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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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宫外住,王爷宫中留,一时间,京城街坊百姓议论纷纷。
宋译优哉游哉的在房里养着伤,杨云轩拨派过去的那两个小丫头很是乖巧懂事,房里的一应事宜打点的妥妥帖帖。
“今儿我又去了沁香斋,那可真是好地方,难怪程先生一把年纪了还去风流快活。”杨云轩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丫鬟立刻奉上茶,他接过去吃了一口搁在一旁洋洋自得的道:“而且,今儿完事儿的时候刚巧又撞到程先生,没想到他竟然时不时的去那里一次。”
“先生没说你?”宋译问。
杨云轩笑道:“说什么说,我看到他拔腿就跑了,没与他照面儿说话。”
宋译大汗,“武将向来性子暴躁,你就不怕先生急了追到府里揍你。”
“应该不会,”杨云轩满不在乎的道:“我把萧三和朱敬撂在那里了,这会儿只怕正替我挨先生打呢。”
提起杨云轩撂下朱敬和萧三独自跑路的事儿,宋译突然想起那夜杨云轩在危急时刻提剑前去助自己的事儿,忍不住又提了起来。
“虽说你我交情不错,可你毕竟是一国储君,那夜为了我险些命丧黄泉,你觉得值吗?”
杨云轩道:“你不是也没丢下我跑路吗!本来就是我一时糊涂错信了封冗那混蛋,我累你身陷险境,自己若逃跑那成什么人了。再者说,我心里并没有把你当手下使唤,关键时刻弃兄弟跑路,说出去丢人。”
宋译想了想,笑道:“确实够丢人。但是殿下今日把萧三朱敬他们撂在那里遭受先生殴打蹂躏,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这不一样。”杨云轩急急的辩驳。
“怎么不一样?”宋译挑眉反问。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府门上侍卫一脸惊惶的过来回道:“太子殿下,宋大人。武安侯程老将军带着萧副统领和朱敬在门外要进来,小的们拦不住。。。。。。”
杨云轩闻言嘴角抽搐了下,然后恨恨的跺脚道:“靠,堂堂太子府,说闯就闯。”
宋译在一旁颇悠闲的打了个哈欠道:“说真的,你确实不像一个太子,倒像是被父母总坏了的纨绔公子哥儿。另外,程将军乃你我的老师,我大安朝向来尊师重道,按照以往惯例,太子府他老人家是能闯的。”
说话间,一阵喧闹声过后,遍体鳞伤的萧三和朱敬被人从外面撂了进来。杨云轩战战兢兢的老老实实的和伤情好了大半的宋译一起站了起来,干笑道:“先生这是。。。。。。”
程又远毫不客气的一脚跨了进来,眼睛一瞪,朝桌子上猛地一拍沉喝道:“敢去我那里闹场子,我还当你眼里没我这个先生呢。”
“岂敢岂敢,先生是我大安朝的骄傲,做您的学生是我二人的福气,哪里敢不把先生您放在眼里呢。”见杨云轩被训的满脸通红,宋译忍不住出言为他开解道:“至于去先生名下妓院嫖妓不给钱的事儿,其实都是少年心性。如今被先生打上门来,以后定不敢再犯。”
“你给我闭嘴。”程又远瞪了他一眼道:“好歹也算是东宫侍卫统领,连一群小刺客都应付不了。几场激战下来,无故送了半条命。别以为市井都在传言你二人如何应用如何英明,告诉你们,大家说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插嘴说你们是我的学生。”
“学生。。。惭愧。”宋译悄悄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脖子处的纱布有了汗湿的感觉,这会儿那里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你还知道惭愧啊,”程又远大咧咧的坐下道:“别哼哼唧唧的把自己包的跟棉花似的,明日去我府上,我再传授你们些东西。别等我百年之后,你们这俩倒霉孩子丢我老脸。”
“先生,家父过两日就要娶新,我做儿子的,得回去照应。”宋译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找不去的理由,他小时候也算是受过程又远的教诲。当年程又远粗着嗓子训斥他们的情景历历在目,当时小孩子,被训两次也没什么,可如今都大了,再被当孩子训,那以后怎么管教手下。
“别给我满地找包袱,”丫鬟抖着手奉上茶,程又远吃了一口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二话不说又指着杨云轩和宋译道:“废话先别说,这两日去我沁香斋所欠的帐赶紧还了,不然我就算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要闹到皇上面前。”
