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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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托子()
程又远絮絮叨叨领着宋译在园子里射了一上午的箭,到最后,累的腰酸背疼的宋译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澄明的天空,不住的懊悔今日不该吃饱了撑的来赴邀。
反观陪他来这里的朱敬,已经在假山阴凉处打盹儿了。
如此受罪,宋译不想继续呆下去,便想着措辞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程又远在他身旁坐下去道:“我虽然老了,却看得出来如今朝中局势有变。宋译,你已经身在局中,想必我指的是什么你心里有数,便不点明了。我想说的是,倘若君王太过刻薄寡恩蛮不讲理,就不必与他客气,或揪下来或杀了他,都无所谓。人这一辈子,窝囊的活永远没有壮烈的死来得痛快。”
“先生!”宋译猛地坐了起来,伤口的疼痛使他倒抽一口冷气,但还是一脸严肃的道:“这话先生休再提,一个弄不好,会被砍脑袋的。”
程又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知道你第一反应为什么会是被砍脑袋吗?”
宋译茫然的摇了摇头,程又远叹了口气道:“因为你没有和皇上对抗的资本,故处于其统治下,身家性命都不是自己的,所以不敢有任何违逆。我不一样,我是堂堂武安侯,手中有一帮忠心于我的生死弟兄,而当今陛下,没有大刀阔斧动我的魄力。单动一个宋年,他都顾头不顾尾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更何况动我。我不怕他,所以你不敢说的话,我敢说,你不敢做的事儿,我敢做。”
“先生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程又远的这些话,分开听都有道理,合在一起听却稀里糊涂如坠云雾。
“我想告诉你的是,“程又远恨铁不成钢的道:“咱们都是男人,男人这一辈子,不管怎么活,都不能太窝囊了。不想窝囊,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强大了,敌人才会忌惮你,不敢轻易与你为难,懂吗?”
宋译叹了口气道:“先生,这个道理,我前不久就已经懂了。”
程又远:“。。。。。。。”
到了最后,程又远也对浪费宋译的时间感到过意不去,于是带着筋骨酸疼的宋译到了书房,从稀疏零落的书架上取出几本书递给他道:“这是我行军打仗时的心得,你拿回去看看,兴许有用。”
“先生,学生没打算带兵打仗。”宋译在一旁显得很是有气无力,此时的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
程又远闻言把眼睛一瞪道:“不带兵打仗哪里配做我的学生,我安国边界不稳,难道你这一辈子都打算窝在京城做寄生虫吗?”
宋译闻言暗暗撇嘴,自己如今,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不一定,哪里会闲的蛋疼领兵去和蛮邦打仗。
但又怕自己不拿这些书程又远便不放自己走,只得做出一副受用的样子恭恭敬敬的接过。
见他如此,程又远似乎很满意,想了想,便从书架上又抽出一本书道:“这是一本习武吐纳的书,你自己闲着没事儿可以翻来看看。”
宋译很好奇的接过来翻了两页,插图配文字解说,倒也不错。把厚厚的一摞书递给守在外面的朱敬,宋译扶着程又远问道:“先生这些书给了学生,那您儿子。。。。。。”
“他,”程又远撇了撇嘴道:“我的书房一直对他开放,没见他怎么下死功学习。我曾经也拿藤条逼学几次,都被那个逆子都跑了。如此,一来二去,我便也懒得管他,任由他和京城那些纨绔一起恣意玩闹。”
说到这里,程又远叹了口气道:“上次他骑马在闹市踩死人,就是和一些浪荡小子搞骑马比赛的缘故。说起来,我程又远训练军士无数,可对自己的儿子,却总无计可施,想来着实惭愧啊。”
宋译这才想起被马踩死的李四,记得当初自己还会再去看他们,谁知道后来自己被麻烦缠身,便只好失言了。
“先生,我这人也极不靠谱儿,在家的时候,也常把父亲气的不行。”看着陡现老态的程又远,宋译叹了口气道:“做儿子的,都是这样。除非他自己做了老子,不然,很难体会到你的苦心。”
“瞧这话说的,好像你自己有多老一样。”
看着眼前还很年轻的宋译,程又远想了想又道:“我曾经打算把他丢在军营里练几天,无奈军营里管事儿的都是我昔日的手下,他们碍于我的面子,不敢往死里管那个逆子。我现在,只希望有一个不把我和他放在眼里的人好好替我管教管教他,免得我百年之后,他把我家业全败尽。那天你在闹市把他胖揍了一顿,我感觉很好。”
话说到这一步,宋译再笨也能感觉到程又远此次叫自己前来的本意了。有心接了这话头儿,但想到程又远那个混账儿子的臭脸,登时打消了给自己惹麻烦的念头。
程又远在那里等了半天,见宋译不接话,老牙一咬脸皮不要了,直接把话挑明道:“我的意思,让他去东宫做两天侍卫,你好好儿帮我敲打敲打他,不必顾及我的面子,也不必担心他出什么状况。打死了算我的,与你没半分关系。”
躲无可躲的宋译闻言登时苦着脸道:“先生,我只是个孩子,说起来比你儿子小不知道多少岁呢。另外,我在东宫立足未稳,如果您的儿子去了,只怕会蛊惑大家一起闹得我下不了台。我的意思,如果先生真想找人替您管教儿子,私心觉得有一个人最合适。”
“谁?”
