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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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杨云轩突然又满怀希望的看着他问:“宋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殿下真想知道?”
“废话。”
宋译闻言微微一笑,很随意的把手中奏折丢到地上,然后很从容的用脚踩了上去。
“你这是做什么?”杨云轩吃了一惊,急道:“我晚上还要把这封奏折连带着我的解释一起呈给父皇,你把它踩烂了,我拿什么给父皇。”
“这里边说的都是屁话,既然是屁话,为何不能踩!”宋译冷笑道:“这封奏折不必给陛下,直接派个小黄门送到写奏折的大臣家中。也别说是从太子府送去的,这上面的灰尘脚印,他也许会把这当做皇上的态度。一时间,不敢再冒然上书也未可知。”
“这。。。。。合适吗?”杨云轩依旧有一些迟疑。
宋译走向杨云轩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法,你且安心就是。皇上不是让你给他一个解释吗?殿下还不赶紧把自己的委屈写到折子里,派人在天黑前送进宫。”
“管用吗?”杨云轩满腹狐疑。
“不管用。”宋译答得很干脆,“但是这是你的态度,现在满朝文武以及陛下的眼睛都盯着殿下,你必须得表态。而你的表态,就是把自己的委屈写到折子里,信与不信是他们的事儿。”
“万一他们不信呢?”
“压根儿就没指望他们心。”宋译眼神一凝沉声道:“殿下只管照做,此后,就算您被关进大牢,我也能保证您毫发无损的被人迎出来。至于成王,火玩儿的这么大,自己的衣裳也该烧个一星半点儿了。”
事实证明,杨云轩诉委屈的本事确实比写故事的本事强太多了,这是看完杨云轩折子内容后第一个念头。
感慨完毕,拍拍杨云轩的肩膀道:“殿下,快送进宫去吧,就算陛下不信你,这内容也够他晚上躲在被窝里哭几嗓子了。”
杨云轩闻言这才带着折子准备朝宫里赶去,走了一两步,突然问宋译道:“你不陪我进宫?”
“不了。”宋译微笑道:“我和云先生之间还有事,他的镯魂打算在疫情退去后搬上戏台,现在非要拉着我提点意见。说起来,都是我当初那首诗闹得,他非把我引为知己,我也没办法啊。”
杨云轩闻言表示理解,宋译看着他坐上马车,看着马车朝皇宫方向赶去,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叫小三去我房里一下。”
秋叶飘零,肃杀难掩。
得信儿额萧三匆匆去到宋译房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本以为宋译今后再也不会有事吩咐自己了,谁知他竟然不计前嫌。
“萧三,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萧三进去后,没有点蜡的房间里,宋译的表情很模糊。
“大人尽管吩咐,我万死莫辞。”
“我不让你死,但有点风险。我本想着找别人,但这府里你的资格算是最老的了,此事除了你,我想不出来还有谁更合适。”宋译的声音显得很淡漠,此时外城流传瘟疫,许颖是因为萧三告密的缘故这才假死逃往外城,说不怪萧三,那是家的。
萧三自己也知道昔日犯下的过错不能轻易被原谅,神色一凝单膝跪下道:“大人请讲,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为大人分忧。”
“你知道哪里有死士吗?”宋译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是那种一事败就抹脖子吃毒药的死士,我要的死士,是受刑到死依旧不松口的死士。这场戏,既然杨云成先拉开序幕,那咱也不必再跟他客气了。玩儿心机,谁怕谁!”
。。。。。。
。。。。。。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杨云轩回到府里,径自去找了宋译。
“皇上怎么说?”
“父皇没说什么?看了我的折子后,就然给我回来了。”给自己灌了口茶的杨云轩抹嘴道:“临走的时候,父皇问我他早上给我的那封折子何在?我告诉父皇,已经派人给了些那封折子的蒋忠。如此不经旨意就行动,没想到父皇也没继续追问责怪我。”
宋译神色微松,笑道:“殿下,由此可见,皇上心里还是偏你这个儿子。既如此,后来的事儿就好办了。”
“真的?”