杨云轩闻言只得一脸挫败的给守在外面的下人打眼色,下人忙小跑着离开,去找管家那里要银库的钥匙了。
宋译趁机偷眼打量了下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萧三朱敬二人,见他俩灰头土脸盔甲下的衣服都被撕烂了,不由得深表同情。
下人送来足够多的银子后,程又远这才满意的起身道:“废话不说,明儿你俩都去我府里一趟,谁敢不去,当心我再找过来。到那个时候,挨打的可不是这两个人了。”
说完,指了指神情挫败的朱敬和萧三,然后如同打了胜仗的老公鸡一般扬着脖子走了出去。
杨云轩没发话,所以外面的下人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把程又远送出了府。直到看不见程又远的身影后,宋译听到杨云轩快哭了的声音:“我乃东宫太子。。。。。”
不无鄙夷的看了杨云轩一眼后,宋译重新坐了下去道:“殿下以后快别这么说了,免得以后各皇子都不愿意用这个被您污了的名号儿。到那个时候,储君之位无人坐,天下危矣。”
“我有这个给这个位子蒙黑吗!”杨云轩神情不善的盯着宋译,宋译吃了口茶指了指在一旁哭丧着脸的萧三和宋译道:“你问他俩。”
杨云轩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萧三和朱敬互视一眼,随即双双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着调儿()
岂止杨云轩不像太子,文帝似乎也不像前世电视剧里那些皇帝。
这个年代,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人与人相处,全凭着一颗心,或阴谋倾轧,或坦诚相待,全在一念之间。心主宰着万物,一旦心念在上,什么等级,什么身份,统统不弃之不顾了。
杨云轩到底从了自己的心,没有去程又远的府上,一大早就带够银子领着萧三林立去沁香斋了。
倒是宋译,对堂堂武安侯府存了一丝好奇,所以打算去看看。
恐缠满纱布的样子吓坏了程府的人,是以特意让丫鬟帮忙把纱布解了。所幸伤口已经结痂,只要小心点,不感染就无大碍。
特意穿了一件宽松的紫色夏衫,头发让丫鬟帮着束起来,再摇着一把绘了山水的折扇,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和心有余悸的朱敬一起坐上了去程府的马车,半个时辰后,就已经到了程府外面。
从外面看,程府比宋府多了几分武者的粗犷。单门口戳着的那俩饱经风霜的大石狮子,就能使人无形中感觉到一种威压。
守门的和太子府一样,都是身着甲胄的士兵。不像宋府,小厮松垮垮懒洋洋的戳在那里,没头没脸的人来求见,就不耐烦的挥手打发了去。有头脸的来了,哈着腰鞍前马后的伺候。
宋年治国严,治家松,大概是少了女主人的缘故,所以府里的规矩并不大。
朱敬以前就是守门的侍卫,所以一见同行就倍觉亲切。不等宋译吩咐就凑了上去,几句话过后,其中一个守卫向他拱了拱手,就大步流星的进去通报了。而朱敬,则和另一个守卫称兄道弟互拍肩膀,宋译很自觉地朝远去跺了跺脚。照以前,肯定是要往前凑热闹的,可如今刀伤未愈,别处倒也罢了,倘若脖子处的伤口裂开,若因此丧命那就衰了。
很快,那守卫便走出来朝宋译施礼道:“宋大人,我家老爷在府上后园子里射箭,说要小的领你们过去。”
宋译当下让他带路,沿途所有花草树木,都被花匠修剪的一丝不苟。经过的时候,还有草汁的香气直扑鼻面。
好容易到了守卫口中的后园子,远远的酒看到程又远懒卧在草地上眯眼射箭。
射箭向来注重身法与力道,躺卧着射,就算是中了,也未必有多大杀伤力。
就在这时,那守卫上前告诉程又远宋译来到,程又远挥了挥手,那守卫便识趣儿的退下。经过朱敬的时候,又悄悄来了几句后会有期之类的惜别之语,使在一旁的宋译不觉佩服朱敬的外交能力。
就在这个时候,程又远朝宋译招了招手道:“你过来试下,看能不能射中。”
“我射不中。”宋译走过去,看了看程又远现在的姿势,又看了看羽箭秃秃的箭头摇了摇脑袋。
“试试。”程又远再次邀请,宋译很有自知之明的再次摇了摇头。
程又远见状脸色一变,不由分说一个扫堂腿把未及防备的宋译弄趴下。脖子处的伤口骤然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宋译边捂着脖子边脱口道:“你妹。。。”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眼前这人是自己的老师,随即擦擦脑门儿上疼处的冷汗道:“您没看到学生旧伤未愈啊。”
“你那算什么狗屁伤!”程又远二话不说把铁弓砸到他胸前不屑一顾道:“想当年我与北羌作战的时候,有一次心口那里被长剑穿过,最后还不是该砍砍该杀杀毫不含糊。”