在程又远迫切的目光中,宋译微微一笑笑道:“御前侍卫统领-----慕容冲!”
程又远闻言大摇其头道:“我虽然老,但耳目却开明着呢,他和皇上之间的事儿我门儿清。倘若他把我儿子也教成不分男女的变态,那我程家岂非要绝后。”
亲耳听到世人对慕容冲的偏见,宋译叹了口气道:“耳闻不如一见,先生阅人无数,何不把慕容冲叫到府上亲自看看。万一他和大家说的不一样呢?我曾经和他有过几面之缘,我觉得他处处比我强。”
“这。。。。。。”
看来,程又远似乎还没下定决心,宋译在一旁添了把火道:“先生只管试试,若慕容冲不合适的话,我再把你儿子收到麾下也不迟。”
之所以敢如此说,是因为对慕容冲其人很有信心。
程又远想了想,这才下定了决心点了头。然后几步走到朱敬旁边,一把抱回他手里那一摞书重新搁在书架里笑道:“这个是谢礼,谁能替我管得了儿子,我才把这给谁。”
宋译:“。。。。。。。。”
还以为自己优秀到老师都巴巴的给送书的份儿上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第一百二十章 偏执()
“大人,现在咱们去何处?”
出了程府后,朱敬问筋骨酸疼的宋译。宋译有气无力的钻进马车里道:“哪儿也别去了,回太子府吧。”
话刚说完,转念一想问道:“这会儿太子不在府上吧?”
“不在,”朱敬道:“一大早,殿下就带着萧副统领和林哥去沁香斋了,走的时候听说在内院儿又和太子妃吵了一架。”
“吵架了。。。。。。”宋译用食指敲敲脑袋道:“算了,咱们先别回太子府,回我家看看吧。”
宋年不两日就要迎娶柳飘飘,自己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免得老爷子拄着拐杖大骂自己不孝顺。
。。。。。。
。。。。。。
打盹儿的功夫,马车到了相府外面,宋译掀开帘子下车,刚好看到一个女孩儿正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打量自己。在看清是谁后,宋译很利落的缩了回去,对车夫道:“别停着了,快走,快走!”
“宋译你给我站住!”
一声轻叱吓得车夫马鞭掉落到地上,于是乎,宋大公子被一小妮子堵个正着。
马车帘被人从外面狠狠的撩开,一双含怒的俏目朝里面扫视一圈,很快把目光锁定在坐在角落装眼盲的宋译身上。
“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躲什么躲!”三下五除二跳上马车,揪起宋译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外边拉。旧伤未愈的宋译疼的直咧嘴,朱敬在一旁看不过去,忙挺身而出道:“姑娘有话好好儿说,别动手。。。。。。”
好兄弟,不畏女色!
宋译暗暗地朝朱敬竖起了大拇指,在那女孩儿准备呵斥朱敬的当口开口道:“恬施妹妹今儿怎么得空儿来我家府上啊,张伯父不管你吗?”
“你给我闭嘴,”张恬施气呼呼的甩开他的胳膊,在有些闷热的车厢里坐下道:“我让你办的事儿办了吗?这些日子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总不见你人影,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
“介个。。。。。”
右手不自觉的又摸向贴身藏好的香囊,看着眼前又羞又急的张恬施,心中的叹息一声跟着一声,但不说话并不代表能解决问题,于是轻咳两声道:“恬施妹子,有些事儿啊,它不去寻你自有它的道理,你就别打上门穷追到底了,不然的话,结果肯定很令人伤心。”
“他不同意?”
张恬施很受伤的喃喃道:“他为什么不同意?是家中有了妻子?还是心中已有别的女子?我就那么差劲儿吗?”
