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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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父亲究竟要怎么做?”
陡然听到宋年如此说,劝宋年冷静行事的宋译轻舒了口气,只要宋年不造反,随便怎么折腾都好。
“不知道,但柳飘飘嫁过来后,她肯定有法子。”宋年微笑道:“她身上有为父所欠缺的东西,只要让她嫁过来,和咱们宋府同命。那么,她就必须不遗余力的为挽救宋府而绞尽脑汁。”
宋译闻言哭笑不得,这个理由也太扯淡了。他就不信了,堂堂一国丞相,竟然要指望一个女人来走出危局。
“父亲,您若想娶她就明说,别给她带这么高的帽子,她可没福气承受。”
如今,宋译不得不打算重新了解自己这个父亲了。为了把一个女人迎娶进门,他老人家竟然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扯了这许多正义凛然的话,放了一个又一个悬念,闹得亲生儿子心脏一跳一跳的,其目的,竟然只是为了凸显出这个女人的价值,然后顺理成章的迎娶其进门!
“为父年轻的时候就认识柳飘飘了,而且,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断信儿。她很命苦,所以平日里总做些不着四六的事儿,但说到底,都是我年轻时一手促成的恶果。早上张家来退婚后,为父一直觉得郁愤难舒,整个人都觉得老了许多,无端的就像找个早年的朋友聊聊。刚好她是开医馆的,就让管家去寻她来。”见宋译依旧没有多大反应,宋年只得苦笑着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我知道你很反感她,今儿中午你在青柳医馆遇到的事儿,管家刚好撞上,且又告诉了我。。。。。。。”
宋年的坦白彻底颠覆了宋译的人生观,宋年早就知道柳飘飘的人品,却依旧要取其进门。而且还绕一个大圈又一个大圈来说服对那个女人反感无比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段过往,使宋年如此看的开。
接下来宋年的一段话给了宋译的答案:“。。。。其实,在她那样的时候,多亏你把持得住。不然等着你的肯定是一记脆生生的耳光,这些年,她用此招不知打了多少男人,然而,医馆却没有因为她如此而倒闭,说起来,也算是个女中豪杰了!你别怪她,她之所以如此,都是为父的错。如今,为父想为年轻时的行为负责,你是我的儿子,我只有你这么个儿子,不想你因此而和我反目。之所以费尽心机扯了这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使你不要反对你飘姨的到来。”
欲哭无泪的宋译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呆呆的念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一切决定权都在您那里,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如今儿子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明显是脑细胞耗费指数超标,父亲,您把事情好好说清楚,儿子不会不明事理一味反对。何必扯上皇上,扯出宋府可怕的未来,扯出那个叫柳飘飘女人的野心和不安分。。。。。您说您扯这些干嘛呀。。。。。。”
“。。。。。。。。”
这些话纯属自己发牢骚,宋年听的似懂非懂。但至少明白,儿子对柳飘飘的反感情绪少了许多。如此,婚宴可以如期举行,以前,此生最大的遗憾是没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名分,如今这个遗憾就要没有了。虽说此时给她名分也许会害了她,但是,总不能让双方都带着遗憾进入坟墓吧!
第六十五章 乞还离府()
竹影摇曳间,房间的门被推开,乞还出现在门口。
“给父亲说你要走了吗?”
“已经说过了。”
乞还走了进来,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宋译,讶然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不会把这些都送给我要我带走吧?”
“没那么好心。”回身在桌前坐定,看着乞还苦笑道:“老爷子要给我找个继母,我打算陪你一起搬出去住。”
“胡闹!”乞还脸色有点不好看,给自己倒了杯茶后道:“我方才向丞相辞行的时候,丞相已经很是难过。宋译,如今宋府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身为他的儿子,如果连你也离开了,你让他如何自处?一个失败的臣子,一个失败的父亲,这样的耻辱如影随行,你这不是把他往死里逼吗?与其把他往死里逼,不如拿把剑刺死了事!”
“胡说什么呢你,”宋译沉下脸道:“不过是搬出去住,在前世,子女与父母分房居住的多了去了,也没见闹出人命,反而更加和谐了。”
看着眼前的宋译,乞还叹了口气苦笑道:“前世,又是前世。宋译,你在这里活了十三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与虚无缥缈的前世相比,今生才更重要。你背着前世的包袱,这辈子如何能过好?”
