冷眼旁观幸灾乐祸的不是对头就是旁观者!
宋译很庆幸自己有乞还这么个兄弟。二人面上虽说差了十好几岁,但这几年的相处使二人最初平淡的交情升华为不计后果两肋插刀的铁哥们儿。
当被热闹吸引过去的乞还发现那个倒霉鬼是宋译的时候,二话不说就伸出一只大手把濒临绝望的他拖出了人群!宋译一直觉得自己的智商和乞还不相上下,但这体力却没法儿比。乞还是正值壮年的男人,而他却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今儿的事加深了他这一认知,乞还拉着他在祥德大街上飞奔而去!
跑路还好,两兄弟不相上下!
却没注意到后面散开的人群里,恢复娇俏容颜的青云正一往情深的注视着乞还远去的背影!
感觉到安全的时候,宋译和乞还这才双双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你怎么跑去祥德府衙闹腾了?”平稳了呼吸的乞还一脸疑惑道:“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的恶行告诉丞相?”
“闹腾什么呀!”宋译边擦汗边苦着脸道:“兄弟我这是为太子两肋插刀,他女人犯事儿被抓了不方便出头,我这是替他出头儿呢!”
“结果呢?”乞还忍着笑看了看面前大汗淋漓的宋译。
“结果你不是看到了吗?”宋译颇为悲愤的叹息一声道:“没想到太子身边那个叫小三的侍卫这么不仗义,回头儿一定让他主子好好儿收拾他!”
乞还道:“别扯别的,你先想想该怎么应付丞相吧,这事儿丞相若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爹不会知道的,”宋译满不在乎的摆手笑道:“我没有暴露我的身份,我是以太子府的人的身份闯祥德府衙的,即使背黑锅也该太子去背!”
乞还闻言看了宋译一眼,心道:刚才还骂太子府的侍卫不厚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不厚道!
然而宋年到底还是知道这件事儿了!
暮云合璧的时候,宋译和乞还双双踏入丞相府大门,管家就神经兮兮的走过来悄声道:“公子,祥德府尹赵大人过府来了,如今正和老爷在前厅吃茶,小的听了几句,似乎是在向老爷告公子你的黑状,你可得小心着点儿!”
“啊?”
宋译吃了一惊,擦擦额头上的汗干笑道:“我先和乞还师父回房了,你吩咐大家别告诉老爷说我回来了!”
说完,和乞还对视一眼便双双往内院溜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在他即将迈入内院院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咳:“译儿,鬼鬼祟祟往哪儿去?”
本来就有些像做贼的身影僵了下,宋译干笑着和乞还一起回头。正准备说话,却看到了宋年身边似笑非笑打量自己的那个祥德府尹老狐狸赵川!
“跟我来前厅一趟!”
宋年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宋译只得在乞还同情的眼神中跟在宋年后面朝前厅走去。
此时的前厅烛火已经点了起来,垂手立在宋年旁边的宋译只觉得祥德府尹的笑容有些阴森。
“你老实告诉为父,今儿出去做了什么?”
宋年的声音依旧平静,修养啊,身为丞相的修养果然不同凡响,连训儿子都显得与众不同!
见宋年没有似想象中那样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宋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扯到:“儿子早上和乞还师父出府游玩儿,路上遇到了调戏良家少女的恶少,儿子见义勇为了一把和乞还师父回府。到府上后见太子殿下在府上,太子邀儿子去他府上游玩,儿子玩到现在才回来。”
“完了?”宋年问。
“完了。”宋译答。
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只见祥德府尹赵川看着宋译冷笑道:“译公子今儿真的只做了这些吗?”
宋译报以冷笑咬着牙道:“你以为呢?”
“今儿下午,老夫在衙门二堂,见一酷似译公子的少年拿着一枚玉佩,以太子殿下的名义要我放了柳絮楼那个叫暗香的风尘女子,译公子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赵大人见多识广,你可以自己歪歪。。。。哦,不对,你可以自己想像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从刚才你的话里我可以听出你并不相信我,那么,我给你任何解释都没有用!”、
宋译公然顶年纪大自己好几轮的赵川,出乎意料的是,宋年坐在一旁神色平静总不表态!
得到老爹默许的宋译更加有恃无恐的和赵川打着嘴官司。
此时的赵川已经被宋译的那番话气的胡子颤动,但还是很有涵养的没有发火继续道:“译公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少年走后,我在府衙门口抓到了他两个未及跑开的同伙儿,同伙儿说那少年就是译公子你。我这才来到贵府询问,译公子有没有兴趣和他们当堂对质下?”
宋译闻言神色一愣,桃儿和小三那厮被抓了吗?
可是,他们是如何知道桃儿和小三和自己是一伙儿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给自己讲解鸣冤鼓‘三不准’的衙役,一切皆已明了。
刚开始他们三人是一起去的,而那衙役刚好知道他们三人是一伙儿的。
普天下的贼只要脑子没坏,就永远不会指望捕快会手下留情。同理,宋译也甭指望那个衙役会自发的无视小三和桃儿这样的同伙儿!
桃儿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一来,供出自己的竟然是小三那厮了!
想到他下午在一旁看好戏不对自己施以援手的恶劣行径,宋译只觉得这厮被抓实在太便宜他了!