“是他没长眼。”
想到慕容冲心里满满的都是文帝,宋译脱口而出道:“鲜花与牛粪,他选择了牛粪。虽然外人看着很臭,但他自己觉得很对口,萝卜青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你是说,他喜欢的人不如我?”张恬施眨巴着一双泪湿的睫毛问。
“岂止不如你,你俩站在一起,你可以甩他几条街。”
在性别上!宋译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张恬施小嘴一包,抱着宋译大哭起来,泪水低到宋译肩膀上浸染开来,弄得他脖子处的伤口又是一阵辣疼。不留痕迹的轻托着张恬施的脑袋,使眼色让朱敬坐过来,在朱敬疑惑的目光住,轻轻地往朱敬肩膀上一靠,好了,万事大吉~!
张恬施哭了好久,在这期间,朱敬小心翼翼的坐在那里动都不敢动,连大声呼吸都不忍。
宋译见他那模样,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起身下了车。
此时的他,终于能理解杨云轩昨天为何会把朱敬和萧三留到后面替他挡程又远的拳脚了,横竖没有性命之忧,下属为上司挡挡枪箭是应该的。为上司当箭,不仅能得到上司的好感与同情,运气好的话,甚至会有桃花运!
比如现在,倘若朱敬这小子够机灵的话,张大小姐移情别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刚走进府里,管家就赢了上来道:“公子,老爷现在在朝里忙事儿没回来,小的按老爷吩咐做了些迎新的准备,您看看还缺什么,小的这就派人来补。”
宋译闻言四处看看,视线所及,草丛中,树上尽是红绸带结成的花。而几处比较显眼的房舍处,大红喜字高高挂。铺天盖地的红色晃得宋译眼疼,这哪里是娶填房,正妻都没有这种荣耀。
想到自己故去多年的母亲,宋译心中为其感到不值。柳飘飘那妖娆的样子重新浮现在脑海里,登时不悦道:“你们可真够忠心的啊,放着我这个未来的家主不讨好,却去讨好一个女人,难道就不怕我将来给你们小鞋穿!”
“公子这是哪里话,您说,哪儿不好小的们立刻去改,”管家一脸谄媚的笑道:“老爷临出门的时候也说了,一切安排妥当后要请公子您来过目下,有不合您心意的地方尽管开口,小的们改就是了。”
“果真?”
“当然。”
宋译闻言眯眼望天,望了许久方道:“我没有别的要求,把夫人的灵位摆到成亲的大堂里,柳氏欲入我宋家们,虚对着夫人的灵位拜三拜才行。”
“这。。。。。。”
“这是我所提出来的意见,当然你可以先征求下老爷的意见,老爷不同意,我也不会再坚持。大不了今后我不回来就是了!”
对于柳飘飘的事儿,宋译承认自己确实过分了。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父亲不该把那样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娶进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倘若柳飘飘嫁入宋府后,再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可如何是好?
父亲别临了临了,被自己的女人带了一顶青翠欲滴的绿帽子!
“这个。。。。”对于宋译的提议,管家很是为难,抹着头上的冷汗道:“红事见白大凶,新夫人过不过得去在其次,倘若咱府上因此沾染了晦气,那可如何是好。”
“所有的晦气我一个人顶着就是!”宋译冷哼一声拂袖欲离开,就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黑着脸朝服未脱的宋年。
第一百二十一章 父子反目()
“伤刚好就又开始犯浑了,我告诉你,你别胡闹,别逼得我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一向爱子心切的宋年竟然发了如此狠话,可见此次是下定决定不会纵容儿子胡来了。
宋译默然的看着宋年,用同样冰冷的声音道:“父亲,母亲当初也是填房,当初您娶她的时候可没有如此大的排场。您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妻子,她们在世的时候你们举案齐眉夫妻和睦,可如今竟然要演绎人死茶凉。别的女人您怎么铺张也就罢了,可柳飘飘这个女人,她当不起这些尊荣。”
“放肆,过两天你飘姨就是你的母亲,你如今竟还对其指名道姓毫无尊敬之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父亲让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做我的继母,心里是否有我这个儿子!”宋译寒着脸反唇相讥,对于柳飘飘,他始终不能昧着心意接受。
看着宋译那冷漠的眉眼,宋年闭上眼睛咬牙狠心道:“你既不容你飘姨,那为父也懒得容你。打今儿起,我宋年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对外也别说我是你的父亲。后天的婚宴,你也别来了。”
宋译嘴唇张了张,但在看到宋年强自忍耐的表情后,终究没有再说出刺激他的话,转身往外走去。
管家看了宋年一眼,急急的跟了出去。
“公子,老爷这是一时气话,您别往心里去。后天您按时来,老爷不会给您没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