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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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老爷这是一时气话,您别往心里去。后天您按时来,老爷不会给您没脸的。”
“**别跟着我,”快走到门口的宋译突然回头朝管家大声呵斥道:“丞相大人娶新与我有半毛钱关系?他自己说与我断绝了父子情,那打今儿起,他是他我是我,**的别把我和他混在一起。他和那个女人的婚宴,你们谁爱凑热闹谁就凑,关老子屁事。”
此言一出,相府门口忙碌的几个小厮皆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气的脸色发青的宋译一拂袖子,在管家难堪的眼神中走了出去。管家回头的瞬间,看到有两个小厮分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宋译气呼呼的到了马车旁,车夫见他脸色不善,登时一缩脖子让开位置想让他上去。谁料宋译刚做好要上车的动作,突然一口血雾喷出来弄他一脸。
车夫惨呼一声,里面的朱敬掀帘子探出脑袋,见宋译摇摇欲坠,忙跳下来扶住他。
宋译见他半边脸颊发红,不由轻咳两声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你这一巴掌挨得可值?”
“大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吐了血?”
朱敬没有理会宋译的调侃,试图就近把他扶到相府找郎中查看。
宋译一把推开他踉跄道:“你妹,老子血多想放血不行吗?去别人家院子做什么?回太子府。”
朱敬见他动了气,当下不敢怠慢扶着他上了马车,而车夫也慌忙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赶马离去。
相府大门里,宋年一脸冷漠的看着宋译所坐的马车走远,外面路面上那一抹血红使他身形摇晃着闭上了眼睛。
管家见状忙上前扶着他。
“回房。”声音嘶哑的说出这句话,然后任由管家搀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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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皇宫,勤政殿。
“你说什么?丞相果真和宋译断绝了父子关系?”
文帝的声音里透出惊疑,看着眼前回话的慕容冲道:“我记得当初丞相得这个儿子的时候,那可是疼的紧啊。丞相年老,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倘若断绝了父子关系,老了靠谁掩土?”
慕容冲笑了笑道:“安插在相府的手下是这么回的,听说,宋译在相府门口吐血丞相都没让人去理会,想必这次可真的是寒了心。”
“宋译也糊涂,”文帝感慨不已,“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与自己的生父过不去,他们这样一闹,朕竟然不忍心再打击丞相了。”
“皇上仁慈,”慕容冲上前笑道:“听说丞相把自己关到房里一直没出来,想必真的是伤透了心。而宋译,据说一回太子府就病倒了,好像是发热。”
文帝闻言不悦的皱眉道:“身为东宫侍卫统领,他又是受伤又是生病的,太子安危很没保障。朕让他去东宫,是让他保护我儿子,而不是让我儿子把他当老子伺候。”
“陛下,”慕容冲哭笑不得的给文帝递了杯茶道:“宋译是为救太子而受的伤,太子府照顾他原也在情理之中。再者说,太子府建那么大,本来就是供侍卫常住歇脚的所在。宋译在太子府的一应花销,都是花他自己的月俸,并没有让太子府养啊。”
文帝闻言老脸红了红,兀自不服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朕对宋译其人很是不安,总觉得他是我大安朝潜在的隐患。如果丞相是明着的危机,那宋译就是暗地里的危机,朕原想把借丞相把宋译连根拔起,谁知道好端端的他们竟然断绝了父子关系。如此,朕对付他们,还得分个先后才好。”
“陛下,如今天下局势刚刚稳定,咱能不能消停一段时间。”
慕容冲哭笑不得的帮文帝整理着书案的乱糟糟的奏折道:“陛下不看别的,单看在丞相这么多年为您打理江山的份儿上,且放过他们吧。他们父子什么都没做啊。如果陛下不放心,大可以让丞相当着天下万民做出永不篡位的保证,如此,天下人都在帮陛下监督他,他就是想篡位,天下人也不会答应的。”
文帝想了想,皱眉道:“就算丞相真的当着满朝文武做出保证,可朕还是有点不放心。”
慕容冲叹了口气问:“陛下究竟对哪里不放心呢?”