“当然。”杨云轩看着杨云轩,和声嘱咐道:“杨云成不会就此罢休,也许会有很大的事情发生,希望殿下能做到泰山压顶不变色。熬过这一阵,我会让杨云成为这次博弈付出代价。”
“好,我信你。”杨云轩咬着下唇很庄重的点了点头。
杨云轩离开后,宋译躺在床上,把自己针对杨云成的计划细细虑了遍,反复了好多次,这才沉沉睡下。
政治博弈,永远都是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先发制人者未必是最后的赢家。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太子府之危()
大臣第一拨上书就此没了声息,太子府得以有了两天的平静。
可是,身处太子府的人,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似乎有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一般。
对此,宋译很干脆的搬出了前世大家耳熟能详的一句话概括给杨云轩听,即---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家再不安中足足等了三日,这场大雨终于在雷鸣电闪中夹杂着冰雹下下来了。
文帝十三年九月末,六部尚书率着满朝文武参劾太子图谋不轨,煽民作乱,有个别言官,煞有介事的搬出一些不算证据的证据。比如太子每天去逛青楼,其实不是去逛青楼,而是借逛青楼之名去会见云泽反贼之类的空论,比如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其实那些妇女是太子与反贼联络的中转站,太子以调戏妇女为幌子,把自己的指示悄悄塞给那女子等等等等。。。。。
“苍天可鉴,当初我确实是色心难耐才逛青楼调戏女人,他们可不可以别把我写的这么务实好不好。”
太子府里,杨云轩几乎要抓狂了,对着宋译连声大呼:“什么叫莫须有?这就叫莫须有,没有的事儿,凭空编出这些罪名来。连市井百姓听了都会置之一笑,父皇能信才怪呢!”
“虽然折子内容大都很臭屁,”宋译坐在那里边递给杨云轩一杯茶安抚下他的情绪边道:“但是,这次殿下却躲不过了。”
“为何?”
“众言难辩,众怒难犯。”宋译自己吃了口茶后道:“如今瘟疫未解,边境未定。大臣们自己乱起来,分明是要撂挑子给你父皇好看。如果你父皇不处置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会集体回家关门睡大觉,至于国家大事,爱谁谁,他们不管了。”
“这。。。。”杨云轩有些抓狂,“他们为何这么恨我?”
“一小半受人蛊惑,一小半跟风,一小半吃饱了撑的,一小半想显示自己的力量。”宋译微笑道:“殿下可能要吃点苦头了,不过,离咱们翻牌的日子也不远了。”
说完,突然对杨云轩道:“云先生觉得这两天府里太压抑,说是要搬到我新买的宅子里做学问。我已经答应了,现在代他问殿下的意思。”
“随你吧。”杨云轩整个人有些蔫蔫儿的,“他是客人,让他陪着咱们提心吊胆未免说不过去。你让人帮忙把他送到你的府宅,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咱们这次没有好好招待他,已经算是食言了。”
“殿下可真厚道。”宋译微微笑了笑,然后对身后的袁长道:“照殿下的吩咐去做,如果云先生问起这里的谈话,如实告诉他就是。”
袁长走后,杨云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冯客也算是府里的客人,不如让他也去了吧,他们这些文人,平日里最敏感,府上出这么大的事儿,最提心吊胆的只怕是他们了。”
宋译文野皱眉沉吟道:“说来也奇怪,冯客虽然表现的很害怕,却依旧咬牙说要呆在府里与殿下共进退,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他确实很不错,”杨云轩感慨道:“此次若能熬过去,我就把他当亲兄弟一样对待。”
宋译闻言只是笑笑,这就是杨云轩,谁对他好,他会记在心里,然后十倍百倍的对你好。
这是他的好处,也是他的致命之处。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他倾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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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朝臣的铺天盖地的奏折,以及蛮不讲理的决心,文帝终于做了退让。
文帝十三年十月初,皇上以太子图谋不轨妄图篡位的罪名,派御林军将太子府团团包围,史曰-----围禁。
自围禁日起,府内所有人,不得再出府。而府外的人,不得圣谕,不能擅入。
慕容冲曾试图向文帝多次请求去太子府探视,都被文帝冷声拒绝。
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就是不许去。
在又一次碰壁后,慕容冲神情落寞的出了御书房,看着夜空上那轮弯弯的月亮,喃喃的叹息道:“事情就此已经成定局了吗?不应该啊,太子不好说,但宋译绝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莫非他还有别的什么安排?”
想到这里,慕容不由的恼恨自己,都怪前些日子太过关注于瘟疫之事,也没抽个时间去和宋译交个底儿。如果不是担心瘟疫从城外流传到城内祸及文帝性命,自己何必那么费心竭力。
真是冤孽啊!