见宋译抱着铁弓听的认真,很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伤口,就像一些事儿一样,你越在乎,它便越轻狂到不可收拾。你若不理会,兴许还能好起来。”
宋译听了,觉得这最后一句很有意思,便细细的咀嚼起来。程又远却又在一旁催促他道:“你且先试下,能不能射中,尽全力射了才知道。”
见他如此坚持,宋译只得也很闲散的拈弓搭箭极力瞄准箭靶。
然而,因为身形摇晃的缘故,箭靶的红心也不住的晃动,最后,晃得头晕的宋译一把撂下笨重的铁弓道:“实在是射不中,这不是射箭,分明是自虐。”
程又远闻言哈哈大笑着拾起那张铁弓,看了赌气不玩儿宋译一眼道:“看好了。”
话音刚落,很随意的换个姿势,秃这尖儿的羽箭破风直中红心,连射三箭,无一落失。
宋译在一旁看愣了,程又远见他如此,便笑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宋译想了想回道:“熟能生巧。”
“狗屁。”程又远毫不客气的反驳他道:“世间技艺,熟能生巧固然重要,但也需找对点子,只有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倘若找不对点子,如同你需要考文状元,而你却每天很勤恳的练习武艺,方向错了,用的点儿偏了,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文状元。所以说,熟能生巧之语,也不是十分绝对的额。。。。。”
说到这里,程又远突然拍拍自己花白的脑袋道:“一时忘情,偏题了。为师要说的是。。。。。”
宋译:“。。。。。。。”
程又远见他暗暗朝不远处候着的朱敬做鬼脸擦冷汗,一巴掌抽在脑门儿上道:“我难得起了心思再传授你些学问,别没个正形。我今儿教的,不仅仅是单纯的武艺,还有一些生活处事之道。当年你因为家中有事,便搬出了皇宫,打那以后,我也没怎么教你。这些年,你虽然不知在何处学了一身好武艺,但终究只是强身健体自保的东西罢了,不堪大用。”
宋译闻言暗暗咂舌,如果乞还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一身武艺被别人称为不堪大用的玩意儿,不定在家里怎么挠墙呢。
程又远见他又跑神了,重新对着他的脑门儿又重重的拍了一巴掌道:“别心不在焉,我眼看也没几年活头儿了,想在死之前教一个比较有出息的学生。太子自己不肯来,那也算是他命里没这个造化。你既然来了,别辜负自己这一趟。”
宋译揉着被拍红的脑门儿继续心不在焉的道:“先生请讲,学生听着呢,就算一时消化不了,也会存在心里。兴许哪天就蹦了出来,能帮我死里逃生也不一定。”
“小子,你当这是驱鬼护身符啊。”
“。。。。。。。。”
下过雨后,京城的天空很是澈蓝明净。时不时的有几多白云点缀在上面,显得很是清新怡人。
“平日里一板一眼的射箭,那都是基本功。打仗对敌的时候单靠这些还不够,”程又远坐下对重新换姿势射箭的宋译道:“打仗的时候,你人或在马背上,或在大地上,你的敌人不会给你站稳,瞄准发射的机会。所以,这个时候靠的就是真本领了。敏捷的身手,随机应变的能力缺一不可。你须得让自己任何一个姿势都能很快找到着力点,只有这样,你才能给敌人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
宋译听着这些话,身子微微侧了下,以肘弯支地,眼睛瞄准靶心,羽箭离手,射向靶心。然而,因为箭头和姿势不对后继力气的问题,箭尖在刚碰到箭靶的时候就坠落到地上。
程又远见状用大手拍了宋译一下哈哈大笑道:“有点进步了,这个时候,就用上了熟能生巧。你时不时的强迫自己如此练习几次,时间长了,就会做到任何一个点,任何时候都箭无虚发。不仅射箭,暗器也是如此。咦,你怎么了?”
顺着他惊讶的视线看去,宋译被他的大手拍倒在草丛里,半张脸都被青草埋了进去。而持弓的那只手弓已经砸到腰上,很不巧,那正是前两日受伤的所在。
估摸着,伤口已经裂开七七八八的宋译在朱敬同情的目光中,被程又远大手扯了出来,苍白失血的脸上尽是湿黏粘的泥草。
“先生,此次来您不会只是为了教我怎么射箭吧?”
缓了一口气的宋译终于觉得今天杨云轩不来这里是明智之举了,而程又远后面的话使他有一种一头撞死到他面前的冲动。
“哦,似乎不是为了教你射箭。”程又远很用力的挠了挠头发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这两日说出来的话都特别有道理,所以想找个人听听罢了。”
说到这里,程又远看了看脸色由白转青的宋译道:“当然,也会顺带点播下你的武艺,怎么这也不能让你白来不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托子()
程又远絮絮叨叨领着宋译在园子里射了一上午的箭,到最后,累的腰酸背疼的宋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