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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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上所有的银子给了那女人后,宋译道:“这些银子,你们可以用来安葬李大哥。三七回魂过后,我会再来。”
说完,便朝准备向自己磕头拜谢女人摆摆手,然后飞快的出了茅屋。
做好事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最重要的是,这些银子并不是他自己的,倘若真因此受了那女人的拜谢,他还真有些难为情。
见他快速走出去,那书生精神一振很麻利的跟了出去。
“原来你是相府公子,怪不得早先你不肯骂丞相和天子瞎了眼喜欢我的文章。我不才,承蒙丞相大人赏识并引荐给天子,如此大恩不能白受,是以一直以来很想去拜谢丞相,却总没有门路。如今遇到你,这也算是上天的安排。。。。。。”
见他如此,宋译有些头疼的快走几步,试图摆脱这个絮叨的家伙。
然而那书生却毫不气馁,死死的跟在宋译后面一脸热情的道:“我是夏封,如果没记错的话,宋相的公子应该是还单名一个‘译’字吧。那我以后叫你译公子如何?”
夏疯,靠,夏天的疯子!
宋译心里恨恨的骂着加快脚步,然而一段即将淡去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那天,酷热炎炎的扇子摊前,那个被面纱遮挡了俏丽容颜的美丽姑娘如黄莺出谷一般的话语,‘这是夏封的手笔!’
这是夏封的手笔!
夏封?
。。。。。。。
夏封!!!
第六十二章 坑爹()
夏封这个名字,激起了不久前的一段记忆。
那个虽然白纱覆面,却依然能使人感觉到清新无比的美丽女子,那个一心一意只为找一个叫夏封的女子,那个使宋译动心又使他从把妹幻想中清醒的女子。。。。。。
想到这些,宋译只想仰天悲呼往事不堪回首。
“你丫的就是那个给人家画扇面的夏封?”
夏封严重现过一丝疑惑,自忖莫非丞相宋年惜其才,特意让自己的儿子背地里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想到这里,粗粗把这段时间的言行举止滤了一遍,觉得无关大雅后满面堆笑道:“然也!”
“你就是那个在人家扇面上画春宫的夏封?”
此言问出,宋译快喷血了。眼前这个自称是夏封的书生,打扮邋里邋遢,为人不着四六。想不明白,那个女子如何会看上他!
画春宫一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以为宋译已经知道了自己所有事的夏封只得硬着头皮不无老实的道:“然也,是我。”
“你就是那个和别人在一起合租房子,结果把房友撂下自己跑路的夏封?”
靠,如果真是这样,实在想不明白,老爹怎么会把这样不靠谱儿的人推荐给天子。
“我给他画了扇面的。。。。。”夏封有些委屈的小声辩解道:“我画的扇面在懂行的人的眼里,很值钱!”
他说的是实话,但宋译最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在一系列铺垫后,宋译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有一位白纱覆面的姑娘,她一直在找你。你。。。。最近可见过她?”
夏封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你说的是亦熏吗?我昨儿个已经见过她了,并且和她说明了所有的事,撇清了所有的关系。此时的她想必也已经回到易水蝶熏楼继续做她的头牌姑娘。我二人已经井水不犯河水,这不会影响丞相保举我做官一事吧?”
看着眼前小心忐忑的夏封,宋译却在发愣。
来到这里后,他只对两位姑娘起了娶为妻子的心思。然而,不知为何,那两位姑娘竟然都是青楼头牌。
难道。。。自己此生的良人会从青楼出现?
这个荒唐的念头影响了他后来的一系列行为,直到自己命定的妻子渐渐走到他的心里。
这世界上,其实不缺少什么一见钟情。然而,有缘无份的话,即使再怎么一见钟情,也只能是一见钟情而已。
无视身后夏封的叫喊声,宋译逃也似的跑离了这里。
不知跑了多远,确定夏封没追上来后,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宋译很随意的在一家小面馆里用了饭。见日已西斜,估摸着宋年的火气下了七七八八,这才慢悠悠的往相府方向晃去。
认清自己,需要多长的时间?
人们会在某一瞬间,以为自己完全了解了自己。然而,在诸事缠身的时候,疲于应付的大家暴露出了隐藏的情绪和性格,就又觉得自己变得陌生!
此时的宋译,觉得缓缓行走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是自己。
穿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物理或者化学或者奇幻现象?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走到走到了去往相府的街道上。夕阳下,人们做着这一天里最后的忙碌,宋译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
相府的门外停着一辆蓝蓬民用马车,惊异于来客人的宋译猜测着来人是谁!