想到这里,慕容冲看着天上的月亮,叹了口气不无郑重的道:“这次只能靠你了,不管你是否早有应对之法,我都希望你能顶住并挽回败局。”
与此同时,已经化身成牢笼的太子府里,宋译和杨云轩正在下棋。
心不在焉的杨云轩把白子摆成一个又一个好看的图案,宋译边摇头便用黑子把白子围困起来,一吃一大片。
又一次看到白字被宋译捡走的杨云轩不悦的推棋道:“不玩了,没意思。”
“如果让你赢呢?你还会觉得没意思吗?”宋译笑着起身道:“已经被围五天了,程老将军也真能沉得住气,他儿子也在府里没出去,他也不担心。”
这时在一旁守着的程梵撇嘴道:“他才不在乎我的生死呢,天下父亲大都狠心,听说这次,他还随着众臣过了一把参劾太子的瘾。如此冷血无情,向来可真是可恨可叹。”
“你有我惨?”杨云轩冷哼道:“你父亲不过是无意中使你陷入困境,可我呢?他可是故意派大军围我。如果我真的行了恶事,他围我我也就认了。可问题是,我现在真的很冤啊!”
“有多冤?”宋译打个哈欠问。
杨云轩想了想,闷闷的道:“六月飞雪。”
“我还血渐三尺白绫呢!”宋译不由好笑道:“程老将军上折子参劾殿下,我只有一种解释,他老人家确实是想过一把弹劾当今太子的瘾,也想趁机试试咱们有没有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步。至于皇上派兵围太子府嘛,其实在我看来,此举已经很温和了。我本来做的心理准备是,大家一起被戴上镣铐押到刑部大牢里吃几天牢饭,与我想象的相比,现在的情况可真是犹如天堂啊!”
“可你知不知道,府里快断粮了。”杨云轩闷闷的道:“今天管家来找我,说府里的吃食只能维持三天。三天一过,大家就得饿肚子。父皇不让任何人进府,也不让府里任何人出去,长此下去,只怕这一府的人都得饿死。”
第一百六十三章 闹市揭发()
在太子府被围困的众人即将面临断炊绝境的时候,太医院向文帝禀说已研制出了抑制瘟疫蔓延的汤药。
文帝闻言大喜,圣旨下,北门微开。派两个小黄门以粗布蒙面提药出去找染瘟疫的百姓试药,成了,社稷之福。不成,再接再厉!
太子出事,成王急于表现,向文帝请旨出城查看疫情。
“外城各种不太平,瘟疫这东西,可不分你是不是王爷。”坐在龙椅上的文帝声音很诚恳,话语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可成王离储君之位只差这一步作秀了,哪里肯依,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嘴里说着什么‘亲近于民,安抚民心’之类的话,到最后,文帝似是被他闹得实在头疼。便打着哈欠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既然想去,那便去吧。只是一路上要小心,不要与外城灾民太过亲近,随从也要管制好,千万不要把瘟疫带到内城,不然,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
杨云成前脚离开,文帝起身吩咐刘成扶他去暖阁歇息,就在这时,慕容冲急急的走了进来。
“皇上,我刚才去太医院查过。据我了解,似乎还有几样关键的药材没找出来,此时贸然出城,倘若外城瘟疫蔓延进来的话,内城百姓势必遭殃。请皇上下旨立刻关闭北城门,等事定后再做打算。”
文帝闻言亲自过去扶起他笑道:“朕做什么事,自然有朕的打算,你操的是哪门子的闲心?”
“可是,城门一开,势必生灵涂炭。万一蔓延至宫内,陛下的安危。。。。。”
慕容欲言又止,文帝似乎对他的关心很受用,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朕是真龙天子,小小瘟疫近不了朕身。倒是有一个人,也该吃些苦头了!”
“陛下说的是谁?”慕容问。
“你只管看就是了。”关键时刻,文帝竟然卖起了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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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内院。
“你说什么?成王要出城!这不胡闹吗!太监出城感染瘟疫直接砍死在外城了事,他一个王爷若感染了瘟疫,谁敢砍他!”
“太医院说已经研制出了抑制瘟疫的药方,”给程又远汇报外面情况的小兵很恭敬的回道:“成王此次是带着汤药出城,他们自己也按时服用,出不了是什么事儿。侯爷,倘若此次成王成事,太子殿下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小侯爷此时也被困在太子府里,陛下不准府内外有交接,长此下去,府内缺粮,只怕。。。。。”
“已经缺粮了。”程又远把玩着一把弓箭道:“陛下下旨围禁太子府太过突然,府里并没有提前准备食物。能撑到现在,只怕已经很难得了。”
“那现在情况岂不是很危急?”
“有什么好危急的