“我没。。。。”
“你别扯,等我说完。”乞还很干脆的打算准备辩驳的宋译,继续道:“我知道,我的离府使你空落落的。因为这些年,都是我一直劝着你面对现在的生活,都是我在倾听你讲述你那不愿忘记的前世。如今我要走了,你心里自然不自在。只是就因为如此,我必须的离开,走自己的路。我不走,你永远都无法真正的分清前世与今生的区别,无法明白,把握住哪些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看着神色渐渐黯淡下去的宋译,一字一顿认真的说:“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你再也回不到前世。你给我讲的那些先进的技术,那些开放的文明,那些疯狂却又刺激的一切,都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你自己做的一个梦而已。梦醒了,就出现了今生。今生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存在,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前途,这一切你若还是时而在乎时而无视的话,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扯你妹啊!”
低低的骂了一句,但很没底气。
真应该介绍这厮与夏封认识,一个话痨,一个讲到大道理的机器。倘若二人pk的话,不知道谁会获胜。
讲道理,宋译很少能讲过乞还。
于是,便岔开话题道:“你明儿就要走了,难道就打算在临走前给我上一课吗?”
“不是,”乞还急急的道:“这些话,我若走了,就没有人说给你。。。。。”
“哎。。。对了,”宋译佯作未闻的岔开话题,用手指敲着桌沿儿问:“你把房子买在哪里了?和师母打算什么时候完婚?到时候考不考虑请我去吃杯喜酒?”
见宋译依旧没听进去,乞还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和自己相处数十年的朋友,他自认已经尽力。宋译未来会怎样,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房子在城北,一个小四合院。虽然小了点,但用来过日子的话足够了。完婚的事儿会在入住以后再做决定,至少,得等我头发长出来,定个黄道吉日再说。”
说完,看向宋译,而宋译则看着窗外那个玉盘似的月亮,不知道想些什么。
翌日,天刚蒙蒙亮。
乞还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府,昨儿个租好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外守候。
宋译陪着乞还一趟趟的往马上上搬东西,搬了好几趟后终于累趴下了。边歇息边暗暗咂舌,丫的,这厮这些年究竟黑了府上多少宝贝,瞧这一趟趟搬个没完了还。
但乞还依旧不知疲倦的来回搬动着,这些活计本来可以交给小厮们做,但乞还觉得,这个时候离开相府已经授人以柄了,倘若再指使他们干活,难保他们不会暗中使坏。
等到一切完结后,拍拍手上的灰尘,看着宋译道:“先去认认路吧,以后你再去也方便些。”
宋译点点头,和乞还一起跳上了马车。
房子如乞还所说,是一个没什么特色的小四和院,唯一的特色,就是院内已经立着一个白衣美貌女子。
把东西搬回院子后,乞还去给车夫付钱,宋译细细的打量着那女子,那女子毫不躲闪的迎上前去,朝宋译盈盈拜倒道:“青云见过公子,这些年,承蒙丞相和公子看护,并替我那屈死的父母伸冤雪恨,青云才得以有今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宋译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暗恨自己昔日以貌取人。这样一颗清新白菜,怎么就被乞还那个伪僧给拱了呢!
恰在这时打发走车夫的乞还走了进来,看到宋译的眼神,随即了然他心中所想,忙走过去挡住宋译投向青云的视线道:“我说,这可是你师母,你别不知天高地厚打她的主意。你应该出去瞅瞅,有没有十一二三的小姑娘,那样的和你才是天造地设,别成日里找一些和你年纪差了一大截的女子,不然有你受的。”
“十一二三的绝色女子有,”被打断的宋译眯眼看着渐渐浮出山头的朝阳叹息道:“昨儿我就遇到一小姑娘,大概十一二岁吧,被当地人称为美人胚子,可我看了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感觉。未发育的小姑娘一个,除了脸蛋儿好看点,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又扯了,”乞还趁青云进去倒茶的当儿,凑近宋译不无鄙夷的道:“你才多大?不过是一个十三岁出头儿的毛孩子而已,你还挑人家姑娘?别把自己当三十三岁的大叔,你自己以为是三十三岁,可人家姑娘不会这么想。老天给你老牛吃嫩草的机会你还不珍惜,挑三拣四的干嘛呀!”
“可是。。。。。”宋译看着面前的乞还,终于下定决心道:“可是,我还是对你的娘子更感兴趣。。。。”
“滚!”乞还闻言脸色一沉,二话不说把宋译推出院子,关上大门。
宋译苦笑着在门外徘徊了阵,然后垂头丧气的离开。
按理说,穿越者应该很容易适应新世界的环境啊,为何自己十三年了还没完全从前世的阴影中走出来?是前世太过美好?还是今生太过惨淡?