然而一团乱麻的脑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苦笑着准备走过去问守门的小厮。
然而在他即将迈动脚步的时侯,一个女人在管家的相送下,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在看清那女人的模样后,宋译惊得后退一步,躲在一处房屋的拐角地方。那个女人,他确信没有看错,是青柳医馆那个意图那啥自己的女掌柜!
她怎么会在这儿?
宋译目瞪口呆的看着管家把那个女人送上马车,看着管家用充满敬意的眼神目送那女子远去,宋译心里隐隐产生一种不安的情绪。
临出门的时候,他曾交代管家为宋年请个大夫来治病。这女掌柜刚好是药店的人,莫非。。。。她就是那个为宋年治病的大夫?
满心疑惑的他在管家晃着进府前,几步冲了过去。脸色不善额问道:“那女人是谁?如何会出现在咱们府上?”
“公子你糊涂了,这是为老爷请的大夫啊!”管家一脸奇怪的看着宋译。明明是个孩子,怎么这么健忘!
“祥德大夫这么多,你怎么偏偏请了个女人?你确定她对医术很精通吗?”
管家闻言有些委屈的道:“公子,您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要找个既会治病又会劝慰人的大夫,小的查遍祥德城,听说青柳医馆这位赛掌柜医术高明且最会安慰病人,这才着急忙慌的让人把她请来。难道我做错了吗?”
安慰人?
宋译一阵恶寒,天知道她是怎么安慰人的。希望很久没尝过女人味儿的老爹别一时迷瞪,什么歪瓜裂枣都要。
想到这里,宋译心里越发不安,抬脚就跨进门槛儿朝书房跑去。
管家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吼道:“公子,我究竟哪里安排的不对了你倒是说啊,别去老爷那里告我的状。。。。。。”
他的声音引起了沿路家仆的注意,感觉到尴尬的宋译只得回头哭笑不得的道:“我不是去告你的状,我只是不放心父亲而已。你别跟着我叫,自己错哪儿了自己清楚。。。。。”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错哪里啊?”管家的表情显得很无辜。
“你丫的害我坑爹还不知道错哪里了?”
说完,宋译又疾步朝书房跑去,刚跑两步,感觉到管家依旧在后面,不由火道:“别跟着我,忙你自己的去。我先去看看父亲,回头再找你算账!”
吼完,一溜烟儿跑向宋年的书房。
书房外间,空无一人。
倒是里面有不知名的香气溢出,这香味儿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熏香。
微微发抖的手掀开了帘子,正对上宋年那双发亮的眼睛。看到是宋译,宋年朝他招了招手,不无和蔼的笑道:“为父认真想了想你早上说的话,虽然不认为你做的对,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管你太严。”
“父亲。。。。。”
看着眼前这个性情陡变的宋年,宋译不知该说什么。于是,父子俩便只好各怀心事呆在那里。
但终究是宋年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看着宋译微笑道:“译儿,为父打算给你寻个继母,除了去东宫当值外,你这些日子就别出去乱跑了,抽时间你们母子见见面。”
“纳尼?”宋译只觉得一棵高悬着的心沉到谷底碎的连渣儿都不剩。
第六十四章 坑子()
宋年已经五十三岁了。
屈指算算,宋译的生母王氏已经病故八年了。这八年内,宋年为了帮文帝打理好安国的江山,成日里废寝忘食的忙于朝政,从来没有提过续娶的事儿。可如今,在奔入花甲之年的时候,竟然提出了要为宋译寻个继母。
莫非是被文帝弄的有些寒心,打算为自己多想想?
“父亲要娶谁?”
宋译不介意宋年娶继室,人越老越会有一种凄凉孤寂之感,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伴儿。宋译介意的,是宋年要娶进门的那个人。不知为何,他眼前总能浮现出那个风骚入骨的医馆女掌柜,刚才,她就是从这个书房走出去的。
宋年微微笑道:“不知你回来的时候是否见到一个女人从府里出去,她是青柳医馆的掌柜,为父方才已经了解过了,她已丧夫多年,有作府里当家主母的资格。”
“天下女人那么多,父亲为何会相中她?”
看着眼前的老爹,明明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为何却对只见了一面的女人起了心思!
别的女人也就罢了,为何偏偏是青柳医馆行为不检点的那个女掌柜。
“怎么?你认识!”