“宋译。”文帝嘴唇抿成一道冰冷的弧度沉声道:“历史上,父亲打江山儿子篡位的事儿多了去了,丞相就算是做了不篡位儿的保证,可宋译却很难说。前些日子,你在外面忙的时候,朕曾请凌风道长帮朕看过我大安朝的国运,凌风道长说了,我大安朝天下总有一天,会成为宋译的口下食物。朕当时就有杀了宋译的心思,无奈师出无名,加上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以及朕那个败家子儿很是依赖宋译,这才不得不从长计议。”
第一百二十二章 妖道()
“陛下,江湖骗子的话大都信不得。”
听说是那样的原因,慕容不由笑道:“我曾经见过不少摆摊算卦的江湖术士,一个个装的跟真的似的,可说出来的大都是大话套话,他们都是根据问卦者的心意编出来符合他们心意的结论。因见陛下对宋译不放心,那所谓的凌风道长这才会顺着陛下把祸水引到宋译头上。”
文帝叹了口气拍了拍慕容冲的手笑叹道:“朕早就料到你会不信,这才迟迟没有告诉你。不过你今儿既然已经听朕说了,那你回头儿也见见凌风,让他给咱俩算算缘分。”
“咱们的缘分不就在眼下吗?”慕容笑道:“哪里还需要算!”
文帝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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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子府,宋译的庭院里。
“我说最近右眼皮儿怎么一直跳,感情是有妖道作祟啊。”坐在摇椅上晃来晃去的宋译边张罗慕容冲吃茶边笑道:“对了,皇上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妖道住在哪儿?我刚好去会会。”
“你想怎么样?”慕容冲停住往嘴里送茶的动作问。
宋译眯眼坏笑道:“我去收了他,免得他蛊惑君心。”
“你少来了!”慕容冲笑道:“陛下对那个妖道爱惜的跟宝似的,已经安排在皇宫里了。你如今没有进宫的名头儿,只怕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他。”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直在外面造我的谣吧。”
慕容冲笑了笑道:“怎么会!昨儿个我一听说有他这么个极品的存在,就存了要收拾他解气的念头。哪天等你伤好了,我把他诳出皇宫,到那个时候,咱俩把他挤到没人的地儿好好敲打敲打,让他这条舌头什么话都敢编。”
宋译沉吟道:“你似乎对他也有很大私怨,怎么一回事儿?”
慕容冲冷哼道:“还不是我今儿早上吃饱了撑的去他所住的那个宫苑看了,这妖道一见我就拉着我说了一些荒诞不经的混账话,把我气得差点杀他灭口。”
“他说什么了?”宋译笑问。
“横竖不是什么好话。”慕容冲端起茶盅一饮而尽,抹嘴起身道:“总而言之,这口恶气不出出来,我后半辈子只怕会郁闷致死。”
“他到底说什么了?”慕容冲的反应勾起了宋译的好奇心,忍不住起身追问道:“你说出来听听,我兴许还能帮你开解下,到时候能编出一套话堵那妖道的臭嘴也不一定。”
慕容冲看了一脸好奇的宋译一眼,来回踱了几步,这才两拳相击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咱们且回房说。”
说完,率先闪身进入房内,宋译微微一笑对不远处修花儿的俩丫鬟道:“你们在那里守着,谁也不许过来。”
言罢,也走了进去反手关上房门,又往里走了两步,想起慕容的身份,回头又把房门凯乐碗大的缝儿。
“那妖道是怎么说你的?”宋译问。
慕容冲叹了口气,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侧耳修花的俩小丫鬟,随即用房里的茶壶倒出一杯茶,以手蘸茶在涂了褐色红漆的桌面上写道:“天上飘南云,地面洒安雨。心芽异地发,手刃截袖魂。”
宋译看完心里一惊,神情古怪的看着耷拉着脸的慕容冲,叹道:“难怪你会如此生气,那妖道确实该揍,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这两天就可以把那厮跟诳出宫来,我倒要看看,他的舌头是不是蛇信儿变的。”
慕容惨然一笑道:“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恨不能现在就抹了脖子。”
宋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如果有人预言自己会手刃许颖的话,只怕自己也恨不能把说这话的家伙给废了。手刃心上人,那是完全推翻了自己昔日的情意与心思,不是到万不得已,没有谁会承认自己昔日的努力与付出都是错误。
抹去桌面上的水痕,二人打开门走了出去。慕容对宋译道:“听说你昨天和丞相。。。。?”
话点到为止,宋译似乎很头疼的扶额道:“我突然觉得身上很没力气,要回房躺一会儿,你且先回去吧。”
见他如此,慕容又好气又好笑的道:“我又没说什么,你至于如此躲避?”