说起来,从小孩子活起,确实够杯具的。
闷闷的回到府上,尚未进去,管家就匆匆迎上前赔着笑道:“公子,张姑娘来找你。我担心老爷生气,就没敢回老爷,眼下在竹林外面的亭子坐着。你看。。。。。”
“我知道了。”
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便往竹林亭走去。这个时候,张恬施怎么会来这里?一定有什么要紧事。
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
“译哥哥。。。。”
刚到亭子外的宋译立刻被张恬施这样一句腻死人的称呼吓得一个踉跄,这丫头没事儿吧?过去何曾这样叫过?每次被她宋译宋译的称呼惯了,如今陡然换称呼,还真没适应过来。
第六十六章 禁宫逢慕容()
“咱俩都是互相损大的,别跟我这么客气,有话直说。”
进入亭子,宋译也不废话,直接问张恬施来意。
张恬施见他如此,便也失去了昧着良心讨好他的兴趣。开门见山的道:“听说你明儿就要去东宫当值,我向父亲了解过,这会儿太子依旧住在宫里。既如此,麻烦你帮我把这个香囊送给慕容大哥。”
“好。”
伸手接过揣进怀里后,微微笑道:“如果慕容冲真的是宫内当值的侍卫,我会把你的香囊转交给他。毕竟咱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也感到欣慰。但是,若慕容是公公或者娈童的话,那么,我是否可以随意处置这香囊呢?”
话刚说完,胳膊上一阵揪扯的疼。只见张恬施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对着他的胳膊拧了又拧,最后跺跺脚气呼呼的道:“慕容大哥那样的人,才没有你说的那么污秽不堪呢?你如此编排他,表明了是嫉妒他一切比你强。”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亭子。
呲牙咧嘴揉着胳膊的宋译见她如此,对着她的背影高声威胁道:“你这是求人办事儿的态度吗?信不信,我回头儿就把它扔到茅坑里去。“
“你敢,你若敢,我就去告诉宋伯父,是你不要娶我,我才让父亲悔婚的。”
张恬施的声音从花径那里传来,话说完,人已经没了影子。
看着手臂上的淤青,宋译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这样的女人,不娶你才是明智之举。倘若慕容冲真的接受了你,就等着一辈子吃苦吧!”
然而骂归骂,宋译还是珍而重之的把张恬施绣的那个丑香囊贴身收着。那丫头,心不坏,就是脾气刁蛮了一些而已。
翌日,立在巍峨的宫门口,宋译的心里一阵起伏。
他这是第二次来这个皇宫了,上次离开,是因为母亲王氏病故。这次呢?能否完完全全的脱身?
走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宋译心里回荡着昨夜宋年嘱咐他的话。
“你即已看出皇上是想用权利来膨胀你的野心,使你得意忘形的时候犯错。那么,想必你心里也有了计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为父不太操心你。为父只担心,皇上若迟迟等不到我父子图谋不轨犯错的那天,一定会想方设法构陷于你我。倘若真是那样,你先自救,不必担心为父!”
想到这些如同最后诀别的话语,宋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小小年纪做东宫侍卫统领本是件为家族争光的事儿,然而,对于他来说,这确实死神为自己打开了一扇门,只等着自己一不小心走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可是,人生最美好的光阴尚未开始,怎么可以出师未捷身先死?
带他去御书房的,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叫刘成的公公。
宋译安静的跟在他后面,心里却感慨着岁月不饶人。昔日那个勉强还算是年轻的御前总管太监,如今已经是鸡皮鹤发。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倒也难为他能在文帝跟前伺候这么久。
进入御书房,收起胡思乱想,有条不紊的给文帝行过君臣大礼。
看着眼前的宋译,文帝自己也是感慨不已。几年前,也是在这里,宋译还是个稚嫩的孩子,当是的他对宋译只是满心喜欢与怜爱;可如今,同样是这个地方,宋译同样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然而,他却要留下他的命。
稳固江山,稚子何辜啊?
可是,身为君主,就应该有颗冷傲孤绝的心,宁可错杀一千,也不留一个祸患。
“你去吧,”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温和的挥挥手道:“这会儿太子正在毓庆宫,以后有你在他身边,朕很放心。”
“既如此,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