供出老子老子就要束手就擒哑口无言吗?哼,想得倒美!
想到这里,宋译朝赵川笑道:“我不介意与你说的那个所谓同伙儿当堂对质,只是我本被人诬陷,是以不屑于去府衙那样的地方和你口中所谓的‘同伙’对质,赵大人若真有心破案,明儿清早把那个‘同伙’带到府上与我对质就是!”
“哼,你以为老夫不敢吗?”
赵川彻底失去了耐心,拍桌子怒道:“若非看在老丞相的面子上,我现在就可以叫人把你绑到府衙审问一场,各种刑具一下,就不怕你不说实话!”
宋译闻言装作害怕的样子往一直没说话的宋年身边凑了凑道:“父亲,他威胁着要打儿子!”
此时的宋译也不过十三岁左右,加上几十年的生命经验,演技可以说是炉火纯青。此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被人恐吓而显得有些无助的可怜少年!
宋译是宋年的独子,如今独子被别人这般公然威胁恫吓使宋年很不爽。他不在乎赵川无视自己丞相的身份来府上大放厥词,却受不了赵川当着自己的面儿欺负自己唯一的儿子!
“赵大人,”于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宋年张口道:“老夫不阻挡你办案,你若要把犬子带去施以酷刑请便,只是倘若查出此事与我儿无关,老夫就要上折子请圣上定夺此案了!”
说完,手中的茶盅端了起来,端茶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赵川闻言额头渗出一丝冷汗,看来老丞相打定主意要护儿子了。把宋译带到府衙严刑拷打他没那魄力,眼下只得暂时服软退一步再说了,毕竟大家都知道,安国现在掌有实权的人是眼前这个神色依旧平静的老头儿!
“老丞相何出此言啊,”赵川起身干笑道:“既如此,明儿下官就把那个同伙儿带来与贵公子当面对质。贵公子身子娇嫩受不得刑,方才那些话都是下官与贵公子开玩笑的!”
说完忙朝宋年拱了拱手擦着汗退了出去。
第三十五章 父与子()
“译儿,给为父说实话,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赵川前脚刚走,宋年就一改之前的纵容沉着脸问。
宋译悄悄看了态度陡变的宋年一眼,是说实话呢,还是说实话呢?
老实说,在这种情况下,坦白从宽才是明智之举。只是尚未遭受审讯逼问就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倒出来未免也太没骨气了!
这种没骨气的人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往往站在汉奸的最前列。宋译不想使自己变成准汉奸,思虑再三一脸无辜的道:“父亲大人明察,儿子确实没做什么,乞还师父可以作证的。我俩同出同进同止同息,我的事儿他都知道,他的事儿我也了解!赵川这厮。。。额,赵大人此人可能是老眼昏花认错了人,这才。。。。。”
“啪!”
宋年枯瘦的手种种的拍在桌子上,看着那没肉的骨架,宋译一阵恶寒,老爷子这是火大了啊!
“你当为父老糊涂了吗,别给我耍心眼儿,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不然别怪为父大义灭亲!”
宋译听了直叫苦,老爹是丞相,平日里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早就成了一只狡诈睿智的老狐狸了!自己前世的二十年加上今世的十三年,充其量也只有三十三年的道行!在他老人家面前耍心眼儿,无异于班门弄斧孔夫子面前秀文章!
想到这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不是自己没骨气,实在是对方太强悍!
大彻大悟的宋译忙摆出一副恭顺的姿态对宋年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儿子今儿下午去太子府,后来听说太子的一个青楼相好被祥德府衙的捕快无缘无故给抓了。太子乃国之储君不好出面,儿子身为下臣有义务为储君分忧,所以就去了祥德府衙!”
他说的是实话,当初那个太子侍读的官衔一直没见撤,虽说已经名存实亡,但到底还是一个官职!
“还有呢?”
宋年的神色略微能看了些,儿子此举虽说荒唐胡闹,但不失臣子风范。这时只听宋译道:“也没什么,我去的时候太子殿下给了我一枚玉佩做信物,本是让我在关键时刻救急用的!谁料赵川竟然装作不认识这枚玉佩,还吩咐衙役抓捕儿子,儿子不得已这才逃了!但我真的没有说是您的儿子,谁知道赵川这厮贼的很,竟然被他给查出来了!”
“听赵川说你敲了衙门的鸣冤鼓?”
宋译闻言神色一愣,这才想起一切混乱的根由就是因为自己逞一时之勇敲了衙门口那面蒙尘的鸣冤鼓所致,便道:“父亲,不是儿子无法无天,实在是那鸣冤鼓‘三不准’太过混账,儿子看不过这才敲的。衙门物事设了就得用,设而不用不如不设。”
“胡说什么呢,”宋年瞪了他一眼道:“鸣冤鼓‘三不准’前朝就有,我朝不过是延续下来这种风格而已。再者,这是先皇决定沿用的,咱们后辈朝臣,如何敢质疑先皇的决定!”
“可是父亲,前朝的东西也未必都是好的啊。古人云‘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咱们何必继承人家的糟粕呢?先皇一个人糊涂,难道大家都陪着他糊涂吗?”
宋年闻言陷入了沉思,这些年他一直专注于民生社稷,但却从未把鸣冤鼓这样小的再也不能小的事儿放在眼里。这些小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