说完,朝宋译走了两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昨儿个我向陛下回了这件事儿,陛下的意思,只要丞相当着天下人的面立下永不篡位的誓言,他可以不再打击陛下。倒是你,虽说如今和丞相父子不合,但陛下对你却依旧忌惮。这其间虽然那个妖道的胡言乱语占了很大因素,但最主要的是,你宋译表现的太突出了。”
宋译闻言默然不语,从当初出计让富商出粮济民,到后来帮杨云轩争取到足以与成王抗衡的民间资本。到最后拼死帮杨云轩躲过刺客的一系列追杀。于文于武,他宋译确实锋芒太露了。
但是,如果重新再活一次,他依旧会那样选择。大丈夫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家陷入风雨飘摇中,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欺压被人追杀,自保固然重要,但年轻人骨子里的血性,还是别丢的好。
“我没有办法不那样做。”宋译叹了口气道:“如果我因为表现突出而被皇上猜忌杀害的话,这也算是我的命。”
慕容冲听他如此说,颇为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会尽力劝陛下收敛杀戮之心,而你也别因此懈怠,必须想一个可以保命的办法。宋译,我很欣赏你,不像你英年早逝。”
宋译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我也很欣赏我自己。”
慕容:“。。。。。。”
“宋译,根据我的观察,丞相之所以轻而易举的把断绝父子关系的话挂到嘴边,其实他是想借此把你推出危险境地。只是没想到,陛下心中真正不放心的人,不是他,是你。他想独自面对天子之鞭,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救了自己。”
慕容临走时的一番话使宋译感慨万分,随即点头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并不怎么生他的气,只是吃饱了撑的要和他打着别劲儿。如果他因此能逃出生天,我喜闻乐见。”
慕容冲离开后,坐着摇椅的宋译眯眼望天,不知为何,心里对慕容冲口里的那个妖道满满的全是戒备。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非神棍()
两天后,相府举行婚宴之时,慕容冲把那个叫凌风的道士请出了皇宫。
“慕容大人,贫道与丞相素无交情,这杯喜酒吃不吃都一样。你请我出来不单单是为了吃别人的喜酒吧?”
祥德大街上,胡子花白的凌风满腹狐疑的看着慕容冲,慕容冲看了他一眼,微笑道:“道长睿智,此次叫你出宫,主要是让你见一个人。”
“见谁?”
“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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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宋译负手立在角落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宾客,一脸不情愿。
打今儿起,那女人就算是宋家的主母了。这也就意味着,父亲宋年晚年的绿帽子铁定会戴在脑袋上,最要命的是,老爷子戴的还挺乐意。
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扇柄敲着手心,最后暗暗叹了口气回头对身后的朱敬道:“咱们走吧,如果没有我这个儿子,皇上会放过父亲的话,那咱们还是和父亲保持距离的好。”
“大人,是否要把礼品送过去?”朱敬问。
宋译想了想,道:“悄悄送去吧,倘若父亲此举是为保我,那我送礼的举动正好表明我知道并默许了他的意思,他的心里就会好过很多。”
朱敬闻言捧着礼盒随着人群朝热闹非凡的相府走去,宋译百无聊赖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府宅。
送礼的举动,也许会引起文帝的人的注意。但是宋译愿意给慕容冲信任,以慕容的机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回,什么话不该回。
朱敬很快出来,对宋译笑回道:“大人,我找到府上的老管家,让他把这礼物呈给老爷。”
“他有没有问是谁送的?”
朱敬摇头道:“没有,他只是要请我坐那儿吃杯茶,被我给推了。”
“该问却不问,想必管家是知情人。”
言罢,带着朱敬道:“走吧,陪我去做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宋译笑了笑,道:“好事。”
二人边说边远离了人声嘈杂的相府,而府内距门最近的花圃处,管家正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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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棺材胡同,是专门为丧葬人提供买卖的所在。
凌风被慕容冲一言不发的带到这里,看着走位触目可见的黑漆棺材和各色花圈与纸马,终于又忍不住开口问道:“慕容大人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慕容冲看着天上仅有的一片白云道:“人感觉自己要死的时候,只要走得动,就会亲自来把丧葬物品置办齐全,免得死后儿孙弄得不合心意。”
凌风听的稀里糊涂,遂继续追问道:“那与贫道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带贫道来这里?”
“因为有师太在这里等道长。”
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凌风愕然回头,看到一个身着云白衣衫的少年摇扇含笑看着自己,奇怪的是,那少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