见宋译如此反应,宋年本能的发出疑问。
“额,没。。。。没有。”
擦擦额头的汗搬个绣凳坐到宋年榻旁,宋译是有苦倒不出。
那样的事儿,无论如何都说不得的,就算是亲生父亲,也得咬牙忍着。毕竟,被一个老女人动手动脚,说出去岂非很掉价。
想起在青柳医馆发生的事儿,宋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那个女人都不能做自己的继母。倘若她做了继母,宋译自己倒也无妨,远着她就是了。可宋年就冤大了,临了临了竟然被戴了绿帽子,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顶。
“父亲怎么突然想起要娶妻了呢?那个青柳医馆的女掌柜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是年轻貌美,还是品行端淑,或者是会伺候人?”
宋译很清楚,自己刚才说的这些,那个女人一点都沾不上。而他问的这些优点,是这个时代男人择妻的一个标准。
宋年用手抚了抚身下的凉席,嘴角绽起一抹笑意。
“为父细心观察过,你方才所提的那些,她都不具备。”
“那父亲为何会想到要娶她为妻?以您的权势地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何非要取一个毫无优点的女人呢?”
“她有不安于现状的野心,”宋年的眼中不过泛出一抹精芒,“为父一辈子本本分分循规蹈矩,却换来了这样惨淡的收场。说实话,这样的结果任谁也不会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为父是土里埋了大半截儿的人了,心几乎和死灰融为一体,这样的我,重头来过只是一句空话。看到柳飘飘的时候,我想着,身边有一个不甘于平凡的女人怂恿着,也许能改变这一切。”
“父亲的意思?”
宋年的话,使宋译不安。
怂恿着。。。。改变一切!这些字眼儿无一不透漏着说这些话的人的野心,难道宋年要。。。。。
不,不可能。
这时宋年看着宋译,慈爱的眼神中透着弄得几乎化不开的恍惚。
“我细细思量了下,如果咱们一直被动的话,我保住你的可能性只有三成。倘若我主动出击的话,你生还的可能性则大于七成!”
“父亲,万万不可。”感觉到什么的宋译匆忙离座跪了下去,抓着宋年皮肤松弛的手臂急急的摇晃着道:“有很多办法可以保命,你千万不要。。。。。。。”
“还有什么办法呢?”宋年惨笑着道:“我的好学生他这次是存了心思要灭我的族啊,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他为何连你都不放过?这事儿你不必再劝,为父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护你周全,就一定说话算话。”
“父亲,”宋译不无认真的看着宋年道:“其实咱们能一起活下来的,儿子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至于父亲,真到了头顶悬着的那把刀砍下来的时候,您可以以假死脱身,也可以放下手中所有的权利,相信皇上不会为难您的!”
“你还是太小,”宋年苦笑着拍了拍宋译的肩膀,道:“假死?为父是现在假死还是等大祸临头那日假死?现在假死,朝野必将大乱。到那个时候,久不理事的皇上如何能驾驭住这局面?这倘若被外贼趁虚而入篡了江山,那我宋年岂非是罪魁祸首?倘若大祸临头那日假死,你以为皇上会给我这个机会吗?就算我放弃了手上所有的权利,但我的威望还在,我活着,就是杨氏江山的一个隐患。所以,皇上是对的,我必须死。但皇上又是错的,他只想着毁了我的清誉,然后杀了我以镇天下万民。却不曾想,其实,他若想收回我手上的权力,只需一道圣旨罢了。圣旨一到,脱去官袍的我只会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然而,他终究对我缺少一丝信任!”
“可就算是这样,父亲也不能起异心啊!”宋译道:“如今皇上等的就是您起异心这一刻,只要您有了谋反之心并付诸行动,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我们全家打入大牢等待斩首。到那个时候,咱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反臣了,就算是六月飞雪,也没有人觉得咱们冤!另外,如今太平盛世,天下万民之心尽归杨氏,您就算再有威望,也只是杨氏江山的臣子而已。臣子起异心只能令大家群起诛之,父亲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民心,怎么可能会获胜?您是一个治世能臣,不该为我这个不孝子失去荣誉和性命!说起来,您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为的,不就是个贤臣的名号吗!”
“你胡乱说什么,”听宋译说完,宋年终于急了。一把拉起宋译沉下脸道:“谁告诉你为父有异心了?做老师的造学生的反,那我岂非要遗臭万年?”
“那。。。。父亲究竟要怎么做?”
陡然听到宋年如此说,劝宋年冷静行事的宋译轻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